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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灵萱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她才不相信就凭赵书成那德行能修炼出什么结果来！

　　　　两姐妹又聊了些各自经历的趣事，讲到开心处咯咯笑成一片，犹如并蒂花开，说到赵明德伤势时，又一时默然。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一个多时辰过去。赵婉儿说回山门还有些事，今天先回去，明日山门收徒时再将剩下的灵石送来。

　　　　赵灵萱也是许久未见到赵婉儿，本以为今晚可以住在一起说些悄悄话，此时也只能作罢，不过转念间又想到入了山门以后就跟姐姐同在一个师门修行，顿时又觉得心中欣喜。

　　　　赵婉儿笑着跟赵灵萱、宗秀道别，宗秀目送她离去，不知是否错觉，宗秀总觉得赵婉儿今天表现的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好啦，人都走远了，不要再看了，不如你请我吃饭吧！”

　　　　终于放下一件心事，赵灵萱显得心情大好，便要宗秀请吃饭。宗秀一口答应，不过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才想起自己昨日至今没吃过东西，真是饿傻了，连这件事都忘在脑后。

　　　　最后还是赵灵萱掏钱，低阶修仙者尚未能完全辟谷，所以龙江集镇酒楼饭馆之类的也有不少。两人填饱肚子，赵灵萱提议出去逛逛。

　　　　龙江集镇北城是高阶修仙者交易的坊市，有不少凝元境前辈高人出现。引气境弟子主要在东城、西城交易，南城是唯一收银两的地方，赵灵萱跟宗秀此时就是在南城的酒楼之中。

　　　　赵灵萱要逛的正是东城，宗秀以前从未去过那边，东城坊市出售的都是法器、丹药等修仙弟子所用之物，所有物品都是用灵石结算，他们自然不可能买得起。不过赵灵萱说去逛逛可以增长见识，也不至于以后入了门连一些基本修行用物的价格都不清楚。

　　　　宗秀一想也对，也就同意了，而且他内心还有一丝不死心，期望能撞见赵书成。

　　　　到了坊市，最吸引眼球的自然是各种气派的商铺楼阁，但宗秀跟赵灵萱却没有进去。两人嘴里说没什么好看的，其实是有些心虚。不过还有一些摊子是摆在街上，出售的东西照样让两人大开眼界，兴奋不已。

　　　　能变幻光彩的灵草，装在瓶子里稍微透点缝隙就四溢飘香的丹药，一件件被摊主演示得神奇异常的法器，据说修炼成后可飞天遁地的法诀，直让宗秀跟赵灵萱惊羡不已。

　　　　“华而不实的东西，也就骗骗世俗之人或是刚修行没眼力的罢了。”正在宗秀跟赵灵萱目不转睛，流连忘返之际，一个声音在后侧淡淡地响起。

　　　　宗秀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衣着普通，身上系着好几个囊袋，脸上挂着微微不屑神情的年轻男子站在身后。

　　　　见宗秀回头，那人连声说道：“奇怪，真是奇怪。”

　　　　宗秀一肚子疑问，不明白为何这人先前发声，如今又满是不解的模样，要说奇怪，他这样才奇怪吧？

　　　　那人终于停止了念叨，说道：“恕在下眼拙，阁下还未开始修行吧？”

　　　　看他年纪也就二十余岁，口气却有些老气横秋。宗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对方很明显是山门弟子，又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也就据实回答：“应该算还没开始修行吧。不过家中长辈自小教我们一些吐纳之法，又给我们用药草浸身，说是开窍大典会容易成功些，这次山门收徒时就要交费入山修行了。”

　　　　宗秀说了这么多，那人却依旧显得疑惑未解，又说道：“这具傀儡是否为阁下所有？”

　　　　“是吧。”

　　　　“阁下未曾修仙，又是如何控制傀儡的呢？”

　　　　原来是为了这个！

　　　　宗秀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嘴里却含糊其辞：“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见了它后，它就一直跟着我了。”

　　　　那人的眉头微微舒展开，说道：“在下愿意用二十块灵石购买此傀儡，不知阁下是否有意出售？”

