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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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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适才两个人推了半天推不动的门,却被胡老三一把给推开了半边,这等子力气,可不止有千斤之力?!也难怪胡老三一甩凳过去能把人砸成这等鸟样。
想这等青皮在南京府里头也不过是借着王府的名头混吃混喝的,虽然也跟人打过架,可哪见过如胡老三这般的架势,活似猛虎般,这才被吓傻了。这会儿被胡老三一问,旋即一个激灵,顿时就是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地上瞬间就湿了一块。
“呸,料不到却是个草包!”胡老三这会儿也懒得多问了,把这草包的腰带一把扯了下来,三下两下熟练至极地就给这人绑在了院子里头的一根柱子上。
只是还不待他走,那边主卧的门却是打了开来,旋即从客厅里走出两个国色天香般的美人来。
胡老三认得其中一个,正是自家王爷念念不忘的苏瑾苏大家,另一个颜容带着点憔悴的,想来就是莲香嘴里头曾经念叨过的姐姐清荷了。
想及此处,胡老三又打着眼盯着这清荷看了半晌,只觉得果然如那小妖精说的那般,虽然不是媚色过人,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最可贵的,却是这美人面上竟还带了一分勾栏院里决计出不了的英气,这么一来便是比之身边的苏瑾也是不遑多让了。
“这南京府里头怎的尽出些妖孽,便是勾栏院里头也能有这等女子,当真是怪了!”
“原来是胡三哥。”苏瑾见着胡老三在那捆人,竟是半点吃惊也没有的,只是微微作了个福,又转过头来对清荷道:“我方才怎个说的,莲香妹妹必然有贵人相助,又怎得会出甚子事情。”
“姐姐说的是,清荷这厢多谢胡三哥了。”清荷说着对胡老三也是微微福了一礼,眼眶里不知什么时候却是酝了几颗泪珠出来:“幸亏妹妹没事,否则姐姐怕是万死也难持其咎了。”
“姐姐说的甚子话,妹妹不是没事么。”莲香却是不知清荷哭个甚子,心里头颇为奇怪。只是见清荷哭的难过,心里头也不好过。想了会,忽地想起什么来,连忙把清荷拉到一边轻声道:“姐姐,你道那胡三是甚子人?”
清荷实则也是带了几分喜极而泣的,这会儿哭了一阵也差不多了,又被莲香这般神神秘秘地一问,也就止了泪水,反问道:“有话就说,莫要在这神神叨叨的。”
“嘻嘻,还是姐姐知道我。”莲香嘻嘻一笑,说着就偷偷指着胡老三腰带里溜达出来的腰牌道:“瞧着那腰牌没有,成王府的,今儿个点我可是花了大银子呢,否则那老姑婆也不肯放我随他出来。”
“成王府!”清荷面上一惊,转过头见那厢苏瑾与那胡老三也不知道在说道什么,没过一会就见着那胡老三去问那被捆再柱子上的人,打了一顿后那人却是哭丧着嗓子说了一通。只可惜离的远了,清荷也听不到。
“妹妹瞧清楚了?”清荷仍是有些不放心,见胡老三似是问完了话,提着两个黑衣人要走了,连忙追问道。
“姐姐尽管放心,妹妹定然未瞧错的,否则也不会使手段让这胡三在宵禁前带我过来了。我还怕被那些军汉拿着锁了呢。”说罢,莲香又嘻嘻一笑道:“不过我听姐姐的,今儿个在院子里也未给这胡三占去甚子便宜。”
“恩,这是正事。如今有了苏家姐姐的保证,你我说不得这回也能随了相公做个良家。我与苏家姐姐打听过了,相公却是未有婚约的,苏家姐姐过去了便是家里头的大妇,你我现今虽只是作妾,可待日后相公作了官,却是也可作一作平妻的。”
“哼,我就不知道姐姐这般着急着跟那谭梦花作甚子,只怕这会儿那书呆子还在大牢里蹲着等你我去救呢。”莲香话里话外却是都充满了对谭纵的不满。
“傻妹妹。”清荷却是轻叹口气道:“这世道,锦上添花的常有,可雪中送炭的却难见。如今相公身陷大牢,若是你我能不离不弃,日后害怕相公弃了你我么?”
