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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云无常-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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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那邢婆婆闻言倒是一丝不惧,反还大声道:“怕什么,我邢天兰一辈子就是这么争强好胜,你这范不死有本事就告诉我大姐去,可看会不会有人说叨些什么?”
那范老头见邢婆婆撒泼一般的唬赖,确也是无法,当下只得摇手道:“罢了罢了,与你这样的人物争辩那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是说不清!不过这孩子为友心热,他也只是轻轻捏伤了你宝贝侄孙女而已,且还是你孙女儿不对在前,这本就是些小孩子之间的事,你也就莫要再横插一手了吧!”
邢婆婆为人撞破自己与年轻弟子为难,虽是口上强赖,但到底有些心虚,又见有眼前这难缠的老人作梗,心虚之下,只得顺势说道:“即有你范不死为这小子说和,我也不无谓与后生小辈斗气,只是你今番已踏足我白沙坪,照当日约定,你已是自食前言,自此后可莫要再提那施玉楼与怜星的婚事!”
范老人听得这话,却旋即睁大了眼睛道:“你这老太婆倒说的容易,今日明明是你宝贝孙子卖弄家私,致被那段小子将经文盗走,事后她二人一个为救火,一个轻功不及人家追赶不上。又是你这老不羞的上前才将经文取回,是你自食前言在先,还是我食前言在先?”
邢天兰先是老脸一红,却又恼声道:“呸!你这老东西倒是眼毒,只是今日白沙帮击退秋暮蝉一双狗男女时,要不是你暗算秋暮蝉,又将花娘子惊走,你那面的经文也早就不保,还何来此时与我斗口!”
范老人哈哈大笑道:“说我眼毒!你还不是一样日日观察我白沙帮中事?适才我是出手不假,但到底也只暗中帮了众小子一把而已,到头来经书还是经他小兄弟几个的手,将经文给夺了回来。哪如你邢小妹这般厚脸皮,干脆亲身上阵才将经文收了回来。到头来还被那段小子跑了!若论起来,你可比我毁约厉害的多!”
当下他二人年纪虽老,竟如年轻人一般的斗开了嘴,长时争执不下,却都得各人道理,幸是那范老先生还讲理一些,虽与邢天兰斗口,但到底不如对方那样动不动就要扯兵器动手。
张入云见他二人只怕还有一番理论,为想着白沙帮十六弟伤重,却先于范老人告身要退。一句话,将范老人提醒,忙道:“你这孩子倒说的是,你轻功不错,此刻回返也来得及,我与这贼婆子还要再斗一会儿,你且先上路吧!路上遇着白沙帮群小子们,也劝他们先回去。”说着话,忽然又想起什么,忙又嘱咐张入云道:“哦!对了!可别对这一众小子说你曾见过我,不然可给我老人家惹些麻烦!”
张入云本就见不惯二人这般,一时得了话忙依言遵从,赶紧转身就走。身后莫怜星见张入云走了,虽是有些话想问他,但到底不能在人前开口,只得皱了皱眉睁睁睁的看着他去了。
不料张入云只刚一走,那一直与范老人争执的婆婆却忽然冷着眉言道:“这小子一身本领古怪,竟有正邪两长,先前倒有些小瞧了他了!只是气性太顽劣,日后总有他苦头吃!”
范老人见老婆婆倒对张入云如此上心,眼珠子一转,脸色忽然间竟变的有些古怪起来,再又哈哈一笑,方道:“这张入云于年轻一辈中倒也不是寻常人物,他和那姓段的小贼生性一刚一柔,却又一般的心高气傲,骨子里透着些邪气,倒是有些相似!只望他二人不要搅在一块才好!”
邢天兰为人虽火爆,但人算得精细,一时听出老人话里有话,忙问道:“范不死!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人闻言一笑,依旧有些古怪道:“我一众人移居海外太久了!虽是中原之地剑术再不轻传,难有杰出一辈的后进。但万物有道,这天地间的事,又岂是我这些个只得寸进的老人所能遮盖的了的!”
