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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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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别甚大,弟子的字……有形无神。”陈白起低头。

    沛南山长见她沮丧的模样,垂头耷脑,甚是可怜,便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道:“一墨大千,一点尘劫,书写欲,形生于精,唯神是守。”

    陈白起:“……”

    山长,如此虚幻的词,恕小的听不懂。

    沛南山长见陈白起一脸懵懂的抬头看着他,眼神透露出一丝笑意,直接道:“这形都不堪妙境,日久成形,先练其形再与神为一。”

    这句话陈白起算是听懂了

    。

    这是让她平日里多练字,日积月累这字会有了字的“形”,等“形”成后再来琢磨神的问题。

    这道理还是挺简单粗暴的。

    其实陈白起的硬笔字还行,偏这毛笔字,呵呵,被坑来这个战国时期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发生的事情。

    “弟子多谢山长指教。”

    “我这里有一册范全碑,你且回去反复抄录一百篇,毋须拿来我看,自行勤勉即可。”沛南山长又道。

    陈白起恭敬地接过沛南山长从桌旁边拿起递过的竹册,捧在怀中道完谢后,感觉这授课时间估计也要结束了,便将一直藏在心中的事道了出来:“其实,焕仙还有一事……”

    “何事?”

    “其实弟子家中还有一年幼的孤弟,如今弟子上山读书,恐怕无人照顾,弟子想……”

    “此事公子宣曾与我提过,你弟弟的事情毋须担心,人燕祈已去接了。”

    嗯?去接了?动作如此迅速?

    还有这个“燕祈”又是何人。

    陈白起心中虽惊讶,但此时的她还并不知道莫荆的字,所以只将“燕祈”当成一个侍僮。

    “弟子多谢山长成全,弟子感激万分,只苦不知如何报答山长之恩。”陈白起长身一揖到底。

    “焕仙你可曾怨过我?”山长轻飘飘地问来一句。

    陈白起一怔,一抬头这才看懂沛南山长眼中的复杂情绪,她心中一咯噔,直言道:“怨你什么?”

    沛南山长便将话说得更清楚一些:“燕祈说你这腿,十有*是治不好了。”

    陈白起与他一同看向自己的瘸腿。

    沛南山长看着她,一眼不眨,却见她突地豁然一笑:“山长,弟子怨你什么,天作孽尤可活,但自作孽不可活啊。”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沛南山长从不曾听人说过,一时不解其意,但慢慢品味下来却心起波涛海汹涌,忍不住将其牢牢记在脑海之中。

    此时此刻,沛南山长已然多少有些明白了陈白起此人。

    只觉自己再提此事,倒显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要交待的事情也交待完了,你且先回去吧,只记得每日这个时辰来这茅屋一趟即可。”沛南山长挥挥袖,已转身过去。

    陈白起看得出来沛南山长心中藏着事,便亦不打扰他了,再次行礼一拜后,便转身离去。

    只是在离去之时,不经意视线扫过路旁的一块石碑时,整个人愣住了,目光有些发直。

    “山长问这块碑的词乃何人……所刻?”

    见鬼了,她竟见到了之前自己写给莫荆门楹的那句对词。

    沛南山长转身,朝她的视线望去,看到那一块刚铭刻好不久的石碑,又看了陈白起一眼。

    果然是她啊,这般才气、又是这般傲气凌云之人啊。

    “这事问他作甚,何不亲自来问问我?”

第四十二章 主公;与莫荆的相互摸底() 
“这事问他作甚,何不亲自来问问我?”

    一道冷漠如石却又夹带着一种愤世嫉俗的冷痞声音从陈白起身后骤然响起。

    陈白起下意识一回头,视线正好看到站在竹篱外,一身黑袍钟馗虬髯的莫荆。

    今日的莫荆,在穿着上稍微收拾了一番,不再像在山下那般一瞧不是屠夫便是猎人那般穷酸寒碜,而是搭了一套胡服革靴,一头乱糟糟似熊的头发也扎得盘顺,唯有一脸的胡子依旧没剃,粗黝黝的。

    其实在看到那块青石碑上雕刻的文字之时,陈白起已有猜想这莫荆与沛南山长定关系匪浅,只是她没料到,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这样说来,他早上出现在她的面前,的确非偶然,而是早就知道她的事情了

    。

    陈白起表情不喜不怒,平静地看着他。

    “莫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他让她问他,那她直接便问了。

    莫荆大步如流星跨入,他那一双刷了黑漆般沉深的眸子看了陈白起一眼,便又看向沛南山长。

    “其实与你说亦无妨,只是你想先知道何事?”

    陈白起看着他,嘴角这才缓缓漾出一丝笑纹,却是皮笑肉不笑道:“你与你相识,是否只是意外?”

    莫荆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倒没想到她最在意的是这件事情。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你未免自视甚高了,我难不成还会故意去接近你一个家徒四壁的瘸子——”

    “燕祈!”