“哼,怎的没有?我看那话本里头,这等书呆子最是薄幸的。便是前朝的‘龙军师’还写过陈世美的话本哩。”
清荷见莲香说得这般幼稚,也懒得与他说读书人名声的重要性,只是拉着这呆妹妹的手走到苏瑾面前,轻声道:“姐姐,适才听莲香妹妹说,那胡三似是京城成王府的。只不知这人与相公一事可有助益?”
“哦?”
苏瑾看向清荷的目光忽地闪过一蓬精光,旋而又迅速收敛起来。这一爆一收极为迅速,便是谁也未曾瞧见。
“相公若是连这点磨难都须借助外力,日后又如何行走官场?”苏瑾说着,嘴角渐渐牵出一丝笑容:“我们姐妹只在这客栈里静等就好。只怕明儿个大堂一开,咱们相公便回来了。到时候,我便与相公分说关系,许你们进门。介时,咱们便都是谭家的媳妇了。”
“清荷这厢谢过姐姐了。”清荷轻吁一声,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这事儿,终于算是定了。”想着想着,清荷忽然觉得一阵委屈,只觉得这幸福来的着实大不易,甚至是一路艰辛……
(PS。上传10天;更新了五万四千多字;觉得自己还算努力;大家来点支持吧。本书绝对爽文;所有的悲剧都属于和主角不对付的人=_;=)
第十一章 逃狱
南京府衙大牢
略显昏暗的光线让这个被放置在地下的建筑的内部空间显得略微有点幽深,这让第一次进大牢的谭纵很是有点不适应。特别是空气里混杂着的腐臭味道、尿骚(和谐)味以及淡淡的尸臭味,无一不猛力冲击着谭纵的嗅觉神经末梢,这让谭纵无奈地只能尽可能地控制自己的呼吸——少用鼻子多用嘴。
“当初想到把大牢建在地底的家伙绝对是个优秀的犯罪学心理学家,这你妈实在是太让人压抑了,呆久了只怕心理素质差点的都会精神崩溃掉。”心里一直嘀咕着的谭纵四处打量了一番大牢的情形,见大牢里的情形倒和某些古装剧里的差不多,心里也就强迫放下了厌恶的心理——看得出来,这地方应该事先被人清理过,所以门口的两个监牢都相对比较干净。
“这就是上头有人的好处了。”谭纵又给自己打了口气,这才拱手辞别背后送自己前来的几位监察大人。
见人走了,谭纵这才回过头来,先振了振身上这身崭新的儒衫,又摸了下身上缠绕的绷带,确认一切没问题后,这才对着掌着灯的狱卒道:“这位大人,你且带路。”
实际上,按照历朝历代惯例,如狱卒这般的,实际上根本不是官,仅仅只能算是吏的一种。不过老话说的好啊,理多人不怪,拍两句马屁也不会死,对此深以为然的谭纵自然不会像某些古装剧里头的书呆子主角一般揪着别人的身份吐槽个不停。
“亚元公说笑了。”狱卒对谭纵笑了笑,显然是领了谭纵的情,旋而又继续道:“小人崔元,不过是王牢头手下的小卒子,哪算得上什么大人,您再这么称呼我,可就要折小人的寿了。”
“瞧崔大哥说的。”谭纵不自觉地眯了下眼,只觉得这个叫崔元的狱卒拼命强调自个是小人物,分明是话里有话,旋而又想到他提到的王牢头,顿时有些明白过来。
“看来王家的人还有些不死心啊。”谭纵心里感叹一声,却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王家在这南京府内经营多年,虽然不曾弄的南京府上下有如铁板一块,可和个水桶也差不多。要偷偷弄死个把人,真的是到处有路子,着实是太容易了。
好在自己也算是在张鹤年以及曹乔木那挂了号的,也不怕对方对自己下黑手,否则只怕这个官司就有的打了,毕竟谋害一个乡试特别是南京府乡试的亚元,这种事情一旦爆出来,即便是内阁也是不敢瞒着的,只怕监察的人第一时间就会捅到皇上那去。
到时候,这南京府的帐薄也不用查了,监察只要核实了程序,直接在南京府里头拿人就是了:上至知府,下到狱卒,只怕一个也别想走脱。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这南京府的亚元,日后除非脑袋昏了头,否则至少也是个进士出身,必然是响当当的七品官员,那是要外放一地当个县令的。
更何况,大顺朝开过四国余年,南京府的亚元压根就没出过“同进士出身”,最倒霉的一个也是当年的二甲十三名!