邢婆婆闻言脸上即是一嗔,但思顾之下,确是从这两个年轻人身上瞧出些不平常来,一时心里不自在,却是注目于张入云离去的方向。
再说张入云因不乐二位老人举止,只一得脱身便是全力向来路奔去,他此刻已为众人耽误不少时间,估量自己虽比白沙帮众兄弟轻功高上不少,但也该将与众人汇合。正在他加紧急驰时分,却忽闻得背后有疾风奔袭之声。转身回头,就见那先时戏弄自己姓段的少年正往自己这面奔来。一时就见他衣身上好些破损,只比先时还要狼狈一些,张入云知他定是与自己有话要讲,不由皱了眉头,却未待对方开口已是先驻了足。
少年见张入云只气定神闲的驻在当地,脸上即是一笑,他身形虽不高,但一双筋骨却极挺拔,鹰眼直鼻,周身只透出些邪气,此刻一笑之下,本就俊朗的面孔更生出些诡异来。一时行至张入云面前,也不与其见礼便直言道:“今日之事,你也见到了!可有什么想法!”
张入云闻言,便知他所问何事,即是对方问的简单,自己也不愿多言无谓,只答道:“只不过两个老人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在做游戏。即是与我无关!我也不愿和这些人亲近!”
少年见张入云果是生性乖僻,心中虽有期许,但脸上却不显露,又道:“不错,他二人功力虽高,却不知天高地厚,只以为自己可一手遮天,翻云覆雨!如此拙劣的行径和世上恶人持强逞能并无什么分别!”
张入云闻言笑道:“哦!想不到你竟也有善恶之分!那方才却为什么要陷害我?”
少年亦笑道:“那是你自己蠢!你大可先制住那小丫头,再和她解释!再不然,这种不知深浅的丫头,给她点苦吃也是好事!”
张入云被他喝骂倒并不着恼,但他素来于人,只求无愧于心,如这少年一般的举止却又是自己做不到的,当下只冷声道:“若如你这般说法,那莫姑娘的金钗只怕是求不到了!”
少年闻言也是换色冷声道:“那是你这人有毛病!你先时即已知有那范不死在白沙帮身边,就该知道他绝不会坐视不礼,要不到翘月金钗更好,只让他两个老鬼翻脸狗咬狗才趁这些闲极无聊人的心意!”
张入云闻少年言语恶毒,不由皱了皱眉,只奇道:“那位范老人真的是叫范不死吗?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少年不耐道:“是又怎样,我也无意说这些老东西长短,只是一般自以为是,只当自己得了些仙道,实际却尽是些行将就木,活死人一般的老废物罢,见了这等人只污了我的眼!谈论这班人只会脏了我的口!”
张入云不料少年竟如此痛恨这些海外遗老,虽是他语气过激,言底过恶,但不知怎地,自己却实为其一番话,觉得心上痛快,不由间,已是嘴角挂笑。
少年看在眼里,知张入云气性与自己一路,当下即直言问道:“我此一番来,只是为了想与商量一件事!我从不求人,虽也有倚仗你的地方,但彼此两利,也不算占你便宜!”
张入云本就心思缜密,只是在人前从不显露,此时与这一身邪气,言辞凌厉的少年面前,却不肯示弱于他,一番思量之下,已知他有求什么。当下开口道:“你可是要我助你将那双方密藏的经文偷到手?”
少年见他脑筋转的倒快,当下眉间一挑道:“不错,你即明白,我也就不用多说了!只问你一句话,你且痛快一些,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张入云略有些作难,便再问道:“但我不知道那经典到底有何效力,如兄不厌其烦,还请赐教?”
