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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年少我轻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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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手机的不耐烦了,说:“ 别在这儿试!”
“ 就打一个电话,一会儿就走,谢谢您了!”陈菲说。
说得很礼貌,那售货员撇撇嘴走开了。
装电池,开机。她拨打了手机店里标的大大的服务电话,说:“ 你好,我要投诉!”然后报上了那售货员的工牌号。
高!实在是高呀!
那卖手机的顿时就发软了,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出了手机店,陈菲去ATM机里提了一千二百块钱交到我手里。
二加一不等于三(27)
“ 你不是有手机吗?干吗还要这台呀!”我问。
“ 那怎么了,我那款有点过时了,也应该换换了。”拷,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沉默了一分钟,陈菲问我这手机是不是打算给张雪的,我没心情多说话,就应了一个“ 是”。
“ 现在退了?”她问。我还是给她一个“ 是”。她又追问,是不是我打工挣的钱,我再给了她一个“ 是”。
“ 也就是说,这些钱是你攒下来准备给张雪花的,但是现在又不给她花了?”
“ 是!”
“ 现在这些钱又到你手里了,能请我吃饭吗?就用你打工挣的这些钱。”陈菲仰着头看着天空,没有直视我,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请不请随我的便,手却指着我刚刚鼓起来的钱包。
没什么不行,反正一会儿我肯定要去醉一场,我不打算叫老大他们陪我,我不想表演我的失恋。但一个人喝又实在太没意思,有个人陪也没什么不好,再者陈菲帮我买下了手机,谢谢人家也是应该的。
“ 贵的地方不行,不让我喝酒不行,不让我抽烟不行!”我说得相当理直气壮,毕竟是我请客。
“ 贵的地方不去,让你喝酒,让你抽烟,行了吧!”陈菲说的跟哄孩子似的。
找了家离学校挺远的小饭店,这样遇不到熟人,可以省去不少麻烦。陈菲提议打车,我执意腿儿着去,陈菲很听话的收回了那只刚刚伸出去的胳膊。
这次我走在前面,她跟着,像是两个走同一条路的陌生人,没有任何交流。
一落座,陈菲就问我喝什么酒?
我反问她要喝什么。
“ 你要喝啤酒,我就喝可乐,你要喝白酒,我就喝啤酒。反正,我得比你喝的轻一点儿。”陈菲笑得很甜,老小说的没错,很像陈慧琳。
真没出息!我暗骂自己,因为又想到了张雪。
每次就我们俩人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喝什么她就喝什么,我喝一杯啤酒,她也会跟着来一大口,这样,我得顾着她,就不会喝多了。
我要了一瓶二锅头,给她要了一听可乐。
“ 不让我喝啤酒?是在管着我吗?”
“ 一会儿我醉了得有人扶我呀!”
倒了一杯酒,我来了一大口,呛的嗓子眼生疼,但比起心脏剁掉一块肉的感觉不算什么。我没有任何表情的又喝了一口。
这时,陈菲的手机响了,饭店里太吵,她出去接。
我没有带烟的习惯———张雪不许。我找服务员要了一盒中南海。
叨上烟的时候,才发现服务员没有给我打火机,正准备起身要打火机的时候,面前多了一支ZIPPO,打着的。
着火点上烟,我敲了敲对方的手指以示感谢。
一抬头,陈菲正端着ZIPPO看着我。
“ 你也抽烟?”我抽了一口,让空气混着尼古丁绕过心脏,感觉好点了。
陈菲合上ZIPPO坐回了我对面。
“这是别人送我爸的;他不愿意用;我就拿来玩儿了。平时用来点个蜡烛什么的,或者烧点别人给我的情书”
“ 人家给你的情书你烧什么?”
“ 多的没地儿搁了,只能烧了!”
“ 是吗!”我随便应了一句继续喝起酒。
相对无语了一会儿,陈菲开口了:“ 我们聊点什么吧。”
“ 你说,我听!”我实在没话可说。
“ 刚才是我哥给我打的电话,他说了今天的事……”
“ 换别的成吗?”我打断了她的话。
“ 我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 换别的!”