　　　　宗秀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人看上青铜傀儡了。虽然对修仙界的价值还不是很清楚，但宗秀也知道二十块灵石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青铜傀儡如今可算他最大的依仗，一路行来更带有一丝感情，就这么放弃着实不舍，心中权衡不下，不禁有些犹犹豫豫。

　　　　那人见宗秀如此，也知道宗秀缺乏修真界价值标准，开口解释道：“我看这具青铜傀儡应属于二阶傀儡，不过制成时间已久，肯定有所耗损，按坊市价格应该在十五块灵石以下。不过依阁下所言，这傀儡注入的神魂似乎还保有相当灵智，不瞒阁下，我对这具傀儡的神魂禁制手法颇有兴趣，想拿来研究一番。”

　　　　那人最后又补充一句：“在下是驭灵宗弟子，才对神魂禁制特别感兴趣，要是换成其他宗弟子，出价肯定不会如此之高。”

　　　　宗秀心中犹豫不定，不过想着李锦跟赵明德的遭遇，相比起灵石，觉得自己更需要青铜傀儡的保护，最后还是出言婉拒了。

　　　　那人略显失望，但是却没做多余的纠缠，向宗秀拱手告别了，这也让宗秀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两人对话赵灵萱一直在边上，等那人走后，嘴里嘀咕道：“真是个怪人！”

　　　　又对宗秀说道：“不过阿秀，你捡的这大块破铜烂铁竟然值二十块灵石，真是好运气！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它卖了，姐姐也不用去找同门借灵石了呢。”

　　　　宗秀点点头，心里却想，早知道把傀儡派去保护赵明德，现在根本就不会为灵石发愁了，早知道防着赵书成那厮，现在就等着进内门了，早知道有什么用？

　　　　一想到赵书成，宗秀内心又在隐隐作痛。

　　　　跟赵灵萱又走了一段路，宗秀眼睛忽然一亮，指着一个商铺开着的大门，说道：“里面那人是不是婉儿姐？”

第二十一章　世事如霜（）　
透过门，只见赵婉儿正跟商铺掌柜交谈，她一脸焦急，而那商铺掌柜则拿着一些物件仔细看了看，有时点点头，有时又摇摇头。

　　　　宗秀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的什么，心里也有些奇怪，赵婉儿不说是回宗门办事去了，怎么会在坊市商铺里？

　　　　赵灵萱刚要进门去问个清楚，宗秀却拉着他躲在大街一个拐角处，赵灵萱叫道：“干嘛？”

　　　　宗秀表情不是很好，他隐隐猜到一些事情，却不敢肯定。宗秀示意赵灵萱不要出声，过了没多久看见赵婉儿从商铺离开后，宗秀连忙向商铺走去，赵灵萱满是疑惑，也跟在了后面。

　　　　两人进去时，商铺掌柜还没把东西收起来，桌上有一个碧绿色小炉，几个小瓶子，还有一些燃香。

　　　　宗秀装作很有兴趣的模样，指着柜台上的物品问道：“掌柜，这是什么啊，需要专门摆出来？”

　　　　商铺掌柜大约四五十岁，略有些富态，脸上却显得很是和气，说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尚未开窍成功，是准备这次入山门的吧？”

　　　　“是啊，掌柜看得真准。”

　　　　商铺掌柜微微一笑，道：“那这些东西可不适合你。”

　　　　“为什么？”

　　　　“这是引气境突破前期瓶颈用的小还丹和凝神香，小兄弟还未开始修行，自然用不着这些，我这有开窍之后稳固境界的固气丹，小兄弟倒是可以买一些。”

　　　　宗秀疑惑道：“这样啊，我进商铺前看见有人卖掌柜这些，跟掌柜又商谈了这么久，还以为是好东西，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只是引气前期突破用的丹药。可我听家里长辈说，修炼最是缺丹药，怎么会有人来卖丹药呢？难道是家中长辈说错了？真是奇怪！”

