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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逆血洪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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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徊翻了个白眼,心道,骗鬼呢?你们那群人的身手岂是庄稼汉能有的?怕是裹挟着流民造反吧!

    此小妞不老实!方徊在心里又给她贴了个标签。

    “娘子,敢问今日营救的是谁人?”方徊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吊起,那神情颇为猥琐,再不老实说,就要往下看了啊!

    三娘的脸又冷了下来:“你还是莫要知道为好!”

    方徊摇了摇头道:“既已救下你,我已经脱不开干系了。作为你的恩人,自然想帮忙帮到底!你可以看到,我这边还有亲人和兄弟,一个不慎,会累得他们也有杀身之祸。”

    三娘脸上现出了疲倦之色:“休要再聒噪,对你没好处!我困了,你且出去吧!”说罢转过身去,将布衾蒙在头上睡去了。

    方徊无奈得隔空点了点她,摇头出了门。

    这时代没有创可贴,他对嘴唇上的伤也无可奈何,只得敷上了药了事。

    吩咐了暖儿将三娘的劲装黑衣收藏了起来,免得官兵来查到,那就麻烦了。

    街上已经寂静了不少,跑堂伙计打开了店门,探头向外看了看,见有不少人在街上探问情况。一队队官兵不时的跑过,有相熟的便告知他们流贼逃的逃,死的死,现在正全城收捕漏网之鱼。

    “直娘贼,不过是想借机敲诈罢了!区区几个流贼值得满府城扫荡?”伙计嘴里嘟哝着,朝正下楼的方徊看去,“大官人的嘴巴,这是……”

    方徊走下楼才道:“被大虫咬的!”

    伙计撇了下嘴:“大官人莫欺小的,府城哪来的大虫?若是被大虫咬得,那张大口岂不是将人都能吞了,怎会只有这么点伤!”

    方徊哈哈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道:“没听说过女人是老虎吗!”

    伙计登时会了意,两人同时一阵银荡的笑。

    路过的一个兵卒被惊到,转向朝店里走来,老远便喊:“兀那汉子,笑个鸟!快滚过来让大爷瞧瞧是不是流贼!”

第二十九章 官道() 
那兵卒走路一步三晃,显然是吃了酒,“仓啷”一声拔出腰刀,指向方徊:“你这厮笑个甚,贼眉鼠目,举止不端,定是流贼!!快快束手就擒,与俺到衙门走一趟!”说罢便要欺上前。

    方徊忍住了怒火。老子一表人才,你的狗眼看错人了吧,这伙计才是一副贼眉鼠目猥琐的模样。

    虽然伙计猥琐,这时候却站了出来,赶紧上前陪笑:“兵爷息怒,这位客官绝非流贼,在店里留有路引、籍贯。他与小底绝不敢笑兵爷,慢待之处望多担待些个!”低头哈腰、满脸谄笑,做伙计也不容易。

    “哦?”兵卒睥睨一眼方徊,又看了看伙计,两只眼睛转着,像觅食的老鼠,“果真如此?不过任你伶牙俐齿,也休要狡辩!”

    伙计缩头咽了口吐沫,无奈的看向方徊,眨巴着眼睛。

    方徊深吸了口气,这按捺不住的暴脾气,差点就想一拳砸在那个无耻的兵卒脸上。领会了伙计的暗示,只得乖乖的摸出一两碎银来,递与那兵卒:“小的实乃良民,非是流贼,还请哥哥明察秋毫!”

