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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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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会儿却不是这等闪电撕裂大气的声音,特别是这脚下好一阵子的地动山摇,让人几乎站不稳的感觉,让谭纵下意识的就往身后杉树身上一靠。
“堤~垮咧!”
只听得河堤下头不知是谁的一声呼喊,那种一波三折、抑扬顿挫的感觉放在平时里头倒是挺喜感的。
可这会儿大伙听了却是浑身一惊,有神经反应快的首先就是把斧头、刀剑丢了,刚跑了一步,随即连忙回过头来,不等这洪水冲过来直接抱着根树杆趴那不动了。等这决堤的水流一冲过来,直接就随着这树杆在那水流上漂浮不定,便是喊救命的力气也不敢花了,只知道抱着树杆不放。
神经反应慢那么点的,第一反应却是跑。但这时候人如何跑的过决堤后的激流,那水平日里头不论多么温情脉脉,可这会儿当真是汹涌如拍案狂涛,几乎就跟一群平原上的烈马再没了束缚似的,不等这些人跑出几步便直接连人直接吞掉,便是连救命都没机会喊出来。
而最幸运的,倒是适才出力最大的那些挥着斧头伐木的了。虽然这水势极为夸张,但这些军汉却是第一时间抱紧了身边的杉木,一时间倒是不虞会被水流冲走。
谭纵却也是幸运的。他站的位置颇高,那水虽然狂涌而来,却正好被土坡一分为二,虽然这水的去势未缓,反而不知道什么原因更急了些,但好歹未有在第一时间就漫过来,至多有些浪头在这土坡身上拍成了一堆堆的浪花飞蛾扑火似的飞到了谭纵身上。
谭纵适才与那侍卫对话,其时正好背对河堤,因此并未亲眼见着整整一大块河堤连筑石带下层的三合土一起崩溃的景象,反倒是那侍卫亲眼见着了。只是那侍卫反应也是极快的,第一时间就将那杉木树抱紧了,而同时搂进怀里的还有谭纵腰上绳子的另外一端。
谭纵这时候也是清醒了过来,耳朵里已然全部被水流汹涌的嘈杂所充斥,眼睛里也全是黄黄的一片,偶尔几个黑色的身影也只能在这黄色的巨流里浮沉。
“谭,谭大人!”那侍卫却是还记得谭纵,连忙将谭纵扯过来,自己却是拿腿夹着树,手里头忙乱地将绳子在树上系好了。这才整个人都抱在了树上,嗫嚅着道:“谭大人,这回决堤了如何是好?适才,适才成大人还有其他几位大人似乎被水卷走了。”
谭纵这个时候已然有机会回过头去看,这会儿才明白,不论自己事前想象的如何景象,可在亲眼目睹后,还是发觉人力在天地洪流前仍然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丁点。便如眼前这会儿,这秦淮河里的水似乎是找着了发泄对象似的,竟是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往这溃堤的缺口涌来,便是下游的河水似乎都有倒流的趋势,一时间竟是在缺口附近形成了一处不小的漩涡。
“这水太凶了,只怕一时间只能看着了。”谭纵一时间却也是没了主意,特别是看着那缺口被这水流冲刷的越来越大,这会儿仅仅过了数息时间,可缺口已然快到了两米,可见这水流之烈。
至于成告翁那些人,谭纵除了让他们自求多福外,也做不了什么。好在附近都是原野,至多有些土坡,因此待这水流的冲势殆尽,自然便会停下来。介时,这些在水里沉浮的人也不过是受些钝伤,性命想必是无忧的。
只是可惜了这一望无垠的原野上这一波稻苗!
