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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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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

    “可曾言及曹节的亲属?”

    周澈直言不讳:“我曾和孟德联名上书弹劾曹破石。”

    曹破石是宦官曹节的亲弟弟,本是一介无赖,却凭着哥哥的势力当了官,而且一直升到步兵校尉。这个人不但毫无修养,而且贪婪好色,因为看中了一个军官的妻子,竟然将那位军官逼死,强纳他人之妻。周澈、曹操对这种人深恶痛疾,便写下表章上书弹劾。

    他见袁逢这样问他,料想一定是惹了祸。不料袁逢不急不闹,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道:“你倒是肯实话实说。”

    周澈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和曹操联名所修的弹劾表章!

    “这是怎么回事?”

    “曹节今天亲手交给我的。”

    “好大胆的阉人,竟敢私扣大臣的奏章……”说完这话,周澈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怕性。按规矩大臣奏章进至省中,自有典中书者掌管,曹节既然能窃取到手,说明整个朝廷的中书机构,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觉得很奇怪,是吗?”袁逢的表情显得很疲倦,“可你不知道我大汉的朝廷一直都是这样!什么叫朝纲?什么叫权威?什么又叫王法?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假话罢了。谁有权力就拥有一切,这就是咱们的世道。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还会是这样!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那我问你,你知道你是怎么被征召进京的?你是怎么当上令史的?你又凭什么部曹搞陈锡、颍北斩沈汛而不遭报复?”袁逢说这些话时一点气恼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带着倦怠和轻蔑。

    “你又可知我袁家凭什么保住四世三公,靠的就是和各个方面打点好交情、关系。你没被搞死,因为你是袁家女婿。你们周家,你在周家不过是个偏房庶支罢了。”

    这样的语气比严厉斥责更厉害,周澈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得干干净净扔到大街上。

    “你真了不起…真了不起…”袁逢继续挖苦道,“你是洛阳百姓心目中的大清官大忠臣!我呢?我不过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伪君子,对吧?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突然一拍书案咆哮起来,“但是你知道吗?为了之前保你,袁家给王甫送了多少钱?说了多少好话?袁家哪一点儿对不起你呀?”

    这些话仿佛是一把把利刃,刀刀都剜在周澈的心头:“从岳,我…”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袁逢根本不给他讲话的机会,“你以为你用不着袁家了,是不是?我他妈又当爹又当妈把阿薇拉扯大嫁给你,你反倒看不起袁家了是不是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女婿!你真好!真有出息!

    今天曹节把这份表章交给我时好好夸奖了你一通!真的…他说大袁君呀,你女婿真有出息!当这么一个小小的令史真是屈才了,叫他到外面历练几年吧!多好呀,到外面历练几年……

    你叫人家赶出京城了知不知道?你到外面做你的清官梦吧!可是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袁家给他办了这么多事,要不是袁家曾经给他送银子,你早就让人家弄死啦!你对得起我吗?你死了不要紧,但是你就忍心让阿薇做寡妇么。她不但是你的妻子,还是我袁家的女儿啊。”

    “从岳,小婿真的没做过对不起袁家的事!”周澈有些哽咽了。

    “没有?哈哈哈…我问你,何伯求是怎么逃出洛阳的?靠本初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周澈闻此言如五雷轰顶!这样机密的事情他竟然全都知道。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本初把他安排在袁府,乔玄把他扮成仆人,是你和曹操一路护送他到豫州的!对不对?你说话呀!这还不算对不起我?你和本初你们冒险还不够,还要拉上整个袁家跟着你和本初背风险!”袁逢抓起那卷竹简狠狠打在他头上,“你在京城待了两年啊,一点儿长进都没有!除了会了点儿审案子,你还有什么过人的?滚!给我滚!到外地当你的大清官去吧!到外地做你的谏臣梦去吧!”

    “从岳,小婿…”

    “滚出去!”

    “我真的……”

    “滚!”袁逢歇斯底里地喊道。

    周澈没有办法,只好起身退出门外。

    另一面,曹操在家同样是大声训斥。

    “你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长本事了啊,和那个什么周澈一起弹劾曹破石!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曹嵩冷笑一把弹劾竹简的副本,甩给曹操。

    他接着道:“但是我告诉你,好日子不会太长了。今天皇宫传出消息,何贵人产下皇子,宋皇后无子嗣就快被废了,咱曹家的官都要完啦!你去吧,得快活且快活去吧!滚出老子书房!”说罢他把门一关,再也不理会儿子了。

    曹操茫茫然思索了好久,他想到的是罚跪,那种小时候父亲常用的惩罚方式。他跪了,在院子里认认真真地跪了,或许这是他生来第一次认真地反思自己…然而,父亲的房门始终没有再打开。他一直跪到天色渐晚,才无可奈何地回到了衙门,又带着兵巡街,在无眠中苦苦溜达了一夜。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传诏的宦官就到了。诏书清清楚楚写到,因曹节、蹇硕等宦官举荐,皇上钦点洛阳北部尉曹操,调往兖州顿丘县任县令,责令其三天之内必须离京。

    而周澈被调到扬州会稽郡去,征抚山越和平定句章、鄞县(今浙江宁波一代)的反贼余孽的扬州军别部司马。

    天子亲自下诏调任,还真是新鲜事儿。不过通过昨天家主们的话,周澈、曹操已经明白,这是曹节、蹇硕这些宦官动的邪门。表面上是得了皇上嘉许,实际上是因为巡察颍北、棒杀蹇图、弹劾曹破石招致的报复。说是调离京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也许皇上过两天就忘了这个茬,他们这一辈子就得在外面漂泊终老了,这样的诏命实在是令人遗憾。

    周澈倒也豁达,没有太在意,一副随遇而安的意思;曹操受诏之后,便歪在榻上发呆。

    (本章完)

第253章 驿馆见闻() 
曹操受诏之后,便歪在榻上发呆。因为他在等待,等待事情的转机,等待他父亲和两位叔叔来扭转局势。曹操确信自己的运气一直很好,这次一定还会等来第二道诏书的。他等啊等…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又已见晚,确信一切都不可能再改变了。曹家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吃香了,他才茫茫然爬起来,开始准备行装。可眼瞅着满屋乱七八糟的家什,曹操越整理越觉得腻烦,把东西一丢喊道:“宜禄!来打点东西,我出去喝酒!”

