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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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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人说起过董卓的暴行,惊闻西凉人再次而至,心头都是一阵阵发寒,做声不得,惟有孔融怪异的笑声在屋中回荡,越笑越是欢畅。
作者按:后汉书p?羊祜传中记载——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世吏二千石,至祜九世,并以清德闻。祖续,仕汉南阳太守。父茞,上党太守。祜,蔡邕外孙,景献皇后同产弟——即羊祜是蔡邕的外孙,与景献皇后是龙凤胎。查蔡邕的女儿只记载有蔡琰一人,若蔡邕只有一女,则羊祜是蔡琰的儿子。三国志中还有蔡琰归汉后嫁于董祀、其后归隐洛水的记载。本书不全取历史,但董祀和羊茞都作为人物出现。
作者按:祢正平,即祢衡,正平是他的字,孔融的至交好友,因为得罪曹cāo,被曹cāo送到刘表处,又被刘表送到黄祖处,在黄祖处被杀。
第七十九章 江山如画(中)()
洛水分北洛水与南洛水。北洛水源自凉州白于山,于芮乡处汇入渭河。南洛水起自秦陵南麓的冢领山草甸岭,一路向东,经卢氏,宜阳,穿熊耳山,龙门山,从雒阳城中穿流而过,再经芒山,大怀山,到五社津汇入黄河。所谓“中原”的河洛平原,便是由洛水和黄河冲刷而成。经过两河千百年的冲刷和泛滥,河洛平原极是平坦,放眼望去,但见平野绵绵,遥无尽头。关中平原虽也号称平原,但原是由无数个隆起的小塬组成,塬与塬间则是雨水冲刷形成的地沟和水壑,与眼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平原并不完全相同。
“由此处溯洛水而上,便是巩县县城。”诸葛亮将几缕布条从手中捡出,念道:“钟演、曹休昨晚启程,移兵巩县”停了停,再抽出几条,念道:“刘延从延津、黎阳等处搜集兵力,从阳武沿鸿沟进到荥阳”
吴晨目光望向滔滔的洛水,在这两河相交处,洛水水势浩荡,但见水浪翻卷,滚滚而来。从平阳到五社津的路上,水随山转,山峰延绵,视野总被局限在数里的河面,此刻眼前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吴晨就觉心中一宽,有心胸随着眼界无限拓展之感,踏前一步,举手拥向猎猎河风,笑道:“巩县和成皋的守军都是些什么人?”
诸葛亮道:“成皋的守将是荀彧的大兄荀衍,守巩县的是陈群和典满。”吴晨道:“典满?就是号称‘再世恶来’的典韦的儿子典满?”诸葛亮摇了摇头,笑道:“我可不知什么‘再世恶来’,任校尉的斥候只说守将名叫典满。”
吴晨道:“这个典韦可是相当厉害,当年宛城之战,听说就是他以一人之力力敌数千张绣的西凉兵,这才让曹cāo逃了一命”说到这里,莞尔一笑,道:“说到张绣,听说他一直在河北围剿袁谭和袁尚,不知他现在在何处驻军?”
