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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重征天下-第8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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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教主,既然您担心洪承畴,何不将他干掉?还有朱由崧。。。”
“你不懂。”云子建高深莫测地道,“洪承畴能文能武,即使不能为我所用,他也能牵扯逆贼朱由检很大精力。至于朱由崧,更要严加保护,他这条狗命还有大用。。。对了,蕾儿的下落还没有打探到么?刚才朱由崧还问我,我好不容易才对付过去。”
“教主,您真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欲成大事者,岂能儿女情长!”云子建的表情突然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道,“现在时机未到,等时机一到。。。”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王承恩()
白莲教主和他的神秘下属离开洞庭湖边很久之后,湖岸旁的一个雪堆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抖作一团的黑影慢慢直起身来。原来这并不是一座雪堆,而是一个人!
按理说此人与白莲教主近在咫尺,以白莲教主的武功修为,不可能察觉不到。然而一来他扎入雪堆之中,再加上北风甚紧,掩盖了呼吸之声;二来白莲教主只顾与洪承畴及下属商议阴谋,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南军”重兵控制的核心地区岳阳偷听自己的谈话,故而此人才得以幸免。
然而长时间潜伏在雪中,也差点没把这人冻死。缓了好半天,他才用冻僵的双手掸掉身上的雪,渐渐露出容貌。他本已三十多岁,但由于没有胡须,生得又白净,猛一也就二十出头。但此时他的脸上手上已经到处是冻出来的血口子,衣服也湿透了,着实狼狈不堪。又呵了半天手,他才从雪堆中拾起一只木桶,咬紧牙关爬上岸来。
可是刚一露头,就听有人阴恻恻地笑道:“唉呦喂,这不是王公公么?一会儿不见,咱家都怪想你的,怎么搞成这般模样,掉恭桶里了么?哈哈哈哈!”
这人抬头一中暗暗叫苦,只得跪倒在地恭敬地道:“厂公在上,奴才王承恩给您请安了!”
原来这位“厂公”,就是朱由检的死对头之一,阉贼魏忠贤的干儿子曾任南京守备太监朱由检铲除阉党后不知所踪的太监管宁。而地上跪着的这位,也曾是一名宦官,他便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的干儿子秉笔太监王承恩。
当日朱由检一道圣旨废除宦官制度,这两人的命运却是截然不同。管宁自知魏忠贤倒台以后,朱由检绝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弃了南京守备太监的位子,辗转逃到洛阳,投奔福王朱常洵。而福王府中蓄养太监宫女甚多,仗着自己是皇帝亲叔叔的身份,也根本不执行朱由检的命令,管宁因此得以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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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管宁凭借着自己那一套媚上功夫,很快讨得朱常洵的欢心,做了福王府总管太监。朱常洵父子起兵叛乱朱常洵僭位后,管宁又摇身一变当上了炙手可热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督公,一时好不风光。
相比之下,王承恩就惨多了。废除宦官制度的圣旨一下,连他带干爹王体乾,与其他大小太监一样,都被逐出紫禁城,在京师“另置宅院荣养”。虽说是“荣养”,什么也不用干,每月亦有俸禄可拿,但哪比得上在宫中之时?
此后朱由检开始彻查天启年间的宫中账目,不断有太监涉案被抓被定罪,没被抓的太监也无不胆战心惊。王体乾和王承恩过去身居高位,自也没少在宫中捞油水。说起来朱由检还算是网开一面,因为王体乾和王承恩并未党附魏忠贤,在朱由检与魏忠贤的激烈斗争中,还帮过朱由检的忙;因此当王体乾和王承恩主动上缴赃银之后,朱由检对他们也就不再追究。
没过半年,可能是受不了从掌印太监变成普通人的巨大落差,王体乾一病不起,很快亡故了。身为太监自然无后,现在也没人理他,只有王承恩一人发送。临终前王体乾还像对儿子一样嘱咐王承恩,要他安分守己,生逢乱世,能把这一辈子平平安安过去,落个善终也就行啦。
但王承恩可不像王体乾那样想得开,毕竟他还年轻,出宫以后走到哪都让人瞧不起,这下半辈子可怎么过?这时突然有个旧友暗中找到他,说各王府还用太监,尤其是福王待人最好,何不前去投奔。王承恩头脑一热,就偷着跑出京师,也去了洛阳福王府。
可是到了福王府才知道,这里已经是管宁的天下。他们二人过去就一直不睦,初时管宁对王承恩还算客气,却是想从他嘴里套出宫中的一些机密,又让他写信撺掇更多的宦官来洛阳。王承恩虽是宦官,为人却很机警,很快就意识到福王父子图谋不轨,便想借机逃走。
可是来得容易,走就没那么容易了。见王承恩不肯配合,管宁立即翻脸。他满可以杀了王承恩,但出于宦官的变态心理,他不杀王承恩,却让他当个最低贱的杂役太监他负责倒夜香。所谓倒夜香,其实就是倒屎尿刷粪桶,即使是最末等的宦官都不愿意干这活。
此后朱常洵父子从洛阳到襄阳再到岳阳,王承恩也不得不一路跟着,其间受尽管宁欺凌。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承恩见了管宁,心中怕得要死,脸上却又不敢露出来。
但管宁也很奸猾,一双小眼在王承恩脸上身上扫了两下,立时起了疑心,拉着脸道:“黑灯瞎火的,你在这里乱串什么?”
“回厂公的话,奴才出来倒夜香。”
“倒夜香倒这么久?咱家至少半个多时辰没了,说实话,你到底干什么了?”
