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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吴掌柜-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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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儿,不妨有话直说,刘先生和知秋不是外人。”

    “师傅,这件事对您来说可能会有点为难,我不想勉强您老人家做您不愿意的事情。”

    黄臣可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自己这个徒儿这次给自己送了这么重的礼,几乎都是投其所好,让自己几乎乐昏了头,而不求一点回报,好像和他的性子不符,此刻听见他总算要把话说到点子上了,他摸了摸髭须,愠怒的说道:“想起年前,我这帖子送出去四五份,你吴大人这潭深水泡都不给冒一个,这次想到老头子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就开始算计老夫这把老骨头来了?喝完这杯酒,大人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吴永麟没料到黄臣可说变脸就变脸,看着端起酒杯立在自己面前的黄臣可,吴永麟在慢慢端起酒杯的时候,心中兀自想着对策。

    “师傅,你肯不肯听我多说几句?”

    “啊呀,吴大人你这叫什么话?承你的情来看我,我起码要留你住三天,好好叙一叙。你有指教,我求之不得,怎问我‘肯不肯听你多说几句’?莫非嫌我骄狂?”

    吴永麟知道没必要拐弯抹角下去了,成不成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他鼓着勇气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师傅,我想借黄家的人和力,重新开一条出川的水道,船和一路的关节由我帮你们打通,如果有必要,疏浚河流都行,钱不是问题。”

    “吴大人的孝心好大。”一旁的刘仲甫忍不住抢白了一句,吴永麟根本就没在意,反而端着酒杯很诚恳的望着黄臣可,看着对方犹豫的眼神,吴永麟知道有戏,他也不逼迫对方,静静的等着答复。

    “袍哥会那边怎么办?他尚熙文可自称和转运使尚敬是一家人,恨不得和他做连襟,现在成都府出去的大船几乎都掌握在他手上,你觉得我们能绕过他们?”

    吴永麟进城之前,早已在半道上从措姆离那里得知了袍哥会这批人的来历,这些人以五伦(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八德(孝、弟、忠、信、礼、义、廉、耻)为信条。联络的聚点,最初叫“山头”、“香堂”,随着参加的会众日益增多,才由山头、香堂改为“码头”(又叫“公口”、“社”)。码头要分五个堂口:“仁、义、礼、智、信”(又称威、德、福、智、宣)”。五个堂口是五类性质的人参加:仁字是有面子、有地位的人物,义字旗是有钱的绅士商家,礼字旗是小手工业劳动无产者。用一句通俗的话说,就是“仁字讲顶子,义字讲银子,礼字讲刀子”或者“仁字旗士庶绅商,义字旗贾卖客商,礼字旗耍枪”。至于智、信两堂的人,都是“最低级”的体力劳动者,不过其组织办法中,有些莫名其妙的规定。如被认为操下等职业的娼妓、修足匠、搓背、理发、伶人等类人,都规定不能参加袍哥,还有搞盗窃的,妻子乱搞男女关系的,母亲再嫁的,也都遭到鄙视,不能参加袍哥。但是抢劫财货的土匪流氓,却又可以参加。其实他们自圆其说是“抢劫对象是贪官污吏,那些是浑水袍哥干的”。

