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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枭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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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有必要对你解说一下这项游戏的规则了!“任昌祚转过身来,双手抱膝,认真地对他说:“这项娱乐活动要求所有的人都必须参加,由抽签来决定谁是最倒霉的那个人!由上一次被虐的人来主持下一次的抽签活动,并执行处罚。如果某个人不想参加抽签的话,那就说明,他一定是非常期待下一次抽签由他来主持了!你说,这是不是非常公平,非常公正呀?”

    啊噗!王定光一口鼻涕都快喷出来了!

    尼玛监狱里的公平、公正原来是这样体现的?太他么让哥长知识了!

    王定光摇了摇头,冒出来一句:“无聊!”

    任昌祚又闭着眼睛,低声地自言自语了。

    王定光对任昌祚自言自语有些纳闷,打断他说:“你老是自言自语的,在干嘛呢?难道这也是一项娱乐活动?”

    “没错呀!这也是一项娱乐活动!”任昌祚幽默地说:“我在背大学,一起同乐吧!”他又喃喃自语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啊噗!王定光一口口水喷出!

    “你比他们还无聊!”王定光揶揄道:“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温习功课呀!”

    任昌祚自嘲道:“不做无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他有些略显无奈:“我劝你也找点无聊的事情做做,否则时间长了真的会疯掉!”

    啊噗!别拉低哥的智商好不?

    但是“不做无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哲理的样子啊!

    王定光挠了挠头。

    好吧,哥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非常有意义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捉虱子!

    唉,哥真他么的开始堕落了啊!

    正当王定光在那里做无聊之事,遣有涯之生的时候,号房门外传来胡二的喊声:“王定光,到值班房一趟!做笔录!”

    王定光有些纳闷,不是昨天刚做的笔录吗?怎么今天又做?

    值班房里,依旧是狱卒李头儿和张书办坐在里面。

    张书办笑盈盈地招呼王定光:“坐,坐!”

    王定光受宠若惊地推辞说:“小人不敢!书办大人有何吩咐?”

    “我仔细看了你的卷宗,我个人认为,你的罪名不是太严重!完全可以通过一番操作,脱去罪名!不过呢……”张书办十分露骨地暗示说:“不过呢,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意见。如果想让其他人也赞同我的意见,这就需要十分巧妙的操作了!这需要花费一些银钱……”

    “我当然想花钱消灾了!”王定光苦笑着说:“但是我身上现在是一个大子儿也没了!如果您能帮我先脱去罪名的话,等我出了狱,一定重礼相谢!”

    张书办听他说没钱,感觉自己的俏眉眼都做给了瞎子看!还出了狱之后重礼相谢!唬鬼呢?他的脸唰地一下,拉得驴长!

    “他娘地给脸不要脸!好言相劝你不听!非要爷们用辣手段狠狠地整治你!”旁边狱卒李头儿唱起了红脸:“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凶巴巴地踢了王定光一脚:“滚回去!改天张书办提审讯问的时候,你就等着大刑伺候吧!”

    王定光抱头鼠窜,滚出了值班房,又跟着胡二回到了号房。

    王定光回到号房之后,心里边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把刚才的情况向任昌祚说了一遍,让他帮着参谋参谋。

    “向我咨询是要收费的!”任昌祚摸着胡须,笑了一笑:“别担心,知道你没钱!给窝头就成!”

    “你这收费的时机拿捏的还真有火候!”王定光一边暗骂吃货,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窝头,没好气地说:“给你!”

    任昌祚瞟了一眼:“我记得你有两个窝头哦……”

    “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地榨人财物!”王定光将另一个窝头丢进他怀里:“简直就是趁人之危!”

    “我跟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是粗人,我是文人!”任昌祚有条不紊地将窝头塞进怀里:“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们这是各取所需!”他半是教训,半是吹嘘:“做人不要太抠门!你穿着华丽,出手小气!难怪张书办他们要故意整你呢!不过呢,有我提点你,一定包你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虚伪!孔夫子都在地下替你感到羞愧!”王定光撇了撇嘴说:“你已经堕落到街边算卦的地步了!别再废话了!快说重点!”

    任昌祚胸有成竹地说“首先,你要明白一点,只有知府才有权利提审讯问,即使同知、通判等佐杂官员非受正印官委托,也不得干涉刑讯,更不要说他一个微末胥吏了!”

    王定光略略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样!”他又有些担心地说:“那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整我呢?我又该怎么应对呢?”

    “通常呢,对付你这种人,他们常用的一招就是观刑。就是把你绑到刑讯室,观看别的囚犯受刑。一般不了解内情的人,吃这一吓,多少都会吐出些钱财来。”任昌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但是经过我的提点呢,你就不必害怕观刑啦!”他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样,颇有些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名士风范。

    王定光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安稳了许多。他又和小明嘀嘀咕咕商量了起来,一直商量到吃晚饭,这才停止。

    刚吃完晚饭,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走廊里喊:“王定光,出来!”

    王定光心里打了一个哆嗦!

第二十八章 二龙吐须() 
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狱卒打开好房门,把王定光和小明叫了出来,旁边几个狱卒将他二人上了囚具,却没看到胡二的影子。天已经黑透,前后两个狱卒手里各拿着一个手照灯,昏暗的灯光将漆黑的大牢映衬得如同鬼府一般。

    二人一路被推推搡搡往前走,前边的廊檐底下挂着一盏羊角灯,上面糊满了新的和旧的血渍,烛光穿透出来,染了新的血渍的灯笼纸一片殷红,染了旧的血渍的灯笼纸则一片紫红。廊檐底下的柱子、墙壁和牌扇上溅了许多新旧血渍,被羊角灯一照,倒是一派姹紫嫣红!好一个修罗世界!

