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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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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并不是“烧七”的日子,沈瑞过来,沈全、沈瑾也好奇,便随他进了二门。
沈鸿过世尚不及月,郭氏的头发就白了一半,不过精神尚可。她到底不是一心依靠丈夫的柔弱妇人,当家作主惯了,做了五房几十年的顶梁柱。虽说夫妻情深,鸳鸯失偶令人伤心,可沈鸿不是暴毙而亡,身子骨虚了几十年。说句实在话,郭氏自打嫁过来,就做了随时守寡的准备,沈鸿以病弱之躯,活到将知天命之年,已经算是奇迹。
逝者已矣,夜半无人,伤心是真伤心,否则郭氏的头发也不会都白了;可伤心过后,她依旧是那个能做五房顶梁柱的鸿大太太。又有个受了磋磨,为父亲病故伤心的次子,还需要她劝慰开导,她竟是连伤心都不敢太流露。加上她也怕自己这样病下去,给儿子们添乱,这才强撑着吃药,让自己好转起来。
眼见沈瑞来了,郭氏看了他好几眼,带了心疼道:“可是苦夏?怎么瘦了这许多?沈理那边宅子多年没人住了,定是各色也不齐全,婶娘之前疏忽了,竟是忘了这一茬,任由你两头住,很是不应该。你还是回这边来了。你的院子还给你留着,就是渊二老爷那边,也让你三哥从灶上找两个妥当婆子过去。”
两人前几日“烧七”时还打过照面,只是当时郭氏精神恹恹,全部心思都在丈夫丧事与次子的身体调理上。如今静下心来,她才发现沈瑞面上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不免自责起来。
沈瑞摇头道:“婶娘不用担心,侄儿不是苦夏,是长个了,从京里带来的衣裳都短了半寸。”
沈全与沈瑾两个比沈瑞大几岁,身高已经差不多长成。几人站在一处,就是个对照组。郭氏打量了下儿子身高,之前沈瑞也不算矮,只比沈全矮了一个拳头,如今看着已经只剩下一寸左右的差距。
郭氏点点头道:“确实长高了。”随后吩咐沈全道:“你没上身的衣服给瑞哥儿找两套先应对着,再让铺子上的人赶工几日,给瑞哥儿裁几身衣裳。瑾哥儿那里,也添置几套,夏日衣裳本就不经穿,就算从京城带回来几套,也该添得了。”
至于沈瑾的继母小贺氏,因与继子年岁相若,素来避嫌,并不插手沈瑾的事。
沈瑾没有婉拒,开口道谢,心中却是彭拜不已。
因为当年孙氏治丧时沈瑞“生病”,沈瑾曾执孝子棒,被郭氏不喜。虽说郭氏没有当着沈瑾的面说什么,可那种审视的目光,已经深深印在沈瑾身上。他知晓自己身份尴尬,先有沈瑞在孙氏之后生病,后有沈瑞守孝期满后又有出继的事,换做不知内情的人,听到四房的事情,少不得觉得他这个受益者就是幕后推手。就算族人眼中,沈瑾学问好是好,背地里也得了心思狡诈的评语。
沈瑾无处喊冤,可要是说他真是存了坏心,他也不认。当年嫡母病故时,他虽已经是秀才,可只有十四岁。打小被嫡母教养长大,沈瑾心中对于嫡庶之分并不太大感触,只是小大人似的习惯将自己放在长兄的位置上。就是当年灵堂前回礼,沈瑾也没有什么多余心思,只是自诩已经是大人,自然******周全。那时的沈瑞并不如后来的安静懂事,反而是个炮仗一样性子的顽童。
一转眼已经过去快六年,孙氏病故使得沈瑞从懵懂的顽童蜕变为沉默的少年;沈瑾也从族人眼中的小神童转变为忘恩负义、心怀不轨,需要忌惮与戒备的人。在乡试之前,就是府学的同窗也与沈瑾关系冷淡;同一辈的族兄弟中,连打小一起长大的沈全都远了他,更不要说其他人。
一直到沈瑾乡试中举,族亲方重新热络起来,沈瑾已经不是当年为别人的冷淡黯然伤神的少年,已经学会淡笑应对。可要说是心水无痕,那是自欺欺人。只是他骨子里自有几分傲气,这些年除了科举上的事情,他关心沈瑞比关心自己更多,是为了回报嫡母的教养之恩,也是为了向这些曾恶意猜测他的族人证明他并没有害沈瑞的心思。
不做贼也心虚,说的就是立场尴尬的沈瑾。别的族人且不说,曾最厌恶他的郭氏终于接纳他,真心实意将他当成晚辈关怀,沈瑾如何能不激动?
