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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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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营击溃的左翼。

    忠义两营距离敌军大将的麾盖不过五十步。

    这一番去除尘烟,露出各军部署,令两军统帅都是大吃一惊。

    就在这时,猛听得呜呜的号角声从远处响起,跟着战马蹄踏地表的声音滚雷般从天际响了起来。两军听到角声,脸sè都是一变,只是安定军都是又惊又怒,张绣军却是又惊又喜。

    “呜”

    号角声从远处再次响起,距离第一次号令似乎又近了百余步,但听得呜的一声,尖利的号角声从山坡下的麾盖处响了起来,两处号声此起彼伏,隐隐然有遥遥呼应之势。号声中,敌军主帅的麾盖向东急退。

    吴晨心中暗暗冷笑,心道:“想逃?”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向手举号角的敌军主将shè去。那羽箭去速劲急,划破长空,带起的雨丝似乎隐隐在箭后拖起一道白线。

    号角声嘎然而止,山坡下的敌军突然一阵静默,片刻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向东狂奔而去。

第九十三章 邺城使者(中)() 
敌军这时也已望到涌来的乱军,中军号角尖鸣,一面压下行军步伐,一面shè出羽箭阻挡乱军。乱军早已心胆俱寒,只想着逃脱身后大军的追袭,前方传来的号令丝毫没有听到耳中,仍是cháo水般向前涌,登时将敌军阵脚冲得溃乱。

    待吴晨从坡上冲下,敌军阵势已被冲得土崩瓦解,士卒散成一片,向四野奔逃。士气如虹的安定兵卒衔尾紧追。追了数里,左前方一路军马涌了出来,正是高览率领的安定主力,两军夹击,只杀的旷野一片血红。

    这一场大战从朝歌西城一直杀到朝歌北城,从早间杀到晌午,安定兵士死伤七百余人,张绣军死伤二千三百余人。

    吴晨一面领着兵士在战场间寻找己方受伤的兵士,一面派人向城中的诸葛亮传令,加派人手,抬送伤卒。

    “使君,”高览从战马上跳下,快步走到吴晨身前,说道:“高览无能,未能牵住张绣军主力,幸好使君统帅之能天下无出其右,否则高览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吴晨笑道:“谁说君侯无能?君侯将张绣主力引开了两个时辰,没有这两个时辰,在这里清点辎重和伤兵的或许就是张绣了。”高览虽然知道吴晨夸大其词,但心中仍是颇为感动,取出令箭,呈向吴晨,道:“使君的令箭,高览原物奉还。”吴晨将令箭放入怀中,道:“赢天和梁校尉呢?君侯遇到他们了吗?”高览摇头道:“没有遇到。”

    这时马蹄声响,一名兵卒飞驰而来,离着吴晨五六丈远,纵身跳下战马,气急败坏地道:“使君,不好了,出事了”

    吴晨道:“出什么事了?”那名兵卒道:“黄公子黄公子被河北蛮子扣下了。”吴晨笑了出声,道:“扣了我们的人?为什么?”那兵卒道:“使君传令说送医送药过来,但军中医药所剩无几,黄公子就领着我们去找袁军借。那些河北蛮子不但不给,还骂骂咱们,黄公子一时气愤不过,和他们起了口角,袁军突然涌出数十人,咱们拼死跑了出来,但黄公子”说到这里,突然一阵哽咽,再说不下去。吴晨原本还有些不信,此时却已有些相信,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们骂我们什么?”那兵卒道:“他们说咱们攻城,又放开城门放张绣进城,咱们咱们和张绣是一伙儿的。”

    吴晨心头恼怒,喝道:“如果我们和张绣是一伙儿的,会在城外和他大战?这些袁军的眼睛被狗吃了吗?他们在哪儿,带我去。”

