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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7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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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少王爷先有高审行的吩咐在前,此刻也没什么好怕的,将两把竹刀挥舞起来,几个挤到前边耀武扬威的羌民先挨了揍。

    护牧队里有人说,“罗牧监讲了,马匹丢了没大事,但少王不能有事,我们快上手保护。”

    有人道,“正好有两位少王出头,把往日受的窝囊气都找补给他们!”

    接下来的结局可想而知了。

    焉耆城邑官要报告给李继的是接下来的事。

    他接到城民们的报告时并未觉得处置此事有多难,大不了还像以前一样,假装事情棘手,往上一推也就是了——反正绕来绕去还会绕回到他手上来,此事不论耽误多少天,受影响的都是牧场。

    他相信牧场的官员们分得清哪头轻,哪头重,也许不等他两句官腔打完,牧官们也就该妥协了。

    再说闹事的是牧场中的亲戚,这就更好说了。

    接报后,城邑官并不急着赶到牧场去,而是又迁延到黄昏来姗姗而至。

    远远的一看,觉着今日的情形还真是有点少见,堵门的人没人搭理。地上摆着担架,上边躺着受伤的城民,门边靠着几个受伤的羌民。

    牧场的人一个都没有。

    放在往日,早该有牧场官员出来安慰、劝解了,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城邑官低声吩咐他所带的亲信,“这不成,声势还不够大,也不似有理的样子,让我怎么替他们说话?你再回城去,多找几个人来助阵。”亲信接命,撒脚而回。

    城邑官一到,罗牧监不得不露面。

    城邑官同罗牧监客套,“有些人真是不叫本官省心,又敢给罗大人找麻烦了,看我不教训他们!”

    他看到了担架上的伤者,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伤了人?”

    担架上的城民喊,“城邑官大人,你可要替小民做主!我脖子要掉了。”

    城邑官道,“伤了人……又牵涉到了牧场,连下官也不好处置了,弄不好我们只能委求上部衙门分断了!”

    罗牧监看了看大门外,高审行还不见踪影,反倒是又从城中赶来六七个城民,男女老少都有,有人还扛着行李卷儿。

    他冲城邑官摊摊手道,“这次他们要的数目可不小,下官不能做这个主,再说淡河边那片草场一直是我们牧场的固有草场,也从没有被人收啃草费的先例。”

    后来的城民中有人叫嚷道,“城邑官大人,今日不给个说法儿,我们便整夜不走,在大门口住下!打这一刻起,牧场里一头骡子也不要出去了!”

    罗牧监显得无动于衷,冷哼了一声。

    有高审行和几位少王爷在呢,他怕什么?此时他连天山牧总牧监刘武、西州大都督高岷都不怕了,还在乎几个搞事情的城民?

    城邑官商量道,“罗大人,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下官只怕一件事报上报下的,最后耽误了牧场出牧。毕竟我这里伤了人,即便报到州里去也归李司马处置,难道牧场就没一点毛病?”

    他嘿嘿笑着道,“再说淡河边那块草场,自有焉耆时它便有了,倘若哪个城民也说草场是他‘固有’,下官看也未尝不可啊。”

    城邑官这番话里的意思有点露骨。

    罗牧监问道,“固有不固有不是凭谁嘴上说的,本官只知道焉耆是我大唐的焉耆,牧场是我大唐的牧场,难道城邑官对此也有疑义?”

    城邑官被罗牧监拿话呛了一下,面上一冷,“那么此事连本官也无能为力了,只好求助于西州上官。”说罢转身要走。

    城民鼓噪不止,已有人打开了行李卷儿,就在大门正中间躺卧下去。

    牧监挽留道,“城邑官留步,也许有个人一到,此事能分断清楚!”

    城邑官扭身问道,“不知是哪一位?”

    罗牧监嘿嘿两声道,“他是本官的二舅舅,本官相信只要我二舅一到,多难的事也能迎刃而解。”

    城邑官鼻子差点气歪了,问道,“那么尊舅现在何处?”

    罗牧监指着大门口对他道,“你看那不是来了。”

第1402章 马蹄味的沙子()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两人肚子里饿得“咕咕”直叫,也只能耐心地等着。除了守卫大门的两个牧子,再也无人出来。

    等到牧子换班时,他们问,“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害我们傻等。”

    牧子道,“里面罗牧监等官员正陪着城邑官饮酒呢。”

    “那些人呢,如何也不出来?”

    牧子道,“人人都有伤,牧场里已派兽医为他们搽搽药水、正正筋骨什么的,凡治好了的都管饭呢。”

    地上的两人道,“我们也饿呢,城邑官一喝上酒,也不想着我们。”

    牧子道,“再等等吧,兴许一会儿食盒便抬出来了。”

    两人嘀咕道,“再等等,好饭可不怕晚!”

    有几次,卧在褥子上的老者有些支撑不住,想要起来。但另一人提醒说,你只要一起来便是前功尽弃了,白纸黑字、人多势人的,还有城邑官替我们做主你急什么!难道以往你吃过亏么?

    等到后半夜守门牧子又换班时,两人再问,“里面什么形势?”

    牧子说,“已经都吃过夜宵了。”

    担架上的城民道,“还有夜宵!可我们俩连一顿正经饭还没吃到呢!”

    牧子道,“你急什么,怎么不得让有正事的先吃。”

    褥子上的人问,“是除了我们的事,还有什么大不了的正事?”

    牧子道,“罗牧监说一会儿要安排牧群出场夜练,是不是正事?”

    担架上的城民和褥子上的老者怒不可遏,“他奶奶的,欺人太甚,老子还委屈着呢,看你们谁能走出这道大门去!”

