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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其顿征战史-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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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濒于分裂、解散边缘。波隆看得痛心疾首,曾经所向披靡的虎狼之师,落到如今一盘散沙的境地。
这天早上,一名通讯兵来见阿那克萨克索斯。他一看是国王的信差,连滚带爬迎上去承接圣旨。
是国王的手令:
务必安定军心,取消一切军事行动。
告知全体将士,
寡人将尽快到达阿莱西亚军营,亲自抚慰、犒劳三军。然后进行正式交接、换防工作,再组织士兵回家。
——阿洛尤斯
阿那克萨克索斯获此锦囊妙计立刻照办。
果然,军队一下安静许多。战士们一听到国王阿洛尤斯的名号后,仿佛重得信仰。
阿那克萨克索斯见事态好转,立刻使出他的拿手好戏。大肆搜刮民财,供士兵们喝酒,雇佣大量军妓,让人们沉浸在贪图享乐中,不再闹事。
此外,阿洛尤斯的间谍们早就行动起来,执行代号“死间”的任务。即在阿莱西亚军营中散布谣言,说国王御驾亲征统帅三十万大军,都是选自马其顿、罗马本土的精兵悍将,来意不明,说不定要镇压叛乱。
(代号“死间”的缘由:兵法曰,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
士兵们听闻心中惧怕,有谁不知道阿洛尤斯用兵如神,作战勇猛,且不收俘虏。三十万精锐军队,还有参加过罗马内战的王牌之师。而他们自己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各怀异心,何来战斗力之有。将士们在威逼利诱之下,立场动摇起来。
快速行军,部署军队,水路尤为便利快捷。这也正是马其顿王国一直注重发展海军的重要原因。
此次行动,阿洛尤斯亦是把兵贵神速放在首要考虑。他下令集中三大舰队和部分商船、运输船,主力舰队、爱琴海舰队、东地中海舰队都参与了护送国王及主力兵团的行动。
他们自罗马出发,沿海岸前行,很快就到达马赛。接着从马赛一路北上,经过里昂,最终抵达目的地。大约一个多星期,国王完成了决定前来,安排朝政事物,到纠集部队、舰队,再到急行军过来的所有事项。
等国王阿洛尤斯带领大军出现在阿莱西亚军营外时,北线军团的士兵们竟然欢呼起来。吃惊之余,他们对国王佩服的五体投地,再度狂热地崇拜阿洛尤斯为英雄。
阿洛尤斯更是表现的极为亲切,他发表了动人的演说,告慰将士们一定要安心,因为他们家里一切都好,且处于前所未有的良好状况。接着,他肯定了勇士们在外拼搏,为其家人,为马其顿赢得荣誉的功劳与事实。
才说到这,大部分士兵抹起眼泪,更有放声大哭的。好像前些天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这时,阿洛尤斯当即明白,原来战士们是因为失去欧昂诺斯而变得极度空虚,因为缺乏一个核心而难以联合起来。
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说:
“我的孩子们,你们是我马其顿王国最忠勇的卫士。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哪一项男子汉的义务你们没有尽到?
我一直以你们为荣。
此刻,我还必须代表王国,代表全体马其顿人民,包括你们的家人,感谢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们的英勇,抛头颅洒热血的辛劳。
我带来了琼浆玉液,我带来美味佳肴,中午,我就要与众将士痛饮豪饮,一醉方休!
因为马其顿没有忘记你们的功劳,没有忘记你们曾经的血汗交加。这是我代表王国对你们的犒劳。”
士兵们听得非常开心,露出轻松的笑容。
国王接着说:
“更重要的是,我听说你们中很多人想回家。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完全同意让我的士兵回家与家人团聚。
回到那个安宁,和平,温暖的世界。妻子家庭生活美满,子孙绕膝,富裕,受人尊重。因为你们是马其顿的英雄。
只是有一点,我需要大家明白。战争没有结束,我们后方安逸的生活,需要前方战士撑起防线。
所以,我不能一下把你们全部解散,放你们回去。
请大家相信我,会尽快安排你们分批次,有序返回家园。
我的同胞们,马其顿万岁!”
“吾王万岁!英雄阿洛尤斯国王万岁!”
