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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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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

    翟星右手伸出,破入无数铉人耳目的剑光之中,中指弹出,正点在剑尖三寸处。此处内力最难运到,那女子立觉手中长剑一沉,半边身子如遭雷亟,手臂当时酸麻不堪,手中长剑“嗖”的一声远远抛在十几丈外。那女子惊怒交集,右手爪变掌,掌变指,手指颤动间,带出五缕尖锐的气劲,连扫翟星“太阳”“印堂”“人中”“迎香”数大**位,脚下奇步迭踩,左掌振摆之间幻化出万千掌影,向翟星前胸袭去。

    指风、掌力将翟星上半身完全笼罩在内。

    翟星呵呵一声轻笑,身体如枯叶遇风般飘起,身形在那女子的掌影中闪电般移动,右拳突然直捣那女子面门,古朴雅拙的一拳,却封死了那女子所有掌势变换。那女子脚下连点,急向后退,裙摆飞扬,右手连劈,涌出万千虚虚实实的掌影,掌力侧击,直拉,回旋,竖扯,嗤嗤有声,每劈一下,就幻化出一层掌幕,连退七、八丈,终于停了下来。

    翟星在那女子后退时,早一把提起瘫在地上的吴晨,倏地横移,借脚下树枝的弹力,弹出二十丈外,身形再摆,投往林中深处,瞬即消失不见。

    那女子早知翟星要走,只是翟星看似古拙的一拳,蕴含的内力却是浑厚异常,层层叠叠,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强过一浪,连破自己布下的六层掌幕,虽有心却是无力截住翟星,眼看翟星消失眼前,厉声怒喝却是毫无办法。

    蒯良对那女子极为相熟,深知她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却在一照面之间就被树上那人弹飞长剑,心中惊骇莫名,正思忖天下间何人武功如此登峰造极,荀谌突然踪跃而至,一拳向面门击来,心中惊怒交集,厉喝一声:“贼子,好胆”手中长剑急摆,疾刺荀谌前胸。荀谌既占先机,后着绵绵而至,袍袖翻舞如风车,两团黑雾般将蒯良卷在其中,劲气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密集如急雨击打芭蕉。

    “嘭!”两人身影分开,荀谌一个踉跄向外跃开,雄躯一震,张口喷出一口血箭,反身向夜幕中投去。

    蒯良厉喝一声,正待追赶,脚下打滑,手中长剑急扎向地,借一撑之力终于没有摔倒,脸sè瞬即一片死白,嘴角慢慢渗出一丝鲜血,整个身体软瘫在地上。

    翟星在林中跃了数跃,终于停了下来,手上一松,吴晨软软趴在了地上。

    吴晨惊魂初定,连喘粗气,伸手抹了抹脸颊上的冷汗。

    翟星双手交叉背靠在一颗小树上,斜侧着头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吴晨。吴晨定了定神,干笑道:“哈,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好。”语音颤抖,舌头打结,一句话磕磕绊绊,早失去往ri的灵光。

    翟星长叹一口气:“我啊,我看我迟早要被你害死,惹祸jing,你就不能少给我惹点祸?”

    吴晨陪着笑道:“我也不想啦,可是,这次真不是我故意的,那蛇,蛇要钻进来,我总不能不叫嘛。你看那蛇长长的、青青的,估计是条毒蛇唔,我看十有**是条竹叶青,被它咬了,我看我立时会死的。我,我死不要紧啦,只是那就连累了你们公司不是。”

    翟星盯着吴晨,吴晨怯怯的低下头,脚尖不停的在地上滑着,完全是一幅认错服罪的样子,初来时的刁蛮、任xing早丢到不知哪里去了,心下不禁暗笑。

    “嗯,看在你有老实态度,而且一心为我们公司着想,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刚才你已经和蒯家门主打过交道,蒯家在荆州是可只手遮天的豪门巨族,我们又漏了行踪,今后这条路就不好走了。你还是想去荆州?”

