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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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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然间号角声一个回转,陡然收声,千余兵士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cháo水般冲向城池。城头上袁军嘶声叫喊,没头苍蝇般在城墙上到处乱撞。没有了最高将领的统领,袁军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有的居高临下,据城而守,有的则退到城下,向内城退却。吴晨指挥兵士寻瑕抵隙,投石车不时将石块打上城头,据城而守的袁军不住哀号,死伤惨重之下亦撤下城头,退向城下。

    吴晨一边命人领着一队河北兵士隔城喊话,一边命建仁领着数百弓兵压制仍盘踞城头的袁军。突然蓬的一声巨响,城上砖石飞泻,狠狠砸在拉住吊桥的桥墩上,桥墩摇了数摇,哗然碎裂,混在城楼的砖石中倾泻在地上。

    铁索哗啦啦一阵猛响,吊桥轰然砸下。尘灰中,朝歌西城城门洞开,露出城洞中**砍剁城门的冯赴。吴晨当即喝令:“宋恪,你领三百兵士,去撞开城门!”宋恪接了军令,点齐兵卒,向城洞涌了过去。

    “西凉人就要入城了,西凉人就要入城了”城头的袁军的喊声又惊又惶,一人大声叫道:“shè箭挡住他们,挡住他们”话音未落,突然篷的一声闷响,城门在撞击之下,霍然洞开。

    “嗬”

    安定军的欢呼声震天动地。

    一骑从远处飞速驰来,在缓坡下跳下战马,一个箭步奔到吴晨身前,禀道:“朝歌南门有人shè下这封书信,说是商议投诚之事。”说着,将一封书信递了上来,那封书信前后对穿了一个破洞,看得出正是穿在羽箭上的。吴晨将信取来,展开看了看,道:“苏由?他是哪个?”蒋奇道:“他以前是咱们冀州别驾。袁公在世时,颇受重用。大公子投降曹cāo,三公子去平叛,命他和审别驾一起守邺城,可是他却想将邺城献给曹cāo,亏得审别驾发现的早,苏由未能得逞,但是那老头也滑头的紧,先一步逃离邺城,将朝歌献了给曹cāo。这封降书是他写的?”吴晨点了点头。蒋奇咬牙切齿道:“这老匹夫,咱们早该将他砍了的。”

    吴晨心道:“幸亏没砍,否则他不献城,真不知这朝歌城能不能在张绣回来前夺下。”但这番话却不能说出口,向身旁的亲兵道:“这封信说他手下的兵士已占据朝歌南门,只需我们举火为号,他就会出城相迎。你们这就随我去南门吧。”高览道:“但这里”吴晨道:“这里就由高君侯领军。”高览神sè又是错愕又是激动,道:“高某一阶囚虏,如何当得起使君错爱?”音sè微微发颤,就像是随时都会哭出声来一般。

    吴晨道:“谁说高君侯是囚虏?君侯向我进言的时候,我就不当君侯是囚虏了。”高览道:“但”吴晨道:“不用但来但去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任君侯,难道君侯不信任自己?”高览深吸数口气,猛地单膝跪下,哽咽道:“高览不会说什么话,但使君高义,高览永记在心。”**喘了几口,平了平有些粗重的气息,道:“高览借使君令箭一用。”身躯屈张,神sè已由之前的憔悴落寞,一变而为当ri初相见时的威猛绝伦。吴晨取下身后的令箭,递给高览,向众人道:“自即刻起,高君侯就暂代朝歌东门攻守大将。”拍了拍高览的肩膀,向左右喝道:“这就去南门吧。”

    其时,不止东门,整个朝歌城都已动起来,从城下向城内望,就见火把光从城中各个角落不住晃动,映得朝歌城就像烧着了一般。吴晨从西门缓坡纵马驰下,先向西走了半里,再向南绕去。到南门时,果然见城门洞开,城上灯火闪烁,照得城墙上下亮如白昼。城楼顶端站着一名头戴玉冠、身着文士服的老者。那人望见吴晨等人驰近,叫道:“城下的是吴使君吗?”