    到南门时,诸葛亮已先等在南门。吴晨道:“找到黄大哥了?”诸葛亮摇了摇头,低声道:“蒋司马已托城中的同袍代为寻找”吴晨气得头皮一阵阵发紧,怒道:“这些河北人还讲不讲理,我们替他们打生打死,好了,击败张绣了,他们竟然开始扣我们的人了,他们想做什么?”诸葛亮低声道:“是亮一时疏忽。”吴晨摆了摆手,道:“孔明,这和你没什么干系,你不用揽在身上我就是不明白这些河北人,没有我们,张绣早已经屠了朝歌,我们替他们做了这么多事,他们却反过来扣我们的人这些袁军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诸葛亮叹了一声,摇头道:“目下急也没用,还是先找到琪英之后再说。”

    这时脚步声响,带着面纱的黄月英和小倩、钟惠匆匆奔了过来。诸葛亮迎上黄月英,将她拉在一旁,低低说话,像是在解说整件事情。小倩明如秋水的眼眸望了过来,眼中满是疑问,似是在问:“身上这么多血,哪里受伤了吗?”吴晨心中虽然恼怒,但小倩的眼神仍是让他感到一阵温暖,勉强笑了笑,示意自己身上的伤不重。钟惠将两人的神情都望在眼中,冷冷道:“小贼,你果然是软心肠的滥好人,先有马铁恩将仇报,今ri帮人击退了大敌,自己的人反倒让人扣下了,很好,很好,越来越好了。”

    吴晨大怒,瞪着钟惠道:“不错,我就是软心肠的滥好人,那又怎样,你看不惯,尽可以走人。”钟惠抚掌笑道:“走人?为什么?你让我走,我偏不走,我呀,就要一直跟在你旁边,看你被人骗,被人欺。我虽然狠不下心杀你,但看你一路跌跌撞撞,倒也有趣的很呢。”

    吴晨恨得牙痒痒,哼了一声,大步向城门里走了进去。守在城门高处的兵士望见吴晨,远远行礼。吴晨点头示意,心中却在思虑解救黄睿的事。其实自初到朝歌,击退张绣攻城大军,却被拒在城外,吴晨就觉河北的兵卒说不出的古怪,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帮他们击溃张绣,打走了曹军,河北人为何对自己仍是愤恨不已,莫非真是因为自己出身西凉?此刻真是想找个人问问,究竟错出在了哪里。回身向诸葛亮望了望,见他仍是和黄月英轻轻低语,见吴晨望了过来,微微点了点头。吴晨想起他在汲县说得那番话,将迈出的步子收回,转身望向朝歌城里。其时细雨绵绵,天sè晦暗,房舍笼在雨中,只露出朦朦胧胧的轮廓,像是极近却又像是极远。

    脚步声从街对面传来,吴晨顺声音望去,就见数十人从长街大步奔了过来,领头的正是蒋奇。吴晨急忙迎了过去,道:“找到黄大哥他们了吗?”蒋奇摇了摇头,吴晨长哦一声,心中说不出的失望。蒋奇道:“我已托几个以前的弟兄代为查询,倘若找到,就待为照顾。”吴晨断然道:“在这里等不是办法,城中是谁主军,我们就先去找他。”蒋奇道:“暂时还不知。城中本是蒋帻掌军,但公子一箭shè的他不轻,城中剩下的几个校尉谁也不服谁,此刻吵翻了天,暂时也不知该去找谁。”吴晨恍然大悟,暗道:“原来扣人是为了我shè蒋帻的那一箭,河北人秋后算帐来了。”强压心头怒气,道:“但我们也不能多等,一来,这一战死伤数百兵卒,救治伤卒等不得,二来,河北人”想起蒋奇也出身河北,语气一转,道:“城里的袁军对我军疑忌甚深,兵士落在他们手里,我放心不下。”

    蒋奇道:“只是那几个校尉争得面红耳赤,一时半会吵不完。”吴晨打断道:“陈少傅呢?你不是说他在河北无人不知吗?咱们可不可以求他居中调停?”蒋奇恍然道:“我怎地将他忘了?我这就去求他。”吴晨一把抓住他的臂膀,道:“我和你一起去。”

