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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砍刀平大唐-第5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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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个汤章威就用高官厚禄作为诱饵,劝说那个薛萧瑟放了自己。
这时候,霍子伯已经潜入了寺中,他摸清楚了汤章威的大致方位。
此来决无恶意,只肯照他誓约而行,宾主双方再稍投机,非但可以放走,并还派人护送。但那神情十分善良,老带着一脸笑容,决不像是存有恶念,越发心安。先谢了救命之恩,估计胡黄牛必已随同回转,便托唐昭宗命人喊来相见,商计未来之事。
唐昭宗笑说:“今夜寨舞庆功;全族的人连外客均要到场,我此时便须前往主持。你说那人,对你实在忠义,为了救你命都不要。我已发令,当他是自己人。只在对敌之时不曾死伤,你不寻他,他也必来寻你。我到那里,命人送他快来与你相见便了。”
胡多多不曾通晓对方语言,不知老人误认胡黄牛是她情人。韦婉儿因听当夜寨舞,又和丈夫相见,想起前情,甚是悲愤,心中有事,老人又走得急,并未详细告知,只说了一个大概,更未提起老人误认情侣之事。
胡多多见这两个主人这样好法,竟出意料,先还苦盼胡黄牛音信,以便人来商量,作伴同行,往楠木林寻找那姓木的异人,并打听妹子、路清的踪迹是否曾经见到。等了一阵,没有回音。韦婉儿因她昨夜吃了大亏,夜来寨舞又是通宵欢会,劝令安卧些时。胡多多先还不肯,后因对方盛意殷勤,不便坚拒,心想:到她住屋之中等候也是一样。
先去幼童忽然奔回报信,说:“那夷人不叫胡黄牛,因在对敌之时为上人所伤,现已上药,正在静养。”并说:“当地治毒箭的伤药十分灵效,只人未死以前,敷将上去,不论肿起多高,至多一日夜便可痊愈,此乃昔年恩人所留,那年为了将药用完,虽知治法,中有一种主药,当地不产,后为毒蟒所伤,几乎送命。幸而遇见救星,非但带有此药,他那山寨之中又产有大量主药金铃草。事后托他运来不少,除配药外,并还种了一大片。如今花林里面便种有不少药草。每年少死伤许多人,至今部在感激这两个恩人的好处。”胡多多一听金铃草,心虽一动,但因那人不是胡黄牛,失望之余,心中悲苦。又因野人山森林深处,乃父南洲从未到过,决无两次赠药救人之事,何况所说金铃草又由山寨之中移来。知道父亲所配几种灵药治法,一向逢人便告,必是由别处山寨中辗转流传,连野人也被得去。心想:来者既非胡黄牛,人又伤重病倒,赤身涂药,不便往见。好在此药灵效无比,多重伤毒,不出两日便可痊愈。夜来还要寨舞,初次经历,不知当地风俗,愁急无用,还是养好精神,到时赴约,相机行事为妙。念头一转,韦婉儿又在力劝,便同去往塘边韦婉儿所居树屋之内,席地同卧,对面说笑了一阵,渐觉疲倦,就此安然睡去。
