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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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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当真不知天高地存,古之圣王,未有不尊师者,一国公子却缺少尊师重道的思想,皆因一门低落寒士……”乐颐清冷而晶薄的面容露出一丝讥笑。

    反正山长认为徐师考公子宣此事乃学生与先生之间的问题,不算过,那亦表示此事无他可插手的余地,他便也闲得自在。

    刘师这样一猜,却又不好作准,只能将心思暂压下去,静观其变。

    山长称先生考学生乃天经地义,“此事”无过,有“此事”必有“另一事”,这样说来,莫不是沛南山长认为徐邈方才当众怒责陈焕仙却是“有过”了?

    刘师乍一听这话无错,但深一思,却又品出另一种是非来。

    沛南山长道:“先生考学生乃天经地义,此事无过。”

    刘师看了沛南山长一眼,低声道:“徐师太过了。”

    这“子”,指是的便孔子,这孔圣人所说的话儒学派谁敢辩驳?

    姜宣这下算是彻底被徐师堵得哑口无言了。

    徐师终于说话了,但他却没有借此大肆发飙,反而冷静下来,他捋了捋须,抖动宽袖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道。

    “姜宣啊,你既认为我之道太过严厉,便是不苟同,那你且辩辩‘子’之话有何不妥?”

    堂上一片落针有声,唯有空气挪动着阳光寸寸漫入堂内。

    姜宣一时冲动,一醒神自知自错,便即刻缄声不言,静候徐师的指责批评。

    当学生的如此当众反驳师长,无论理由是否正当,便是一种不尊重,一种欺上的行为。

    姜宣是何人,徐师焉能不知,徐师的问话实则是在指责,亦是在点明一样,哪怕姜宣乃齐国公子,既求学于樾麓书院,那他在徐师面前便只是一名学生,不可以公子之势而先声夺人,实该秉承尊师重道之授业之礼。

    姜宣一愣,表情像哑住了一样,顿了半晌方答:“学生……姜宣。”

    徐师不与姜宣争辩,以他的身份与一名学生在堂上纠缠此事未免显得太市井低俗,他直接以一种明显高位者的仰视态度问话,这样一来,他避重就轻,反而将事情的孰高孰低分类了出来。

    徐师瞪向姜宣,微眯起眼,眼角的细纹沟沟浅浅绵延开来,他目光像蓄了一汪幽深的池水,面上折射着冰冷的菱形光线:“说话者何人?”

    孺子不可教也,身为齐国公子竟为这样一门寒士出头,平白跌了自个儿身份。

    姜宣身后四人,福棠等面色微怔,相互对视一眼后,便默默摇头。

    但听徐师之严厉责备,立即替她感到委屈,长身出列:“徐师此番指责太过严重了,学生认为陈焕仙有旧疾腿伤在身,事出有因。”

    姜宣转身,眼见“陈焕仙”出现,心底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在这一刻他已经忘掉了之前的尴尬与逃避羞耻情绪,满眼只有她怡然乘风而至的身影。

    他这一嗓子吼出,愣是吼出几个声量的层次感。

    徐师当众发作,底下学子双肩一缩,皆忙低头拾尘,这樾麓书院要论脾气最爆的几位师长,徐邈当任不让一位。

    徐师当场横目怒目:“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你可知你这般耽误时辰便是误人误已?”

    好一副……理直气壮啊。

    众师生瞪眼。

    “学生在。”陈白起落落大方站定于下方,朝上方师座行揖礼。

    ……或许是因为她神色太从容了,举止太自在了。

    正在迈入的少年,他身量修长而清秀挺拔,身着朴实古旧的衣衫,湖绿色的葛袍,外罩半臂敞衣,戴漆纱小冠,双襟扣着一串衣结,浑身上下无一丝赘物与饰品,行走间虽一瘸一拐,但动作缓慢而清隽,分明独孑而单薄,却令人品出一种草木秋死,然松柏骨劲长绿之感。

    他虽说不是登高台上评分最高之人,但不可否认,他绝对是拥有最多人的,特别是他以残躯之态获得孟尝君与公子宣、沛南山长争夺之事,皆令他们惊奇。

    堂中全部青衫儒生都齐齐朝着门口处望去,因忌讳师长在台上,他们只敢小幅度地扭转过视线,用余光扫量跟评估此次在“登高台”上大放光彩的少年。

    一是乙老,当初考核举荐陈白起上登高台之人,二是张仪,陈白起登山问题第一人,三则是一谈起“陈焕仙”便咬牙切齿的乐颐。

    沛南山长诧然移目而去,而师资众中有三人亦对陈白起“印象深刻”。

    是他?

    “陈焕仙——?”徐师眉宇拧成一个不满的“川”字。

第三十八章 主公;只因相识不相认() 
“陆瑚兄,你说你是‘书学’学生,敢问这樾麓书院共设有几门课?”陈白起微睁杏眸,一派好奇而纯良的少年征询的模样。

    陆瑚见此一笑,一张普通的青年面容因此多了几分轻俊的颜色,他仔细给她讲道:“这一共有六大门,即‘声韵学’、‘国学’、‘儒家学’、‘道家学’、‘书学’和‘算学‘。”

    陈白起道:“那这选择权可是由学生自已作主?”

    陆瑚略感无语地瞥了她一眼,无奈道:“这选择权自然是在学生身上,可这决定权却不是了。若想考入哪门学课的学生入不入得了这门学课师长的眼,那自是会被……”

    或许觉得自己这番*有吓唬新人之嫌,陆瑚怕这位新入学的“学弟”因此对选课有了负担,他便话语一转,赶紧又安抚几句:“别的不说,光凭今日白起与徐师的对答,想来徐师的‘儒家学’课恐怕是没有问题的。”

    陈白起本亦不担心这个问题,或者说她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本以为她既是沛南山长内定的关门弟子,便是不必考虑其它学课,乃沛南山长亲授,如今想来是她想岔了。

    她道:“那是否……每位学生只能选择一门?”