    刚骂完了,便听到牧场中有马嘶鸣,蹄声在牧场里汇聚,两人伸着脖子往牧场里看,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么,却有夜风将带有马蹄子味儿的细沙刮到大门口来。

    有个劲装的护牧队挎刀背弩,骑马跑出来。

    他高声喊道,“焉耆牧场应大唐少总牧监李雄、延州刺史高大人之命,今夜出牧,作紧急夜练,无关人等速速回避!!”

    担架上的人低声道,“见不到城邑官,老子还就不起来了,他们何时有了这样的胆子,虚张声势!你也不要动,只要你一跳起来,便是自己戳破了自己方才的谎话。”

    不等褥子上的老者说话呢,成排的黑黝黝的厩房后边便是清脆的三声鞭子响,马蹄子的声音像打鼓一样渐渐密集,很快汇成了隆隆的闷雷。

    担架上的城民嘀咕道,“延州刺史……他又怎么能给牧场下令!难道他们以为摸着黑、赶着马在牧场里跑一趟便能吓住我们?”

    他探起身子,惊愕、迟疑,不能置信,看到马群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奔腾而来,瞬间驰到了眼前。

    褥子上的老者已经不能再忍了,要爬起来躲避。

    但也许是在地下卧得有些久了,他腿脚发僵,才挣扎着跪起来,马群已经从大门处喷薄而出。

    先跑出来的头马从他身边挂着风驰了过去,后边的马将他一下子撞倒。

    沉重的马蹄一下接一下、层层不尽,将他钉往地面之上,老者放弃了爬起来的想法,很快连痛楚也感觉不到。

    ……

    李继在西州接到城邑官的信,说某日有城民两次堵了焉耆牧场大门,第一次被卑职成功处置了,第二次没能处置得了,有卧于牧场大门里的焉耆城民两个,被深夜驰出的马群踩踏致死!

    李继大惊失色,事儿搞大了!

    大事还在后边!

    城邑官说,牧场在延州刺史高审行的支持下,扣押了当日封堵牧场大门的所有人,严刑讯问自今年年初以来历次干扰牧场其人、其事,一一录入案底,看来不想善罢甘休。

    不得不说,以往这种事情不论是城邑官还是司马李继,都是钻了些空子,高岷不愿意多管事,天山牧刘武不愿破开面子,但真等着焉耆牧场拿人、严办时,李继反倒没有应对的手段了。

    大唐所有的牧场自成一个政务门类,与州司马所管辖的也隔着行业呢。

    司马管的是本州区域的治安、武备、上番、兵员整训,而牧场则分布于各地、且自成一条线。

    近十年来大唐的总牧监虽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也未闻有接任者,但谁说过废除此职?

    人家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查办扰乱牧业者,谁能干涉?

    此事涉及到了焉耆城民,按理说从治安的角度来说,焉耆城邑官是可以问问的,州司马也能问,但在牧场里发生的事,问着也不硬气——谁让你不管住自己的辖民,让他们深夜跑到牧场里去?

    若有人再往深处追究一句,便成了城邑官失职了。

    事情来得很是突然,显然高审行从牧场村一出发,便没安什么好主意。

    城邑官在秘信里说,看来高审行和他带来的五个少年打算顺藤摸瓜了,原来焉耆牧场一直都记城民历次扰牧的黑帐!今番又有十数个人扣在他们手里,事情不好办了!

    城邑官在信中说,若放在以前,他还可暗示这些人几句,给他们打打气、吓一吓他们,该讲的讲,不该讲的不能讲,但这次他没机会接触到这些人。

    事发的那天晚上,焉耆牧场的罗牧监陪着城邑官喝到酩酊大醉,早上醒了酒,他才得知踩死了人。

    先期进到牧场里面的那些人一个也没闲着,已经叫罗牧监吊到马厩里挨个儿松了一遍骨头,再叫这些人到大门口去看那两摊肉泥,所有闹事的人当时都崩溃了。

    保不住这些崩溃的人临事乱咬以自保,一个揭发出来三个,三个揭发出九个,那可就不妙呀!

    李继知道城邑官这句“不妙”意味着什么,高审行既然敢在牧场村一刀砍了贾克邪,又跑到焉耆去折腾,那便是从长安带了什么倚仗。

    又过了一日,城邑官的另一封秘信又催命似地送至了,焉耆牧场根据在押者的供认,已下令护牧队去焉耆城中叫人了!

    高审行说的明白:牧场和丝路乃是大唐西部之根本,叫到你时,也不怕你不来牧场应对本官的询问——但你怕不怕薛礼率大军往焉耆走一趟?

    已经有两个防御人被叫到牧场里去了,都是乖乖地去的。

    李继魂飞魄散!他自己不敢追到焉耆去——仿佛很心虚似的——只好派了个嫡系给城邑官传个口信:折掉两个防御人没什么关系,只要能到此为止、别再牵出你来,那些人的损失我们今后总有机会赔补。

    送信人走后,李继坐卧不宁,十年来他脚踏两只船还算得上一路顺遂,这下子八成有一条船先漏水了,那么另一条船也要踩不住。

    另一方面,李继又寄希望于高审行不会这么不管不顾,毕竟是一位任职多年的老刺史,难道他不懂得适可而止?

    又两日后,李继见到了飞马赶来的两个老熟人,一个是潼关正将苏托儿,另一个是潼关副将——苏托儿的夫人热伊汗古丽。

    他们风尘仆仆,身后跟着精壮的三十几名劲装男子,全副的武装。这支小小的马队居然来自黔州,盈隆宫。

    李继同两人很熟,都在西州任过职,问他们怎么从黔州来。

    苏托儿并不隐瞒,说已经辞了公职,刚刚在黔州安身,因为郭公子待聘和几位少王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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