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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凤有毒-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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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时候事情早已无法挽回。
欧阳沉醉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突然大吼一声，脸上的神情都变得狰狞，他突然一拳头朝着身后的墙壁砸了下去，重重的一拳，几乎把整个墙壁都砸穿了，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拳头印。
恨水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腕，忍不住低吼：“醉，你现在就算做得再多也于事无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把如侧妃的四肢的骨头接好，否则，就算她醒来，你……要怎么面对她？”他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从醉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痛苦，他挣扎，那种像是失去挚爱之人的痛，根本不像是当初简简单单的厌恶。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了声：“醉，你对如侧妃……”
欧阳沉醉抱住了自己的头，手上流出的血顺着额头低下来，染红了他的一只眼睛，他痛苦的苦笑，“恨水，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做了世界上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亲手毁了他和她之间的可能性。
“恨水，我要怎么办？怎么才能重新把时间倒流回去……”
到回到最初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开始，他甚至希望他们能够重新认识，如果早知道自己以后会爱上这个女子，他在新婚之夜绝不会那么对她，他会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好好宠着她，爱护她，而不是一次又一次把她越推越远，到了如今，他们之间没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
如果……
可他知道，这世间没有如果。
“王爷……”
看着欧阳沉醉这么痛苦，李毅恨不得自己能替他承受，他跪在那里，悔恨一片。
恨水突然按住了欧阳沉醉疼痛欲裂的头，等他清醒了些，才直直看着他，缓缓道：“醉，如果你想要把你们之间的仇恨降低一些，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先如何把她的双手双脚至少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欧阳沉醉浑身一僵，鲜血顺着他的眼睛往下流，“能……恢复吗？”
“可以。”
恨水沉默片许，才道：“这世间有一种药膏叫做白玉断续膏，能够修复断裂的骨头。”
“在哪儿里？我去找！”
“这京中就有人有。”
“谁？”
“冷家大少爷……冷慕琛。”
京中冷家。
主院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正在看账本的冷慕琛眉头拧了拧。他身旁的书童立刻走出去，悄悄打开门横了一眼那仆役，低声道：“大少爷不喜欢在他看账本的时候打扰，你不知道吗？”
那仆役急得一头的汗，“我也知道啊，可有人要见大少爷啊。”
“谁啊？”
“九王爷。”
“谁？你说谁？”书童声音突然就拔高了，冷慕琛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他抬起头，就看到书童突然快步跑了过来，看到冷慕琛立刻道：“爷，九王爷来了，现在就在大堂里。”
“他？”冷慕琛眉头皱了皱，想了想，还是合上了账本，站起身，“走吧。”
去会会欧阳沉醉。
他能亲自来他这冷家，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一样自负的九王亲自来？
冷慕琛走到大堂，就看到欧阳沉醉坐在主位上，眉眼之间都带着倦怠，这样的欧阳沉醉还是第一次见，冷慕琛忍不住讶异地挑了挑眉。他的右下方则是坐着一个男子，模样很是温润，冷慕琛并未见过。他走过去，微微欠了欠身：“冷某不知道九王爷大驾，有失远迎，还望九王爷恕罪。”
欧阳沉醉随意地摆了摆手，看向冷慕琛的身后：“本王有事要和冷少爷单独说，可否方便？”
冷慕琛一愣，九王都开口了，即使不方便，那也得方便。
他点点头，挥手就让仆役和书童都下去了。
等大堂里只有他们三人时，温润的男子也就是恨水站起身，对着冷慕琛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哦？”冷慕琛摆摆手，示意都坐下。
随即坐在欧阳沉醉的对面，“九王爷来找冷某，是有什么吩咐，说相求，冷某实在是承担不起。”
第182章：敌对的地步（）
恨水和欧阳沉醉对视一眼，恨水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今日来，是为了白玉断续膏。”
“白玉断续膏？”
冷慕琛一怔，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有这东西，可想到欧阳沉醉的身份，也就释然了，可释然是一回事，还有没有白玉断续膏却是另外一回事：“这可真不巧，舍弟因为要救心爱之人，冷某已经把白玉断续膏给他了。”
欧阳沉醉眼睛一眯，根本不相信冷慕琛是说辞：“哦？有这么巧吗？”
冷慕琛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撒谎痕迹，很是抱歉道：“让九王爷白来一趟了，冷某真是抱歉。不知道王爷要救什么人？冷某这里还有不少千年的人参和一些上等的雪莲，倒是可以给王爷一截燃眉之急。”
欧阳沉醉眸瞳一缩，“如果本王只要白玉断续膏呢？”
“冷某也实在是想帮王爷，可已经无能为力。白玉断续膏已经用完了，冷某一时间也拿不出别的了。”
欧阳沉醉猛地站起身，周身的气息冷若冰霜。
恨水走过去按住他，“醉！”