    陆瑚愣了一下,看着陈白起的目光多了几分揣测,估计是没有想过有人会这样一问。

    他不选一门,难不成还想刚入学便选几门课不成?

    陆瑚微皱眉,斟酌了一下用词,方道:“这……倒是没有什么限制,但私下一般学先只会选择一门,先生们常言凡事多嚼不烂,一门学问尚不能精透,凡事雨露皆沾一点,便达不到上乘。”

    陈白起看出来陆瑚心中如今大抵觉得她是这个人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事实上陈白起的确怀有不可告人之“野心”,于是,她便不再吭声。

    她也知道陆瑚是带着一种善意在劝她,莫走入歧途,哪怕她不苟同,亦不会当众反驳。

    “多谢陆瑚兄教诲。”陈白起止步,朝陆瑚下礼。

    陆瑚连忙托起她,神色再次恢复了弟亲友恭的和善模样,他拍拍她的肩膀:“哪里,白起客气了,其实一会儿内务处会给新生一人发放一份关于‘樾麓书院’的规章,有赏有罚,你且仔细背读,便会知道樾麓书院的事情,我这里亦只不过跟你随便聊聊大概,担不得你这般客套。”

    陈白起朝他谢意地笑了笑,眼神愈发真挚感激,突然,她似想起一件事,迟疑道:“陆瑚兄,我这里有一事尚想请教你。”

    陆瑚张嘴,道:“何事不妨直说?”

    陈白起便直言了:“其实我在乡下还有一年幼小弟,家中早已无亲无故了,我一上山后他如今便是孤身一人在家,我……我想将他接进学院安顿,不知……此事可有难法?”

    一听这话,陆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怜惜地看着她,只剩一年幼小弟……嗳,看不出来如此洒脱而聪颖的白起少年竟有这样一个悲惨的身世:“哦,是这事啊,其实书院明文规定自是不许,但我好像听过曾经此事亦有开过先例,容许一些特殊情况的学生接济其家属照顾,不过这事估计得与山长、一门师长共同首肯方可行

    。”

    陈白起这一听,心中便有了主意。

    两人一边谈天说地,陈白起有意从陆瑚口中多探听些消息,便妙语巧言施展着舌烂莲花,陆瑚哪抵挡得住陈白起的世故妙趣,一路话来,便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倾囊相授。

    “那这样说来,陆瑚兄估计今年便可出师啦?”

    “上山七载夏酷严寒,终算是学习了些许先生的皮毛,然学无止境,我尚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此番只是暂得先生的应允可以下山回族罢了。”陆瑚谦虚地笑着摇头。

    蓦然,陆瑚的笑声滞于唇边,眼神的一头线像被什么拽住,愣直直地看着一处。

    陈白起与陆瑚说得好好地,见他突然神色奇怪,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入眼之景却亦是令她一怔。

    只见不远处大片扶桑朱槿花,树高止四五尺,而枝叶婆娑,其花深红色,五出,大如蜀葵,上缀金屑,日光所烁,疑若焰生,只见一瘦骨嶙峋的白鹤身影点缀其中,日开数百朵,似与花期般朝开暮落般契合。

    “相……”

    陈白起张嘴,下意识喊出一个音节,便立即警神缄言。

    而陆瑚慢半拍地转过头:“向?焕仙在说什么?”

    陈白起稳了稳神色,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只是不知在扶桑花处是何人?”

    陆瑚一听,转过头,一向腼腆内敛的脸流露出一种对偶像的崇拜与向往道:“焕仙刚上山不久自是不知,这是咱们沛南山长请来的贵客,相伯先生。”

    陈白起见陆瑚当是她“孤陋寡闻”,便顺着这个话题道:“原来是相伯先生啊,以往倒是听人将其能力传得神乎其神,却不曾亲眼见过,如今看来果然神俊风采之人啊,只是……他看起来身体似不好。”

    陆瑚皱眉摇头道:“是啊,当真是天妒英才啊。”

    “他既然身体不好,为何身边没有一个侍仆服侍?”

    “嗯……这便不知了,不过据闻相伯先生曾经身边有一名相伴多年不离近身的仆僮,可惜啊……年岁不大便在楚国没了。”

    陈白起一怔。

    他说的那个僮仆莫不是……

    楚国?

    为何又是楚国?

    陈白起掩饰住眼底的波动,尽量以一种寻常好奇的语气问道:“哦,陆瑚兄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陆瑚道:“说来也是因缘巧合,出这事的时候我正巧跟着先生历游到了楚国,当时……嗳,总之这件事情闹得大,说来也是一言难尽。”

    “那便长话短说。”陈白起顺势接口,或许觉得自己语气太过急切,陈白起缓了缓便解释道:“陆瑚兄,其实我一直亦是对相伯先生崇拜有加,难得千万分好运能够遇见一向仰慕之人近在眼前,哪怕因自身之微无法亲身拜访,亦想旁侧探知些许,只望陆瑚兄不介意。”

    陆瑚倒是看出“陈焕仙”对相伯先生一事的尤其在意,他犹豫一下,觉得此事也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大事,方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事我知道的也不甚详细,前年楚国可谓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在继楚灵王继位后,前楚王的嫡长子的尸体不久便被人找到,而相伯先生好似与此事有关,在楚灵王的追捕中,相伯先生的随身僮仆替他挡了一刀死了,从此相伯先生便与这楚国算是结了仇,接着他便去了秦国

    。”

    陈白起听完,愣了好大一会儿。

    楚先王的嫡长子?他怎么会死了,她记得她分明将那孩子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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