    吴晨抬起了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喃喃道:“去荆州?唉,我该去哪里?我什么也不会”接连的打击,吴晨心中乱成一团麻。以前听班上那些同学吹嘘异时空指挥了哪场战役,自己总是嗤之以鼻。原以为自己身材高大,又是运动天才,更是熟读历史、兵书,到了异时空肯定能造出一番更大的事业,没想到刚到就被名不见经传的几个士卒打得遍体鳞伤,自己引以为傲的兵书战策更是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熟知的历史处处对不上号。一路行来,磕磕绊绊,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渺小,离开了父母羽翼的自己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做不好的孩子。虽然只有短短两三天,但却像是已经过了两、三年。前路,前路在哪里?前路,还有多少辛酸与坎坷?

    想着,想着,鼻中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出来。

    翟星心中一软,慢慢走到吴晨身边。

    “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

    吴晨抹了一把泪,抽噎道:“想家”两只手臂抱拢双膝,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翟星坐在吴晨身边,笑道:“呵呵,想嫁,我只听说过女孩子才出嫁的,你一个男孩子家怎么就想嫁了?”

    吴晨抬起头狠瞪翟星一眼:“去,你才想嫁,我想家,想我家”

    翟星作恍然大悟装,伸手递给他一张手帕,笑道:“想嫁想成你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了。”

    吴晨接过手帕,胡乱抹了抹脸,又使劲的擤了擤鼻子,才又将手帕扔给翟星,抽着鼻子道:“去,你就会胡搅蛮缠。jiān商,你不想家吗?”

    翟星哈哈大笑:“想啊,怎么会不想,只是就算再想也回不去,干脆就不想了。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你说呢?”吴晨低声道:“对不起,害你跟我一起留到这里”翟星拍了拍吴晨的肩头:“不用说对不起。生命充满惊奇,充满无数未知的奇迹,充满无数意想不到的际遇,也正因如此才会让它这般绚烂多姿,让人无限迷恋,你说是不是呢?”

    吴晨使劲点了点头,翟星笑道:“那你现在是要去哪里?我这个导游可是拿过你钱的。”

    吴晨想了想:“荆州,我还是要去荆州。”翟星道:“想好了?”吴晨坚定的点点头:“就算不能买粮食,能见见三国出名人物荟萃的地方,也很好啊。”

    翟星长身而起,笑道:“好,我们就先去襄阳。”吴晨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忽然大叫一声:“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头jiān商,方圆百丈的动静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条蛇爬过来你怎么会不知道。jiān商,是不是你搞鬼?”

    翟星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有吗?当时蒯良和荀谌打的正紧,我这人爱看热闹,一时疏忽也是人之常情”吴晨放声大吼:“骗人,一定又是你搞鬼”挥拳向翟星打去,翟星哈哈大笑,迈步向前奔去,吴晨在身后大喊:“jiān商,你总作弄我,这回我一定要你好看”

    翟星也不跑远,就只在吴晨眼前晃,吴晨挥拳打他却总是差那么一点,气的吴晨怒气冲天,用尽力气向前追赶,却突然惨叫一声摔倒地上。回头看去,一人躺在草丛中,满身血污,手臂长长伸出,正好却拌了吴晨一跤。

    吴晨心下大骇,爬起来跑到那人身边,那人一身锦衣,脸sè蜡黄,一个鹰勾鼻子,正是刚才打斗的荀谌。

    吴晨惊道:“荀谌”荀谌微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吴晨,迷离的眼sè闪过一丝异芒,喘息道:“你,你认识我?”

    吴晨点了点头,心中惊讶莫名,不知发生了什么,片刻前还生龙活虎的荀谌顷刻间成了这幅惨样。

    荀谌笑了笑,右手颤巍巍的向怀中掏去,胸口急速起伏,血丝慢慢从嘴里缓缓溢出。吴晨心下大怜,转头向翟星道:“喂,jiān商,你一定有治病的良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拿出来啊!”