诸葛亮在布条中找了找,翻出一条,念道:“荡yin。这是从黄河北岸传来的消息,数ri前邯郸守将沮鹄趁曹洪主力西移,突然杀了出城,破袭邯郸城外的围城器械,却被张绣先一步赶到,未能一举破袭邯郸之围。两ri后,也就是在前ri,曹洪将张绣调到荡yin,明是将围攻邺城之责交给他,暗里却是将他支离邯郸。”
吴晨道:“沮鹄?他老爹是不是就是沮授?”诸葛亮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爹爹是沮授。使君认识他?”吴晨摇了摇头,道:“听辛佐治说起过这人。当时辛佐治曾说,沮授这人忠肝义胆,官渡之战时被曹cāo捉住,宁死不屈,最后被曹cāo杀害”想起远在并州的马超、庞德等人,忖道:“此刻他们不知又怎样了。”按马超和庞德的个xing,两人都是宁死不屈之人,若是城破,后果不堪设想。
叹了一声,岔开道:“乐进被击破的消息,也该传到陈群他们耳中了,巩县有什么动静?”诸葛亮道:“这就是我方才思虑的地方。”将地图在地上摊开,凑下身,指着巩县道:“由五社津溯洛水而上,过巩县便是雒阳,巩县实是雒阳的最后一道防线,典满、陈群却像是丝毫没有防备,只是将百姓和城外的粮草向城内收拢,在我们必经的水道只是加设哨岗,拦截上游向下游的游船,丝毫没有其它拦截水路的部署。”停了停,似是等吴晨将方才的话全部理清后,才接着道:“来接应的钟演和曹休的举止更古怪了些。他们是昨晚到的巩县。偃师距巩县不过十余里,顺洛水而下,只半个时辰的水路,即便搜集粮草战船不过数ri。要知两人到达偃师已是五ri前,再由偃师进驻巩县似乎无需这些时ri。”
吴晨道:“孔明的意思,是担心他们在水道上动手脚?”诸葛亮笑道:“起始时确是如使君所言,担心他们在水道上动手脚。近河防水,尤其像洛水这样水量如此丰沛的大河,更要小心,而且我军还居于下游,就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不但要防他们在洛水河面上动手脚,也要防他们拦截河道,积攒河水,因此我命建忠、建智等人去河边探查,看看往年洛水水线与今年同月的水线是否有所不同。”
吴晨心想“诸葛一生唯谨慎”,说得便是如此了。他派人探查战场,会连往年水线也要着手,气候在短期内有变,但在一段长时期内,却又保持不变。在战前将战场的地理、地形、水文、天候等各个影响战事的因素都掌握清楚,无论这些方面有何变化,都可以做到心中有数,不会事到临头作惊乍之举,真正的是“先为不可胜,而待敌之可胜”,若再加上斥候得力,被诸葛亮掌握到兵力部署和调度,就很难在两军相对时,正面击溃诸葛亮。想到这里,心中暗自感慨,幸好这位“武乡侯”不是和自己敌对,否则一定要被他四平八稳,无懈可击逼得抓狂不可。问道:“看孔明的神情,显然是陈群、典满是未在河道上做手脚了。”
吴晨饶有兴致地道:“孔明兄发现了曹军的什么秘密部署。”诸葛亮道:“暂时是看不到有什么秘密部署,我推测曹军是在向雒阳收缩,因此连一根麦秆也不留给我们。”吴晨诧异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么?”诸葛亮微微莞尔,道:“曹军坚壁清野,不担心我军经略河洛平原,那便是有峙无恐,那么他们凭峙的是什么,难道只是雒阳坚城?”吴晨恍然大悟,笑道:“我知道了,是曹cāo,曹cāo要从河东赶来了。”曹cāo从河东赶来,并州就将放空,而并州放空,解泫氏之围就多了一份把握,吴晨欣然望向河北岸,但见山峦重叠,如涛如澜,遥想初出潼关时的忧惧,恍如隔世。
在五社津停留半ri,大军溯洛水而上,向巩县进发。吴晨站在甲板,眺望远方,洛河就像是一条晶莹的玉带,蜿蜒流过大地,大岯山在左,芒山在右,将五社津到巩县这一段水道夹峙在其中,直有远山衔水,浩荡奔流的气势。船上的风帆都已升起,在河风中发出呼呼的声响,鼓荡的整个船队势愈奔马,向上游而去。
洛河并非一条水系,沿途谷水,难水分从芒山和嵩山流下汇入洛水,因此洛河平原一带遍布水系,水网密布,沿途中水偃、池陂等水利设施随处可见,平原田畴交错,视野所见尽是农田,关中虽号称“天府之国”,但水利设施和田畴开发,却远远不如河洛平原。