“适才若是能提前把木桩打下就好了。”看了一会儿,谭纵又开始思虑起如何堵口的事情来,只是旋即他却又想到,以这水势而言,即便是提早把木桩打了下去,只怕这会儿也断了——毕竟只是不坚实的杉木,那筑石被水流冲过来时动能何其大,只怕一撞之下就能将那杉木撞成两截,介时反而成了水里的暗礁,反而会耽误随后的堵口行动。
只是这秦淮河水面如此宽广,河里蕴含的水体只怕已经超出了谭纵的想象,便是超过了河岸半米多,可全数倾泻下来,只怕也能淹没掉整个原野,甚至漫到南京城里头去。
“大人,你看咱们这会儿怎么办?”那侍卫这会儿却又开口了,满眼的无助,倒让谭纵觉得好笑,他原以为这些个侍卫都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什么都不含糊呢,想不到到了这会儿竟然也是手足无措的。
“再等等。”谭纵看了一眼那溃堤处,这会儿已然又宽了少许,已经有两米左右,显然这水流的压力还在向这儿挤压,这才使得缺口越来越大。
只有等这缺口不再变宽了,才能说明里外的水压基本保持一致,才能下桩子放沙袋,否则如果要强行施工的话,在没有重型机械的大顺朝,只怕只能做无用功——东西一下水就得被水流冲走,什么都留不住。
水压放在后世,那是基本的物理常识,只要是在中学认真上过学的基本都懂得一点儿,无非是与受力面积有关系。因此,只有等这缺口不变化了,也就是受力面积稳定了,这水压才会固定下来,这水也就相对于趋向于平静了。
只是,依照现在这会儿的情况来看,这秦淮河里头的水没个一两天怕是泄不完。再加上这泼天的大雨,只怕用雪上加霜一词已然不足以形容了。
这会儿,那汹涌的水流已然蔓延出了谭纵的视线之外,便是谭纵也不清楚这水到了何处去了。若是想从上头走,那必然是徒然的很。有鉴于此,谭纵便将脱身的念头放到了身后的河堤上。
实则这会儿这河堤上的缺口已然越来越宽,但却不是那种每分每秒的变化,而是东崩一块,西掉一块的,因此若是能抢到尚未泵快的河堤上去,倒是有可能顺利脱身。只是谭纵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是个什么样子,想要靠他闯过去,只怕是没可能。故此,机会还真得着落在这侍卫身上。
而且,这河堤越崩越大,若是再迟疑下去,只怕就再没机会,只能在这等人来救了。
拿定主意,谭纵便开口道:“这位侍卫大哥,谭纵还未来得及请教姓名?”
那侍卫虽然莫不清楚头脑,但却不敢不答,只得强撑着底气道:“大人说笑,小人当不得大哥称呼。大人唤小人作陈扬便是。”
“陈扬?”谭纵故作玄虚的念了两遍,这才感叹道:“还真是好名字。”
又与这陈扬客套了几句,将称呼定在了“陈侍卫”上,谭纵这才点出题中之义道:“陈侍卫,依我看,这水一天半夜的怕是停不了了。若是咱们再待在这,迟早也得被这水卷走。”
陈扬原本就胆战心惊的,这会儿听谭纵说了,更是害怕,这脸在雨水里泡久了原本就显得苍白,可这会儿却是更白了,简直如僵尸一般,骇人的紧。
“谭大人,这可如何是好?”陈扬却是牢记抓紧树干,因此只是拿眼睛看着谭纵,双眼中求生的信念极为热切。
“我这儿倒真有一法子,若是做的好的话,却是可以让我们二人得脱困境。”谭纵说完,却是又指了指秽浊的水面道:“只是此法需快,若是慢了,只怕便再难施行了。”
那陈扬却是如同抓着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声道:“谭大人足智多谋,这办法定然错不了。有什么是我陈扬能做,谭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谭纵却似是早知道这陈扬会这般说话,因此直接便道:“此法简单,只需你逆流而上,游到那河堤处便可!”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绝处逢生
谭纵说这话的时候,实则很有些后世搞传销的那些个人的感觉,这谎话当真是张嘴就来,好像发财就跟在地上捡钱似的。而在谭纵嘴里头,从这土坡游到对面那河堤去,也变得极为简单,就好似只需要你闭着眼睛,吸口气,再扎个闷子就能过去一样。
可实际情况是什么模样?
