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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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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二弟你看”沈瑾伸着哆哆嗦嗦的手;展开布条。
沈瑞定睛一看;才发现上面不是黑色;而是褐红色;那几个字更是叫人触目惊心;怪不得沈瑾会吓成这个模样;只因上面写的是“东欲害吾乞救一命”八字。
沈瑞接了布条;仔细看了看。这白布看着寻常;并不是奢华之物;不过在京中却是物价不菲;只因这是鼎鼎大名的松江棉布。不过在京中价格不菲并非它本身料子贵;实是路途遥远之故;在松江本地只算是中上。因吸汗绵柔;时人常用它缝制中衣。
“瑾大哥是下午过去贺家拜年的?”沈瑞问道。看上面的字迹带了仓促;不过这上面的血渍看着不新不旧;不像是今日临时书写。
沈瑾客居京城;能去拜年的亲戚族人只有那几家;这个“东”字所指又是鲜明。
有沈瑞在;沈瑾仿似有了主心骨;脸色舒缓许多;正大口大口地吞茶。听到沈瑞开口;他撂下茶盏;点点头道:“从这边出去后;先去了鸿大叔家与六族兄处;午后去了贺大老爷宅邸;没想到贺家十七老爷病了他虽年岁大不了几岁;到底是长辈;既是知道他病了;怎好不亲自去探看?不曾想得了这物
“这是贺十七亲自交给大哥的?”沈瑞皱眉道。
“嗯;在婢子转身去倒茶时塞我手里的”沈瑾面上带了几分郑重:“贺家十七老爷到京半月;先前并不曾听闻‘病;了的消息;怎么就一下子病入沉疴?确实古怪只是这‘东欲害吾;四字到底是病中臆想还是确有其事;一时倒是不好猜测”
沈瑞放下布条;脑子里转的飞快。
病中臆想?要是病中臆想能将沈瑾吓成这个模样?
沈瑾的话;听着都底气不足;显然已经信了八、九分。要是贺宅之行;没有蛛丝马迹印证贺平盛的话;能将沈瑾吓成这个模样。
对于沈瑞来说;贺平盛只是见过一、两面的陌生人。不过到底生在和平年代;在人命面前;沈瑞还做不到无动无衷。
不过今年是大年初一;就算是贺东盛让族弟“病着”;也未必能不怕忌讳地让族弟大年初一在自己宅子里“病故”;尚有缓冲余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贺十七可有其他示意?”沈瑞问道。
虽说是在贺宅有贺家大房仆婢盯着;不过既有心递消息出来;也不会只有这没头没尾一块布条。
沈瑾仔细想了想;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瞪大眼睛;惊讶道:“他提了论语新解;说是在南京出来前;曾借给我我并不曾与他借过此书;还当他病中记混了;并未在他面前争辩。只想着等他好了;自是会晓得自己记错了”说到最后;神色大变;戛然而止。
论语新解同四书集注一样;都是举人案头常见的书;两个准备春闱的应试举人之间提及此书;本是极平常之事。可是真要有心人听了;也难免也其他猜想。
沈瑞脸上也带了怒容;这其中关键并不难猜。
沈瑾也反应过来;只觉得嘴巴里发苦;他虽不能将贺平盛当成至亲长辈;不过这几年相处下来;也是各种礼数不缺。两人甥舅加上府学同窗的关系;这几年也是越走越近。要是全无交情;他也不会看到这求助布条就焦虑的不行;急急往沈瑞处求援。可是贺平盛见了他;除了偷塞这布条;还话里带了刀子;拖他下水。虽不知到底是什么阴私之事;既是使得贺东盛连族弟都容不下;更不要说沈瑾这个便宜姻亲。
沈瑾此刻;亦是处于险境。
沈瑾只觉得意兴阑珊;带了几分悔意道:“我不该来寻瑞二弟”
要是贺家的人提防;派了人跟着;那这会儿功夫也当知晓他进了尚书府。
不管贺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沈瑞都无心理会;即便是性命攸关;可设计沈瑾的沈平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眼下已经不是他想要不理会就不理会得了的。从沈瑾走进尚书府大门;就已经将麻烦带了过来。
沈瑾面上带了几分挣扎出来;眼中带了迷茫。他不是圣人;做不到“以怨报德”;可贺平盛是为了活命才抓了他这个“临时稻草”;要是他真的束手不管;贺平盛说不得真的就因“水土不服”病逝京中。
贺平盛家中上有六旬老父;下有襁褓中的幼儿;真要这要走了;一家人也能活的安生。
同沈瑾相比;沈瑞平静许多。
最初的怒意散去;对于沈平盛的所作所为沈瑞也能明白一二;性命攸关之下;谁能保得住节操?