醒来山月已快高去,遥闻芦笙皮鼓之声,隐隐传来。知道寨舞盛会已将开始,连忙起身洗漱。初意受伤山民虽非胡黄牛,也是同行八十壮士之一,否则决不会这样舍死忘生来救自己。可惜事前不知,遇救之时人在藤夹以内,老人唐昭宗飞驰又快,又忙着用暗器去打身后敌人,火场那面便看不见,没有看出是谁。心想:此人伤势如不甚重,敷药之后,有了这大半日光阴,人已能够坐起,勉强走动,他们把菜花寨主哈瓜布奉若神明,奉命护送,为了地震,中途失散,无心巧遇,定必追随不舍。不论此人是谁,便这八十个忠实壮士的安危也在悬念。且喜受伤未死,正好打听这班人的下落,以及妹子和路清是否见到。未睡以前本就想往探望,因韦婉儿力阻,又觉野人风俗多半奇特,出乎情理,并有各种禁忌。主人待我虽好,到底生人初来,不知真相。何况伤人敷药,身上一丝不挂,人也往往昏迷不醒,不应惊扰,因此未去。醒后越想越烦,急于前往探询,正在更换衣服,准备起身。
韦婉儿见她忙着起身,更衣之时,越显细腰猿臂,肤如玉雪,通体圆融,一尘不染,端的明艳绝伦,丰神绝代,连自己见了也是爱极。睡前又问出对方身有要事,还有一兄一妹和八十多个同伴,均在地震之时逃散,吉凶难定,不知去向。只等住上一两日,问明楠木林途向,便非走不可。越发生出同情,恋恋不舍,又因人太美艳,代她愁虑,忙拦阻道:“妹子你不要忙,时候还早呢。实不相瞒,我真爱你已极。方才结了姊妹,更把你看得比亲人还重。我们虽是森林中的野人,但极讲理。虽然不会强迫,但你这样美貌,那受伤人如不是你丈夫,准都可以向你求爱。你如不允,立时把你当成外人,虽然无辜不致加害,到底讨厌,上路时节先就不便。你一个孤身汉家女子,这样凶险难走,危机密布的黑森林,他们不肯出力护送,你多大本领也难走到。
“我看老公公对你极好,方才并还抽空亲身来此看望,对你十分怜爱,命我好好照应。我知老公公以前受过汉人之恩,十分感激。每次立下大功,众人朝他欢呼感谢,说:
‘这多年来没有老公公领头作主,早为仇敌和毒蛇猛兽所伤害,大家也不会过得这样好法。’他必问明众人,一齐归功于他没有异言,方说:‘你们能有今日,虽然靠我领头的多,但是追本穷源,不是当年那汉家恩人将我救活,早已身死江边,哪得回来!便我这里好些灵药,也是此人所赐。可惜一别数十年,不曾再见。后听一老说起恩人已死,我们无从报答他的好处,便要记准他当年所说任何种族都是一家,就是对方不曾开化,也应互相帮助,和兄弟一样,把心思体力合成一起,互相帮助,一同进化。只能去掉种族私见,同心同德,相处以诚,不存敌意,便是一家兄弟,决不可互相恃强争斗,引起凶杀,两败俱伤等等极有道理的好话。你们以后遇见采荒汉客,虽然人心不一,不能都像老恩人那样好法,我们这里出产又多,不容外人生心,随时都要警惕。但对来人,仍须看在老恩人面上,和他托我的话。那人如好,自然当他上客,请来月儿湖居住,格外照应,护送回去。便看出是坏人,拿他不准。也不可轻易动手杀害。必须把我寻去,或是引来这里,由我查问,如真是个坏人,再由我召集众人,商计处置,也还不迟。只有一毫可原,便须从宽发落。’这类话随时都在谈起。
“今日看他意思,对你更是好极。恰巧你睡时,我代你盖了一片兽皮,你又未脱衣服,那只被藤枝勒伤的手腕,恰又露出在外。我先听你说过汉家女子不愿和人寨舞的话,立时乘机说你虽非寻常汉家女子,颇有勇力,曾经孤身一人在森林中连遇奇险,走了两天一夜不曾停止,并还遇见毒蟒野兽,均得脱身,还杀了几只猛兽和一个女酋长。连我们这里壮士均所不能的事,你都办到。但是无意之中遭那食人蛮暗算,绑紧了一夜,一路挣扎,虽将绑的藤麻挣断,人已受伤,只为初来不知底细,勉强坐在那里。因有极大胆勇,先前看不出来,自从和我相见不久,我看出你勉强支持,才来这里同卧。如今周身酸痛,并还好些伤处。因恐他代你敷药,难免看破,又说你自带伤药,极有灵效,业已敷过,只是周身酸痛。你是汉家人,没有寨舞风俗,最好夜来只令旁观,免得带病寨舞,支持不住。他当时沉吟,将头微点,虽似答应,你去如早,仍难免于有人向你引逗。
