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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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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李克清从怀里掏出几把铜钱塞到那两个衙役手中,那两个衙役喜滋滋的接过铜钱,摊在手里掂了掂,撇了撇嘴,铜钱不多,两人一分只有百多文钱,不过这蚊子也是肉啊!有的总比没有好,多少能去茶铺换点茶水喝喝。
年长的衙役默默把铜钱揣进怀里,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看你的模样也不像歹人,念在你大老远的来一趟县城也不容易,就让你进去缴税吧!进门往左第四间就是户房。”
“多谢二位差爷。”
李克清随即对衙役拱了拱手,便径直来到了户房。
明清时期,州县县令以下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与中央六部呼应,其首领由县令指派小官吏担任,直接对县令负责。这户房分管土地、户口、赋税等,其职能相当于后世的国土、税务、财政等局,职权可不小。
李克清站在户房门口,却见房门紧闭,心想:“坏了,若不是太久没人来‘自投封柜’,这业务停办了?”
正一筹莫展,却发现门栓上并没有上锁,李克清当下大喜,原来里面有人,若是无人,这门外可是要上锁的。
“砰砰砰”
李克清拿起门环便敲,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无人应答,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房中忽然传来一阵懒洋洋的声音:“谁啊!师爷不在,有什么事儿等师爷来了再说。”
听到有人应答,李克清心下大喜,有人就好办,师爷在不在无所谓,只要能查到串票的真假就行。
李克清忙回复道:“老爷,小的是谷城县刘湾村人士,前来‘自投封柜’,还请老爷开门让小的进去缴纳赋税。”
“什么?这年头还有人自投封柜?”
房中一名扮作儒生装扮的中年书吏大吃一惊,书吏名叫范富学,乃是谷城本县的秀才,不过考取秀才的时候,年纪也快四十岁了,人到中年,眼见举人、进士无望,便在家办起了私塾,靠着给县里的童子做启蒙老师,补贴家用,日子久了在县城还算小有名气,前几年恰逢县衙缺个书办,便毛遂自荐的到衙门里做了个书吏,师爷下面的书吏一共有两人,包括三个个库子,共五人,今日刚好范富学当值。
“真不知是哪里来的刁民,扰人清休。”
范富学嘴里有些不满的嘟囔着,无奈只好摇摇晃晃的从太师椅上爬起来,打了打哈欠,便打开了房门,只见浑身衣衫篓缕的李克清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范富学上下打量了几眼,神情甚是不忿,眼中流露出来的鄙夷、失落等情绪被李克清尽收眼底,李克清心里明白这书吏瞧见自己的这身行头,定是觉得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有些失望。
清代串票又叫截票,一式二联,一联作为纳户的完纳凭证,一联作为政府收纳的会计凭证。办理时,书吏会接过银钱,按照“正项”地丁的数额,称量准确,用纸包好,写上“正项”字样,当着花户的面投入银柜,然后再按杂项数额,称量准确,用纸包好,写上“杂项”字样投入银柜。花户还要按照当地的惯例交给收银书吏相当于现代手续费性质的“陋规”银子,习惯上都称“小包”,这种称为“小包”的“陋规”银对俸禄不高的衙门书吏吸引力很大,也是封建王朝调动书吏卖力工作的重要激励手段。
眼见来人一身衣衫篓缕,没什么油水可捞,范富学有些不耐烦道:“县里早就曾发文,丁银杂税一律由保甲、乡绅催收,你怎么还跑到县里来自投啊!老爷我这里公务繁忙,尔等自回乡里缴税于保正便是。”
话音刚落,还不等李克清回话,便要关门送客。
还没说明来意就又要被驱走,李克清不免有些气愤,拉住门环,坦然道:“请问这位官爷,你说县里曾发文,人丁一律向保正、乡绅缴税,敢问当今朝廷有无明文规定,不许百姓‘自投封柜’,若有,草民自当回去向保正缴税,若无,则草民一定要‘自投封柜’!”
李克清的话说的斩钉截铁,无半分破绽,朝廷也确实不禁百姓“自投封柜”,让乡绅,保正去催科只是地方惯例,范富学也无话可说,见李克清拉住门环不放,便呵斥道:“你这刁民,真不知好歹,朝廷的事也是你这等无知百姓能胡乱评议的,本县自有本县的法度,尔等依令行事便是。”
见李克清还硬杵在门口不走,范富学不由有些恼怒,正待发作,手里突然多了几吊铜钱,正是李克清不得已将剩余的铜钱全部塞到其手中,虽然心里万分疼惜大哥大嫂的血汗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弄清串票的事情,李克清也只好挥泪洒铜钱啦!
掂量了一下手中铜钱的分量,又看了看李克清,虽然“小包”不多,可有总比没有强,范富学面色渐渐缓和起来:“好吧!看在你还挺懂礼数的份上,你的税就在我这里缴吧!不过仅此一次,往后还是得按县里的规矩来!”
“多谢大人,草民‘自投封柜’也就这一回而已,以后定然不会再来搅扰大人。”
范富学松了口,李克清自然是满心欢喜,跟着范富学进到户房里面后,李克清便将自己带来的串票交给了范富学,范富学接过串票,然后就在房中的书架上找起了相应的存条,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堆落满灰尘的书架上找到了对应的那份。
范富学拿起手里的两份串票兑了兑,正欲办理征纳手续,可陡然间,脸色却变了变,疑问道:“你真的叫李克清,刘湾村青龙山人士?这串票是你本人所持有?”