吴晨迎着河风,笑道:“难怪当年周公会将东都定在洛邑,这里却有长安难以企及之处。”诸葛亮道:“哦,使君说的难以企及之处是什么?”吴晨笑了笑,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里视野开阔,田畴交错,有升平富足的气象。”诸葛亮笑道:“长安,长安,长治久安,长安的气象雄浑庄严,洛邑富足安详,以之守成可以,但以之治平天下,气度、格局还是小了些。”吴晨笑道:“是了,我就觉得这两处是有些不同,但要说的如孔明这般贴切,就非我所能了。”梁兴道:“长安怎地不富足安详了?使君若是早几年到长安,长安的富足和丰腴可不比洛邑要差。”吴晨笑道:“子都早几年去过长安?”梁兴叹了一声,摇头道:“都是听以前的人说的,自己可没去。”吴晨笑道:“你没去怎么就说长安富足安详?”梁兴还没有答话,就听得对面的战船上,一人大声道:“‘汉之西都,在于雍州,实曰长安。左据函谷、二崤之阻,表以太华、终南之山。右界褒斜、陇首之险,带以洪河、泾、渭之川。华实之毛,则九之上腴焉;防御之阻,则天下之奥区焉。是故横被****,三成帝畿,周以龙兴,秦以虎视’,长安之强,又岂是你所能知的。”
众人闻声望了过去,却见钟惠斜睨这处,方才念赋的正是她。吴晨笑道:“我听你念的词很好听,可惜都是在说长安地势险要,仍是不脱孔明兄方才说的气象恢宏庄严的那番话,可不是说长安富足丰腴。”钟惠瞪了他一眼,继续吟道:“‘秦、汉之所极观,渊、云之所颂叹,于是乎存焉。下有郑、白之沃,衣食之源,堤封五万,疆场绮分’”,吟到“衣食之源,堤封五万”,钟惠特意提了提嗓音,清凉的音sè在空阔的河面上愈显清越,吴晨笑道:“吟诗作赋,我是甘拜下风,算你说的对吧。”钟惠哼了一声,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什么叫‘算你说得对吧’?”
吴晨丝毫不以为意,笑道:“是,是,你说得对。”梁兴见钟惠替自己说话,心中极是感激,道:“钟姑娘,你于这么短时间便可吟诵这么长的诗赋,论才情诗意,咱们军中可只有姜军师可以相提并论。可惜姜军师不在这里,不然在河上应答,倒也是件美事。”钟惠哼了一声,道:“那又是什么美事了?”梁兴道:“咱们这些粗人本来就不会吟诗作赋,听你和姜军师这么对一对,不就长见识了么。”钟惠啐道:“呸,呸,我是要教训小贼,才没闲功夫给你们当老夫子长见识。”梁兴道:“是,是,钟姑娘虽然本意不是给我们长见识,但一来二去,我们耳濡目染自然也长见识了。”钟惠见他缠杂不清,扭转过身,再不去理他。
诸葛亮微笑道:“都是我不好,妄论雒阳与长安,倒让使君背了没有见识的恶名。”吴晨微微一笑,道:“要真说起来,关于诗赋和风土人情我也真的是所知甚少,还有很多要向明兄讨教呢。”诸葛亮笑道:“我向来住在荆州,最远到的便是三辅,洛邑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论风土人情,我所知道的,怕和使君所知相差无几。”吴晨感叹道:“我少年时是住在山中,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山中的事,所想的也是和山中有关,到了山下,才知大汉的风土人情和山中完全不同,如果不是一路有人提点,也不会走到今天。”说这番话,吴晨已有招揽的意思。
诸葛亮暗叹一声,凝眸沉思,半晌才道:“使君过谦了。”吴晨忖道:“你是不懂呢还是我没有说明白。”直接挑明道:“不是过谦,而是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在荆州时,是有师兄提点,但也闹出许多误会,以致师兄几乎为此丧命。从荆州到凉州的路上,又多亏了有徐大哥在身边,否则已倒毙在路途中了。而这次若不是孔明兄,估计也会陷入曹军的陷阱,身死军墨。”
诸葛亮低声道:“我所以帮使君,一是基于朋友道义,二来也是不忍见曹军屠戮三辅,却并非和使君志同道合。”顿了顿,道:“还记得当年在隆中,使君曾道‘天下大势自曹cāo战胜袁绍后,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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