    蒋奇低声道:“那个便是苏由老贼,使君小心。”吴晨低声道:“我省的。”提声回道:“不错,是我。”苏由似乎长舒了一口气,叫道:“使君稍等片刻,老夫这就亲迎使君入城。”向底下招了招手,一名兵卒从城楼底部爬了上城,扶着苏由步下城楼。

    蒋奇道:“使君千万小心,这苏由背主求荣,兼且诡计多端,他请使君入城,不定打的什么鬼主意。”吴晨点了点头,向城楼上下不住逡视,心中暗暗好奇,这苏由要用什么诡计呢?

第九十一章 河北乱相(下)() 
城门处火光闪动,两扇木门缓缓开启,一名老者带着十余兵士快步步出城门。那一行人走的极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已走出门洞,城头的火把光洒落在一行人身上,照出走在最前的那人正是苏由。

    吴晨等一行人走近,才纵身跳下战马,苏由已抢前几步,迎了过来。

    “让使君久等,苏由何其罪也。”说着,苏由一揖到地。吴晨不知他在搅什么鬼,微微笑了笑,道:“苏别驾不计荣辱,开城而降,朝歌之幸,河北之幸,百姓之幸,何罪之有?”苏由苦笑道:“使君词锋犀利,苏由甘拜下风。我知使君一定从那些河北兵士口中听到些有关我的事,我也无从辩白,因为事实便是如此。但这次我却的的确确是为朝歌百姓而来的。”

    吴晨笑道:“为朝歌百姓?”苏由道:“不错,正是为朝歌百姓。”突然压低声音,道:“使君可知蒋帻为何要阻使君入城?”吴晨笑了笑,道:“不是因为我和张绣同出西凉吗?”苏由道:“使君此言差矣,张绣是个什么货sè,咱们河北人心中有数,不过是个仗父叔余威,四处招摇撞骗的泼皮无赖而已,使君雷霆一击不,不,使君只轻轻动了动手指头,张绣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咱们在城头上都是看到的”吴晨微微笑着,也不反驳,苏由正sè道:“但使君却又不同,使君仁义之名,天下莫不称颂,崛起西凉,横扫三辅,钟繇闻之丧胆,夏侯惇望风溃散,咱们河北人又岂有不知使君天威之理?蒋帻拒使君入城,不惜指鹿为马,实乃是yu得偷天之功,将击退西凉军的美名落在自己头上他知使君仁义,因此以阖城百姓为质,驱赶使君退走朝歌,老夫为人耿直,这等鸡鸣狗盗之行,向来入不得眼,这才不顾安危开城迎使君入城。”

    吴晨笑道:“原来如此,苏别驾不说,我几乎便被蒋帻骗了。”就听得扑通一声,苏由突然跪在地上,哽咽道:“倘若使君真为蒋帻恶行蒙蔽,如朝歌何?如百姓何?”吴晨开怀大笑:“苏别驾,起来吧,我这不是没走吗?”苏由破涕为笑,擦着脸上的泪痕,道:“是,是,听闻使君被拒,苏由惊得六神无主,几乎忘了使君明睿智慧,蒋帻雕虫小技,使君自然一眼便能看破”吴晨笑道:“说实话,蒋帻在城上拒我,我还真没看出是为什么,但攻打朝歌却又势在必行,因为”笑了笑,道:“朝歌城外的曹军并非什么张绣主力,张绣的主力昨ri一大早便到武德汲县去了,我领军正和他走了个交错,这会儿他多半正在回朝歌的途中”

    苏由神sè一震,良久才吃吃道:“原原来城外的曹军不是张张绣?”吴晨笑道:“是啊,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如此轻松就将那些人赶走。”苏由干笑数声,道:“使君使君威名震摄天下,不是张绣又如何?就算张绣在城外,使君杀之也如捏死一只蚂蚁”声音突然一顿,尖声道:“啊唷,那边有火光,莫非是张绣来了?”

