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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也能听见了。阵地里枪声稀稀落落。

　　　　钱金鑫道：“我背司令，咱们撤吧。”

　　　　小路道：“阵地上还有鬼子吗？”

　　　　张连科：“没了。”

　　　　小路道：“好。撤退。”站了起来，一下子倒了。

　　　　钱金鑫道：“我背司令，你们掩护。”

　　　　五个人跑了起来，走进了山林。

　　　　刚刚进林子，便听见一阵大喊：“不许动。”有日语，有汉语。林子里站起来几十人。日本人。

　　　　张连科要射击，小路拦住了他，道：“你是指挥官？”

　　　　为首的一个四五十岁，左臂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看了小路半天，对小路立正敬礼，道：“我是第4师团长松井中将，是本次战役指挥官。”

　　　　小路道：“钱金鑫，放我下来。”站立还礼，道：“我是路小明少校，本次战斗指挥官。”

　　　　松井道：“本来我要撤退了，可是我看你们也撤退了，就想来抓你。我有个感觉，就是我的对手没有死，也没有走。我的感觉很准。”

　　　　小路道：“我的感觉不太准。我觉得自从我炮击你的司令部，你应该死了，因为你的士兵士气开始低落，反应缓慢，死亡数量快速增加。”

　　　　血从小路左手和左腿滴落，一滴一滴，滴落到脚下的土地上。

　　　　松井道：“你只是个少校？”

　　　　小路道：“不错。告诉你，我这次伊春保卫战，战败了两个中将。你回去估计也是被撤职，然后耻辱地死去。不如这样，我们象个真正的武士一样决斗。你看如何？”

　　　　松井道：“决斗？”

　　　　小路道：“我拿着枪对准你的心脏，你也对准我的心脏。如果谁的枪不幸卡壳了，对方就赢了。死了的，双方都允许他的部下把尸体体面地抬走。”这句话用汉语说一遍，日语说一遍。

　　　　松井又一次问道：“决斗？”

　　　　小路道：“我们决斗，让我们的士兵把尸体抬走。你敢不敢？”这句话用汉语说一遍，日语说一遍。

　　　　松井又一次问道：“决斗？”

　　　　小路道：“如果我死了，你们不许拼命，把我的尸体抬走。安葬在伊春。”这是对自己的战士说的。对松井道：“敢不敢？如果不敢，就滚出中国！”

　　　　血继续从小路左手和左腿滴落，衣服上鲜血淋漓。

　　　　松井平静地笑了，道：“好。决斗。你死了，我放过你的手下。我死了你让他们把我的尸体抬走。”

　　　　松井把枪拔了出来，一把闪亮的王八盒子。他把子弹上膛，对准小路的心脏。

　　　　小路也慢慢地把枪拔出来，检查子弹，慢慢地对准松井的心脏。

　　　　小路笑了，道：“我来数数，数到三，一起开枪。一，二，三。”

　　　　砰砰。

　　　　松井站立不动。

　　　　小路倒了下去。他感觉到意识在流失，生命在流失。

　　　　他再一次看到了红色的世界。

　　　　“春风，扬起你我的思念。”

　　　　这是他的意识里流过的最后一段歌词。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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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卢沟桥事变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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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小路没死。

　　　　不死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本书的男一号。可能你已经猜到了。因为他有防弹衣。

　　　　镜头回放到1937年7月1日的那个下午。小路和松井一起把枪对准了对方心脏，一起开枪。

　　　　小路倒了。他感觉到意识在流失，生命在流失。

　　　　“春风，扬起你我的思念。”