见王承恩支支吾吾,管宁大怒,刚喊了声“来人呀”,冷不防王承恩突然从地上蹿起来,一头把管宁顶了个大跟头,紧接着转身就跑。
管宁怒不可遏,从地上爬起来边追边喊:“好哇兔崽子,竟敢冲撞咱家,逮住你,不活扒了你的皮!”
王承恩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可是没跑多远,迎面就来了一小队武装巡逻的白莲教徒。眼见无路可逃,管宁又越追越近,王承恩突然痛哭流涕道:“万岁爷!您虽然不要奴才了,可是奴才粗知礼义,绝不做叛贼,今儿个就以死明志!可惜没法子给万岁爷报信了!”
说着王承恩便冲着身旁的大树一头撞去。不料眼见撞上,却被一名白莲教徒一把拉住。王承恩刚要挣扎,那人附在他耳边低声喝问:“你要报什么信?”
王承恩一心求死,闭眼厉声叱骂道:“咱家要给万岁爷报信,叫那个装神弄鬼的什么教主诡计无法得逞!。。。”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一把捂住了王承恩的嘴。此时管宁也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把。。。把这个兔崽子给。。。给咱家押回去,咱家要严。。。”
“咣!”
“唔!。。。”
王承恩惊讶地睁开眼,却见管宁已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原来是被那人来了一记结结实实的窝心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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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章 误打误撞()
直到被那一小队“白莲教众”架到湖边的一块巨石之后,王承恩惊魂方定,这才猜出他们并非白莲教徒,否则不可能出手就杀了管宁。此时管宁的尸体也被扛到此处,表情狰狞,七孔流血,甚是骇人。
“几位壮士。。。”
王承恩刚一开口,那踢死管宁的汉子便不耐烦地道:“废话少说,你可知那白莲教主有甚么诡计?若敢有半句假话,这家伙就是你的下场!”
见几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王承恩自知难以逃脱。当然自从他决意逃跑,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此时反而不怕了,把脖子一梗道:“除非你们把咱。。。把我救出去,否则我就算死也不说。”只因他当太监时说“咱家”说惯了,虽然离开紫禁城已经一年,这习惯还是没改过来。
“你找死!。。。”那汉子性如烈火,刚扬手要打王承恩,后面一个白面男子急止道,“杀了他,我们也没有线索。他真的知道些什么,再说你杀了一个太监,还是首逆身边的人,若不把尸体尽快处理掉,我们很快就要暴露。不如先设法把他带出去,然后慢慢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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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轻巧,怎么带出去?”那性急的汉子道,“咱们好不容易才混进来,这巡逻的人数换岗的时辰都是固定的,如今要带一个大活人一具死尸出去,值夜的头目不起疑才怪!”
二人正在商议,王承恩灵机一动道:“几位壮士,若信得过我,我倒有个主意。死的这家伙叫管宁,是逆贼朱由崧身边的大太监,平时说一不二。实不相瞒,过去我也做过宦官,不如让我换上他的衣服,你们几位抬着死尸大摇大摆往外走。如遇贼人盘问,你们不要说话,听我应付。实在混不出去,大家血战一场,为国捐躯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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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真是假?”性急的汉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道,“你该不会是想故意诓骗我等白莲教徒来杀我们吧?”
“若有半句虚言,叫咱家天诛地灭!”王承恩一着急,“咱家”又冒了出来,“其实如果刚才不是壮士救咱家,咱家早一头碰死了,难道你们还信不过咱家?”
性急汉子与白面男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依计而行。很快王承恩便换上了管宁的华美官服,把自己那套臭气熏天的破衣服给管宁换上。他打头沿着湖边大路径直往北走,后面的几个人抬着尸体紧紧跟随。
很快前面便有白莲教徒高声断喝:“什么人?口令!”
王承恩深吸了一口气,立即端出管宁的作派,扯着公鸭嗓嚷道:“怎么,难道连咱家都不认识了?”
他本来就是宦官,年龄身量又与管宁相仿,学起来自是惟妙惟肖。只是脸上冻出很多血口子无法掩饰,好在深夜之中,数尺之外便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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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此处的白莲教徒当然见过管宁,不过都是远远一望,具体长相其实认不大准。但管宁这身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蟒袍官服他们可都认得,于是赶紧上前谄笑道:“原来是厂公,您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奉万岁爷口谕,”王承恩强忍着心脏的狂跳,拿腔作调地道,“这个死鬼叫王承恩,刚才惹恼了万岁爷,已经打死了。万岁爷让咱家把他扔出去,有多远扔多远,最好让野狗吃了。故此咱家才奉旨出来。”
守军头目抻着脖子望了一眼,果然见抬着的是一具七窍流血的死尸,忙点头哈腰地道:“既是如此,厂公且将死尸交给小的,小的通禀值夜护法,一层层搭出去扔了也就是了。”
王承恩故意叹了口气道:“这位老兄,咱家何尝不想如此啊!奈何万岁爷有严旨,咱家非得亲自出马,亲眼狗把死尸啃了,才好回去缴旨。万岁爷还等着呢,老兄行个方便吧!”
那头目当然知道管宁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平素就连教主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哪敢得罪。王承恩这声“老兄”又叫得他受宠若惊,连忙让开道路道:“厂公折杀小人了,路上有冰,滑得很,厂公小心慢行!”
就这样,王承恩一行连过三道关卡,一直来到长江南岸。因为北岸驻扎着洪承畴的洪兵,叛军认为这里无须驻防,因此江边冷冷清清。当然,大小船只全被叛军控制起来了,想过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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