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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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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老安人侄孙女?怎么一个守寡妇人装扮?不回娘家,偏生在这边落脚?

    表哥表妹,孤男寡女的,小贺氏自是想到沈瑾身上,只当眼前这个“表侄女”是打上沈瑾主意,才不顾四房之前没有女眷在也要“客居”于此,心中嗤笑不已。

    沈源与沈瑾父子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沈瑾这才想起,四房还住着一个张四姐儿,不由得觉得头疼。

    沈源却是一下子认出张四姐来,只觉得如在梦中。他这辈子,妻妻妾妾的,经的女子也有十几个,张四姐儿跟他的时间最短,却是最是乖巧不过可人疼。当初郑氏犯浑,骗卖了张氏姊妹,沈源心疼的顾不得十几年情分,都要将郑氏休出去,可见对张四姐儿是有几分情分在。

    当年张四姐儿不过是一朵花骨朵,还带着几分青涩稚嫩,如今却是女子最好的年纪,添了几分妩媚婀娜。

    这一身的孝?沈源既将张四姐儿当成禁脔,想到她曾嫁人生子,自然也跟头上戴了绿帽子似的生出几分心火,又莫名地有几分隐秘快感,想要将张四姐儿拉倒床上,逼问一二,“后夫”可比得上“先夫”。

    张四姐儿本来也跟着张老安人流眼泪,倒不是真的与姑祖母骨肉情深,而是想起早逝的姐姐心里发酸。至于小贺氏,不过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填房,张四姐儿并没有放在眼中。

    “真的是四姐儿,四姐儿回来了?”沈源眼神炙热,说话都不由地带了颤音。

    张四姐儿饶是将沈家四房上下恨得半死,可到底是个女子,对于自己的头一个男人终是不同,望向沈源的目光也带了几分缠绵悱恻,红了眼圈道:“表叔,是侄女回来了”

    沈源的视线落到张四姐儿身上,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就好好的在家里。”

    眼见两人若无旁人,奸情复燃,沈瑾望向张老安人,以为张老安人会阻止,不想张老安人满脸欣慰,口齿吃力道:“正当如此,正当如此四姐儿这几年可是遭罪,你要好好待四姐儿才好”

    小贺氏在旁已经听出不对劲来,加上沈源这神态,哪里还猜不出男男女女之间那点事儿。嫁到四房几年,她是多少新闻都见识过了,可这一口一个“表叔”伦常都顾不得的可只有眼前这一遭。这可不是多一个妾室进门之事,传出去可是丑闻。

    小贺氏不由望向沈瑾,眼见沈瑾满脸郁闷,心里立时松快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左右她又没有亲生儿女,影响不到什么,自然有该着急的人着急去。

    沈瑾却不是想着自己名声不名声那些事,而是想到张四姐儿隐秘的“女间”身份,心里有了定夺。之前是四房没人,加上锦衣卫也想要“钓鱼”才留着张四姐儿在这边,如今四房已经回来人了,再留张四姐儿住下去,说不得将四房也要拖下去。

    不管张四姐儿从哪里来,也该到了离开四房的时候。

    ,

第五百二十八 各方汇聚(三)() 
张老安人中风至今,虽腿脚依旧便利,可口齿好了许多。不知她是真的感念娘家人,还是觉得小贺氏这个儿媳妇不贴心,对着张四姐儿分外亲近。张四姐儿自然另有打算,可作戏谁都会,少不得低下头哀哀切切地做小媳妇状儿。

    要想孝,一身俏。张四姐儿不是披麻戴孝的装扮,可这一下子就能显示身份的年轻小寡妇素雅装扮,配着粉面桃腮,倒是浓淡相宜,自然是将小贺氏比过去。她惯是个要强的,没人的时候还罢,眼见小贺氏比自己长不了几岁,却是名正言顺的四房当家太太,自己这般人品当年却是谋个外室而不得。这样想着,张四姐儿就对小贺氏生出几分妒忌,婀娜多姿上前见礼,口称“表婶”,看似恭敬,眼中却不乏打量审视,嘴角微挑,带了一份挑衅在里头。

