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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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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挤出一丝笑,如同向上位者禀告一般道:“的确,这一趟倒也还好,可家中人吃水的多用水的多,这一来一往数趟确也费事费力。”

    陈白起知道这黑汉对于她的恭谨是出于她的谈吞与气度,这年代难怪人人都渴望读书成就自身,只因为普通人眼中士人的位置永远够高。

    她听了黑汉的话,眸色转深,若有所思,见黑汉脸皮僵硬拘束着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便抬头,朝他微笑道:“多谢大哥之言且随意吧。”

    等那黑汉挑着水离开后,陈白起便坐在村头的土石碑旁边的黄桷树下的石墩处,托腮远目:“或许,比起藏头露尾,她干出一番盛名之事,方更好地摆脱这盘死局。”

    陈白起眼眸逐渐变亮。

    自古以来,“挖井”与“开路”都是属于能够令人世世代代铭记传颂的大功德。

    有句俗话不是说得好,吃水不忘挖井人?

    “开路”以她目前的能力自是无法实现,但“挖井”却还是有法可施。

    陈白起站起来,立即返家询问了牧儿。

    为何这青葭村中只有东村一口井,便再无其它井?

    牧儿对这件事情倒是知道一些,毕竟当初他也是一个阔少爷变成一个穷孩子,他初来乍到,以为这青葭村与县乡一般该户户有井水,但事实上他却失望了,诺大个青葭村却只有东村口有井水可取,而且平日里他们不允许西南北村的人共用。

    便是有人起贼心想夜里趁人不备偷水亦无用,这东村口的井水基本上亦只够东村十几户人白日里用,晚上基本井水便暂时枯竭了,得慢慢蓄到第二日才可再行取水。

    原乡县近年遭遇干旱,野溪大面积干涸了,水自是不够用,自然曾经亦有人想过去要挖井,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井要么是坍塌了,压死了挖井的人,要么便是挖出的井水水质浑浊难闻,便找人给填上了,更多的时候是挖到厚实岩层再也凿不出水,或者出水少,薄薄一片,难以汲取。

    久而久之,村里人便对在青葭村内挖井一事绝望了,不再提及此事,而是涉远挑水,按庄稼人的话来说,力气是使不完的,辛苦一些照样能过。

    可到底若村子里有水可汲,谁愿意不辞辛苦外出挑水,而不是将这些时间用于更的事情上。

    针对这些说法,其实陈白起心中已有腹案。

    既然东村有井,便能肯定青葭村有地下水流过,她只要把握地下水分布的一般规律和特点便定能找到泉眼。

    另外一些地方废井多、不出水或出水少,不消说主要原因之一自是井址不准,深浅不适等等问题,因而话回前题,这把握地形水系的一般规律十分。

    至于井中遭遇塌荒之事,这便是挖井时的技术问题与土层上挖基的问题。

    当然更的是,在山坡上开挖基坑,当地质不良时,应防止滑坍,牧儿所说有人被埋了,便是此处安全意识或者本身对于挖井危险意味认识不够。

    关于这一点,老实陈白起虽说不全然精通,却曾看过相关书籍介绍,多少能回忆起一些来。

    简单来说,当基坑底处于地下水位以上,土的湿度接近最佳含水量、土层构造均匀时,则基坑坑壁坡自可按照规范选定。

    只是当基坑深度大于5米或有其他不利条件时,应将坑壁坡度适当放缓。如土的湿度过大,能引起坑壁坍塌时,坑壁坡度应采用该湿度下土的天然坡度,此为其一。

    其二挖基通过不同的土层时,边坡可分层选定,并酌留平台。

    当然陈白起认为运气好的话,选井址精准的话,五米以上可挖出水,这样一来工程便相对简单许多。

    脑中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但一切都必须付之于行动方可见成效,亦可实地操作效应她那一套是否可行。

    毕竟,她一个留洋求学的大学教授,可还真不曾下过基层亲自监督挖井这种事。

    陈白起想着,基坑宜在枯水或少雨季节开挖,这初冬却正是时候的季节。

    事不宜迟,陈白起计划一下需要的多少人手、能筹备的资金与花费的时间后,便让牧儿去村里找来一些闲散人员过来,别的不作要求,只需力气够,还得听话即可。

    牧儿虽不知道陈白起想干什么,而这人亦不是想叫便能够叫来的,在这村子里他们兄弟俩是外来人,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与他们有交情,再来他人小力薄,没有威严气势,谁肯听他的。

    陈白起一想亦是,哪怕她付薪资,可这“陈焕仙”的名声如此之臭,亦不见得有人乐意来给她打工。

    当然若她高薪求职,或许会有人为财而来,可惜她目前可开不起这种价位。

    她想了想,还是得找人帮忙才行,她正已拄杖准备还是去找莫荆来帮忙,可转念一想到他那副冷漠的模样,心意便由浓转淡,最后,她却是去找了季老汉。

    季老汉,便是赠送她一袋鸡卵的人。

    来到东村,季老汉正在院中撒着菜叶子喂鸡崽,一见到先前仗义相助的少年来找他时,他心中自是高兴的,立即搁下下手上活,立即迎上去。

    陈白起亦笑容满面,并不先提自己的难处,反而关切地问道:“老汉可有去衙门处理减免税收与补贴?”

    季老汉原本高兴的神色因闻这话而萎靡了下来,陈白起不知,他此时正为此事犯愁呢。

    他将陈白起迎进屋内,便向她大吐苦水,说这衙门的人说他的事情还得核实、还要让他在一份契文上画押,他面对竹木简上一堆黑鸦鸦的字完全瞧不懂,心中迟疑,而县衙差便不耐烦,说公务繁心,便将他撵赶了走他改日再去。

    可等他改日再去吧,却又被人阻三推四,心中着实苦闷难受。

    季老汉虽已年迈,但人却不糊涂,这摆明是在欺负他老儿背后无势又目不识丁啊!

