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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6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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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话锋一转,“岂不知凡是有雄才大略者,都有通天纬地之能,众人皆醉而唯我独醒。那个李密乃是事到临头、走投无路才上的瓦岗,哪里有半点王者之风!”

    “今日本书要说的是,我大唐高祖皇帝陛下,其实早就看出大隋必然要亡,那个李密与高祖比起来,眼光就有天地之差、云泥之别!真是不能同日而语!”

    郭孝恪暗道,这个说书老者也就是故弄玄虚招揽些听客。

    皇帝和淑妃或许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也被他父女一唱一合的拿来作噱头。其实不就是要想借着赐酺之机多挣些大钱?听客要听近的,他马上便编了近的,投人所好。

    再说高祖起兵难道不要借助天下大势?还能比李密看出多远去!

    此时,正有人如郭孝恪所想,在人群里问道,“口说无凭,李密与高祖差别在哪里?”

    说书老者反而不急,举起案上的酒壶,咂了一口才道:“高祖出身名门,西凉武昭王后人,祖上也是簪缨世家!岂是李密那个暴发户能比的!”

    有人道,“你不要一边说一边饮酒,就为耽误功夫,再这么没紧没慢,我就不给你大钱了!你且说说,连炀帝都看出李密额角方正,气质不俗,但他比高祖差在哪里?”

    说书人道,“高祖之母,与隋文帝的独孤皇后乃是同胞姊妹,独孤姊妹俱是贵命,姊姊都生得出炀帝来,另一个岂会生不出真命天子?”

    听客们大眼瞪小眼,意思是让他快讲,老者再啜了口酒,说道,“此时我们再看看那个李密,额角方正还算个什么出奇!”

    他用醒木敲着自己的额头道,“小老儿的额角比他还方正!”

    有人哄笑,“你那是醒木当然方正的,快说高祖相貌,是如何的出奇?”

    说书人偏偏不急,端起壶来慢饮,郭孝恪暗乐,这人可真精。

    有人等不及了,手里举着两只大钱对老者女儿晃道,“杨二妮,钱就在这里,让你爹快讲,不然不但钱没有,我也走了!”

    姑娘端个盘子在场下绕了一圈儿,叮叮当当收了钱,老者这才撇着嘴道,“贵人有贵相,天子当然有天子相!高祖皇帝生得,那是日角龙庭,体具三乳!!”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也没有人敢反驳他。连郭孝恪都倒抽一口冷气。

    日角龙庭还好说,笼统知道那是相貌堂堂的意思,但他说高祖皇帝体有三乳,太活灵活现了!仿佛就是真的!

    此等事连一般的皇族中人,只要与高祖不是最亲近的都不会知道,以老者的机灵劲,就算酒灌多了,也绝不会为了哗众取宠而无中生有。

    酒真多的话,怎么偏偏说到乳上来?酒后吐真言?

    郭孝恪重生后来到长安一直行事低调,此时也禁不住一下子站起来道,“老哥莫再胡说!怎么拿着高祖来调侃!当真以为金徽陛下与老哥相熟?”。。

    老者早晨上场前便喝了不少酒,见了钱说得兴起时再喝,此时被人厉声喝问,这才发现走了嘴,心中后悔不迭。

    眼前这个贵人也说不清是什么身份,这让老汉更不敢认错,慌忙解释道,“大人莫怒,小人说的重点可不是这个!小人方才讲的明白——要说高祖他老人家年轻时便目光如炬、胆识过人、有先见之明”

    郭孝恪因着自己的身份,更是沉声问道,“那老哥就敢胡编?”

    老者道,“大人,我,我能找出亲眼所见之人来,此人我认得,便住在”

    郭孝恪道,“老哥还是莫在这里讲了,我带你去见个熟人。”

第1322章 胡说八道() 
    郭孝恪做过主政一方的大员,此时虽然穿的是便装,但那个眼神、作派,一看就是经过很大场面的。

    这样一个人突然冒出来阻止,听客们虽然听的津津有味,心里不愿意是不愿意,但是一时间也没人敢站出来吱声。

    说书老者陪笑道,“这位老爷,你,你要带我去见哪个熟人?!小老儿在长安也没什么有体面的熟人,更不认得老爷你……”

    杨二妮也上来帮腔,笑容中略带紧张地问道,“这位大爷你是谁?”

    郭孝恪不便在这里亮出身份,民间都记得安西大都护郭孝恪早就死了。

    他不能答杨二妮。

    而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老者也不会随自己走,他总不能直言要带老者去见皇帝,这么一说,恐怕更会有人验他的身份了。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带老者走,只有官差有这个权力。

    郭孝恪意识到,自己在情急之下有点唐突了,于是再度将口吻放缓和,说道,“你不走也可以,但说书亦须慎言……”

    老者耳力也不错,听出了对方的缓和,于是连连应承,答应不说这段了。

    但听客中正有好奇心被吊的足足的,心里痒如猫抓,此时见郭孝恪不答,便出声道,“这位大爷你是什么来路?怎么大过年的,在这里说一说高祖目光如炬、胆识过人也不让呢。”

    这句话一下子就占住了理,有不少人乱哄哄地附和,“对,他不能随你走!我是交了钱的,必要听完!”

    郭孝恪笑着环揖一下,对众人道,“列位误会了,在下只是好意提醒,”

    有人嘀咕道,“好意?却不让我们痛快!我还以为你是长安县的哩!”

    郭孝恪朗声道,“说书必要铺陈、开脸儿、摆砌末。为着引人入胜,更须有串口、扣子①。这位老哥说高祖英明,乃是好意,但今日偏偏他却喝了酒,难免言语失周。”

    他语音朗朗,言之在理,一时没人说话了,自己听个乐子倒是好,但怂恿着说书人乱讲,万一犯了忌那可真不大好了。

    老者听眼前这人,轻轻松松道出了说书的四五个术语,心里不免有些惊讶。

    对方这话一点不假,要说武王伐纣,说一昼夜也不会有事。说高祖则须句句谨慎,你知道哪一句犯了忌讳?

