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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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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是曹性等人,断然不会故意压低脚步,那么就只剩下了第二种可能,来者不善。

    吕布凝起眉头,右手已经摸到了画戟,眼中杀机一闪而过,“阁下再不现身,就莫怪吕某手下无情了。”

    帐帘掀开,一张极为普通平凡的面庞映入眼眸,来者身穿一身天蓝长衫。见到吕布手握画戟,蓄势待发,他却没半点觉悟,反而笑吟吟的说着:“将军,看你这架势,似乎很不欢迎我呐。”

    (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天……四千七百字献上,感谢还在坚持的你们,此致敬礼。)

第一一六章 成长()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戏策。

    吕布脸庞上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先生,怎么是你!”

    “呵,怎么就不能是我?”入帐的戏策轻笑着反问了一句。

    吕布连忙将画戟搁置一旁,搬来一张蒲席,他知道戏策惧寒,又特地取来一张四四方方的棉布,轻掸两下,覆盖其上,然后才请戏策落座。

    戏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那铺有棉布的蒲席上,并未有文人雅士该有的正襟坐姿,而是将双腿盘起,给自己沏了一杯温水。

    戏策小饮一口后,吕布方才坐下,与戏策相对,尤为惦挂的询问着:“先生,我家薇娘没有受人欺负吧?”

    喝水的戏策差点被吕布这话给噎了喉咙,郁闷无比的望着这个满脸忧色的高大男儿,将手中瓦陶杯往桌上一放,脸色急转,近乎悲愤的捶胸顿足嚎啕起来:“将军,我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来寻你,难道你就只关心自家媳妇儿,罔顾我们的死活了吗…唉唉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戏策一边叹息,一边摇头,话里是道不尽的辛酸凄惨。

    若是刚刚结识戏策,听到这番言语,吕布定然会心生愧疚,然则两人已经相识数月,再加上戏策平日常在军营厮混,早就跟那些粗莽鲁汉学了一身的泼皮功夫。吕布哪还不晓得这是戏策故意打趣他的,但他也不接口。

    在整个军营里,戏策要论口才第二,就绝没人敢自称第一。

    吕布不搭腔,戏策自然也没了玩笑的乐趣,随手翻起吕布刚刚在读的竹简,只粗略的扫视两行,便又调侃起来:“这‘国策’一向被儒家视为邪说、畔经离道之书,将军怎么有空读起了这个,莫不是也想弃武从文做一舌辩之士?”

    这国策后世又称之为战国策,主要记述战国时期的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言行策略,因其思想倾向与儒家正统思想相悖,故备受学者们贬斥。

    “邪说?”吕布狐疑了一声,随即摇头说道:“布读书甚少,未曾听闻此事,但书中所记载苏秦唐雎等人,虽为文士,却敢同虎狼相争,不失使臣气节,亦是令布钦佩不已。”

    戏策听完暗暗点头,吕布能这样想,倒是有些难能可贵了。

    不过戏策来此的目的并非是要跟吕布探讨学术上的问题,他将竹简搁回原处,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我听说刺史大人给了将军三天时间攻下广衍城,如今将军还有心思在这翻阅书籍,想来广衍已是手到擒来了吧。”

    提及此事,吕布幽幽的叹了口气,脸上表情也显得颇为忧愁,“先生不是外人,布也不瞒你,要想在三日内攻下广衍城,根本就没有一丝胜算。我原先还打算去搦战,杀上几个鲜卑大将,令鲜卑人不战而逃,如今看来,也是行不通了。”

    戏策将双手拢进袖口,微佝着身子,听完这个九尺男儿的英雄气短,也不出言安慰,反倒像是看好戏般的问了一句:“那将军就这样干等着,等三天时间一到,接受军法处置?”

    此话一出,大帐内的和谐气氛陡然全无。

    是试探,还是考验?

    吕布内心不敢断定,他双眸微缩,凌厉直视着坐在对面的戏策,似是想要看清这个羸弱青年的真实想法。

    戏策同样也望向了吕布,平静如水的眸子里夹杂着一丝玩味。

    四目相接的一刹那,电光火石。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吕布败下阵来。他神情一松,主动给戏策沏了杯茶,语气坦然,“先生应该知道,布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

    “哦?”

    戏策脸上的玩味之色愈盛,连带嘴角都微微翘了起来:“将军你可想好了,以下弑上会是什么结果。且不说那些刀笔吏会如何极尽恶毒之言,在史书上留上一笔,那坐在洛阳的天子百官们,能饶过你吗?”

    吕布神情一凛,他刚刚还以为戏策是在试探自己,没想到竟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次出征已经赌上了整个并州。张懿根本就不会统兵,让他号令指挥,只会害了大家。”吕布沉闷的口气里带着无比的果断。

    “呵呵,这些不过是将军你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戏策微微摇头,丝毫不留情面的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不等吕布开口反驳,戏策又接着说了起来,“退一万步讲,就算你除掉了张懿,那数万河内军可不会以你为尊。他们一旦合力讨伐于你,光凭你这狼骑营数百骑卒,同样是以卵击石。”

    到那时候,腹背受敌,莫说驱逐鲜卑人,恐怕自身都是泥菩萨过河。

    听完戏策的分析,吕布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局面,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说道:“不瞒先生,我已令人悄悄绘制了河内军的驻军地形图。明天晚上,我会让宋宪以张懿心腹的身份,去河内军请那些将军们入县府议事,届时将他们悉数控制于掌中。”

    “他们若是不允呢?”戏策顺口问了一句。

    吕布没有再答话,只是发狠的揉着额头,然后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那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无论是家仇还是国恨,这一仗,我们都不能败!”