    陈白起立即温声宽慰,令他莫急,只道下次若他再入县衙,可叫她一同陪伴而去,她自会替他处理。

    季老汉本就希冀陈白起能够帮忙,但话却不好开口,如今听她主动提出,顿时眼眶泛红,心中自是感激不尽,起身再三道谢。

    陈白起却是摇头,自是谦逊一番,一事一了,见季老汉心情舒畅时,她便言道,她此番除了来看望季老汉之外,其实另有一事相托。

    她道:“近日家中需动土筑基,需请一些劳力来家中相助,可我刚来青葭村举目无亲,一切皆摸不着头脑,不知老汉可有人?”

    季老汉听闻陈白起便住在青葭村,面露意外,赶紧问她如今家住何处。

    陈白起详细地说了一下位置,季老汉细细一定位,顿时便震惊了:“那不是陈懒汉的家吗?莫非他已死他兄弟将屋卖了,而小郎君则卖下了那破房?”

    老实说,陈白起被人当面这样一番说法,心中自然有异,但她面上却不尴尬,反而坦然向老汉承认自己的身份:“不瞒老汉,足下正是陈焕仙。”

    季老汉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跟吞了一只青蛙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陈白起。

    “你……陈……这……不……”你是那陈懒汉?!这不可能!因太吃惊,季老汉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老实说,陈焕仙兄弟搬来这青葭村不过半年,这半年来陈焕仙甚少从家中踏出去过,即便偶尔出去一趟,亦是一副蓬头垢面衣裳落拓的模样,如今经陈白起这番规规矩矩地收拾起来,哪怕此刻因病容而稍减几分本身的容色,却仍是一位翩翩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君啊。

    “老汉,可曾听闻——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焕仙以往因心有郁结而曾颓废度日许久,但终一日如醍醐灌顶,明白了水往低入流人却是往高处走,焕仙如今已幡然醒悟自身过错了,只望以后不再重蹈复撤。”

    季老汉本在知道陈白起便是那陈懒汉时,心中便起了一番变化,但一听陈白起一番“浪子回头金不换”“水往低入流人却是往高处走”的话时,心神一震,只觉这句句皆如暮鼓朝钟,发人深省。

    季老汉不由得有几分羞愧了。

    能说出此番金玉良言之人,哪怕曾经不成器,将来的成就亦是不凡的,他岂可小看轻视了他去。

    “诺!此事老儿定帮小朗君办妥!”

    “如此,便多谢老汉了。”

    “何需此般诸多客气,小郎君方是帮了老儿许多,老儿都无从报答。”

    陈白起得了季老汉的承诺,声称明日便能找齐人手上她家,陈白起声称不急,她还有些事情需要准备,最迟明后日才会开工。

    紧接着,陈白起又去了一趟村中的老木工的家中,这个人她是找季老汉打听的,她问老木匠可会造“辘轳”,老木匠却是不明白,陈白起简单地在地面画了一下构造图,可惜老木匠哪怕在村中木工活技术还行,却如今已是老眼昏花,看不仔细了,亦不愿费神搞创造,于是陈白起只能无奈放弃了。

    她必须找人做“辘轳”,因为挖井需将“辘轳”架在井口再用铁器挖下去,挖到一定深度后,再用“辘轳”把下面的泥土或人扯上来。

    这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亦是前期准备首要的。

    思来想去,虽说心中不愿意,可陈白起还是去了一趟莫荆那里。

    如今她认识懂木工活的只剩一个莫荆了,若要成大事,个人恩怨之事她一向可以放得很轻。

    ------题外话------

    莫名断网,一直传不上去,所幸还是给我最终等到网了。

    1

第十三章 主公;开始造福一村 二() 
这次,陈白起是独自一个人拄着杖去找莫荆,并没有带着小牧儿一块儿。

    她再次提了一麻袋的新鲜蛋卵,依旧是季老汉热情难拒时赠送时收下的。

    陈白起身为现代人,对于人情交往上多少受其影响,空手上门求人并不好,她哪怕家中只剩一根羽毛亦要将它妆点包装成最美的一根羽毛来赠送,所谓“礼轻情义重”。

    她一路走走歇歇,因腿疾的问题属于龟速般挪到了莫荆林中的茅木屋,她神色一下,便上前敲了敲门,却无人应。

    她挑眉,莫非是出门了?

    据她所知,这莫荆拿现代的话来说,标准的宅男一枚。

    于是,她绕过正门,通过屋后那个汲水木桶的旋转装置平台,朝屋内望去。

    莫荆的茅木屋后有一个小水溏,然水色澄清见底,倒似一汪泻意婉约的小湖泊。

    它直径大该只有十来米,陈白起以往不曾深思,只认为它是天然而成,但自从听了牧儿的话后,知道这青葭村方圆几里内只有一口井,再无溪泊,便知这个小湖泊怕是莫荆想法捣鼓引来水自造的一个人工湖泊。

    透过平台朝内看去,但见一个高大熊背的身影正弯着腰,用着鲸刀专心致志地削着一根剥皮原木头,陈白起并不清楚刚才她敲门声,他究竟是听到还是装没听到,眼下,她只能再次喊道:“莫大哥——”

    莫荆动作一顿,转过头一看,却见陈白起碧水微澜的小湖泊,微偏着头笑意融融地望着他。

    那一刻,他竟觉得她整个人似发着光。

    但下一瞬,他却紧紧地皱起眉头,戾气暴躁地想着,他到底做了怎样的事情令她觉得,他与她有这样熟?

    他冷着脸霍然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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