在做道德君子与活命之间;这个选择并不做。沈平盛不过是平常人;做了平常人都做的决断。要是沈瑾是贺平盛的亲外甥;顾念骨肉之情下贺平盛或许还会犹豫;可沈瑾不过是名义上的便宜外甥;就算是知晓几句话说不得就要了沈瑾的命;可贺平盛还是说了。
沈瑞好奇的是;贺东盛的狠辣。
世人重视亲族血脉;一荣俱荣、一耻具耻;才有了“亲亲相隐”这四字。贺平盛不仅是新出炉的年轻举人;根据他的廪生身份还有乡试成绩;就能知晓他学问通达;说不得明年就是一个新进士。虽说是旁支庶房;可多这样一个族弟入官场;对贺东盛来说也是好事。
要不是关系家族与前程这样的大事;贺东盛当不会对这样一个前程锦绣的族弟下手。
这会儿功夫;沈瑾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上带了决绝;眼中已经恢复清明。他起身对沈瑞躬身道:“瑞二弟;我先回去了”
沈瑞定定地看着他;道:“出了这里;瑾大哥要往哪里去?”
沈瑾面上带了几分不自在;道:“我想要去会馆见见乡人”
松江富庶;百姓安居;耕读人家多;进京的举子也多;除了投亲靠友;大部分都在前门外的松江会馆落脚。这些人即便出身比不上沈家、贺家子弟;可老师、同年;也有密密实实的人情网。
沈家在京有三房;五房沈全与沈瑾也是相伴长大;可鸿大太太素来不喜他;六房沈理那边;对沈瑾也是淡淡的;同寻常族人无两样。沈瑾能去的;也只有松江会馆。
沈瑾倒不是存了害人的心思;不外乎想着“法不责众”四字。况且贺东盛逞的不过是权势;在巍巍帝都之下;还做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与其提心吊胆担心他“杀人灭口”;还不如多见些人;让他心里没底;晓得顾忌。这样的安排;也是担心贺东盛盯上沈瑞这里。
尚书府大树已倒;只剩下满门妇孺病弱;未必能挡得了小人算计。
沈瑾这点心思;虽没有尽数写的脸上也差不多了。
沈瑞心下稍暖;道:“贺平盛那边;瑾大哥想怎样应对?”