    吴晨顺着苏由指的方向转头,苏由脚下后撤,转身便向后奔。吴晨笑道:“苏别驾为何走的这般急,连等上一等的耐心都没有么?”苏由一面跑一面叫道:“那火光一定是张绣来了,使君快去抵敌,城中由老夫为使君后援”吴晨大笑道:“苏别驾为我后援,我可是着实有些不放心呢。”一个箭步欺到苏由背后,探手抓住他的脖领,猛听的城楼上一人叫道:“小心”吴晨神sè一凛,身子向旁一侧,嗤的一声,一柄短戟几乎是贴着鼻尖直刺过去。吴晨侧身,苏由趁势前奔,只是脖领仍被吴晨揪住,身子登时后倾,手中短戟急忙后撩,想将脖领割断,手上突然一阵巨痛,已被吴晨拿住手腕,短戟再拿捏不住,掉在地上。吴晨顺势**,将苏由的手腕连同手臂反剪在背后,跟着飞起两脚,将持刀扑在最前的两名袁军踢翻,提着苏由向后倒退一步,笑道:“放下兵刃,否则苏别驾的这条臂膀就没有了。”苏由肩膀巨痛,叫道:“放下兵刃,放下兵刃。”那些兵士面面相觑一时间踌躇不定,吴晨手上微微加力,苏由疼得泪水狂涌,叫道:“你们都想我死吗,还不放下兵刃啊唷放下兵刃”

    那十余兵士看了看苏由,又看了看吴晨,踌躇片刻,将兵刃丢在地上,吴晨向城上望了望,笑道:“城上的河北兄弟,劳烦你们将手中的兵刃和背上的箭囊都丢下来,不然苏别驾会很生气。”苏由道:“不啊唷,并州大人叫你们丢下兵刃,就快些丢下来”

    哐啷哐啷声响中,城上的兵士将兵刃、弓箭丢在城下。吴晨向身后的兵士一挥手,喝道:“进城。”兵士快步而前,涌入城门。吴晨押着苏由,眼神却一刻也不敢离开城们,直到兵士攀上城墙,将袁军赶下城头,这才舒了一口气,押着苏由走向城门。

    步入城门,就见一名老者立在城门处。那人身材高大,年纪在六十上下,身着粗布麻衫,银发后拢,在头顶打了个髻,只以木簪穿过,两道剑眉斜飞入鬓,虽然有些银白,仍显得神采飞扬。吴晨心想:“这人想来便是方才在城楼上喊破苏由一戟的那人了。”翻身下马,快步向前,笑道:“方才多亏有先生在城楼上喊破苏由的那一戟,否则,我多半凶多吉少了。”那老者微微一笑,道:“使君身手了得,即便没有老叟多事的一喊,苏由的一戟也刺不到使君。”吴晨笑道:“先生过誉了,我可愧不敢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那老者还未接话,蒋奇已一个箭步蹿了过来,神情激动地道:“使君不知他是谁吗?他便是人称陈少傅的陈逸陈伯嘉啊。”吴晨心道:“陈逸?那是谁?”见蒋奇一脸的孺慕,似乎认识陈逸是件天大的长脸的事,也不好意思追问,道:“原来是陈少傅。少傅是随苏由一起来埋伏我,还是恰逢朝歌之乱,为民请命?”陈逸摇了摇头,道:“我既不是随苏由一起来,也不是为民请命”向战马背上被反剪双手的苏由一指,道:“我是听闻他要献城,才匆忙领人赶来,原本打算劫杀入城的西凉军将领,但听闻是使君,就改了主意。”

    吴晨见陈逸青矍儒雅,而蒋奇更是一脸孺慕,心知他必然是河北大大有名之人,自己初到河北,有许多事都不是很清楚,若能得陈逸相助,不啻于如虎添翼,而听陈逸所说,对自己亦是大有好感,笑道:“小子无德,却得先生错爱,心中慌愧。”陈逸笑了笑,道:“使君时间很多吗?朝歌城现在乱成一片,张绣又在城外逡巡,使君却在这里和我这个糟老头子不清不楚,莫非使君已有雄兵百万,不惧张绣的西凉铁骑?”

    吴晨豪气上涌,笑道:“虽没有雄兵百万,但也从来没怕过张绣,如今有坚城为后盾,就更没理由怕他了。”陈逸微微一笑,道:“那老叟就静侯使君佳音了。”向吴晨拱了拱手,甩袖向城中走去。长街上的安定兵士见吴晨没有出言阻拦,也不好拦截,任由陈逸下街而去,但见长袖飘飘,不多时已消失在长街尽头。

    吴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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