沈瑞没有留意沈瑾反应,带了几分沉重道:“婶娘且不用操心这些,本不该这个时候劳烦婶娘,可眼下有一件事无人可托,只能央婶娘出面。”
郭氏意外,直了直身子:“怎么了?可是那位张公公私下索银?眼看官司就要审了,万不可因这些小事节外生枝。需要用多少银子你开口,婶娘这里别的帮衬不上什么,银子总是能凑凑的!”
除了银子,郭氏一时也想不到沈瑞有什么求到自己这个新寡的孀妇头上,毕竟如今松江有沈理、沈渊在,两人都是官身,又同沈瑞亲近。
“是玲二哥的事,玲二哥身子有缺之事还不曾说与玲二嫂子。三日后案子开审,必要提及赵显忠残害士人致残一事,二伯担心玲二嫂子当堂听了受不得,让我来央求婶娘出面,过去与玲二嫂子说此事。就算再难受,有这几日做缓冲,也比在堂下听到此事要便宜些。”沈瑞沉声道。
郭氏叹气,点头应了,吩咐人去预备马车。沈玲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虽是庶孽身份,可他生母是由涌二太太安排的。是因为涌二太太进门三年无孕,私下了看了大夫,说是宫寒生育无望这才安排了通房生子。
从沈玲落地,就抱到涌二太太跟前,那真是当嫡长子一样疼爱教养。只是到底存了一线希望想要亲生子,才使得涌二太太始终不放弃调理身体,也不肯将沈玲记名,结果十来年后真的得了一子,沈玲也从蜜罐子里直接掉到苦水里。要不是他好强向上,又靠上了二房,估计现在也就成了给弟弟看铺子的掌柜。
苦尽甘来,官家小姐娶了,儿子生了,读书耽搁了许多年走关系也入了南京国子监,沈玲眼看出头了,又被生父嫡母以侍疾为借口骗回松江,就此丢了性命。
沈瑾也想着沈玲这位族兄的短短一生,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幸运。
同样是庶长子,小时候被嫡母教养,后来又有了嫡出弟弟,沈玲与沈瑾的境遇差的太多。归根结底,是因为沈瑾遇到的是孙氏,素来心善,眼界又宽,并不因庶长子出色忌惮压制;涌二太太则是寻常妇人,眼界只放在自家那一亩三分地,自是不愿意庶长子出色压亲生子一头,也是因为沈玲与沈琼兄弟两个相差十来岁,要是庶长子出息,沈琼无法相争,这才搅和着沈玲连族学也不能去了,只能在铺子里做伙计。
涌二太太决定断绝沈玲科举之路时,亲生子还在襁褓之中;孙氏这里,却不曾因沈瑞的出生薄待沈瑾,后来也没有因沈瑞的顽劣忌惮已经在读书上崭露头角的沈瑾。
“玲二哥才是三房的顶梁柱,可惜了!”沈全也跟着感叹不已。
第五百四十二章 嫌隙渐生(七)()
马车预备好,沈全扶着郭氏上了马车,沈瑞是要同去的。那边毕竟是沈瑞的宅子,一干下人也都是沈瑞安排,同何氏也略比其他人熟些。
沈全已经熄了去宗房理论的念头,张罗着要与沈瑞同去。
沈瑞尚未说话,郭氏已经挑来车帘,道:“好生在家待着,有瑞哥儿跟着照应就好。这个时候,可不是当人多的时候。”
沈全想想也是,便不再啰嗦,目送着马车离去。
直到马车在胡同口不见,沈全方拍了拍脑门道:“哎呀,竟是忘了,方才瑞哥儿不是有话要说,竟是忘了问他了。”
沈瑾道:“不用着急,一会儿瑞哥儿还得送婶娘回来。”
沈全之前被贺氏婆媳的行径气的够呛,也因关心则乱才激动失态,如今沉淀下来,他摸了摸下巴道:“瑞哥儿向来不是爱多话的性子,方才却主动开口,看来六族兄那里对宗房也忍到头了。”