    每一个公口(堂口)的组成份子为十排:头排首脑人物称为“大爷”(又叫“舵把子”,如行船掌舵之人)。大爷中除了“龙头大爷”或“坐堂大爷”之外,还有专司赏罚的“执法大爷”,另处还有些不管事的“闲大爷”。二排是一个人,称为“圣贤二爷”,这是大家推举出来的人正直,重义守信的人,隐誉为桃园结义的“关圣人”,但这个人一般在码头上不起作用的老好人(“圣贤”与“剩闲”谐音)。三排中有一位“当家三爷”,专管内部人事和财务收支,尤其在开香堂时,负责安排规划各类事务,这是一个全码头的重心人物。五排称“管事五爷”,分“内管事”、“红旗管事”、“帮办管事”、“闲管事”。“内管事”即“黑旗管事”,必须熟悉袍哥中的规模礼节、江湖术语,办会时,由他掌管礼仪,唱名排坐,和传达舵把子的吩咐。“红旗管事”专管外交,负责接待三山五岳,南北哥弟,在联络交往中,要做到来有接,去有送,任务相当复杂。袍哥中有两句流行口语:“内事不明问当家,外事不明问管事”。五排以下,还有六排的“巡风六爷”,在办会期间或开设“香堂”时,他便专司放哨巡风,侦查官府动静,负通风报信的专责,八排九排的人,平时专给码头上各位拜兄跑腿办杂事,一到开设香堂的会期,他们最为忙碌,听从当家三爷的支配提调,全码头就靠这些人上下跑跳,十排又称“老幺”,老幺还要分“大老幺”、“小老幺”(大爷、三爷的儿子,又称“凤尾老幺”)从一排起到十排止,总称为“一条龙”。在成都府,一般码头都称“公”和“社”,社还要分“总社”和“分社”。

第580章 三代中兴() 
    袍哥会每年有几次会期,最郑重的一次就是农历五月十三的“单刀会”,相传是三国时关云长单刀赴会的日子,这一天,大小码头、公口都要隆重举办盛会,张灯结彩,大排香案,欢宴会众,广纳宾朋,初次参加袍哥的人,必须具备“身家清、己事明”两个条件,才由引进拜兄引入会场,参见恩拜四兄(恩兄、承兄、保举、引进),接受“栽培”,确定“排行”,然后才可以称兄道弟,成了正式的袍哥。原先的袍哥,也要在这次的会上论功行赏,办理“提升”。其他的集会,如正月办“春台酒”,腊月要办“团年会”,还有不定期的“迎宾会”。在会期中,除了互相拜望,大吃大喝,千金豪赌之外,还要借此机会解决仇怨纠纷,由头面人物站出来“捞梁子”。

    自从尚熙文当上袍哥会的舵把子以来,黑白通吃的袍哥会钱的来源,主要的有以下几个:一是靠船载货载人,因为成都府地面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载人运货的价钱完全是他们说了算,成都府出川的陆路几乎处于半瘫痪状态,这些年来往拦截抽货物花税的山寨是越来越多,这还没算上一路上过那些州县需要给当地的官员的孝敬钱,也叫过关钱,你说你收了这些客商的钱,你至少把周围的治安弄好点,这些商人也出得心甘情愿的啊,给了钱,还随时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这搁谁心里受得了,自从当朝皇帝掌权以来,商人原本获得的利润就越来越微薄,一个敢把自己几代祖宗积攒下来,原本用来赎回‘燕云十六州’的‘封桩钱’拿来造艮岳的败家子,你还能指望得上他什么,应奉局的花石岗更是在商人身上层层剥削,让商人越来越难活下去,至此从陆路出川的行商是越来越少。坐袍哥会的船出川的商人虽然要付出一笔不菲的船费和押运费,只是袍哥会现在在成都府乃至整个西蜀地区都有自己的分舵,一路上水寨的各路关节被他们完全打通,一路上水寨的过关钱虽然都由这些商人自己出,为了自己唯一的活路,这些商人也不得不咬着牙忍着,毕竟尚熙文给他们留了一条命,人活着就有翻身的那一天。

    其实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些行船回空的时候,总会从外地在丰收的地方顺带捎上油和粮食,一齐运回成都府,袍哥会的人这些年也出了几个好幕府,袍哥会的当家三爷苟奎喜手底下更是人才辈出,这位袍哥会的财神爷,在荒年囤积粮油,高进地出,就连当地的父母官也拿他没辙,苟奎喜被人成为‘白面判官’,这个原本以师爷身份当上袍哥会当家三爷的书生,现在拽在他手里的人命反而是最多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白面判官’苟奎喜这个名字在成都府几乎可以止小儿啼哭,苟奎喜的这一做法搞得成都府怨声载道,民怨鼎沸。