    “纵使千古唾骂,我吕布也认了。”

    吕布的脸色凝重,戏策却忽地笑了。他发现眼前的这个楞头青年似乎成熟了不少,相比第一次见面时的仅凭一己之勇,陷于死境而后生,如今的他,已经懂得开动他那并不算愚笨的脑袋,先发制人。尽管他这所谓的万无一失的计划,在戏策眼中,如稚童一般幼稚,但这头从前只会使用蛮力的猛虎,终于明白智慧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戏策很欣慰,这个男人,在成长。

    至于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他还真的有些期待。

    “先生,你笑什么?”吕布不明所以。

    戏策的笑容依旧,“将军,可否给戏某一点时间,保不准就能不费一兵一卒的夺下广衍城呢?”

    “先生,你有良策?”吕布的眼中一亮,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走到最后一步。

    看着吕布急切的目光,戏策倒十分悠哉游哉,待吊足了吕布的胃口,才缓缓说道:“良策不敢说,但尚可一试。”

    从袋口谷到云中郡,再到雁门关,壑阕山,大小战役数十场,戏策还真没让吕布失望过一次。

    吕布肃然起敬,起身抱拳,铿锵道:“先生尽管吩咐,狼骑营上下愿听先生调遣。”

    站起身来的吕布身高足有九尺,戏策将脑袋几乎仰成了直角,感觉到脖子酸疼,便又低了下去,“将军明日照旧搦战即可,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一早,就应该有了眉目。”

    城中的鲜卑人已然惧了,就算再去搦战怕也是收效甚微,吕布虽不知戏策用意何在,但也抱拳应了下来。

    戏策随后又让吕布去将胡车儿找来,说是有任务分配于他,并告知吕布:“夫人一切尚好,将军大可放心,我还留有十余名身负异禀的死士潜在有溪村,保证无人能伤夫人分毫。”

    吕布得知后彻底放下心来,点头应下,准备出帐去寻胡车儿。

    望着吕布离去的身影,戏策端起吕布刚刚给他倒的那杯茶水,用二指抬起杯底,浅呷两口,舒爽得他眯上了双眼,怡然自得的自语起来,“‘世之虓虎,已生吞蟒之气’,手腕和魄力有了,野心还差很多,那就在养些时日吧。张懿郑嵩之流不过是些垫脚石,晚点再除亦无妨,不着急,不着急……”

    养虎如饲鹰,不饱则噬人。

第一一七章 说段故事与你听() 
胡车儿去见了戏策,没多会儿便出了营帐,往南面而去。

    及至夜深,才悄悄摸回营中,只不过与去时的两手空空相比,回来的他,身后背了口鼓鼓的大麻袋。

    为了掩人耳目,胡车儿特意绕过了夜间巡防。钻入戏策的营帐后,见戏策跪坐着在闭目养神,似是正在等他。胡车儿将麻袋往地上一扔,没好气的说道:“喏,戏策,这是你要的东西。”

    说着,胡车儿将粗麻袋的绳口解开,又把麻袋往下折了两转,借着烛火可以看清,麻袋里面装的并非是什么物件,而是一名被粗绳捆成麻花的中年文士,灰褐色长衫,短须,躯干瘦弱。

    为了防止他中途醒来呼救,胡车儿还特地给他嘴里塞了一把枯草。

    胡车儿盗匪出身,这些事情干起来,轻车熟路。

    戏策让胡车儿将其松开,又令胡车儿守在帐外,不准外人接近。

    少顷,中年文士转醒,他艰难的睁开眼眸,映入眼中的却是圆锥形的篷顶和红通满帐的烛光,他挣扎的坐起身子,浑身不知怎的尤为酸疼。他记得两日前,在平阳县找了处破落的房屋暂居,今下午还在屋内琢磨事情,却不晓得怎么到了此处。

    他又环顾了一眼四周,在他眼前有个小他十余岁的普通青年,正一脸人畜无害的凝望着他。

    不等他开口,戏策便先一步开腔了:“兄不必惊慌,我请你至此,是有段故事想说与你听。”

    中年文士听到此话,心中哂笑不已,大半夜的将自己绑到营中,说是讲故事,真当我是三岁孩童了不成?

    不过他也不出言拆穿,静静听着,他倒想看看,眼前的青年究竟是要唱哪一出。

    戏策将文士的神情尽收眼底,也不管他信与不信,自顾的讲了起来,语气悠长:“话说许多年前,在太原晋城有一望族,姓陈,世代驻守北方……”

    只此一句,中年文士刚刚还波澜不惊的脸色瞬间大变,如见鬼怪的望向眼前青年,而戏策似乎并没发现他的异常,专心的讲着故事。

    陈家也不知传了多少世,及到了这一世,当代家主可是个了不得的英雄人物。他自幼练习骑马弓射,武艺超群,年纪轻轻就被举为孝廉,后又迁五原郡守。

    没过几年,依附大汉朝的南匈奴发生内乱,他被朝廷拜为使匈奴中郎将,在未得朝廷的允许下,督促命令南匈奴单于自杀,内乱虽平,却因越权擅杀,而被解职下狱。

    所幸,出狱不久,他又被任为京兆尹,抑制豪强,使得百姓鼓手连连,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朝中权贵。

    再后来,羌胡寇边,皇帝以其为度辽将军,出守并、凉,羌人不敢再犯。

    书中有这样一段记载评价此人:“使边地‘州郡重足震慓,羌胡不敢近塞。省息经用,岁以亿计’。”

    平定了羌胡,他又被起为尚书,当时朝中外戚梁冀专权,暴虐日盛,他数次上言弹劾,未遂,终绝食七日而死。

    “够了!”中年文士拍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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