    “县令爷!天都快黑了,您还出去?”秦宜禄边说边给曹操披上了衣服。

    “老小子,你嘴改得倒快,我这还没上任呢!”

    “早晚的事儿!俗话说得好,人挪活,树挪死。您到了顿丘,好好办两年差事,再回来就了不得啦!我们都跟着您沾光。”秦宜禄满脸堆笑道。

    “去!你晓得什么呀!”曹操狠瞅了他一眼,“我这是叫阉人发出去了!”

    “您别这么说,天底下的县尉多了,有几个皇上亲自下诏调任的?单这一点,您到任上就够吹半年的啦!”

    “你就嘴有能耐!”曹操被他这样一搅也笑了,“我先出去一趟,趁着这会儿工夫,你替我收拾好东西,明儿起这就是别人的衙门了。爹爹生气了,今儿晚上无论如何也得回家住,好好哄哄我爹。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拉着东西先往府里去。”说罢出门上马,只带了楼异离了北县尉衙门。

    袁家别院。冬月里天正冷,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肉一样,周澈一阵阵忧愁夹着寒意袭上心头:想来这真是一个伤感的冬天,先是袁绍方出任濮阳长就赶上母亲病逝,不得不谢任守丧;接着又是许攸被乔玄逐出师门不辞而别,然后楼圭也离开了京师;蔡瑁回乡完婚再也不来了,朋友们各奔前程纷纷离去,现在又轮到自己和孟德了。周澈不敢再多想,生怕勾起悲意,紧了紧衣衫打马出城奔太学寻鲍信去了……

    周澈至太学寻出鲍信,想和他凑在一处喝了点儿酒,到了太学,却发现曹操竟然也在,于是三人摆案喝酒。后来见天色已黑,三人并辔沿着城墙往北行,直到城北秏门,曹操忽然勒住马。

    “孟德怎么了?”周澈问。

    “你看看门边那两对五色棍,我走后谁还使它们?谁还敢像我这样在京师当县尉?这棍子早晚锈死在那里…”曹操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何必这么难过呢?你把它们带走吧,它们可是你曹孟德执法如山的见证,无论走到哪里都透着你的威严。挺起腰板来,别想那么多。你这人就是太不自信,认准了的道,干嘛总是犹豫呢?”周澈在一旁道。

    曹操苦笑一声:“我不是犹豫,是心灰意冷。”

    “依我看你是无病呻吟!”鲍信的口气很严厉,“又没人罢你的官,不就是调出京师嘛!是汉子就出去干一番事业,遇到点儿挫折就借酒消愁唉声叹气,像什么样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你现在这个熊样,算个能臣,像个奸雄?许子将瞎了眼不成?”曹操被他这么一激,顿时提起了精神,指了个兵丁嚷道:“你!过来!”

    “尉君!有什么吩咐?”兵丁上前跪倒。

    “你去寻几个人,把这对五色棍扛到衙里去!我要带着它们到顿丘上任,用这对棍子上打奸臣下打贼人,治出一个夜不闭户的县城来!”

    “县尉说得好!我们都不舍得您走。跟着您老人家,我们不用低三下四,夜里守夜还有酒钱。”说着那兵丁竟还落下两滴眼泪来,“别的不说了,现在只盼尉君官升得高高的,有朝一日再回京城,我们给您接风!”

    “好!到时候咱们一醉方休!”曹操豪爽地叫了一声。

    “这才对嘛!”周澈也笑了。

    三人继续前行,直到北县尉衙门,这才下马往里走。曹操突然想起对鲍信道:“喂!你还不回去,没关系吧?”

    “你也忒小气,都这个时辰了,留我住一宿又怎么了?”三人说着迈进大堂,隐约看见堂上闪着灯光,县尉的位子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乔公!?”三人都傻了。

    “孟德回来啦…哦!皓粼、鲍老二也来了,我可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不知您老人家驾到,叫您久等了。”三人赶忙见礼。

    “快过来坐吧。今天没有老少,咱们就当朋友聊天吧…在你这儿我觉得自己年轻了。皓粼啊!想当初我还不如你和孟德啊,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县功曹,也是这么小的一个衙门,也是整天和百姓、衙役打交道,也像你们一样常约几个亲近的朋友凑在一处喝喝酒。光阴似箭,现在想起来宛如隔世一般啊。”周澈、曹操和鲍信看见老人家眼中隐约闪着泪光。

    “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乔玄突然笑了,“我老了,只怕见不到那一天了!将来我死了,你们要常到我坟前看看,到时候要是不带上肥鸡美酒,车过三步我作法叫你们肚子疼,那可别怪我!”

    “快别这么说,您老硬朗着呢!等我和孟德回来再孝敬您老吧!”周澈忙劝道。

    “恐怕没有那一天了,我决定辞官。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我这辈子再要强也不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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