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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广陵密码-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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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雪花里,霍阴阳哼了一声,“这个人,就是不爽快。”
南宫仕也摇了摇头。
“这种既想吃,又怕烫的人,大有人在。”
闻海山在白果寺的大殿里,气得脸色铁青。
他挎着一只受伤的胳膊,沉着脸在地上踱步。
眼看着全大队的干部,都在反对他,都在跟着“南宫仕”的屁股后边转。
“开会,”他叫嚷道:“全队干部继续开会,不统一思想,绝不罢休。”
姜水生不满意地说:“专员,大家刚打完了仗,战后事理都没搞完,还开会,有什么要紧事吗?”
“要紧,当然要紧,不解决南宫仕的问题,今后蓝海县,就乱摊子了,我就不信,缺了他一个南宫仕,这槽子糕就做不成了”
但是,他这道命令下去,牛半山请假,说是“病了”。
几个班长也都没来。
焦顺说:“专员,先别开会了,咱们大家都冷静冷静吧。”
闻海山气得呼呼直喘气。大家跟他顶上了牛。
事情一下僵住了。
霍阴阳想了个办法,把事情给圆转下来。
“专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胳膊上的伤,不能掉以轻心,这些天,咱们这里流行破伤风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专门跌打损伤,你先去治伤,等把伤口处理好了,咱们再开会,怎么样?”
闻海山实在没办法了,便就坡下驴,由霍阴阳派人送去“治伤”了。
他一走,牛半山便匆匆赶来。
“老牛,你不是病了么?”霍阴阳开玩笑道。
“别闹,”牛半山沉着脸说:“我跟你们说,只要姓闻的在这儿,咱们就好不了,赶紧跟大队长商量商量,去分区报告”
“已经去了,派腊月去了。”
牛半山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焦顺默默地坐在牛半山的边上,卷了一支旱烟,点着了,屋里袅袅升起一股烟气。
大家的心里,都满是别扭。
虽然闻海山“治伤”去了,可是,谁都知道,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牛半山念叨道:“腊月,腊月,你快点吧,赶紧找到曾司令员,唉”
姜水生走出屋外,看着漫天的雪花,心里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腊月走到哪里了?
她找得到分区司令员么?
此时,腊月正骑着马,走在奔向分区的路上。
阴沉的天空,漫天的雪花,把大地变成一片雪茫茫的白色世界。
她没有去过分区,凭着姜水生画的路线图,一路向前探问,摸索着前进。
一路上,寒风飒飒,行人稀少,腊月催马疾驰。
在一个转弯的路口,她忽然看见路边坐着一个抱小孩子的女人。
这个女人披着一块破围巾,满身的雪花,哆里哆嗦,抱着孩子坐在路边的老树下,正在轻轻缀泣。
这么冷的天气,抱着孩子在路边,不怕冻坏了么?腊月心软,停下来问道:“大嫂,怎么了?”
那女人没理会腊月,只是紧紧抱着孩子,埋头哭泣。
腊月下了马,走上前去,忽然那女人抬起头来,吃惊地望着腊月,“啊啊——”地连嚷带比划。
原来是个哑巴。
腊月知道“十聋九哑”,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可怜人,看着她抱着孩子无助的模样,腊月摇了摇头,从背上的包裹里,拿出几块干粮,塞到女人的怀里。
那哑巴女人满面泪痕,抱着孩子站起来,朝着腊月鞠躬。
“大嫂,回家吧,外面多冷啊。”
说完了,腊月才想起来,她可能听不到,便用手势比划,但是她不懂哑语,比划了半天,那女人才点了点头,抱起孩子,转身向远处走去。
腊月回过身来,正要乘马上路,不由大吃一惊。
第204章 偷马贼()
腊月光顾着和抱孩子的妇女说话了。
等她扭转身来,却发现自己的乘马,已经被人骑走了。
一个穿黑衣服的汉子,骑上了自己的马,正在催马上路。
腊月一下子就急了,撒腿追上去,嘴里喊道:“站住——”
那汉子两腿一磕马肚子,“驾,”催马向前奔驰,腊月一边撒腿直追,一边扬手向前甩出袖箭。
“唰——”两支袖箭,穿过片片雪花,向前飞去,其中一支,正钉在骑马汉子的肩膀上。
“哎哟,”那汉子惨叫一声,在马上歪了歪身子,却没有跌下马来,身子前仆,伏在马鞍上,使劲打着马,纵马狂奔。
马匹奔跑起来,自己比人腿快得多,一转眼的功夫,便把腊月撇在了后面。
腊月又气又急,此时,袖箭已经够不着了,她掏出怀里的手枪,“叭,叭,”打了两枪。却没有打中。
“叭,叭,”
腊月枪法不准,连打几枪,也没射中,眼看着那个汉子骑着自己的马,拐了个弯,便消失在了茫茫雪花里。
“嘿,”腊月气得呼呼喘气。
她扭过头来,再找那个抱小孩子的妇女,却也找不见踪迹了。
上当了。
她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个妇女,说不定就和偷马贼,是一伙的,他们演了一出双簧,把自己骗上当了。
失去了马匹,只好步行赶路。腊月顶风冒雪,继续登程,但是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许多。
雪,越下越大,路上也越来越难走。
到了天黑的时候,她赶到了一个镇子里。
肚子饥饿,而带来的干粮,却给了别人,腊月心下懊悔。她看到镇子边上有一座车马店,便进入店里,准备投宿。
刚刚和店里的伙计办好住宿,就见一个戴着草帽的汉子,匆匆走入店里,跺了跺脚,“嘿,好大雪,店家,还有房间没有?”