    沛南山长面色一沉,喝断了莫荆。

    他如今不喜别人拿陈焕仙是瘸子一事来为难。

    莫荆冷冷一晾,收声。

    陈白起听了却笑了,她对沛南山长乖巧道:“山长,焕仙是瘸子一事乃事实,毋须掩耳盗铃,若这样的事焕仙都承受不住,又何以敢上樾麓求学。”

    沛南山长见陈白起神色豁达,眼神澄直幽明,微怔了一下,便对其赞赏一笑。

    “好,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被人护着又这样赞扬一句,陈白起见沛南山长春山一笑,如冬日一股暖流充斥全身,亦讨好地回了一句。

    “山长才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沛南山长闻言着实懵了一瞬,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地赞美,还是自家新收的学生,哑言,一时既好笑又难为情,见陈白起仍不知自己莽撞唐突,直白的一双大眼直剌剌地盯着他,竟觉薄白的脸皮微烫。

    “……”

    莫荆抱手道:“连山长你都敢调戏,还真是胆大包天。”

    沛南山长红脸转黑,忙叫一声:“燕祈。”

    陈白起也知刚才之话太轻狂,立即从善如流地向沛南山长认错。

    “学生口无遮拦,还请山长见谅。”

    沛南山长被这一友一小给挤兑得没好脾性,干脆摇了摇头,便拂袖背手,独自入屋了。

    见沛南山长的背影一消失,留下的两人便心照不宣地对了个眼神。

    刚才这一唱一合将沛南山长给送走,不得不说,这两人还真是有默契。

    山顶清寒,云里雾里飘着,两人走到老松下的石凳旁,并肩而立,透过茫茫烟雾,朝前望去,一片缭乱的云山,厮缠在一起,浓云重得像山,远山又淡得像云,是云是山,分辨不清。

    “你真的是陈焕仙吗?”莫荆笔挺如一柄漆黑钢枪,不经意散发出的煞意令人胆寒。

    陈白起早猜到他会怀疑,所以即便他问出这种惊天骇俗的话,她亦仅仅是抬了抬眼皮。

    她摩挲了一下下颌,不似以往女子那般光滑细嫩,有些刺刺粗粗之感,她道:“我是

    。”

    莫荆转过头,气势如猛虎咽儿,倏地眯起一双寒星眸,射出什么都看透的锐利。

    呃……陈白起缩了缩脖子:“好吧,我不是。”

    莫荆蓦地瞠大眼睛,眼皮微微鼓起,因心血上冲,眼神显得强硬而惊诧,怪吓人的。

    陈白起双腿一收,反射性改口:“不,我是。”

    莫荆只觉一口气岔在喉中,不上不下,只能干瞪眼,话从牙缝挤出:“是,还是不是?”

    陈白起眨了眨眼,眼波溜溜地闪,可怜道:“要不……我还是,不是吧?”

    “你、在、耍、我——”阴翳遮满了莫荆的眼,他倏地出手,蒲扇般大掌一下掐住了陈白起的下颌朝上掰,面目逼近,甚是唬人,只是指关节处并没有多用力。

    陈白起被迫扬起头,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后,方道:“莫大哥息怒,小弟只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让莫大哥满意。”

    莫荆松开了她,背负着手:“我要真话。”

    “真话?”陈白起揉了揉泛红的下巴,笑弯了双眸,不解问道:“可这样一个滑稽的问题,真的有真话吗?”

    莫荆冷冷地注视着她半晌,嘴角细微地勾起一丝弧度,又敏锐,又细致,令人以为他懂妖法:“你觉得此事滑稽?然我却不觉得,你可知道在南方有一族群部落,他们族中之人懂一种南疆巫术,据闻其中一种便是可以将一个人彻头彻尾变成另一个人。”

    陈白起哪怕莫荆气势再吓人,语辞再凿凿肯定,她都没有半分动摇。

    她微微一笑,回视他的眼睛,十分纯良:“我相信莫大哥话不假,可是想来莫大哥所提之族群部落绝非是一些可稀松平常能见之人吧,而但凡这般逆天之术亦不是什么人便能够随随便便就能施展成功,若当真是如此,这一族岂不是早就称霸天下了?况且,如陈焕仙这样一介小人物,家徒四壁又是一个瘸子,值得别人花费如此大代价来改头换面吗?”

    虽然陈白起的话是事实,但却并没有说服莫荆,他道:“那你为何会突然之间改变了这么多?”

    陈白起叹息一声:“因为若再不改变,恐怕我与小弟都世了,我曾经辜负过父母,辜负过师长,辜负过兄弟,亦辜负过自己,在彻彻底底经历过一些生死后,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想重生,从此不再辜负对我好的人。”

    莫荆闻言沉默了片刻,他转过身,不再看陈白起,而是看着巍峨山川,有时风吹云散,满山的松杉、毛竹、与千百种杂树起伏摇摆,卷起一阵滚滚的黑浪。

    两人之间一下陷入一种胶着的沉默、沉思。

    “其实你变与不变与我关系不大,只是……如今你既已入了樾麓书院,便应以樾麓书院修道德,明智慧,若让我发现你有其它企图,且做出损害于樾麓书院与沛南之事,我定不会饶你。”

    陈白起亦收起笑脸,正色道:“授业之师,恩同于父,焕仙可以保证,即使心有另图,亦绝不会做出损害樾麓书院与沛南山长之事。”

    莫荆听后,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暂时接受她的“保证”,亦或者是还在对她处观察、持保留意见中,只是暂时不予以干涉。

    “莫大哥,既然你已问完,那现在可轮到我来问几个问题?”陈白起道。

    莫荆眉眼不动如山。

    陈白起只当默许了,便道:“山长说是莫大哥去牧儿上山了,然也?”

    莫荆这才开口:“他已安排在山脚农舍处

    。”

    陈白起一听,这才安下心来。

    “莫大哥屋内的门楹,是否沛南山长所写?”

    “你不是知道了。”莫荆瞥了一眼碑文。

    “莫大哥懂医,懂木工,武功又高强,还与沛南山长相识,不知……莫大哥是何身份?”陈白起好奇道。

    “知道得太多,对你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果然不会回答。

    不过陈白起并不介意,又道:“那莫大哥与沛南山长认识多长时间了?”

    莫荆顿了一下,似一瞬回忆起许多往事,他道:“七、八年。”

    哦,七、八年了。

    那至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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