范富学的表情一分不差的落到李克清眼中,李克清心间一凝,难道这串票的事儿真的有戏?李克清面色平静的回禀道:“草民的确是刘湾村青龙山人士,这串票也是草民所有,是本村保正昨日才下发给草民的。”
李克清的确是如实回答,可听到李克清的回答后,范富学的脸色就难看了,把串票再次左右来回对照了好一会儿后,忽然一拍桌案,猛的站起身来,朝李克清咆哮道:“好你个刁民,好大的胆子,胆敢伪造官府串票,印信,这可是死罪!”
伪造官府串票?印信?李克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贾安果然是伪造串票借机敛财,在刘湾村行官府事,这伪造的串票可不止发了自家这一户,自乾隆三十二年开始,全村百姓家家户户都有这假的串票。
虽然心中欢喜,可李克清面色并未表露出来,反而故作惊惧的跪倒在地上,嘴里哭喊道:“官爷,冤枉啊!小的冤枉啊!这串票却是保正昨日刚发给草民的,不仅草民家有,而且全村几百户人家全都拿着和草民手中一样的串票啊!就是借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伪造啊!请大人明鉴!”
低头看了一眼由于惊惧而伏倒在地的李克清,再配上那一身破烂,范富学倒也释然,“量这泥腿子也不敢伪造官府的串票印信,再说哪有人会自己拿着伪造的物件上门自投罗网的,除非那人是傻子,这其中必有隐情。。。说不定是那保正。。。。”
想到事态严重性,范富学对李克清一抬手:“起来吧!量你也不敢伪造官府串票、印信。”
“谢老爷还我清白。”
李克清破涕为笑,连忙起身拜谢。
“先别谢我,此事关系重大,待我向知县老爷禀报后,由知县老爷定夺,若你是真冤枉,必定还你清白。”范富学一挥手,悠悠道:“那造假之人,知县老爷定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跟我一道去向知县老爷禀明吧!”
说罢,范富学便急忙拉着李克清来到衙门后堂,在向后堂看门的差役说明来意后,范富学让李克清在外面候着,自己一路小跑着进了后堂。
县衙后堂,一个面容儒雅,颔下三缕长须,看起来颇有些雍容气息的中年人躺在书案后的藤椅上,脑袋上的红顶子被随意的搁置在书案上,身上仅穿着官服,从官服上补子的图案来看,这人应该是个七品文官。
“唐先生,本县在这谷城任知县业已有三年,这三年一次的‘大计’【1】就快到了,上官到时就会下到本县考课【2】,到时候本官是继续担任谷城知县还是另谋升迁就看这一回啰!”
谷城知县叶文泰此时正与师爷唐延敬在后堂品茗,二人此刻正在谈论即将到来的三年‘大计’,显然这‘大计’的事儿让叶文泰有些忧心。
“东翁,这回上官到本县考课,您大可放心,老爷您都在这知县的位置上来回折腾了三任,足足九年时间了,这回再怎么着,也该往上挪挪了吧!”
一个精廋的老头正坐在知县叶文泰身边,手里把着一柄纸扇,此人正是谷城县六房总师爷兼知县叶文泰的首席幕僚唐延敬。
第十一章 吃了我的银子给我吐出来!()
“唉!本县三年前本就该调任襄阳府同知,这襄阳府同知的位置可是五品官,当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挣破了头皮呀!”
叶文泰饮了一口茶水,长吁短叹道:“本官破尽家财湊了一万两银子送给襄阳知府陈锷,本想看在这一万两银子的份上,这同知的位置非本官莫属,可事与愿违,这同知的位置还是让别人给得了去,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本官所送的银子数,在知府大人哪儿连前三都排不上,这才没能成事!”
瞧见叶文泰颇有些怨气,唐延敬见状劝慰道:“东翁切莫耿耿于心,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只要抓住这次‘大计’的机会,这升迁的事儿就有戏,听说新任襄阳知府顾駉顾大人最喜风花雪月、文玩字画,到时候东翁花大价钱够得一幅名家真迹再花重金买下一位才色俱佳的女子赠与顾大人,加上董翁这些年在谷城有目共睹的政绩,不愁不升迁呐!”
本以为叶知县听了自己的话会感到高兴,哪知叶文泰将茶盏往桌子上一顿,愁眉苦脸道:“话倒是这个理,可你不是不知道,这谷城县是个穷县,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本官这县令一年怎么也得有一万两吧!可这一年到头来,下头给咱的孝敬加起来才不过两千两银子,加上摊派些杂项,再上扣下克点儿,撑死不过三千两,你让我去买名家真迹和女子赠与顾大人,可这银子从哪里来?没有三五万两银子,本官就要在知县这个位置上再等上三年!”
“这。。。”唐延敬一时语塞,谷城的实际情况,他这个做师爷的倒也是清楚的很,谷城县不仅人多地少,且是七分山三分水一分田,穷的叮当响,县里流民众多,丁银根本收不上来,年年积欠,应付朝廷的赋税都左支右拙,哪里有什么油水。
正当二人为三年“大计”一筹莫展之时,户房书吏范富学上气不接下气儿的跑了进来,望着两位大人,范富学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急急忙忙拜道:“大人,不好了,出大事儿啦!”
看着气喘吁吁的范富学,正为“大计”的事烦闷的叶文泰有些不悦:“慌什么,本县在此,有什么事儿这么紧急,火急火燎的。”
吞了一口唾沫,范富学有些犹豫道:“的确有要紧的事儿要禀报大人,此事关系重大,关乎大人的仕途呀!”
看范富学神情凝重,不似作伪,唐延敬疑惑问道:“有什么事,自有知县大人做主,将你所知之事速速呈报上来。”
抹了把头上的汗液,范富学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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