    那兵卒顿时口水就要流出来来了,接过银两,两只眼睛直直的看了许久才纳入怀中。作为下禁军,一个月也不过三贯的俸禄,也只够买一石米,而此人一出手就是一两碎银,入他娘的,恁地阔气!于是大力的拍了下方徊的肩膀,满嘴酒气、唾液横飞:“兄弟啊!哥哥吃醉了酒,这才看花了眼,兄弟这般人物岂是那些腌臜泼才能比的!若非今日哥哥尚有要事在身,定与兄弟痛饮三百杯!告辞!”说罢,收起腰刀,抚着怀中的银子径直走向下一家店铺去了。

    “俺呸!甚么东西!”伙计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口痰。

    方徊也一肚子的火,平白无故被敲诈了一两银钱,虽说他银子很多,却也扛不住泼水般洒出去。

    又在客栈消磨了些许时日。

    天气愈来愈热,偶尔的蝉鸣宣示着夏季进入巅峰。

    三娘的伤基本痊愈,没有伤筋动骨,所以伤口愈合很快。倒是方徊,受进了苦楚,嘴唇沾不得水,伤口反反复复,不过也终究结了上痂疤。

    期间客栈被禁军搜捕了一番,方徊又不得不使了些银钱打发过去。

    兴仁府已放开了城禁。抓捕了半旬,兵卒闹得满城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每日皆有人到衙门口告状。知府这才下令停止搜捕,城中百姓总算松了口气。

    城禁已开,方徊着二猛雇了辆牛车,一行人乘牛车出了城。

    城外官道两侧有许多腐败不堪的尸首,有的尸首分离,有的被砍成好几段、支离破碎,其中有不少幼童、妇人和老人,绵延十几里,也无人收尸。

    不计其数的绿头苍蝇密密麻麻的叮在尸体上,“嗡嗡”作响。乌鸦成群的盘旋、落下,“哑哑”的叫声此起彼伏。偶有野狗拖着鼓囊囊的肚子穿来穿去,两只发红的眼睛看了一眼牛车,旋又迅速奔入林子里。

    这情景对于方徊他们来说不啻于人间地狱。谁也没见过尸横遍野的凄惨模样,每个人都不寒而栗,臭味袭来,不由得作呕。

    杨青早已把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暖儿也是脸色发青。方徊与二猛也是战栗不已,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两位老人倒是很平静,经历过饥荒,天灾人祸见得多了,终归一声叹息而已。

    三娘盯着那些尸首发呆,泪儿在眼眶打转,嘴唇哆嗦个不停。

    “这些人娘子都认识?”方徊指着路边。说完就觉得这是废话,这些时日里,三娘告知了她的身份。她原是郓城县苏姓大户人家出身,八岁时父亲被诬告与所谓的梁山贼寇勾结,一家人被投入狱中。她父亲是读书人,罪名不至死,怎奈观察使杜公才垂涎苏家上千顷良田,加之上能通天,时有清海镇节度使宦官杨戬(不是二郎神,是个太监)设立“西城括田所”,那通判原是个胥吏,正是他献计与杨戬,制定法令求取老百姓的田契,从甲到乙,从乙到丙,辗转追究,直到没有证据,就推测土地的产量,增加租赋。从汝州开始,慢慢地扩展到京东、京西、淮西、淮北,搜求废堤、弃堰、荒山、退滩及大河淤塞的地方,都勒令百姓租佃。租额确定后,土地虽被河水冲荡,不能耕种时,租额也不减免。因此那胥吏杜公才被拔擢为观察使,名为监察济州,实为代杨戬刮取民脂民膏。苏家人被关押了半年之久,苏三娘父母、兄妹在狱中相继病逝,只剩下苏三娘因得一老狱卒的可怜,被救了出去,送到县城外的一处尼姑庵,为一尼姑所收留。苏三娘本没有大名,只有小名三娘,教授武艺的师傅以她的父母姓氏,给她取名叫苏黎,后面的事情她却没有讲出,按方徊的推测,估摸她是加入了梁山义军,义军被剿灭后,她与义军余党在梁山泺附近继续造反。而眼前尸横遍野的流民应该算得上官府眼中的流贼罢!

