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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起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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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豹暗骂一声,将正要扑上去拼命的林大虎扯了一把,两个人一起悄悄退入山林的阴影当中。林大虎眼睛红得都要滴血,他卧在地上,攥着草茎泥土的手指骨发白,狠狠喘了几口粗气,他扭头同邓小豹勉强压低声音道:“豹头!咱们就这么看着兄弟们被这帮人活活打死?!我们怎么对得起掌柜的?怎么对得起兄弟们!?”
“那你现下出去也是送死!”邓小豹将他死死把住,他心里头亦是有把火在烧,但邓小豹比林大虎明白多了,先不论他手下兄弟们多是雀蒙眼,就是平常时候,也决计不是这帮人的对手!邓小豹便是不明白,哪里来的这么一队强兵!与白日里那队人相比只强不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大虎喘了口气,硬压着自己不再往场地中央看,“如今只得豹头同我两个人,还能济得甚事?”
“咱们先回寨子去。”邓小豹冷静地说,“这股人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还有那李永仲”他沉吟片刻,心里总有股不安,强自将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压下,他又低声道:“总觉得,这名字甚是耳熟啊”
他眯起眼睛,小心地从枝叶缝隙间往外看。枪响过来,便有数十戴盔负甲的军汉从周围山林中朝着空地猛扑下来!这群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杀神人五人一组,几乎全使长枪,遇敌之时根本不与人单打独斗,几个人互有掩护,,四五根五六尺长的长枪同时攒刺过来,便是你武艺高强,身上也要被人刺几个透明窟窿!限于见识,邓小豹也说不太上来这群人是个什么样的阵势,但他本能地觉得,这伙子人,实在是有数的强兵!
“我看这怕是哪里的军兵了。”林大虎在他旁边说话,声音几近低不可闻,“我听说军将身边的亲兵家将是一等一的好手,这群人,还有白日里头的那群人,怕就是了吧?”
“咱们要截杀的不过是个盐商,如何又与军兵扯上关系了?”邓小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且压在心下,只将一双眼睛牢牢地往空地上看。还在抵抗的土匪只有零星数个,其余的或死或降,邓小豹眼见自家兄弟渐渐覆灭,心头痛得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不过他为人一向深沉狡诈,见此也居然沉住气,只暗地里发狠,只要给他逃出生天,迟早有一天他邓小豹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两人耐着蚊虫叮咬,在树丛里躲得默不作声,看这伙人站出两个领头之人,低声商议几句,先将土匪尸首堆在一起,又驱赶俘虏用些烂刀勉强挖了个浅坑,草草埋了了事。这伙人令行禁止,行事分明得很,邓小豹精神一震,晓得他们这是准备回转了。
果不其然,过了不大会儿光景,这伙人便押着俘虏,带着缴获的一干细软离开山谷。邓小豹同林大虎耐着性子,又等了足有半个时辰,真是连人影都看不见了,这才从藏身之处走出来,看着满地狼藉泥泞,那坑挖得又浅,还能从褐色的泥土中间隐约看到土匪服色,实在是惨不忍睹!
林大虎叹了口气,纵然他是铁打的冷硬性子,此刻也觉惨然,不忍再看,垂头丧气地同邓小豹道:“豹头,咱们现在还是回寨子去吧?”
邓小豹还未说话,突然就有个冷漠清淡的声音慢条斯理地道:“寨子?我看你二位哪里也不必去了,我李家素来好客,不如客随主便,到寒舍一叙?”
两人心下俱是大震!几乎同时便拔刀出鞘握在手中!邓小豹眉角连跳,眼中凶光大盛,他紧张地环视周围,却无法看出对方半点端倪,更不谈所在。周遭一阵怪异的安静,就连虫鸣鸟叫也消失不见。
“这遭我邓小豹眼见贵人心不识,冲撞了哪路英雄好汉?”邓小豹扯着喉咙喊了一声,握紧刀柄,出了一头一脸的油汗,紧张地到处看,林大虎同他背抵背靠在一起,亦是握了把长刀,脸上横肉颤动,凶相毕现,但若是细看,就能一眼看出他浑身抖得不像样!