果然少年有些嫌张入云罗嗦,但张入云一年下来功力大进,若愿意与自己联手,实是一强助,于是只得耐着性子说道:“那是天竺佛门典《大日轮经》,这范不死和邢天兰一班遗老虽是道法高妙,却都是些无学之士,连个古天竺经解也看不懂,却又依此作阀,要两班人马以谁先译得经文,便遵从谁家的意思!”
张入云笑道:“那是个什么意思呢!且即仙长们不解,难道两班小辈们就有办法了!”
那少年不愿在张入云面前多说自己与莫怜星的纠葛,一时只避重就轻道!“这有什么!天下之大,多的是能人异士,就不是武功道法高手,也总有别样的强手。他白沙帮老十六方圣琪虽才二十许岁,但已纵览群书,对这天竺古文已得深造,此番白沙帮正是靠了他才能译出经文。而莫怜星这面却更是有些怪诞,她请来的译典高人,却是位出身青楼的风尘女子,依其所言只在江南一带无心遇上,因那女子又心向道,看出她举止不凡,竟是主动与其攀谈,不想一拍即合,之后更是拖家带口,连她女儿和一位异姓兄长也携了来。”
张入云闻言便将身一晃,忙问少年道:“那女子可是姓柳?而其异姓男子可是姓萧?”
少年见他竟知道,不免惊讶道:“你倒猜的准!怎么?你也认识那柳如烟不成?”
张入云笑:“也不算什么,只是此女与小弟也有一面之缘,如今她能投到莫小姐门下,倒也算是了了小弟一桩心事!”要知柳如烟到底出身风尘,张入云虽并不在意,但却不欲让少年误以为自己与其有甚隐秘,当下且掉转话师问道:“只是兄台说了半日也没有谈到那大日轮经到底有何威力啊!值此一事,还往兄明示。”
张入云有此一问,少年却有些踌躇,稍顷方道:“其实连我也不知道那经卷内里到底载的是什么内容,但有偷听到好经卷义理精奥,虽是大乘经解但却多是超渡魑魅魉魉天地诸恶所用,至于伏魔神通倒是少有记载。不然那老太婆和范不死也不敢将这般经解轻传与莫怜星与施玉楼。但……。”话说到此处,少年又冷了眉道:“但这般老人一个个都是老奸巨滑之辈,真要是拿些假话来骗自己弟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连那秋暮蝉都一意要将其取到手,就足可见这经解绝对有我出手的价值!”
少年一气说完,却旋即目注于张入云道:“好了!如今我已把自己所知道的与你都说了!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就别在磨蹭,给个痛快话吧!”
张入云见少年追逼自己甚紧,略一思索后方答道:“我虽也欲得此经典,但白沙帮何五哥与南宫兄都是我好友,这一面我是不会动手的。而你那边的莫姑娘好似也与你有情,兄台如此举止,岂不是要冷了她的心!”
少年不想张入云竟会说的如此话来,只冷笑道:“这关我屁事!我又不喜欢她,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可怨不得我!”
张入云闻他说出这般冰冷言语,不由皱着眉道:“如此看来,你倒是个无情之人!”
一语之下,却把那少年又激的恼了,当喝声道:“这不也关你的事!我只问你,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张入云此番倒是不作思索,旋即答道:“若助兄台盗那《大日轮经》,却要使莫姑娘伤心,陷兄台于不义,如此不良举止,还恕小弟实难从命!”
少年本就晓得张入云有些迂腐,不料他竟真的说出如老学究一般的话来,当下闻言便得凝眉倒竖,双目喷火,只恨不能将张入云烧死。只是他先时见得张入云身手,已知其一年来功力大进,论真本事只与自己不相上下。虽说言行惹自己讨厌,但也不得不佩服他一身韧性,竟能走至今天地步。一时气极反笑,只大声道:“什么叫盗?那《大日轮经》什么时候就成了她邢天兰与范不死自家的东西了!佛家经典只为普渡众生,我只是要他一卷译文看看,先渡了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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