　　　　这是他的意识里流过的最后一段歌词。

　　　　但是，松井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他死了。大黑星动能强大的子弹把的心脏搅碎了。

　　　　松井是站着死的。后来，这一点被很多日本人大做文章。

　　　　双方士兵把自己的长官抬了起来，慢慢地离开战场。这时候，杀声响了起来。伊春方向一大群军队冲了过来。

　　　　他们看到了林边的人，把他们包围起来。为首的正是韩登瀛，陈桂林和陈凤山等人。

　　　　众战士见司令死了，就要对日本鬼子射击。

　　　　张连科道：“慢着。司令已经饶了他们了。”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韩登瀛道：“司令饶他们了，可是没说饶别人。全体，继续追击敌人！”

　　　　陈凤山道：“把他的军刀肩章手枪证件都留下来。”

　　　　这一次战役，除了前期运回佳木斯的伤员以外，日本只回来五十几个人。其他的被全歼。韩登瀛等人追击日本人，一直追到兴山街，沿途运输伤员的军车全部被劫。战士恨他们枪杀司令，对伤员大开杀戒，一车上有一个伤员有枪，全车被杀。只有少数伤员被俘虏，拉回伊春。

　　　　兴山（今鹤岗）震动，佳木斯的驻军火速开往兴山。

　　　　伊春方面和兴山方面处于一种僵持状态，都不后退，都不攻击对方。

　　　　抗联其他几个军在三江等地也打了几个打仗，鬼子安排的军力不够，因此放弃了继续围剿伊春的计划。至此，关东军司令植田谦吉下达的“关作命第995号”命令，及所附1937年7月至1938年3月《东北防卫地区治安肃正计划纲要》破局。

　　　　历史上的大清剿被提前结束。

　　　　伊春大捷！

　　　　随着电报，东三省的组织和抗联首先知道了这个消息，接着天津和陕北也知道了。

　　　　陕北向全国通电，把伊春大捷和南满大捷，珠河大捷，还有汤旺河大捷，汪清大捷几场战役向全国发布。

　　　　刘大风把战役的详细过程写成了报道文学。

　　　　王甄海，原齐齐哈尔的伪龙江民报社长，刘大风，原齐齐哈尔的伪龙江民报编辑。他们是地下党，去年底被营救出来。如今他已经被任命为伊春抗日号角报的正副社长。

　　　　冯仲云市长，李才秘书长，保卫处长张永兴联合审稿，除了路小明，其他人一律用化名。张永兴把抗联的人数夸大了一倍，冯仲云把歼敌人数也夸大一倍。

　　　　文章以明码的形式发了出去。次日，武汉，南京，上海，北平，广州等地各大报纸都刊载了这篇文章。

　　　　日本控制的报纸说，松井中将是手枪走火死的。不是路小明打死的。

　　　　后来，松井的军刀肩章手枪军旗的照片也陆续刊登了出来。对方哑口无言了。

　　　　顺便交待一句，在齐齐哈尔营救的其他几个人，伪龙江省教育厅长王宾章任伊春教育局长，伪龙江省教育厅督学科长厉通维任伊春教育副局长。伪师范学校校长王宸章人伊春综合学校校长；伪龙江省教育厅体育股长姜赓年为伊春综合学校副校长。

　　　　其他人，如杨崇文，齐齐哈尔市公署职员刘松山，学生王文兰等，都被安排在学校里教书。

　　　　他们开了中学小学课程，还定期给抗日军政大学的学员上文化课。伊春综合学校，其实就是个大扫盲班。

　　　　｜

　　　　1937年7月4日，伊春医院。

　　　　小路昏迷之间，感到刚刚形成规模的伊春根据地被三万日军和三万伪军合击，百姓被杀。刚刚长高的庄稼被踩平，稀巴烂。

　　　　小路只觉得自己躺在地上，旁边都是战友的尸体，日本人拿着三八枪到处在寻找活人。

　　　　身后应该是老钱柜，那里有薛芮。可是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老钱柜的破房子？分明是一座石桥，两侧桥栏杆上大大小小都是石狮子。