    小贺氏这几年见识了丈夫的贪婪伪善,心里实瞧不起沈源,可知晓轻重,将家里**外外握在手上,也多得些许尊重。

    眼见一个矮了一个辈分的小寡妇就敢这样无礼,小贺氏自然是神色微变。

    这几年在扬州繁华之地,往来应酬的多,小贺氏多了城府,伸手拉着张四姐儿,真切道:“看着就可人疼,怨不得老安人与老爷都惦记着。只是我瞧着侄女精神似有不足,是不是身子不爽利?千万莫要外道,有事只打发人请大夫就是。”

    张四姐儿被拉的不自在,强笑听着,恨不得立时撕了小贺氏的嘴。当她是瞎子不成?方才的冷笑给谁的?又装模作样,糊弄哪个?谁有病?你才有病?

    糊弄的正是张老安人与沈源,小贺氏背对两人站着,两人看不到小贺氏表情,只听她说话。沈源抚摸着胡子,满脸欣慰,看着小贺氏,道:“太太素来贤惠,以后四姐儿由你看顾,我也就放心了。”

    张老安人在旁点头附和:“儿媳妇有时不伶俐,可这性子实是没法子说。”

    小贺氏笑道:“我可不好白当老爷与老安人这声夸,这就拿了体己,打发人去请好大夫。”

    沈源望向张四姐儿,眼见她眼下雪青,蜜粉遮遮不住,不由的心疼,正想要吩咐沈瑾什么,正好看到沈瑾看张四姐儿似有不善,立时心里冒了酸水一般。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沈源既将四房当成自己地盘,瞧着年轻英俊的长子就越发不顺眼。

    突然心下一动,沈源垂下眼帘,轻飘飘地问道:“四姐儿回来几日了?”

    张四姐儿不知沈源作甚问这个,老老实实回答:“七日了。”

    沈源并不知沈瑾这七日除了第一晚都留在五房料理丧事,再看张四姐儿妖娆就自觉找到了原因,只觉得她得了男人滋润,而沈瑾对张四姐儿的“不善”,也是因见不得她亲近自己。

    沈源既暴怒沈瑾敢动自己的女人,又生出几分与儿子争锋的怪诞之心,顾不得体面,直接起身拉着张老安人与小贺氏道:“我有话要问四姐儿,先带她下去。”说罢,也不看众人反应,拉着张四姐儿就走。

    张老安人似乎乐见其成,笑呵呵道:“去去吧”

    小贺氏脸上的笑容都要撑不下去,这狗男女连个遮掩都不遮掩就勾搭上,是当她是死的不成?

    沈瑾最怕的就是父亲与张四姐儿扯上关系,哪里能眼睁睁的见他们就这样走了?如今已经天黑了,孤男寡女旧情复燃,难道真的只是说说话?

    “老爷等等,儿子还有些事情要与老爷禀告。”沈瑾想到这里,忙道。

    沈源扬着下巴,一副看透沈瑾小伎俩的表情,冷哼道:“又不是火烧房子的大事,作甚等不得?等我闲下来再说!”

    张四姐儿最是看人脸色,眼见沈瑾面上带了郑重,加上之前他望向自己目光中似有深意,想起至今没有动静的闫举人,莫名生出几分不安来,不由地回握沈源的胳膊。

    沈源见张四姐儿在自己与长子之间选择了自己,没有“嫌老爱少”,脸上也多了光彩,脚下不停地拉着张四姐儿出去了。

    客厅里留下三人,张老安人看着沈瑾,面上带了不赞同:“不管四姐儿这几年经了什么,都是你姨娘过错如今这也没甚不好就是你姨娘晓得四姐儿回来,也只有心里安生的”

    老太太以为沈瑾是反对张四姐儿留在沈家,才这样“苦口婆心”。

    小贺氏听到这里,想起关于沈瑾生母的旧闻,影影绰绰的,倒是知晓张四姐儿是哪个。十几岁就勾搭表叔的,能是什么好人,怪不得现在举止妩媚,不似良家。

    沈瑾脸色涨红,对于生母骗卖张家姊妹一事,他是愧疚不安,可也不会因此允许张四姐儿就此留在沈家。好不容易沈家三子通倭案初见曙光,要是四房这个时候折进去与谋逆藩王牵扯上,那随后可见真的难说清楚。

