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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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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摩说完话,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就连忙朝边上招呼了一下,就有两个年轻的彝族姑娘上前为宓泠奉上了一碗热酒。
老毕摩等了一会,宓泠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但老毕摩也不恼,只是突然想通了般轻轻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海螺,让身边的人传递到了宓泠面前。
“时间未到,贵客又是为什么非在此时亲自前来呢?”
我定睛一看,那轮廓,分明和昨晚宓泠交给我的海螺一模一样。而且今天具体一看,我发现这东西竟然还是青铜的。上面刻画着流云一样精致流畅的花纹,不仅唯美,而且恰好契合海螺生长的纹路,完全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宝!一想到昨天我糊了这样精美的东西一身口水,顿时我有些尴尬起来。
我盯着海螺看了半天,偏偏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上面,完全只当它是一件普通物品的态度,让我不禁有种眩晕的感觉。拿到青铜海螺,宓泠也只是略略扫了扫,偏过头去冲男人打了几个手语。就见男人点了点头,向前挪了一点,代替宓泠发言。
“此次突然来访,实在是很抱歉。但是事出有因,我不得不前来提前终止我们的约定。”
老毕摩闻言,眯了眯眼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本来就有些沙哑,这下更是低沉了下来,让我不禁觉得心里毛毛的。
“看来,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连你也始料未及的事情。”老毕摩慢慢的说着,手指慢慢的滑动在面前酒碗的碗沿上“按照约定,我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拖沓半分。但是……”老毕摩说着说着,却突然停顿了下来,咽了口唾沫,面色上竟是露出了几分紧张。
我疑惑的看着他的反应,却听他声音艰涩的开口道“暗示这就意味着,当年所说的灾祸就要降临了对吗?”
宓泠慢慢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冲旁边的男人打了几下手势。
“我认为四十年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久了。”
我完全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但隐隐间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安和惶恐。再看老毕摩,这个仿佛石刻的老人竟然开始慢慢颤抖起来,最后,甚至留下了一滴泪水。
诶?怎么了?我心下正疑,老毕摩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神复杂地看了宓泠一眼,然后咬牙一下拜了下去,用的还是标准的汉礼!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哗然,起先坐在老毕摩边上一直没什么动作的一个中年男人更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似乎想要扶起老毕摩,但伸了伸手却又放了下来,神色难看的来回看了宓泠和老毕摩一会儿,最终还是学着老毕摩的样子一起朝宓泠拜了下去。
两人均是用的汉礼,那个中年男人更是学着老毕摩的样子,根本不标准。但是周围的人已经全乱了,原本还井然有序的屋子里一下子翻涌了起来,接着就是一段诡异的沉默,下一秒所有人竟是全部像那两人一样直直地朝宓泠拜了下去。
一时间,周围一片寂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邪教圣主在布道呢!这架势简直吓得我有点蒙,好在我本来就是坐在墙边,才没有一下子也跟着跪下去。但是心里已是炸开了——这宓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让一屋子的人全朝她下拜,而且看她屹然不动的样子,似乎还接受的理所当然?!
要知道,像这个彝寨一样,固守无人之境,自我经营的彝族人,都是解放前处在统治地位的黑彝。他们严格遵守着自己的一套宗教信仰,而且对待那些触犯他们禁忌和神圣的人毫不留情,稍微说错了话,可能就是被挂人头的结果了。而且结合我之前看见那只巡山的队伍,这个彝寨在这方面还不是一般的严谨,不仅完全遵循古制,而且每个细节都是面面俱到的。试想,如果不是从小就从身心两方面强加训练,又哪里来的那几乎一致的体格,整齐划一的气质呢?
而对待汉人,他们更是有着十足的高傲。在他们面前,稍微有点地位的也就是客客气气的请你来屋子里吃顿饭罢了。更不用说像这样,几十人集结在一起认真的和一个手无寸铁(并不)的汉族女人谈话,不仅请出尊贵的毕摩坐镇,还让毕摩带头以最崇高的汉礼下拜。
想到这,我已经难以形容我心中的震撼了。就是彝族的神明降世也不过是如此了吧?我想。
就在所有人下拜十几秒后,宓泠终于动作了。我看见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了老毕摩面前把他扶了起来。那个替宓泠发言的男人也走了过来,宓泠似乎又冲他打了几个手势(他们只能这么交流,之后的记述就掠过这个步骤了)。
“我无意为难你们,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的很抱歉。”
老毕摩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宓泠。而宓泠神色不动,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事,恐怕是无法避免的。我现在势单力薄,也帮不了你们,当下,也只有请你带着他们尽快离开,再从长计议。”
老毕摩闻言,眼泪顿时大粒大粒地往下落。一旁的中年男人此时也已经坐起来,见老毕摩这个样子,顿时慌乱的凑上去说了什么,应该是询问安慰一类的。良久之后,老毕摩才终于长叹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神赐的土地,坚守了那么久,还是终于要离开的……”他的声音愈发的干涩了,原本满是睿智的眼睛里也尽是沧桑。
“连夜离开,短时间不要再回来,或许还会有回旋的余地。”
“哪里有什么余地……天神恩梯古子早已预示了结局,自百年以前我们就已在劫难逃。”老毕摩摇了摇头,说道“我只希望天神能慈悲的留下我们的一点星火,不至于全部湮灭。”
到后面我就已经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老毕摩说着说着,也渐渐开始用彝话来回答。不过我还是从他们的对话里捋出了一些信息。
首先,很久以前(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宓泠或是宓泠的前辈与这里的彝寨有了一个约定,彝寨的人一直在履行这个约定,直到现在,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宓泠不得不亲自前来,终止这个约定。但与此同时,似乎有什么灾难也要降临到这个彝寨的人身上来了。从老毕摩的话来看,那恐怕还是什么简单的天灾*,而是毁灭性的。他所说的“星火”在我看来,更有些汉人“香火”的意思,但又究竟是什么灾难能让这个彝寨上下灭绝的只剩下孩子呢?而且按宓泠的话来说,这个灾难的到来似乎与她亲自前来的原因还是相关联的,她一直在说“抱歉”,莫非这个灾难实际上还就是她带来的?