    三娘点点头,不觉间泪如雨下。

    暖儿看得心酸,扯着她的手安慰她。两人这些时日关系越来越近,三娘也渐渐的打消了心中的敌意,二人几乎无话不说。

    方徊将车帘拉下,虽然车里闷热,却再也不愿看到这种惨景,何况臭气熏人。又吩咐车把式快些赶车,速速经过此地。

    车把式口鼻罩着麻布巾,绕是如此,也差点熏晕了过去,若非方徊出的钱财多,他怎么也不会走这一遭。

    “大官人,且忍耐些许时间,待未时便能到定陶,如今往东的官道不好走啊!小底奉劝官人,到了定陶,莫要再往东去!”车把式大声说道,声音闷闷的。

    方徊只是嘱咐他快些赶车,少不了他的酬劳。

    从兴仁府济阴至广济军定陶约摸五十多理的路程。沿途的村寨稀稀落落,午时炊烟袅袅,鸡犬相鸣,仿似一片安宁。

    行至兴仁府与广济军交界处时,沿途的愈发荒凉,大片的茅草被拔出,早已干枯,似乎被流民采食过。

    突得,牛车停了下来。车在穿来剪径的惯口:

    “此山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要说半个不,管杀不管埋!”

    我X……,打劫就打劫呗,能不能换个词!方徊在心里一阵痛骂!

    车把式哆哆嗦嗦的滚下车,跪下哀求道:“各位好汉,放过俺吧!俺家有老母女儿,就靠牛车过活!各位好汉,要劫就劫车内的官人们……”

    我X??方徊、二猛、杨青同时骂了出来。

    杨青就在车门处,一时激愤跳下车去,狠踹了车把式一脚!待看到四周的流匪持枪夹棒、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骇得忙不迭的钻入车里。

    “车内的汉子,速速滚出马车,交出钱财,不然的话,荒野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车内。

    方徊正思索对策间,苏黎却眼睛一亮,这人声好生熟悉!

第三十章 小李广张荣() 
苏黎心中一震,眉目处露出惊喜的神采。她亟不可待的跳下牛车,跳下的瞬间,一支长箭“嗖”地破空而来,夺地一声刺嵌入车辕上。

    苏黎此时更加确定了,必是大哥他们一行人。

    而方徊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只为她贸然出去担心,闷声喝了一声:“酥梨!快快回来!”自从得知她叫苏黎,方徊就戏称酥梨,反正都是一个音,料她也不晓得其中的调戏。

    听到箭声,他就意识到不妙,猫身快步走出车厢,见她安然无恙才略为放心。还未松口气,又一支无羽箭破空而来,长箭破空“呜呜”作响,直奔面门!

    “大哥!不可!”苏黎惊叫了一声,心中暗道不妙,方徊怕是凶多吉少了。她知道自家大哥的箭法,几乎百发百中。

    射箭的汉子站在二十步开外,即便如此,箭势极为迅猛,若不是朝自己射来,方徊都忍不住要称赞一声。此时心中一阵郁闷,怎么老是被人打面门呢,可怜俺这英俊的脸!

    危险迫在眉睫,好在方徊是习武之人,目光如电、身手敏捷,反转身来,用背部捱得这一箭。

    “大哥!”“徊哥哥!”“徊哥儿”车上的二猛、暖儿、杨青从车窗看到这一幕,不禁异口同声喊叫起来。

    苏黎脸色苍白,一行泪水竟流了下来,恩人!我对不住你!

    这厮虽然轻浮,萍水相逢却救了自家的性命,也算是个好汉。而此刻他却被自己的弟兄给射杀,于是心中既是愧疚,又是难过。

    然而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方徊似乎没有被射死!

    他正在反手拔箭支!

    箭支上没有血!

    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大为不解,到底怎么回事?

    方徊晃了晃手中的箭道:“我有金刚不坏之身,区区一支箭能耐我何!”

    苏黎瞬间破泣为笑,看着他得意的模样,不由得轻哼一声。

    射箭的汉子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因为他知道,这个距离,即使身着步人甲也可以轻松穿透,给以致命一击。而这厮竟安然无恙,实在是费解,莫非是有法力?他脑中有一个念头浮起,那就是再来一箭。

    当然,方徊没有什么所谓的法力,同众人一样,都是肉体凡胎。只不过是他将银两均匀的绑在了腰背上,有银子挡着,箭支自然射不穿。

    “三娘?”张弓搭箭的汉子惊喜的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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