沈瑾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好奇道:“六族兄会怎么做?到底有珹大哥的面子在里头,又是长幼有别。就算六族兄想要做什么,其他房头的人也不会应和。”
五房沈瑛马上就要丁忧回乡,二房本就远里族人,九房的沈理没有提挈族人的意思,松江一干族人在官场上守望相助的就是沈珹这个宗子,这也是沈海这个族长平庸糊涂,依旧稳坐族长之位的原因,前面有个德高望重的好老爹,后边有个已经能支撑门户的长子。
沈全挑眉道:“族长这几个月行事一次比一次糊涂,如今已经是名声扫地,也就是三房老太爷去了,要不然以他老人家的辈分,少不得就要为三房争族长了!如今族中能说话的长辈就是九房太爷,可是璐大哥昨儿也被锦衣卫拘到知府衙门去了。虽说只是证人,可玲二哥那边的祸事确实是他给引去的。九房太爷担心孙子来不及,这个时候也不会有心思想别的。”
“莫非是换族长?”沈瑾想起之前沈瑞的表情,看着沈全,若有所思。
沈全被看得浑身发毛,后退一步,道:“怎么这样看人?”
沈瑾低声道:“你之前不是说六族兄不愿意忍宗房了吗?瞧着瑞哥儿的意思,多半是六族兄有了决断,想要换族长。”
沈全迟疑道:“六族兄想要让族长退,让珺二哥上?可是这父父子子的还是一家人,这般折腾有什么意思?就算珺二哥比族长明白些,可父为子纲,遇到事情不是还得听老子的。”
“是啊,六族兄也会想到此处,所以这族长多半是要换个房头了!”沈瑾道。
要说沈家这次遭遇这次祸事,四房并没有直接受害,反而还是祸端之一。沈瑾这里,本不应对宗房有什么怨言。可是人心都有偏向,他亲近沈瑞与五房,自然也是站在五房立场。沈玲年轻暴毙要是可惜了十分,那沈琦断了右臂也有八分。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身体有残疾断了科举希望也是很残忍的事。
要是从沈家三子入狱开始,族长沈海就强硬起来,凭借着沈家在外出仕的众多子弟,还有沈家松江第一姓的地位,赵显忠怎么敢刑讯?这其中是有闫举人蛊惑的缘故,也有沈海处置不当,让赵显忠看轻沈家的原因。
好好富裕之地的知府,又是不到知天命的年岁,在官场上算是年富力壮,前程大好,即便有松江被劫掠的事情在前,但凡沈家强硬起来,看起来不好拿捏,赵显忠也不会与沈家死磕。
正因为有沈海的小动作,让赵显忠看出沈家各房头不是铁板一块,这才行事猖獗。
沈玲之死,赵显忠、闫举人有五分责任,三分在沈海,剩下两分才是在沈玲出事后立时驱逐他出族谱的沈涌。而沈涌能够迅速将庶长子除名,也是因沈海这个族长点头。
“可是,哪个房头能承担此事?”沈全回头看了眼四房大门,嘴角抽了抽:“总不会让源大伯去总理族务吧?六房人丁稀少,房长辈分又低;七房向来听八房的,八房老太爷没了,族叔是承重孙要守孝三年;九房那里就不用说了,只有六族兄有资格,可是他却是要回京了;三房这几年已承败相,几位族叔迁居各地,早已成了一盘散沙。只有湖大叔与涌二叔留在松江,又因为之前分家的事兄弟反目,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哪里有资格有威望插手族中的事?”
“沈家内外九房,三哥是不是拉了一个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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