但是问题来了。按照之前我的总结。宓泠来到这里,是因为一块玉石,她要赶在刘鬼子之前来拿走它,或干脆彻底阻止刘鬼子到达彝寨(照之前温雪榆一口气撂倒七八个人的架势,我毫不怀疑刘鬼子现在已经不可能来到这里了)。但是这就和现在的情况相矛盾了。宓泠不仅不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被刘鬼子拉来的,而且还是早就准备要进山走这么一遭了。那么刘鬼子又是怎么回事呢?他似乎一开始就明确了要往这个地方走,即使他没说,但是我敢肯定他的目的就是这个彝寨。而且他还一定要拉上宓泠,甚至亲自上门软磨硬泡的很长一段时间。
那么这个“外面的变故”是不是就是刘鬼子的到来呢?我前前后后推理了一下,觉得应该就是这样。打个比方说,你偷偷在银行存了一样价值连城的宝贝,除了你没人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但是有一天有个人突然找到你商量要去抢这家银行,还尤其提到了里面有一样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你该怎么反应?当然是先拖着他不答应,再自己偷偷去把东西取出来另外找地方存了。那么当下宓泠的情况也和这个很像,她和彝寨的人约定帮她保存这块玉(暂时假设是这样),但是多年后,刘鬼子突然找上门来,要她和他一起来这个彝寨收玉,宓泠当然不会答应,但是总归事情已经败露,她还是要来这里把东西取走的,所以干脆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是中途却丢下刘鬼子一行人在深山里,自己和安排好的人先一步来到彝寨,把东西拿走。
我自认为这个解释应该是当下最合理的了,但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痛快,之前我所列出的那五个疑点也还有三个没有解开。
就在我陷入自己的思绪时,屋子里已经渐渐恢复了安静,下拜的人都起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宓泠和老毕摩,以及那个中年男人又说了什么,便起身过来拉起我往外面走。
第十二章 ·蛊女()
我先是躺着,又是保持一个姿势坐了一会儿,她这么突然一拉倒是让我一个踉跄,险些栽到地上,好在那个男人从后面扶了我一把。我正想道谢,却见他已经径直走到前面为宓泠撩起帘子了。
还真是冷淡,不过对宓泠倒是挺忠心耿耿的样子,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忠犬君?我跟在后面,拖着软绵绵的步子想着,不禁撇了撇嘴。
出了棚屋,外面已经是晚上了,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表的人,连忙举起手看了看,被0:14狠狠吓住了。想起来我被打晕的时间还是中午,这一晕竟然已经过了半夜了。而且放眼望去,整个彝寨灯火通明,如同燃烧的星河一直蔓延到远处,而且不仅是房屋里还点着火,就连各条街道上都是流动的火光。
我们背后的这个大屋大概是他们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住的,所以才那么宽敞,而且处在整个彝寨的最高点,这样看去,竟让我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虽然天下此时一片漆黑。男人和守在屋前的一个彝族小伙说了几句,就招呼我们往下走去。
和屋子里暖烘烘的感觉不同,外面冷的刺骨,还伴随着烈烈的山风,直直灌进我的衣服里,我连打了两个喷嚏,只好很娘们的双手抱在肋下把衣服压住。另外两个人倒是一点都不在乎似得,就连那个只裹张查尔瓦的小伙子都是一脸淡定的任风吹着。
沿路我看见了不少和那些巡山的男人一样装扮的人,守着火堆安静的坐在阴影里。我大致估计了一下每组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明白过来他们这应该算是哨兵之类的。不过这一下,我对这个彝寨的评价又高了不少,试问,这个和平年代,普通人谁吃饱了撑的天天夜里拉几十号人来戒严啊?也只有常年处于高度戒备的人会是这个德行了,这一下,我更是好奇宓泠那块玉石究竟是有多大的价值,值得一个寨子都戒备森严的守着。
我这一边筛糠似得抖着,一边来到了一个颇为热闹的棚屋。这里就不如我们之前呆的那么宽敞大气了,而且看上去好有点漏风的样子。尽管如此,这个棚屋门口却守着不少人。我定睛一看,靠,这不就是把我绑上山的那位吗?想到这,我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之前被狠狠敲过的地方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带路的年轻人上前说了几句,那人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便点点头放我们进去了。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我浑身都僵硬的不行,还好宓泠和那个男人的注意力明显都没放在我身上。不然我还真要无地自容了。
靠近了屋子,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暖烘烘的热气。我才发现,这屋子里说话的声音竟然全是汉语,而且这声音听起来还挺熟悉的……掀开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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