故此,有了张鹤年提点的谭纵倒是不担心王家敢派人在这牢狱之中给自己来什么难处,因此心里头虽然称不上轻松,可也称不上多担忧,倒是来(和谐)经历一番涨涨见识的想法居多。
顺着两折的石制阶梯下到牢狱的地面,谭纵便算是站到了大顺朝南京府牢房的正面了。只见着两边一顺溜过去,只怕有十几二十个监牢,分别以孩童粗的实木条隔着。监牢与监牢间的实木条略密些,几乎难容成年人的手臂穿过去。而面走道的这边则相对疏一些,不仅能让犯人伸出手臂来,便是连小上一些的脑袋也可以伸出来。
“崔大哥,我今晚呆在哪?”再度弹了弹身上崭新的儒衫,谭纵仍旧面带微笑看着面前掌着灯停下来了的崔元,嘴里的客气话那就跟不要钱似的。
谭纵这边明显地连续整理衣裳倒不是嫌这儿脏,反而是有意识地提醒眼前这崔元自己的身份——儒生、童生、秀才、亚元!
这是一种简单的心理暗示,谭纵后世当公务员时用的是极熟的。
“那个……”崔元环绕了一下四周,心里似是有些纠结难以斟酌清楚,这般过了一口茶得时间,才抬起头来对谭纵道:“说句不瞒亚元公的话,由于王牢头吩咐的匆忙,所以我也没多少时间打扫,也就门口这两个牢子里头撒了点白粉,铺了晒好的干草,里头的根本来不及弄。”
抬头看了看,实际上谭纵一早也看到了这里头的情形。只是这会见崔元又提了一次那个什么牢头的吩咐,谭纵就不觉得留了分心眼,但是也不插话,只是让崔元继续说。
“不过这两个牢子也不是这么方便。”崔元说道这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左手边空着的监牢道:“这边这间空着的不大吉利,前头几个犯人最后都犯疯病死了,前一个也就前几天的事情。”
崔元说完了,不知怎的,忽然又补了一句道:“这事咱们不能对外面说,可对亚元公却是不敢瞒的。”
见崔元说得这般悬乎,谭纵心里头也忍不住多了几分阴霾。若是放到后世,身为优秀共产党员的谭纵绝对是最极端的无神论者。可这会儿连魂穿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这等风水之说还当真让谭纵心里直打鼓。
“好在这只是其中一间。”谭纵给自己安慰了一声,又连忙看向崔元。
“这边这间呢,也有个麻烦。”崔元有意识地停了一下,却见着谭纵并未发问,心里头不觉有些讪讪。无奈摸摸鼻子,咳嗽了几声,崔元这才又继续道:“里头有个犯人,却是从死牢里头刚提出来的,明儿个便要押到京城里头去验明过正身受死。若是亚元公不愿意到那间的话,只怕今儿个晚上只能在这边将就下了。”
“死牢囚?”谭纵抬眼看了下监牢里的犯人,见这犯人正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抬眼看人,任一头灰白的长发披洒在肩头上,又有一把灰黑色的胡须长长地拖到地上。若是加上那犯人身上披着的破烂囚服,倒是十足一个认罪待死的死牢囚模样。
“正是死牢囚。”崔元接话道:“按咱们南京府的规矩,这等死牢囚押走前的一天都要提前提到大牢口上来,一来是明儿个能早点上路,二个也是方便验身,省的到了京里再出了差错,到时候怕是咱们牢头也抗不住。”
“那到是赶巧了。”谭纵面皮忍不住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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