　　　　卢沟桥？

　　　　这里是卢沟桥？

　　　　一个鬼子发现了自己。

　　　　小路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大吼一声，使劲一挣扎。

　　　　小路苏醒了。

　　　　小路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薛芮。薛芮见他醒过来，眼泪流了下来，喊道：“大夫，大夫，他醒来了。”小路感觉疲劳依旧，又闭上了眼睛。

　　　　众人忙活了半天，小路知道了他自己的情况。他左臂左腿的伤不算太重，但是失血多了些，爆炸造成了些轻微脑震荡。另外，他极度疲劳，七八天没睡好觉，因此导致昏迷。

　　　　人们都走了，就薛芮一个人还在病房里。

　　　　小路道：“现在是几号了？”

　　　　薛芮看了看她那块山寨表，道：“现在刚刚好是7月5号了。”

　　　　小路道：“不好，卢沟桥事变。7月7日。快，找到资料，给延安发电报”

　　　　薛芮道：“我马上就去办。你放心休息。这件事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不过是提醒他们而已。”

　　　　第二天早晨，冯仲云来了。冯仲云见了薛芮道：“苏醒了？”

　　　　薛芮道：“夜里苏醒后，安排了点事情就一直睡。”

　　　　屋子里小路道：“冯市长？快请进。”

　　　　冯仲云进来，问候了几句，小路道：“根据地最近怎么样？敌人又有进攻的动作吗？”

　　　　冯仲云：“没有，日本人虽然没有动作，但是我们有很多人担心，我们守不住伊春。”

　　　　小路道：“单纯防守，那肯定不行。我们要进攻，不是单纯的军事进攻，而是要接结合政治形势，做一些布置，让日本人不能来加大进攻力度。”

　　　　冯仲云：“最近，日本没动作，连庆云和铁力都不敢收回，我们还占着呢。如今，抗联已经占了这两个县城，成立了抗日联合政府。”

　　　　小路道：“要告诉他们注意农村工作，注意团结一切力量。县城不是重点，重点是农村。把所有农村都占领了，城市就被孤立了。佛山那里怎么样？”

　　　　冯仲云：“第三批设备到齐了。苏联说了。他们已经把你要的全部物资都给齐了，愿意以后好好合作。公路已经修过上甘岭了，如今工地新增八百俘虏，公路的进度快了很多。乌云奇克县逊河县的情况也很好。”

　　　　小路道：“苏联，我只跟他们交换，做买卖，绝不恳求他们帮助。以后要物资了，就再搞点日本情报跟他们交换。这一次，他们的物资太及时了。回头我再免费给他一个重要情报。现在，伊春的建设怎么样？”

　　　　冯仲云：“伊春有几件好事。第一，我们的手工造纸作坊已经成功地生产出了纸张，第一批产品是一百张纸。质量虽然差一点，但是很好用。”

　　　　小路点头。

　　　　冯仲云：“第二，手工的肥皂厂也开工了，质量还行，零售价格是日本人的一半。第一批出了三百块，副产品甘油储存起来了，以后做原料。”

　　　　小路道：“我们是小作坊，价格竟然必日本货便宜？算得准吗？”

　　　　冯仲云：“准。我怕他们算不准，我自己亲自算的。”

　　　　小路道：“可见日本货垄断的利润多么大。”

　　　　冯仲云：“第三，被服厂重新开工，已经生产出了几百套军装。第四，金矿生产情况很好，两个金矿产金量还可以，积攒几个月就够买一批物资的了。”

　　　　小路道：“还得开其它财源。”

　　　　冯仲云：“第五，一个小煤矿也开采了，目前还没有出煤，不过快了。农业方面，我们新开了两百垧土地，种的大葱白菜萝卜胡萝卜这些秋菜。估计今年冬天就吃这些了。”

　　　　小路道：“但愿够吃。”

　　　　冯仲云：“其他建设，公路也建成了，街道整齐，房屋也造完了。我们特地给贫困百姓安排了工作，还出钱给十几家盖房子，很得民心。至于秘密工程，目前正在进行。由于人手少，进度不如公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