    转身嘱咐诸葛亮暂时代理一切军务,随蒋奇快步而去。

    大战早已停歇,但各城通往南城的街巷上,袁军居高临下,占住要地。守街的袁军望见一行人穿着本军号服,只盘问了几句就放开通行。从街巷一直向东,不时见数名或数十名兵卒匆匆沿街奔向南城,中间还夹着手扶推车,推着一车车木料和土石的民夫,想是要用这些构筑工事将安定军隔离在南城。一路行来,但见沿街的门户各个洞开,屋中的百姓将细软都已收拾停当,依门观望,只待南街的壁垒一破,便出城逃亡。这些百姓有的携儿,有的带女,神情又是慌张又是惊惧,恍似末ri来临。

    吴晨看在眼中,怒在心头。百姓困在城中,自然不清楚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袁军构筑壁垒,一副大战即临的作态,百姓会惶惑不安?若袁军不知自己的事倒罢了,但先有苏由,后有陈逸,这些人都清楚自己是谁,自己领的大军又是什么军,守城的袁军统帅一句不知自己是谁,就能说得过去?

    蒋奇见吴晨面sè铁青,低声怒道:“这些愚夫愚妇当真蠢笨,使君若要抢夺财物,南城早已大乱,现下南城宁定,就知使君非是要抢掠朝歌,如此惺惺作态,真是让人的心都凉了。”

    吴晨打断道:“陈少傅住在何处,还远不远?”蒋奇道:“不远,就在前面”说话之际,一行人转过街角,转向北行,入眼便见十余兵士散在一处馆驿门前。听到脚步声,都向吴晨一行人望了过来,其中一人叫道:“咦,这不是蒋奇吗?冯赴投靠西凉人,你你怎么还在这里?”蒋奇怒道:“哪个再乱嚼舌根说咱们校尉投靠西凉人,我撕烂他的嘴。”那人见蒋奇神sè凶恶,心中一怯,道:“咱们也只是听说”顿了顿,道:“你蒋司马不在城南守卫,怎地到驿馆这里来了?”蒋奇道:“这事一言难尽,待会儿再说。陈少傅在吗?”那守卫的目光在吴晨身上转了一圈,眼中狐疑更甚,道:“少傅说有事,两个时辰前就出了驿馆,到现在也没回。”蒋奇鄂了一鄂,叫道:“啊唷,这下可糟了。”接着向那守卫道:“你知道陈少傅去哪儿了吗?”那守卫道:“咱们是谁,陈少傅去哪儿还要和咱们招呼?不过”再瞟了吴晨一眼,道:“不知蒋司马有甚要紧事,不如告诉我,待少傅回来,我即刻周知。”

    蒋奇正要答话,吴晨已排众而出,淡淡地道:“不用了。”提声向宅院喝道:“陈少傅在吗?并州牧吴晨在外求见。”

    “他是西凉人的头”

    那侍卫大叫一声,馆驿外的袁军兵士听到呼声,纷纷拔出长剑,散成扇形,将吴晨蒋奇等人围在中间。吴晨千军万马也闯过,岂会在乎这十余柄长剑?只当没看见一般,两眼仍是凝视紧闭的驿馆大门。蒋奇等人已呛的一声拔出长剑,便在这时,一阵笑声从宅院中传了出来,随着笑声,两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老者快步而出,麻衣宽服,正是陈逸。

    陈逸见两方剑拔弩张,诧异道:“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那侍卫用下巴点了点吴晨,颤声道:“那人那人是西凉贼的首领。”语气又慌又急,显是骇怕之极。陈逸笑道:“莫慌,莫慌,并州牧大人虽只与我有一面之缘,但交浅言深,此来非有恶意,还不快将兵刃撤了?”也不理侍卫阻挡,快步步下台阶,来到吴晨身前,道:“不想使君竟然真的胜了张绣。自张绣投降曹cāo,从攻河北,咱们河北将领闻张sè变咦,使君神sè不善,出出什么事了?”吴晨道:“这事说来话长”陈逸sè变道:“莫非莫非还是输了?”吴晨苦笑道:“输倒没有,只是咱们的人却被守城的袁军扣下了。”陈逸诧异道:“扣下了?这是为何?”吴晨苦笑道:“多半是因为之前的攻城战吧。那十余名兵士是因向袁军求借伤药被扣下的,我军和袁军有些过节,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找谁去要人,只好来求少傅了。”

    陈逸舒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事,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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