最好你一到,便借感谢为名,拜老公公做义父,一面装病。他只答应收你做干女儿,势必更加亲切,不问行止,都无人敢欺你了。”
胡多多闻言,立被提醒,想起山中诸族,对于外族妇女十九动强,无理可说,一个处得不好,便有性命之忧。自己因在花蓝家寨舞比武占了上风,无形中引起轻敌之念,忘却孤身在此,今非昔比,一个不巧,凶多吉少。对方万一相强,便极难处。再要为了美色取祸,更是冤枉。难得韦婉儿有此好心,心中感激,方才睡时,二人业已认了姊妹,经此一来,情份更深,便照所说行事,准备后半夜寨舞开始方始起身,索性人也卧倒,装睡等候。
韦婉儿一面准备饮食,一面和她说笑。隔了半个时辰,远闻鼓乐之声越来越盛,方觉寨舞必已开始,韦婉儿长女忽然奔来,吱吱喳喳说了一阵土语。大意是说:寨舞业已开始,乃父酋长黄山都,因听众幼童说胡多多如何美貌,现和乃母住在一起,不见前往,命来探望,并催快去。
胡多多看出少女说时面有愤容,韦婉儿听完也极生气,分明对方另有用意,韦婉儿料得不差。且喜方才不曾前往,否则,这酋长的为人,睡前已听韦婉儿说过,样样都好,就是好色如命。再想起方才拦阻语气,多一半固然为了双方一见如故,格外关心,恐其犯禁,一半还是另有深意,惟恐自己貌美,丈夫无良,起什恶念之故。再一想到此女睡前所吐满腹幽怨,越发代她不平。等乃女被韦婉儿骂走之后,便拉住她的手,婉言笑劝,说:
“姊姊的事我已知道,但你当初夫妻本来恩爱,自从你丈夫做了酋长,方始变心。照你所说,一半固是他的不好,但你平日对他负气多疑,也有害处。依我所见,休说山寨种族,便我汉家人中,像你这样美貌聪明的也是极少。何况寻常汉人中的美女,不像病人就像疯子,多半弱不禁风,好吃懒做,只供丈夫玩弄和旁人羡慕,争夺勾引。平日坐享现成,别无用处,一旦人老珠黄,便处处受欺受气,仰人鼻息,回忆当年盛时得意之状,空自悲痛伤心,无可如何。我父女是医生,见的人多,只稍有钱人家的妇女,十有八九都是胃病和经血不调,便是这个原故。
“最可气是一些该死的无聊文人,把女子当成花草,说什么红颜只合青春死,未应佳人到白头,好使人们常时想她那青春红颜之美,免见人老厌恶等等的话,却不想人都一样,真要情深爱重,男女都相同,人还是那个人,她老,你也不曾留住青春,经过多年同甘共苦、亲爱精诚的结合,感情只有更深。因她年轻时心力两面都曾帮助过自己,应该对她更好才是道理,如何昧良变起心来!自来不平之事莫过于此。
“你们山中种族,虽然也有男尊女卑的不平风俗,因生长山中,都能以劳力自给,人入有用,不是和花鸟一般摆样子的东西。并且婚姻都由各人自愿,好合恶离,各随其便,感情一坏,各自东西,离开丈夫,照样自食其力,至多心中难过一阵,只不甚老,仍可按着各人年貌心意另觅配偶,得到一个好丈夫,便可把前事冷淡下去,不致永远苦痛,各以情爱有无来作分合,比我们汉人夫妇,比较还算好的。你又这样能干,照你所说,你如觉着丈夫对你变心,不可挽回,这类昧良的人,要他何用!如其彼此余情未断,你更爱他,不舍分离,只要不是为了不舍酋长夫人之尊,便须想到双方本是恩爱夫妻,年纪又轻,丈夫固然好色,又在酋长可以多娶的恶习相沿之下,不听老公公良言,生出二心,照他以前那样爱你,未老以前怎会发生此事?自己也必有什缺点,也许人大热情,妒念太重,样样多心,不知以至诚感动和本身的能力做出事来,取得他和全族敬爱,专一多疑善妒,争风吃醋,吵得太凶,丈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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