    王定光借着昏暗的灯光瞅了一眼门楣上的门牌——刑讯室。他被粗暴地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四周的墙壁上都插着两只火把,“哔剥哔剥”地烧着;柱子上挂着几盏油灯,开门的时候,一阵风吹来,灯光摇曳;铁架上的火盆里燃着炭火,通红的炭火偶尔会发出“啪啪”地炸响,将插在里面煅烧的刑具染成了同一种颜色。

    屋子最深处的墙壁边摆着五个刑柱,上面各绑着一个穿褚红色囚犯的犯人。旁边站着两个穿无袖短褂的衙役,正挥着鞭子,抽打刑柱上的犯人。左边摆着一张方桌,上面放着些酒水吃食,两个衙役和狱卒李头正坐在条凳上推杯换盏。

    狱卒李头儿见王定光被推了进来,立刻用手一指,大声吩咐:“将他们二人也绑在那边!”

    王定光这才看到,在屋子的右边也有几个刑柱,上面也各绑了一个穿人。不过这几个人却没有受刑的痕迹,只是胆战心惊地看着斜对面的犯人被衙役抽打。他们身后的狱卒得了狱卒李头儿的命令,立刻将二人也绑在了刑柱上。

    狱卒李头儿一手捏着根牙签剔牙,一手拎了根沾了人血的牛皮鞭,晃晃悠悠地来到王定光等人的面前,吧嗒了一下嘴,大声说:“知府大人怀疑你们中间藏有榆园匪,现在先让这几个榆园匪辨认一番,然后再慢慢拷打你们!”他打了个饱嗝,又走到穿着褚红色囚服的榆园军前面指着一个年轻的榆园军说:“你,仔细看看,那些人里面有没有你们的同伙?”

    这个年轻的榆园军看了一眼王定光等人,又摇了摇头。

    王定光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还好哥只是一个新来的小头领,知名度不高,认识的人比较少。做人果然还是低调比较好!

    旁边一个拿着皮鞭的衙役立刻挥鞭如雨,一边打一边骂:“贼骨头!俺教你认不出来?多吃几鞭子就认出来了!”

    王定光看见他旁边的一个人吓得不停地哆嗦。

    果然,这个被吓哆嗦的人被狱卒李头儿给注意到了。他走到这个人的面前,用鞭子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张五。”这个哆嗦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张五啊!俺看你是个老实人,不像是造反作乱的匪人!俺给你指条路子,你赶紧花些银钱,俺帮你上下左右打点打点,就可以开释出狱了,岂不是好过在这里受罪?”狱卒李头儿开导说。

    张五哭丧着脸说“俺哪里有钱?一年佣工,不过才八吊铜钱,除去吃喝,就不剩啥了!”

    “那你可以找亲戚朋友帮忙嘛!借些银子,具个公禀,一样可以保释出狱!”狱卒李头儿谆谆教诲地说。

    张五沮丧地摇了摇头:“俺的亲戚朋友跟俺一样,都是些苦哈哈儿,哪里能够借给俺银子?”他央求道:“您老可怜见的行个好吧!跟大老爷说说,放俺出去吧!”

    狱卒李头儿冷笑着说:“好轻松的话,放你出去?你知道你身上犯着什么罪名吗?就是要保出去,也得大大的费个几十两银子呢!”

    朱四大惊失色道:“俺哪里有几十两银子?这不是要了俺的命吗?”他哀求道:“俺进来两天了,基本上都没吃过什么饭,饿都快要饿晕了,哪里有射什么银钱?您老发发慈悲,放俺出去吧!”

    狱卒李头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假意笑道:“放你出去不是俺能做主的!不过呢,俺是出了名的仁慈!让你吃顿饱饭倒是没问题!”

    他对旁边一个狱卒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狱卒心领神会的出门端来两大海碗面条来。这面条子足有小指头粗,是两碗开水煮面,半生不熟的。

    那狱卒一边喂他,一边假做歉意地说:“面条粗糙了些,你暂且饱一饱肚子罢!”

    张五饿了两天,哪里还顾得上粗糙不粗糙,先谢了一声,“呼噜呼噜”吃了一碗又一碗,一转眼,两大海碗半生不熟的粗面条全都吃了一个干净。

    狱卒李头儿待他吃完了面条,立刻就变了脸:“不花钱的面条,是那么好吃的?”他冲着旁边的两个狱卒一点头:“伺候他耍个二龙吐须吧!”

    两个狱卒取来一张席子和两根绳子,把席子平铺在地上,从刑柱上解开张五,将他揪翻了,平放在席上。二人把席子紧紧地卷了过来,扎紧了绳子,捆了个笔直,然后扛着他,把他颠倒竖在门后边。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张五被控的头脑发昏,百脉颠倒,一齐侧重到脑门子上来,刚才吃的那两碗粗面条,一根接一根地从鼻口钻了出来。

    狱卒李头而拍着巴掌对王定光等人笑道:“看见没有!这两个鼻孔算是二龙,淌出来的面算是吐须。”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鼻涕来!

    太尼玛阴损了!哥打死也不吃你们的面条!

    张五被倒控的天旋地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杀猪一样乱叫,口里边爷爷奶奶,太宗太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释迦牟尼、阿弥陀佛,任什么都喊了出来。后来听他声音也微微的细了,话也有点含糊了,这才把他放了下来。

    待他平复了一会,狱卒李头儿问他:“方才享受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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