欧阳沉醉看看他，这才沉下心思，脸色不好地坐下来，就看到恨水和冷慕琛说道：“王爷他太着急了，因为府里的人出了问题，所以王爷也急了些，冷大少爷也别多想。如果真的没有的话，不知道这京中还有谁手里有白玉断续膏，我们愿意花大价钱来买。”
恨水说的面面俱到，这倒是让冷慕琛好奇了。
府里的人，他知道的人里面，并没有谁的胳膊腿有问题的，如果是下人，也用不着九王爷亲自来了。
他沉默片许，才道：“冷某会打探一番，如果有结果，会告知九王爷的。”
“那就打扰了。”
恨水知道他说的是托词，可冷慕琛是皇商，并不能动粗，否则，双方就算闹僵了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更何况，现在如果想要如侧妃的身体恢复，只能靠白玉断续膏了。他拉起面色阴沉即将爆发的欧阳沉醉，睨了他一眼：先离开，我有办法。
欧阳沉醉这才定下心思，两人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看不见了，冷慕琛才收回视线，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大少爷，有何吩咐？”
“去，给我查查九王府里到底是谁出事了。”
“是！”
欧阳沉醉和恨水走了出去，到了府外进了轿子，欧阳沉醉的脸色阴沉的吓人：“那冷慕琛真还以为本王不敢动他？”
“醉，你就算是弄垮了整个冷家，如果他不肯交出白玉断续膏也没有用。”
“本王自然有各种办法从他嘴里撬出来！”
“可如果让新帝知道你为了如侧妃大动干戈，恐怕对如侧妃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冷家还不到真的要敌对的地步，无论如何，醉你先冷静一下。”
“可你要我怎么冷静，她……”
欧阳沉醉重重砸了一下轿身，他现在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她最后昏迷前怨恨的目光。
“恨水，我快疯了……”
恨水看着他，目光中露出一抹奇怪，他离开的时候，醉对如侧妃的态度虽然上心，可还真不到这个地步，可现在怎么就……“醉，你对如侧妃，怎么变化这么大？”他昨夜里也听到了一些，府里的人说昨日之前醉对如侧妃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甚至带回了雪姑娘，既然是这样，醉的态度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欧阳沉醉的目光晃了晃，半天，他才抚着额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败的气息：“恨水，你记得以前我问过你，如果一个人不见了，你满心满眼都是她，那么这代表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是记得，可这……”
“我当时问你的就是我当时的想法。我觉得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我不确定，后来我确定了，就开始想办法让她也爱上我，可我失败了，她毫不留情的离开了。可今天我才发下，原来我一直以来都错了。”
“醉，你？”
“恨水，宫秋如并没有跟你一起出去吧？她也没有并是不是？”
恨水一愣，他惊讶地看向他，“你……你都知道了？是那些暗卫告诉你的？”可他做的天衣无缝，他们怎么知道的？
欧阳沉醉用手捂住了眼，默默摇摇头：“不是，是宫秋如告诉我的。”
“宫秋如？怎么可能？”
她既然向自己讨要了那一个要求，她要做的事情定然是很重要的，以他对如侧妃的了解，她怎么会主动把这些告诉他？可，可偏偏醉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醉，她怎么可能……”告诉你？
“我也是昨夜里才知道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她不再九王府的那些天，她都和我在一起。”
恨水完全怔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欧阳沉醉，“怎么会？”
如果如侧妃要和醉在一起，怎么还会让他帮忙撒谎？
“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欧阳沉醉苦笑一声，“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爱上了一个女子，可这个女子却只是另一个人的影子，而我一边伤害着这个女子，却又在寻找她，我希望她和我在一起，却又一步步把她伤得体无完肤，把她推的远远的。”
“醉？”
恨水完全愣住了，他听得有些迷糊，“醉，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说的那个被你伤到的人是如侧妃，可影子是怎么回事？”
欧阳沉醉抚着眉心，声音喑哑：“宫秋如……她还有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恨水的心莫名一动。
“如今百年药铺的当家……归姑娘。也就是可以解我血咒的……药引。”
恨水只觉得“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炸开了。
“你是说，那个设计毁了京中两家药铺的那个女子？”
“是。”
半个时辰后，冷家书房。
打探的人回来之后，径直来到了书房，冷慕琛让书童放他们进来，才问道：“打探的怎么样？结果如何？”
“禀告大少爷，已经打探清楚了，昨夜里王府的如侧妃病危，应该是她。”
“如侧妃？”
冷慕琛抬起头，脑子里浮现出一张绝美的脸，他挑了挑眉，“她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用得到白玉断续膏。
那探子愣了一下，到现在还觉得有些震动，犹豫了一下才道：“九王爷已经把这件事封锁了，不过还是打探到了些皮毛，据说那如侧妃手脚全断了。”
冷慕琛瞳孔猛地一缩，“你确定？”
第183章：哥，她就是归姑娘啊（）
“属下不确定，不过受伤的人十之八九就是如侧妃。”
冷慕琛愣了许久，半晌，才抚着眉心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是！”
等人都退下去之后，冷慕琛也让书童下去了，半天，终于沉下心思，就算是那如侧妃也和他无关，他也不过是觉得面熟，有些眼缘罢了。可她既然已经是九王爷的人，那她的事情也只能九王爷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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