“ 我哥说……”
“ 换别的!换别的!换别的!”旁边几桌的人现在全都看着我。陈菲有点尴尬,叹了口气,要了一瓶啤酒,说:“ 给我倒上。”
我为她倒了半杯,她却瞪了我一眼:“ 满上!”
“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还记得吗?”陈菲啜了一口。
“ 忘了!”我不想回忆以前的事,因为以前的生活里张雪的影子无处不在。
“ 初三那会儿我正学游泳呢,刚能自己一个人下水的时候,就被你砸个正着。你一到水里,就抱着我不撒手,我爸都没这么使劲儿地抱过我。”
“ 我差点没被淹死,可不逮谁抱谁吗?”
“ 你撒谎了,你没忘那事!”
这回我又不说话了,免得又被抓着话柄。
“ 那次之后,那个暑假里我天天都去游泳,结果一次也没碰见过你,倒是游出一个挺高的个儿来。”确实,陈菲要是穿个高跟鞋就和我差不多高了。
我还是没说话,陈菲继续着她的自说自话。
“ 高一暑假,我哥老带我打篮球去,再见到你,你又长高了,算个帅哥了。我很兴奋,你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都没想起我来。就是这样儿,我还向你那哥们儿打听你来的。那之后,我又在那个球场里泡了一个暑假,晒脱了一层皮,倒是白了不少。”
二加一不等于三(28)
“ 服务员!”我招呼一声,一个小姑娘走到我面前;“ 我热,给我把空调开大点!”
“ 先生……”她想解释什么。陈菲接过了话:“ 你去吧,他喝得有点多了,没事!”
“ 高3暑假,在公共汽车上,又遇到了你。你一上来就和我打呼,我以为你真认出我了,没想到,你是为了赶走小偷,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打那天起,我没事就坐着那趟线的公共汽车轧马路,到最后,我都能给外地人指路了!”
“ 服务员!”我叫道。
那个小姑娘又来到我前面。“ 我冷了,再给我把空调关上。”
“ 先生……”她又想说什么,却又被陈菲打断,让她回去了。
“ 冯绍涛,我说这么多你明白吗?”陈菲的语气突然加重,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然后一拍桌子:“ 再给我满上!”
“ 是!”这回我听话了,乖乖的给人家倒了一杯。
“ 这回你说吧,我想听了!”又是一大口。
让我说,说什么呢,我又掏出一支烟,陈菲把ZIPPO丢到我怀里。
真ZIPPO,银的,做工很精细,仿古的,比老四那支假的强太多了。
深吸一口,我决定把她说的几件事再说一遍。
“ 我掉水里是因为张雪在池子里叫我来的,喝你水那回,我还以为那瓶水是张雪的。车上那回我纯粹是为了让那小偷滚蛋,才假装认识你,结果呢,你是没丢东西,我钱包倒被丫顺走了。”
“ 服务员!”轮到陈菲喊了,那小姑娘跑到陈菲面前。
“ 我热了,再给我把空调打开。”
“ 小姐……”
“ 你回去吧,没事。”这回我打断她,可她非要说完:“ 先生,小姐,您俩别折腾我们了,我们这儿根本就没有空调!”
我和陈菲都不说话了,倒是旁边的一桌人听到服务员这句话之后哈哈大笑。我看了他们一眼,也是几个我们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讨论着时下很流行的处女问题。
听了一耳朵,其中一个人吐着酒气提出了一个令他苦恼的问题。他说自己是处男,和女朋友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女朋友没“ 见红”,尽管女朋友说自己是处女。
“ 她说她小时候练体操的时候撕破了,你们说这事有谱吗?”