战士们欢呼连连,早已不在乎他们的国王是否会兑现承诺。
阿洛尤斯一路风尘仆仆,和赶路的士兵们一样,又累又乏。这一顿激情昂扬的演说,说的他口干舌燥。
但是他眼中饱含热泪,将士们也一样。他们深深为彼此痛快地理解交融,男子汉们之间的大度豪情所感染。
国王并没有开空头支票,切实执行了老兵退伍政策。施行军功积分制,积分达到六分即可回家。积分内容涉及到应征入伍、出征时间,立功的次数与大小,家族男性继承人状况等等。
第一批回家的士兵并不多,只占少部分。其中第七军团安排了四分之一,无敌军团安排了五分之一。日耳曼军团干脆没有申报回家的。
总之,国王的到来,演说的诚意,都稳住了军心。好多人改变主意,主动要求留下来。
阿洛尤斯带着诚意来解决争端,用对了方法,问题迎刃而解。这么做,他是有考虑的。
一、他不想让一心只想回家的士兵上战场,那样的军队缺乏士气,毫无战斗力。
二、马其顿王国通过征战获得大片土地,必须有忠诚的马其顿公民去管理。他们会成为王国可靠的统治基础。而不能使其尽损战场。
军队有选择地清出消极因素,注入了更多更好的新鲜血液。这样正是一个完成更新的过程。
国王看似在向自己的将士们妥协,其实不然。
客观情况是马其顿军队将会更加凝聚人心,更具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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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兄弟羁绊()
阿洛尤斯重整远征军,编入新的年轻士兵代替退伍老兵。军队士气大为提升。
阿洛尤斯认真的考虑了以前欧昂诺斯将军做的计划,决定就按照该计划进军西班牙。
国王发达的情报网早已搞清了西班牙的情况。他也察觉到,迦太基悄悄地转友为敌。现在是时候进行正面较量了。
国王毅然撕破虚伪的面纱,公然向西班牙宣战。这也等于和迦太基人交恶,果不其然,迦太基立刻中断同马其顿王国所有的贸易及联系。
阿洛尤斯现在根本不怕战争,准确地说他渴望战争。
生来好战的他,离不开军队。如今有长子波达雷里奥斯为他守卫政权,运送补给,保证大后方。他可以一心一意去研究作战了。
另一方面,他手下集结了大批军队。曾经东西线、南北线的精锐尽收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此规模的部队,消耗也十分惊人。
马其顿王国不仅维持、发展军队,还在不断扩建海军。军费日益攀升,时常出现入不敷出的财政状况。
因此,阿洛尤斯需要不断进行扩张掠夺战争,从而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
以前,东进北扩,是防守反击。血拼罗马是反抗侵略。
与西欧蛮族联盟战争的目的,则不是那么清晰了。最初是蛮族人无理取闹,逼马其顿人出手的。但是发动全面反攻后,入侵荒蛮之地,马其顿王国实际上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不仅战争消耗人力物资,战后还需要投入新的建设项目。
为此,无论出于军事、经济或道义等目的,本土王国出资修路架桥,帮助落后地区发展。这些都加重了王国的经济负担。
马其顿不可能为了节约支出而裁减军队,那就只好让他们出去“创造”价值。所谓“创造价值”,并非靠脚踏实地的生产创造出来,而通过资源的再分配的方式。对别国来说,就是掠夺。
眼下占领西班牙只是征服不列颠的前提条件,捣毁不列颠海盗的老巢也只是安定西欧之必须。而进攻迦太基共和国才是阿洛尤斯此次战争的最终方向,因为那里有大量的财富。有句很现实的名言:
“财富永远是战争的推动力。”
阿洛尤斯仍然在阿莱西亚军营停留了一段时间。他需要整合军团,补充、准备军事物资,进行战略安排。
期间他的弟弟阿那克萨克索斯为他进献了两位绝色美人。她们一个来自不列颠,一个来自高卢,异域风情的年轻女郎实在是太具诱惑力。英雄难渡美人关,阿洛尤斯干脆将其纳为嫔妃。
说起阿那克萨克索斯,他才二十多岁。因为辈分大,所以是国王阿洛尤斯的堂弟。为人狡猾,善于交往拉拢人心。
他在国王面前表现得谦恭卑微,极尽谄媚之所能。称颂国王是马其顿最伟大的英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等等。
阿洛尤斯听着奉承话,心里很舒服。对这个小堂弟还是蛮怜爱的。
一切准备就绪,国王起兵南征。考虑到不列颠人的威胁,他决定留下两个二线军团驻守诺曼底,有必要时,执行反登陆任务。
这里本无重要据点,只因海峡对岸还有敌人,所以得撑起欧陆西北的防线。
一句话概括就是如嚼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阿洛尤斯把这个任务交给阿那克萨克索斯和西吉莫。众人觉得有点出乎意料。对于这两个并不可靠的人选,阿洛尤斯有他自己的考虑。
识人善用一直都是阿洛尤斯的特长。这个看似镇守边关掌握军权的职务,实则无足轻重。
把阿那克萨克索斯和他的嫡系部队分离开,阿洛尤斯顺利接管了无敌军团和第七军团。这才是国王真正的目的。
勇猛如狮,狡猾似狐。
从前老一辈王室成员中,盖拉斯和欧昂诺斯派系分离由来已久,一个主文,一个用武。行事风格也大相径庭。正是由于以前的马其顿王国太弱小了,大家不得不团结一心,所以合作起来亲密无间。
随着王国扩张,实力不断增强。曾经一穷二白的创业者们手中都握有权力和财富。身边众多追随者就会簇拥他们不断上升。
盖拉斯和阿洛尤斯一直相信欧昂诺斯的忠诚,但他们对常年在外所向无敌的第七军团是有所忌惮的。毕竟这把利剑不在自己手中。
何况欧昂诺斯的门生故吏众多,他的集团中幕僚干将数不胜数,文武兼能。
阿洛尤斯不止一次对聪慧懂事的西尔芬讲:“凭二叔的实力和威望,他完全可以建立自己的王国,和萨洛尼卡王朝分庭抗礼。”
但是欧昂诺斯没有这样做,德高望重的他一直忠心于马其顿。因为他知道团结的马其顿会无限强大,私心只会陷王国于不义,前功尽弃。
也许他的属下真的还有为他鸣不平的,他的次子阿那克萨克索斯就是重要代表。
他们只要稍稍提及此事,欧昂诺斯就会大发雷霆,阻止他们。因为他心里有一个大局。
可是在阿那克萨克索斯的观念中,王位是祖上传下来,大家应该公平合理,轮流坐天下。再说现在的王国,半壁江山都是他们这一分支家族打下来的。论贡献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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