沈瑾握着拳头道:“我想要联合几个同年;将他接出来”
沈瑞瞥了他一眼道:“那可是要与贺家大老爷对上;而且未必能如愿
毕竟不拘谁说;族亲都比同窗、同年更亲近。贺平盛“生病”;在族兄家调养也是应有之义。
沈瑾显然也想过这种可能;紧抓着布条道:“若是如此;那只有报官了
只是沈瑾不傻;知晓真要将此事闹出来;贺平盛的性命也多半保不住。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走这下下之策。
对于沈瑾的选择;沈瑞颇为意外。
沈瑾则是转过头;望向沈瑞:“不拘什么恩仇怨愤;在人命面前都不算什么这辈子;束手旁观过一回;已经多年不安我不像再背负第二回二弟;对不住”最后一句;却是低不可闻。
架不住沈瑞五感过人;却是听得真真的。
想想沈瑾这几年的境遇;沈瑞也不由唏嘘。
换做其他人家;这样一个潜力大好的少年举人;早就被当成族人视为希望;当成凤凰蛋似的宝贝;可是沈瑾在家族之中;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即便孙氏故去这些年;沈瑞也进京多年;可在家族之中对于沈瑾的非议至今未消
“想去做;就去做;无需担心许多。”沈瑞淡淡地道。
沈瑾后背挺得直直的;使劲地点了点头;对沈瑞拱了拱拳;大踏步地出去了。
沈瑞看着沈瑾的背影;并没有跟着相送;只是招手唤了个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
沈瑾的义气带了几分天真;不过他的大致思路没有错。贺东盛即怀疑沈瑾是知情者;那沈瑾这个时候闭门不出反而不好;多出去见人反而不是坏事;只是既是涉及利害攸关之事;也要防着贺东盛狗急跳墙。
小厮退下去;就听身后有人道:“瑞哥;这贺东盛犯蠢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头角峥嵘(五)()
说话的是三老爷;因沈瑾来的意外;他到底是不放心沈瑞这边;先前便过来。
沈家客厅中间有十二时令的大屏风隔断;沈瑞与沈瑾在前边说话;三老爷在后边听个了全。
不过同忧心忡忡的沈瑾相比;三老爷并没有将贺家当回事。在京城地界;沈家累世宦门;三太爷与沈沧父子两代人做到大九卿;沈家都是低头做人;贺家在松江能与沈家争风;在京城却比沈家还需让一头。
京城权贵云集;一个三品官实算不得什么。贺东盛能处置族弟;可想要将手伸到外边来还要掂量掂量。
“不管是什么浑水;沈瑾是被拉下去了”三老爷道:“哼平白无故的;还将麻烦引到瑞哥儿身上。咱们家固然不怕贺东盛;可也没有必要平白多一个仇人。”
沈瑞道:“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晚了。就算咱们想要束手旁观;贺东盛疑心生暗鬼;既知晓瑾大哥来过这里;也会多思多想的”
三老爷皱眉道:“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总要想个法子了结此事。”
沈瑞心里琢磨的;也是此事。
沈瑾真的要是站出来与贺家对上;那他身后的沈氏一族也终究会与贺家对上。贺东盛虽不至于势大到掌握生死;可要是老惦记沈家人也麻烦。
沈械不在京中;沈贺两家拐着弯的姻亲;却缓冲余地也没有。沈理身后有谢阁老;倒是无碍的;可五房势弱、二房雌伏;说不得战火真的会波及过来。
沈瑞从来就是个自私又厌烦麻烦的人。
“贺平盛还罢;到底是贺家人;是生是死自有贺家人自己操心;却不好让瑾大哥冒险”沈瑞想了想;道。
沈瑞虽没有拦着沈瑾出去奔走;可也没有指望他什么。总不能真的不闻不问;任由沈瑾在外白折腾。沈瑾还是太稚嫩;想要去会馆联络同窗、同年这想法是不错;可要分应对什么事。贺家的事;既关系阴私;就不是外人能随便打听出来。进京的举人都是奔着前程来的;为了一块布条、几个血字就与三品京官对上;谁有那个胆量?
三老爷本就对沈瑾印象就不好;有了今日的事越发恶劣;不过沈瑞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想到;摆摆手道:“这有什么可想的;要是贺东盛没有打算‘清理门户;;那不过是误会一场;要是确有其事;定是牵扯一件要命或是断前程的大事才会使得贺东盛如此决断那个贺十七不是提什么论语新解么?那就打发人出去买上十本、二十本要是贺家那边真有异样;就打发人送一本过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三品京堂的把柄也不是想抓就抓的”
沈瑞脸上露出讶然;确实巧了;他方才也打的是那本书的主意。
瞧着沈瑾模样;明显是抑郁地狠了;要是不将贺平盛救出来;怕是接下去都不能安心备考。错过一科还是小事;要是抑郁成疾;那岂不是就要成悲剧?
至于贺家那边;不拘到底是什么阴私;既能被贺东盛如此忌惮;那就可用
沈沧病逝;三老爷即便出仕也是职位低微;尚书府这边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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