    翟星微微一笑:“他怀里有治伤圣药‘龙澹草’,是荀家从不外传的灵丹,不知被人搜走了没有,你帮他取出来喂他服下即可。”荀谌脸sè大变,眼珠不停乱转。吴晨想也没想,探手向荀谌怀中摸去,脖领突然一紧,整个人被翟星倒扯而回,耳畔“砰”一声,尘土、草屑乱飞。吴晨大惊,冲着翟星怒吼道:“jiān商,你干什么?”翟星耸了耸肩膀,道:“不是我干什么,而是他要干什么。”吴晨转身向荀谌望去,荀谌左手正击在地上,地上开裂出三尺见方的一个大坑,那块地正是自己刚才立足之处,显是荀谌见自己走近,一掌拍来,要不是翟星见机得快,自己早已被荀谌击成肉饼。心头不禁大怒,厉喝道:“荀谌,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荀谌脸sè煞白,胸口起伏的更加剧烈,鲜血从口中不停的涌出,喘了几口气,嘿嘿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想我荀友若一世英名,竟然会落在两个小毛贼手里,嘿嘿”咳咳两声,身体颤了两颤,口中涌出汩汩鲜血。

    吴晨大怒,说道:“什么一世英名,你早先是不是在韩复手底下做事。你买主求荣,引狼入室,是为不忠,投靠袁绍,陷害韩复,不念旧情,是为不义,不忠不义,你有个狗屁英名。”

    荀谌嘿嘿冷笑:“我之忠,只忠于汉室。韩馥胸无大志,不思进取,不过看家狗而已。翼州钱粮广被,河北雄虎之师,得之可望天下,怎能落在那厮手中。暴殄天物,神人共愤,我将它送与袁公,助德顺义,袁家四世三公,袁公更是雄才伟略,只有他才可襄助汉室重现汉武雄风,我对汉之忠可昭昭ri月,何谓不忠?”荀谌边说边喘气,鲜血不住从口中涌出。

    翟星突然前跃,荀谌大骇之下一掌向翟星劈去,眼前一花,掌刀登时劈空,颊齿一紧,一滴药水已滴在口中。翟星向后跃回原地,宛若从来没动过一般,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说道:“如今有时间了,你们俩慢慢吵。”

    荀谌暗道,此人武功之高,实是不可测度,没受重伤也不是他的对手,更罔论如今伤势严重,滴在口中的更不知是什么,入口即化,药力如火炭般在周身肆虐,双眼jing惕的瞪着吴、翟二人,气血一阵翻涌,张口喷出一滩黑sè的淤血。望着地上的淤血,荀谌竟呆了呆。

    吴晨笑道:“你是我见过比较古怪的人,口口声声说尽忠汉室,袁绍是个什么货sè你自己还不知道?尽忠汉室才辅佐袁绍,好,我问你,河北第一名将曲义现在何处?”

    荀谌缓缓坐起:“曲义暴而悖乱,屡逆军令,所以被袁公正法。”

    吴晨道:“说到暴而悖乱,曲义与淮yin侯比起来差远了。若无曲义,整个翼州都是公孙赞的,袁绍还不知道在哪儿看人的脸sè过ri子。‘狡兔死,良狗烹’是淮yin侯留下的句子,如今狡兔未死,却先将良狗烹了,袁绍心胸狭小不能容物,你说天下之士还会跟随袁绍吗?治平天下,靠的是人才。不能容人,何能容天下?”

    荀谌道:“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多一个曲义不算多”

    吴晨道:“袁术呢?好像还是正牌的四世三公。袁术悖逆天下,死后夷族。袁绍如果跟袁术一般德行,迟早是一个下场,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挽,自作孽,不可活’。”

    荀谌怒道:“那袁家逆子怎可和袁公相比?”

    吴晨笑道:“怎么不能相比,我看两人一个德行,都想过过皇上的瘾。”荀谌怒道:“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高祖一亭吏都可得,袁公四世三公为什么就不可得?”

    吴晨哈哈大笑:“这句话终于露出马脚了,你不是说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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