　　　　“小兄弟勿需奇怪，除了一些专修炼丹术的弟子，确实很少有人会卖丹药。不过……哎，这也算是无奈吧。实不相瞒，这些丹药正是前几天有位五行宗外门弟子刚从我这买过去，不过今天她不仅将刚买的丹药尽数卖还——当然，价格肯定要比我们卖给她的稍低一些——还抵卖给我了一个灵香炉与燃香。”

　　　　一边的赵灵萱插话道：“这又是为什么？刚买的丹药又低价卖回，哪有人这样的？不是摆明吃亏吗？”

　　　　掌柜依旧是那和气的笑容，语气却有些感伤，他缓缓说道：“这位姑娘说的是，不过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总有些亏不得不吃。比如那位五行宗弟子，如今是引气境三层修为，买那些丹药正是为突破到引气境中期做准备。可世事难料，恰逢家中巨变，不仅要卖回丹药，还将她珍藏的灵香炉也抵卖掉。说是为了给弟弟妹妹凑入门费，可这样一来，她自己的修行就耽搁掉了，哎……”

　　　　掌柜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世人皆羡慕修仙者，可他们却不明白，无论在何地，站在高处的总是寥寥几人，大部分还是要在底层挣扎。我在龙江集镇也有几十年了，早就见惯了这些事情，为了几块灵石，有苦苦挣扎的，有同门相残的，甚至不乏女修仙者出卖身体的……”

　　　　或许是察觉到赵灵萱脸色不善，掌柜止住了话题，不过看着赵灵萱，略有些奇怪地说道：“说起来，姑娘跟那位五行宗弟子倒是真有些相像……”

　　　　赵灵萱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出了商铺，反正俏脸紧绷，一语不发。宗秀跟在她后面，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

　　　　什么找要好的同门借，全是骗人的！

　　　　想想也是，如果同门能借到这么多灵石的话，当初赵婉儿又为何做了半年杂役才换了本最低阶的法诀开始修行？

　　　　不对！或许先前给赵灵萱那十块灵石倒是找同门借的。赵明德先前肯定给赵婉儿捎信说过这次收获颇丰，所以赵婉儿才舍得去买丹药。那些丹药应该用尽了她的全部积蓄，又哪来的十块灵石给赵灵萱？

　　　　宗秀觉得心里很是不好受，像是憋着一口气却有出不来，只想大喊一声来发泄这两天来的压抑。

　　　　走着走着，忽然在街角拐角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宗秀眼中一亮，连忙走过去问道：“请问下你青铜傀儡还收不收？”

　　　　那人正是先前跟宗秀打过照面的驭灵宗弟子，他见宗秀去而复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收的。”

　　　　宗秀跟青铜傀儡交流了一番，青铜傀儡便迈着大步走向了那驭灵宗弟子的身边。驭灵宗弟子掐了个法诀，皱眉道：“神魂禁制似乎并不见特殊，奇怪，真是奇怪。”又对宗秀说道：“我将此傀儡带回宗门研究了，就此别过！”

　　　　宗秀拿着递过来二十块灵石，心里泛起一阵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灵石，捧着灵石有些不知所措，呆了一阵后连忙将灵石揣到怀里。

　　　　然后宗秀略带兴奋地对赵灵萱说：“嘿，我们有灵石了，加上你的正好三十块！婉儿姐放在商铺掌柜拿的香炉说是抵卖，见到婉儿姐就叫她赎回来。剩下的十块灵石我们入了门再想办法慢慢还给她，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吃苦。”

　　　　赵灵萱从商铺出来就一直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双眼空洞，目无焦距，宗秀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赵灵萱忽然露出笑容，笑容从嘴角扩散开，脸上如冰雪融化般，她说道：“阿秀，我们去喝酒吧！”

　　　　宗秀不明所以，但心中的烦闷并未因得到二十块灵石而完全消去，也生了一些借酒消愁的心思，便同意了。

　　　　两人在龙江集镇挑了一家上好的酒楼，进去后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然后就让人上菜上酒了。

　　　　宗秀很少喝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