    二是袍哥会的尚熙文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遽然上了转运使的这条大船,看着吴檗在成都府暗中开的赌档越来越多,这些原本就捞偏门的会员见了眼红,便依仗尚敬的官威,名目张胆的从吴檗手中抢走了东门上的赌档、抽头吃利,正是因为这些人事先没和尚敬打招呼,吴檗当时一怒之下把这些人抓了起来,尚敬从尚熙文那里得知这件事后,原本对吴檗在成都府揽着一座金山憋着一股气,这个时候出了这一档子事,正好借题发挥,公堂之上公然袒护手底下这些被抓起来的小喽啰,以东门为转运使的地盘为由,从吴檗口中硬生生的夺走了这块肥肉,至此之后,吴檗和尚敬闹得很僵,几乎鲜有往来。

    第三,便是袍哥会接下了转运使的漕运,每年从农户手中新收上来原本用来抵税的粮食,除了入库一部分,原计划大部分的粮食要运到东京去,他们在路途上敢公然将一部分好粮食倒卖出去,然后在路上以各种由头拖上一段时间,当这些船行到东京时,船上的粮食早已换了一批,卖好粮买差粮的差价早已入了某些人的口袋,这些粮食堆积在一起在船上原本就容易受潮变质,成都府到东京走水路至少需要一个多月,路上被他们有意再那么一耽搁,秋收后出发,到东京早已是寒冬了,当收验官看见运来的粮食早已霉烂了三停中的两停时,也不好多说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将‘蜀地气候多潮湿,漕船中的粮食易霉糜,行陆路,花费破巨,更易遭遇劫匪’这个理由报上去,连官家也无可奈何。发现皇帝也拿他们没办法,原本就敢杀人放火的袍哥会至此胆子也是越来越大,整个成都府在东门上遇到袍哥会的人,几乎都绕道而行。

    “老师,你是对徒儿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我刚刚说了,官府这个层面上的关节我来疏通,你只需提供行船的舵手和船夫就行,我们说得的利益五五分账。船行建起来后,明面上,你是船坞的新主人,我只负责保证船行的安全。地点我也选好了,成都府东南交界望江楼那块地方就不错,而且还在合江亭的下游,我们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冲突,至于他们的船从我们那里过,我们一律放行。”

    黄臣可被吴永麟这些话说得有点动心了,原本以为对方只是随便那么一说,想不到建新码头的地方都替他选好了,黄臣可原本心头的一颗大石也落了下来,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误会了这个徒弟,让他没明白的是,这个从来只懂得到处寻芳问柳的风流知府,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转变?难道真的回了一趟东京受了一番教诲就准备痛改前非了?黄臣可其实有意出来重开河道,毕竟好不容易靠一个儿子靠生命开出来的河道,哪有拱手让人之理。何况现在成都府越来越不像样子,越来越乌烟瘴气,每到荒年,街头饿殍遍野,锦江上浮尸千万,合济院(原本收留孤儿等无业游民的机构,灾年会放粮赈灾的公益机构)根本就容不下那么多乞丐,黄臣可自从知道是袍哥会的人在暗中搞的鬼之后,更是对这些人的行径大骂不止,只是骂过之后,却发现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他想过将外地的粮食运回成都救急的办法,只是当时局越来越坏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毫无官方背景完全是痴人说梦,后来通过帝师这层关系和吴檗搭上了线,只是吴檗根本就不买他这个如今御用闲人的帐,甚至一年都见不了对方几次,黄臣可原本的一颗热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现在袍哥会中靠船吃饭的一些中流砥柱,真正会跑船的有不少是当初从黄府过去的骨干,这些人和黄进忠几乎是同生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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