    郭孝恪道,“列位,常言道‘已乐不违他乐,乐方长久’,我们谁也不希望老哥说个书,便给他自己惹了麻烦吧?

    一转眼占理的又成了郭孝恪。

    他不但模糊了自己的身份、不必被人追问,还暗示谁要是再就此事鼓噪,谁便是没安好心。

    众人虽然不愿意,但谁都不愿成为催老者下水的那个,听个书,何必?

    大不了哪日,等这个仪表堂堂的家伙不在场时,再撺掇老者来讲。

    老者放了心,这才拍了一下醒木,对众人道,“各位街坊,日晷晚又早,一眠三个饱,我们土百姓就是图个乐子,犯不上!接下来为列位说一段儿韩信拜将——话说沛公封汉王,得到巴蜀汉中之地……”

    “且慢!”有人当场发声,极为粗暴地一下子打断。

    郭孝恪一看,人群中站出来两位,从穿着上可以认出是两位府官,但他们来自哪一府,一时却分辨不清。

    老者停了书,看向对方。

    一人二十来岁,是个头目,“你就给老子说方才那段儿!别人不想听,但老子偏想听听高祖的英明!谁敢拦着,老子便先拉他到长安县衙里、问问他不要高祖英明,是什么用意。”

    老者拱手问道,“这位差爷,敢问你是……”

    年轻人道,“老子是高阳公主府的!还听不得你一部书?”

    此言一出,场上立时安静下来。

    高阳公主谁人不知,她虽是贞观皇帝庶出女,但一向深得先皇帝喜爱,又有跋扈之名。眼下先皇虽崩,但人家又成了长公主。

    驸马正是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此时也做着正四品的太府少卿。就这么个少卿又是宰相之子,但在高阳公主跟前就是孙子一个。

    这人说罢,便不屑地瞪了一眼刚刚制止讲书的人,他虽不知这位年至四五旬之间的人什么来路,但从对方语调由高走低,也没什么大不了。

    老者为难地看看郭孝恪,“老爷……你看这……”。。

    听客们来了仗势,纷纷起哄,“好,我也要听!”

    郭孝恪拱手道,“那便讲讲,其实郭某也很想听!”他看着老者,面带笑意,老者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若谨慎些,也是可讲的。

    场上气氛再度活跃起来,两位官差又得了杨二妮搬过来的凳子,有人让了地方,他们四平八稳一坐,只听醒木一响,

    有人先嚷道,“先说说我大唐高祖皇帝,早就看出大隋必然要亡,那个李密与高祖不能比,但这个早字,早在何时?”

    老者再深深饮了一大口酒,笑道,“列位绝猜不到。”

    高阳公主府的来人问道,“不会是从炀帝一登基吧?哈哈。”

    老者道,“官爷,这也不算早,书家说的这个早,早在了仁寿三年!”

    场上一片惊叹之声,仁寿三年,杨广还未上位呢。

    郭孝恪冷笑,这真是一开口便成了胡说。

    仁寿三年乃是隋炀帝老子——隋文帝的年号,隋文帝在“开皇”年号行了二十年之后,又开元“仁寿”,仁寿共四年。

    若说高祖皇帝在那么早的时候,便看出他姨父的江山要完蛋,这不是胡说八道还是什么?

    郭孝恪哭笑不得,但已不便、不想再站出来制止了。

    郭孝恪忍着往下听,只是不知道,高阳公主府两位差官今日出来做什么,怎么这样有闲心。

    仁寿三年距今已四十五年,唐高祖贞观九年驾崩时是七十岁,从驾崩至今也十四五年了。

    那么仁寿三年时,李渊撑死了三十七、八岁,他有那个先见之明的如炬眼光?郭孝恪都不信。

    此刻,老者已经说道,“仁寿三年,春天里死了原州总管庞晃,蔡阳郡公姚辩升为左武候大将军……”

    郭孝恪又是一顿惊奇,这个连他都不知道!

    但老者说的似乎一点都不差,现编也编不到这么张嘴就来——一个休祥坊的说书人,连那个什么姚辩、有蔡阳郡公爵位都说出来了,还有宠晃的官职!

    书还在往下说,而郭孝恪在惊讶中,觉得说书人口中的好多细节都很真实。如果没有切身经历,这些东西是说不出来的。

    “就在这一年的夏天五月,隋文曾下了诏书,‘哀哀父母,生我之劳,欲报父母之德,但隔阻了阴阳、昊天空远,朕实在是去不了啊’!”

    “那怎么办?”官差插上一句。

    言罢特别看了一眼姓郭的,此时这个人也很专注地听起书来。

    这个年轻的官差撇了撇嘴。心说我让你敢再阻止!高阳公主府便吓傻你。

    老者道,“诏书说……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先慈已去而朕不能追随,朕就像霜露啊,只能降生而不能回升,任何的感念和忧思都是空的啊!那六月十三日是朕的生日,朕命令海内,凡是朕的子民,都要为朕的父母——武元皇帝、元明皇后断屠、斋戒、忌荤、忌婚……丧就不忌了!那个也忌不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郭孝恪也迷到里面去了。

    这老者,连隋文帝生日是哪一天都记得这样清楚,那么仁寿三年,普天下传布隋文帝的这道诏书时,他一定是亲耳听到了。

    说书老者开了场,边说边嘬口酒,他瞥见方才站出来阻止的人,此时也似乎入了迷地来听书,老者便放下心来。

    他给女儿丢个眼色,杨二妮又把接钱的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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