“哈哈,这位兄弟不是要取我李永仲的人头?怎么到了低头还认不得我?”邓小豹面前的暗处慢慢转出一个年纪极轻的少年人来,穿了一件青布直身,面相清秀,笑吟吟地看似毫无防备地站到两人面前。
他略欠欠身,冲二人举手算是揖了一礼,道:“免贵姓李,二位,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李永仲。”
第六十三章 相煎何太急(1)()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桐油燃烧不充分的难闻的臭味。松枝火把烧得噼啪作响,时不时有火星蹦出来,偶尔会跳到哪个倒霉鬼的身上,换成平日里早就惊得一跳,但今天晚上,无论谁都只是稍稍皱眉,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上头。
平时可以容纳一两百人同时操练的校场灯火通明。穿了一身靛青箭袖直裰的护卫们举着火把沉默地站在场边,正北面的高台上空无一人,李永仲在几个队正管事的簇拥之下面无表情地站在校场中央,面色沉重的李府大管事李三忠和同样脸色难看的王焕之紧紧地抿着嘴唇,队正曹金亮则是一脸严肃,间或扭头和另两个队正咬耳低语。
不多时,两队被绳索相连捆绑的土匪灰头土脸跌跌撞撞地在全副武装的护卫喝斥中被驱赶走进校场,然后护卫们大声命令俘虏立刻在地上盘坐好,有那么几个生性桀骜凶狠的匪徒故意放慢动作,结果负责看守的护卫二话不说,将长枪调转过来劈头盖脸地狠手往死里打,骨头再硬的山匪也被一顿打服。
最后被押上来的是伤痕累累的邓小豹和脸色惨白的林大虎。作为土匪的首领,他们没有和普通的山匪绑在一起,而是被单独关押,中间又受护卫们不少的“热情照顾”,如今鼻青脸肿形容猥琐,和之前凶戾蛮横的样子大不一样。
校场内呼吸可闻。被夜风吹得摇曳不定的火光在护卫脸上投下大片阴影。胆小的土匪已经忍不住啜泣出声,就连那些平日里素来狠毒暴戾的凶徒,此刻也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形缩起来,唯恐引起这帮杀神的注意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曹金亮过来低声在李永仲耳边低语数声,他听了并未说话,只是对曹金亮点点头,后者躬身一礼,便领命而去。
已至深夜,早先空气里那点微乎其微的暖意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得干干净净,山风带着尖利的哨音,刮得旗帜猎猎作响。李永仲撩起眼皮,视线在邓小豹和林大虎脸上溜了一圈,转回来看着场地中央的无人处,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平平淡淡地开口道:“请伯官儿和刘家舅爷上来。”
几个早有准备的护卫立即出列,也不去什么屋舍一类,直接从马厩赶了一辆马车过来。车轮粼粼片刻停住,有人上前去了车厢上的挂锁,片刻之后,只听吱呀一声,车厢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几乎整整一天水米未进的李永伯骂骂咧咧地探身出来,先是眼睛被外头的火光一刺,眼前顿时混作一片光怪陆离,眼睛一痛,口中不由“唉呀”一声痛呼。
他赶紧闭上眼睛,又等了片刻,才敢小心翼翼地睁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护卫面无表情的冷硬面色,他吃够了这些青衣护卫的苦头,如今心中仍旧大骂不止,嘴上倒是干净不少。刘三奎在李永伯身后,他比外甥聪明很多,先用袖子遮了眼睛,待出了马车方才一点一点放下。
两人惶惶然地在地上站定,将周围一打量,就看见被拥在中间的李永仲。李永伯顿时忘记了之前的一切恐惧焦虑,顿时将眼白也烧得一片焰焰赤色,恨得就要从腔子里呕出一口血来!他拳头攥地指骨发白,猛地朝李永仲扑过去,状若疯魔,嘶声裂肺地谩骂不休:“李永仲!你今天敢动我一个指头,你就是杀亲哥,以后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
刘三奎头上身上冷汗不停,他夹着肩膀缩着头,脚底蹭地尽可能悄悄地往后挪了挪,旁边的看守一把抓住他往前一推,刘三奎顿时站不住脚,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险些摔在地上。
李永仲面色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在李永伯扑上来护卫将他一把按倒在地时他抬手示意松开,可惜的是他那个脓包大哥却不敢再妄动,眼睛瞪得都要从眼眶中裂出来,脚下也似生根一般丝毫不动。
“你们二位到了这里,为着什么,想必比我更清楚。”李永仲将邓小豹一指,就有护卫将他一把提到李永伯二人面前。邓小豹一张脸上犹如开了染坊一般青青红红,刘三奎浑身抖得有如筛糠还乍着胆子强自嘴硬道:“仲官儿,你虽然同伯官儿不是一个肚皮里头钻出来的,但好歹也要喊我一声娘舅!这个人我全然不识,也不知道仲官儿你将我和伯官儿掳到此处是个什么意思!”