    沈瑾心下着急,顾不得与张老安人再啰嗦什么,借口隔壁有是事,匆匆离开。

    剩下小贺氏,眼见沈瑾做了甩手掌柜,只当他是因生母的事束手束脚不好拿张四姐儿如何,心下不由有些着急。

    张老安人也是如此误会,面上带了几分自得。

    小贺氏忙道:“老太太,这老爷与表姑娘这可是不早了,有什么话不好明日说的?”

    张老安人笑道:“他们叔侄两个向来香亲,几年不见说说话”

    小贺氏实不是泼辣的性子,即便晓得丈夫与那小寡妇凑到一起肯定不清白,可也拉不下脸去捉奸,强憋着闷气,叫人服侍张老安人下去休息。

    沈源拉着张四姐儿去“说话”的地方,正是前院书房,当年两人鬼混的地方。

    如今故地重游,两人眼对眼的,哪里还肯老老实实待着。沈源将张四姐儿一把拉到怀里,只觉得满手滑腻,幽香扑鼻。

    张四姐儿则是想起这几日的提心吊胆,是真的有些怕了。之前察觉到不妥,撇开宁王安排的眼线跑到沈家四房,自欺欺人说是放不下的旧怨,是想要坏了沈瑾名声报复沈家四房,可归根结底还是因她贪生怕死。她想着要是事情泄露,就仗着自己过去吃的几年苦头,让沈瑾伸手拉自己一把。不想除了刚来第一晚见到沈瑾一面,随后五、六天过去,竟是没有第二次碰面的机会。不管自己是想要陷害沈瑾,还是想要求情利用沈瑾,通通没有机会。她孤身一人在沈家,可因身上有银子,打发人出去打听了不少消息回来。有匪徒夜袭知府衙门且被擒拿之事,已经不是秘密,加上之前锦衣卫曾到住处搜查,张四姐儿如何能不怕?

    “表叔”张四姐儿伏在沈源怀里,嘤嘤地哭起来。她这几年在外见惯风月,也看到了宁王的野心,在南昌府时偶尔也做个入宫做娘娘的梦,可回到松江府半年脑子清醒了,也明白梦就是梦。如今风调雨顺的年景,国泰民安,即便是换了皇帝也不碍什么。宁王想要做皇帝,简直是白日做梦。造反谋逆可是死罪,自己还做过宁王的女人,要是真被官府抓到,又哪里能好?

    张四姐儿越想越怕,早没有初到松江时的意气风发,不由颤栗起来。

    沈源原是想要追问张四姐儿嫁人守寡的事,眼下也顾不得,搂着张四姐心肝肺都觉得疼了。

    一个哭,一个哄,就从椅子上到了书柜后的榻上。

    一个是真心怜惜,一个是存心讨好,不需要耽搁功夫。一直梨花压海棠,既是旧爱,又是新欢,鸳梦重温。

    等到沈瑾去通知了沈瑞,沈瑞再亲自往知府衙门走了一遭,带了穿着常服的锦衣卫匆匆而至时,沈源与张四姐儿已经云收雨散,正搂着脖颈说话。

    张四姐儿半真半假道:“幸好表叔回来,侄女也就不会再像无根浮萍,随风零落。”

    至于沈源是不是回来奔丧,何时再走之类的话,张四姐儿都知趣没问。连行动不便利的张老安人都带回来,又是轻车简从,实不像是衣锦还乡,倒像是狼狈跑回松江躲事的。

    沈源听了这话,果然心里熨帖,道:“外头再繁华,也赶不上家乡好。你放心,既是有我在,总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话音未落,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沈源只当是沈瑾吃醋故意过来搅合自己与张四姐儿亲近,眉头蹙起,面上多了几分不耐烦。

    门外,因为有沈瑞这个钦差高徒在,过来拿人的几位锦衣卫都很客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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