“ 靠谱,我媳妇就是小学练体操给弄破了,我相信。她说这事的时候还哭了呢!”一哥们儿安慰道。
“ 没错,那东西是容易破,我媳妇也是初中练劈叉的时候给弄破的,没什么大事儿。”
“ 巧了,我媳妇也是……”
“ 虽然我还没媳妇,不过,她要这么说,我也相信。”
说着,几个人像自娱自乐的小丑一样相互干了一杯啤酒。
我端起陈菲的杯子走到他们的桌子前:“ 来哥儿几个,走一个!”
几个人被我弄得莫名其妙,刚想碰杯的时候,我却停下来:“ 喝之前吧,我想请教哥儿几个一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什么时候中小学开始普及体操呀,怎么女人都跑那儿撕处女膜去了!还都让你们赶上了,你们说这事靠谱吗?别跟这儿自欺欺人了,行吗?”
“ 啪!”有几个人把杯子重重地扣在了桌子上。
“ 想K我了是吧?”我放下酒杯,掏出钱包钥匙什么的放在了陈菲那儿:“ 过10分钟我要是还没回来,去外边看看。”
陈菲冷冷地一笑。
“ 走吧!”我对那几个人说。
出了门口,拐进边上的一条胡同。
“ 咚!”我先挨了一脚,向前一倾身,趴在了地上。又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了我的身上,差点没吐出来。
再来一个人把我薅了起来,照着脸上就是一大嘴巴子。
下流星雨了……
第二拳打过来的时候,我抬腿蹬了对方一脚,趁他往地上一蹲的时候扑了过去,耍出一套中国农村妇女常用的王八拳,一通胡抡。
让出后背任凭其余的几个人拳脚相加。
他哭了,借着路灯的光,我看到被我打的这个人流泪了,不是疼,而是一种恨,眼睛死死地瞪着我,让我的拳头在离他鼻子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我凭什么要打他?
刚想到这儿,后面有个人抡起不知从哪儿抄来的木板砸在了我的后背上。
再度倒在地上。热辣辣的,感觉骨头被打断了一样。
呵呵,我笑了,很疼,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
没打算再爬起来,我猫在那里笑着看他们打我。打吧,我等一天了。
我咧着嘴大笑的同时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他们停手了。
“ 丫疯了吧。”
“ 走吧,丫疯了……”
我用手抹掉那股挡住我视线的腥红的液体,见他们已经走到胡同口了。
二加一不等于三(29)
“ 回来呀!”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盼着他们可以继续,打到我对这个世界不再有知觉为止。
“ 回来呀!”我喊了一声,几个人快步消失了。
“ 回来呀!”我对着无尽的黑夜大吼一声。
到底是想让他们回来,还是想让谁回到谁的身边,我的意识有点模糊了。
许久……
一道微弱的光照在我脸上,陈菲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扑到了她怀里“ 哇”一声大哭起来。
努力地感受着身体上每块受伤的地方传给大脑的疼痛。
她用手一遍遍地轻抚着我的头发,同时,从她微微抽动的身体我感觉到,她也在哭。
以前老四说过:“ 老子喝多了谁也不服……我他妈就扶墙。”
现在我不光能扶墙,还可以扶着陈菲。
拦下一辆出租车,看着我个性过于鲜明的造型,司机犹豫了一下,决定起动“ 拒载”这一程序。
陈菲掏出一百块钱往前一扔:“ 你开你的车,到地儿车钱另付,你要是拒载我就去告你。”
司机老老实实地发动了车。
学校是回不去了,陈菲把我带到她家里。
一进门,我就奔向厕所,对着马桶一阵狂吐。加上刚才流了不少混着酒精的血液,让我开始后悔刚才自找了一顿暴打,至少不该找这么一帮出手狠毒的半大孩子。
恍恍忽忽中,我看到陈菲进进出出地找什么东西。
突然,一股钻心的疼从额头上的伤口传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陈菲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在那里擦着。
她问我疼吗?
“ 不疼———”我顿了一下,然后出了一口气:“ 的是王八蛋!”
“ 都这样了,你还臭贫。”陈菲对着我的额头吹了几下。
“ 你家怎么没人呀?”我转了话题。
刚才这么折腾都没个喘气的出来看看,惟一可以解释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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