李永仲轻笑一声,没说话。
刘三奎面上强硬,内里却是个虚的。他心知邓小豹既然被擒,看样子也是被拷问殴打一番,刘三奎不敢赌土匪的德性,心下明了他同外甥做下的事情李永仲怕是已经晓得了个清清楚楚,今晚这番架势,活生生就是要同土匪当面对质!他素来晓得李永仲心机深沉,如今这样大的一个把柄被这个小畜生抓在手里,刘三奎不敢想自己的下场,双股战战,脚软得站不住,周身气力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只能靠在外甥身上才能站住。
李永伯偷觑一眼邓小豹,马上眼光就如同被烫到一般迅速收了回来。他虽然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其实外厉内茬得厉害。眼下这个情形,他再是愚蠢无能,也晓得今日不得幸免,一时间胆管子里不知充了哪路英雄好汉的血,不管不顾地叫喊起来:“李永仲,你诬陷你亲哥,以后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你说我诬陷你,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沉默半天的李永仲终于开口。他脸上的神情难以形容,混杂了憎恶厌烦种种,其中又有丝丝微妙的无奈。“你不认识他,没关系。”李永仲平平板板地那两个汗流浃背神色慌张的人道:“这个邓小豹认识你们俩舅甥就好。”
刘三奎突地朝着李永仲猛扑上去,旁边的护卫拦之不及,就见他一把保住李永仲的腿,脸上涕泪横流,连连哀求道:“仲官儿,仲官儿!你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你看在刘李两家好歹是姻亲的面上,放我一条生路!”他死死抱住李永仲,旁边的护卫想把他拖走,竟然险些连带着李永仲一起拖个倒仰,最后还是李永仲自己站稳之后示意护卫停手,他俯视着哀嚎不已的中年男人,嘴角缓缓扯出一个讥嘲的微笑来,轻声开口道:“刘家舅爷,你说要是我爹泉下有灵,知道你这个好亲家图谋他一个儿子的家财,又要置另一个儿子于死地,他会作何感想?”
刘三奎惨白着脸,口中呐呐不能成言,半天低若蚊蚋颠三倒四地道:“仲官儿你可不能乱说我哪里是图谋伯官儿的家产你这是要找借口杀人”一边说着,一边人却已经瘫倒在地上。 ,
李永仲冷笑一声,再不想理会他,吩咐一句:“将他拖下去关好,我一会儿再理会。”几个护卫立刻听命出列,一人抓住一边,将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刘三奎合力拖走,刘三奎自以为不幸,心中大恐,谩骂哀嚎不已,最后护卫烦不胜烦,结结实实地给了他几耳光方才让他安静下来。
李永伯满脸呆滞地看到此处,他一向最是信重舅舅,但刚才李永仲却说刘三奎图谋他的家财,他听了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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