这人摘下草帽,扑打着身上的雪。
腊月看见,这汉子背后,背着一个细长的背囊。
腊月是练武出身,只看了一眼,便看出来那背囊里盛着兵器,非剑即刀,而且这汉子手脚灵活,身子挺拔,腊月精于此道,一看便知,此人是练过武功的。
时候不大,店里又进来几个人。
这几个人说说笑笑,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腊月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并且怒火中烧。
原来,他们手里牵的马匹,正是自己刚刚丢失的那匹马。其中一个黑衣汉子,正是亲手抢自己马匹的那人。
贼!
好啊,偷马贼,竟然跟自己住进了同一家店里。
她正要挺身上前,夺回马匹,忽然心里一动,这些人是什么路数?不如先观察一番,反正他们要住店,看明白再动手不迟。
腊月迅速躲入房里,从窗缝里向外观察。
这时候,从门外又进来两个穿着军装的伪军军官。
这俩军装趾高气扬,大呼小叫:“来一间干净点的房间,奶奶的,下着大雪,还要赶路,快点,店小二”
店小二一看来了军官,赶紧小心侍候,忙前忙后,腊月发现,那个戴草帽的汉子,一边和店里的伙计闲话说笑,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一直盯着两个军官的动向。
腊月心道:“今天好象有事。这个草帽汉子,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她又一想,自己不必管他们,等到晚上,夺了自己的马便走,快点赶到分区,汇报大事要紧。
天,黑了下来。
腊月吃过了饭,在房间里休息了一阵。
快到半夜的时候,她悄悄爬起身来,拉开了房门。
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她睁大了眼睛。
只见对面房间的门前,伏着一个黑影。
那间房屋,正是两个伪军军官住的。
伏在门前的黑影,看身材动作,正是那个戴草帽的汉子。
呀,他要做什么?
腊月瞪大了眼睛,只见那汉子手里拎着一把黑乎乎的长刀,轻手轻脚,在房门上做了一阵子手脚,不大一会,那门轻轻地开了。
让腊月感到惊异的是,他手里拎着的那把刀。
此时夜静更深,院里房上,满是积雪,一片白光,那把刀,却显得黝黑乌沉,和白雪形成强烈反差。
这把黑刀简直就和南宫仕那把黑风刀,一模一样。
若非白雪闪光,黑色的刀身在夜色中,几乎就看不见。
腊月心里无比惊异。
黑风刀?不会吧
那把刀,在野狼谷,南宫仕的手里啊。
腊月正在诧异,那汉子一闪身,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房间里。
门,又关上了。但是腊月听到,那屋里,传出了一阵轻轻的“稀里哗啦——啊——”的声音。
她知道,此刻,屋内一定发生了大事,八成便是命案。
那两个伪军军官,已经凶多吉少了。
门,又拉开了,那汉子拎着黑刀,又轻轻走出来。
他关好门,然后一路走向另一间房,腊月惊奇的是,他走去的方向,正是那几个偷马贼的住的房间。
难道,他跟偷马贼,是一伙的?
奇怪的事情,又出现了,那汉子走到偷马贼的房前,又走回去,来回走了两趟。
腊月忽然明白了。
大雪刚停,地下满是积雪,他这样走了两回,是将脚印留在地上,让人看见,以给偷马贼栽赃。
哈哈,有意思。
那汉子留完脚印,便把长刀塞进背后的背囊里,悄悄贴着墙根,走到墙角,用手八着墙角的砖缝,一步步爬上墙去。
这一手,叫做“猴子登梯”,若非武功身手超众,难以施展。只见这汉子三下两下,已经扒着墙角,窜到房上。
功夫不错!腊月心里暗自赞叹。
转眼功夫,那人已经象一只轻巧的小猫,窜上屋脊,消失了。
此时店里店外,月光照着白雪,一片安静,除了腊月,并没有人发现,刚刚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腊月虽然心下疑惑,可是她不敢再耽误,悄悄出了房间,顺着墙根,溜向院后马棚的方向。
积雪,在脚下轻轻发着“咯吱”声。
腊月摸着黑,来到马棚,找着了自己那匹马,轻轻解下来,牵在手里。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前院里,传来了一阵吵嚷声。
“谁——”“怎么回事?”“杀人啦——”
第205章 雪夜独行()
腊月悄悄从槽头上牵了马,正要悄悄溜走的时候,车马店的前院里,忽然传来了喧哗声。
“杀人啦——”
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恐怖慌张。
坏了。
一定是刚才那桩血案,被人发现了。
腊月急得直跺脚。
此时前院一乱,自己就难以悄悄溜走了,但是,耽搁也是不行的。
她把心一横,不行就硬闯!
腊月伸手把袖箭准备好。牵着马匹,径奔前院。
此时,前院里人影憧憧,正在混乱,两个店伙,正打着灯笼,从军官住的房间里,跑出来,嘴里大喊大叫。
“命案啦,快报官——”
“有脚印,快,是那个房间里——”
从偷马贼的房间里,也涌出几个人来,店伙跟他们吵吵嚷嚷,“不许走,出人命了,赶紧拦住他——”
那几个偷马贼,也甚是凶悍,嘴里怒骂,“王八蛋,什么意思,出什么人命,与老子有什么关系?”
“走,这座黑店,老子还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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