从这土坡最上头两人呆着的这杉树开始算直线距离的话,离那河堤的确不远。
若是往日里头要走过去,也不过是下坡再上坡,顶天了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可这会儿看,由于河水涨起来,这路自然就没了,只能游过去。
而若是在静水里头,这大概只有三米多的距离,也是极为容易的,说不得这身体还没热呢,估计就到对岸了。
可这水流太急了,当真是跟瀑布似的,即便只有区区三米距离,可这陈扬看了后也是忍不住的一阵腿抖,舌头已经开始无意识的伸出来舔*他开始干涸的嘴唇。
“谭……谭大人?”陈扬哆哆嗦嗦的拿腿蹭了这杉树一下,用力抱的更紧了些,似乎是在担心谭纵会将他手掰开,再将他从这土坡上推下去:“这水太急了,小……小人怕是没这个本事,担不起这般重任啊。”
谭纵听了却是哈哈一笑,直接揭穿陈扬道:“你是怕我喊你去死吧?”说罢,谭纵却是松开手,将绳子从身上解了下来道:“放心,我还没这么恶毒。”
陈扬见谭纵在解自己腰上的绳子,一时间不知道谭纵在干什么。要知道这会儿水势之大,已然远远超出所有人预料了,若是没了这绳子,一会水涨上来只怕谁也站不住,迟早也是被卷走的份。特别是这儿又是溃堤的口子,这水流就更急了,基本上下水也就没影了。
谭纵却是一脸乐呵呵的,将绳子全数解开后,又开始围到陈扬腰上:“陈侍卫,我适才已然看清楚了,虽然这儿水流急的很,但只要咱们绕一点,这水的冲力便没这么大了。再加上你现在身上的绳子,即便你游不过去也不用急,自然可以拉着这绳子回来。我将这绳子系在树上,你便不用再担心了。”
说罢,谭纵又拿手在那划了个弧线:“就这条线看着没,这边的水没那边急,以陈侍卫的本事过去应当不成问题。”
陈扬拿眼瞅了瞅身上的绳子——这绳子可粗,原本就是担心出个意外用来固定用的,因此选的是血旗军营地里头用来绑栅栏的,放北边去那是可挡的住骑兵冲击的,这坚固度可想而知——又瞅了瞅谭纵画的那水线,这才在心里头松了口气,神色也放轻松了不少。
谭纵一直盯着这陈扬呢——毕竟关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见陈扬神色松动了,便清楚陈扬已然被自己说动,连忙趁热打铁道:“陈侍卫看看这绳系的可牢固了?谭某身单力薄的,力气可没陈侍卫这般大。”
陈扬虽然知道这会儿监察很不礼貌,更是可能得罪谭纵,但涉及到性命问题,因此也不能不慎重,当真把那绳子揭开了又自己亲自绑了一回。
谭纵倒是看的不以为意,只是一脸善意的看着。
那陈扬将绳子系好了,这才将身上的一些个物事扔地上,什么腰牌、刀具之类的,林林总总一大堆,倒是让谭纵看的吓了一跳,这才明白这身侍卫服下头竟然藏了这么多东西。
又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压过腿——谭纵这时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热身运动”——陈扬这才对着谭纵一拱手,这才鱼跃进了水里。
谭纵见陈扬入水,连忙将一些要紧的物事连同自己身上的要紧东西——例如那监察府六品游击的腰牌——一起放进了怀里。这时候放袖笼里便等同与丢水里去,而且还是没响动的那种。至于那些刀具什么的,丢了也就丢了,却是没什么好可惜的。
甫一进水,还未等那陈扬从水里头冒出头来,那绳子倏地一下就绷紧了。不是绳子太短,而是这水流太大,即便特意选了个相对缓一点的地段,可这水流仍然湍急的很,竟然把陈扬一下子就带偏了,冲到了下游去。
看到这情况,谭纵不由得一阵庆幸。连陈扬这等天天打熬身体的侍卫都被水一股脑的冲走,换成他定然也是没有幸理的。
这时候,又过得两三秒,那陈扬终于从水里头冒出了头来,头发上还沾了些许草根,倒是根街头的叫花子似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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