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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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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的面积不大,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东屋、西屋和北屋里都住着人家,每户人家的门前都搭着一个用以做饭的棚子,棚子内是泥土砌成的灶台和锅碗瓢盆等物,每一看上去哪里是驿馆,简直就势京城里普通的一个居家四合院,谁能想到这里头住着的会是朝廷七品以上的官员。
根据大顺律例,只有七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在全国进行异地调动,也就是说是县太爷这个级别的官员才有资格住在驿馆里。
女人的哭声是从东屋里传来的,里面好像还有人在劝解着什么,谭纵抬步走了进去,只见屋里站着几个人,地上一片狼籍,茶壶茶杯什么的被摔碎不说,就连桌子和椅子也遭了殃,缺胳膊断腿地倒在那里。
满身酒气的游洪升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旁站着一名身材粗壮的男子,正俯身劝慰着他什么,将手里的一锭碎银往他的手里塞着。
一名风韵犹存的三十多岁的女子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边上有一名中年女子轻声安慰着他。
剩下的人就是两名馆吏和一名蓝色下人衣衫的青年,谭纵进去的时侯,正好看见那名蓝衫青年不耐烦地冲着游洪升说道,“游大人,这都大半年了,你欠我们药房的银子也该结了吧,要不然小的如何回去给掌柜的交差?”
“给你!”听闻此言,一脸通红的游洪升猛然站了起来,将那名粗壮男子给他的碎银扔向了那名蓝衫青年,冲着蓝衫青年大吼了一声,“滚!”
“游大人,这才二两银子,你一共欠我们药房四两,现在还差二两。”蓝衫青年掂了掂手里的碎银,皮笑肉不笑地向游洪升说道,“只要你将帐给结清了,小的立马从你眼前消失。”
游洪升闻言,顿时气得面色铁青,双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想他一个堂堂的正六品候补官员,竟然要受一个药房伙计的闷气,但由于欠对方的钱,理亏在先,因此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强自压抑住。
“他的钱本官给了。”谭纵见状,冲着身后的秦羽点了一下头,“给他钱。”
秦羽随即从腰里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一甩手,抛给了蓝衫青年。
“谢谢这位大人。”蓝衫青年接过银子,伸手掂量了一下,满面笑容地冲着谭纵一躬身,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眼见那个蓝衫青年就要走出房门,谭纵猛然喊住了他,“你好像有一件事情忘记了。”
守在门口的两名护卫立刻一横身,拦住了蓝衫青年,蓝衫青年不解地转身看着谭纵,不清楚自己哪里做的不妥。
“你还欠本官三两银子,如果本官心情好的话,这三两银子或许就赏你了,可是现在,本官却不想自己的银子给了一个狂妄的势利小人。”谭纵面色一寒,冷冷地向蓝衫青年说道。
“这位大人,小的身上没有带银子。”蓝衫青年闻言一怔,尴尬地望着谭纵,心中暗暗懊恼,想不明白已经如此蹉跎的游洪升何时有了这么富贵的朋友,如果刚才他的态度要事好一点儿的话,这三两银子可就是自己的了。
“将那二两银子还来,给游大人磕头认错,剩下的那一两银子就是你的了。”谭纵闻言,不动声色地说道。
“小的刚才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游大人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小的计较。”蓝衫青年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将先前的二两碎银还给了游洪升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老老实实地磕了一个头,宏声说道。
反正游洪升是六品的候补,游洪升给游洪升下跪也没什么丢人的,既可以得到一两银子的赏钱,又能不得罪谭纵。
等蓝衫青年磕完头后,谭纵冲着他挥了挥手,蓝衫青年躬着身子,倒退着出了门,溜之大吉。
两名馆吏见屋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冲着谭纵拱了一下手后离开了,和院门口的那两名馆吏一起,将守在门外看热闹的人轰散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千里马与伯乐(下)
“游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到那两名馆吏走后,谭纵走到游洪升的面前,沉声问道。
“大人,一言难尽呀!”游洪升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惭愧。
原来,今天早上是吏部张榜公布候补官员出缺的日子,游洪升一大早就去吏部的门口等着,等到那张榜一张贴出来,他的心情顿时降到了冰点,这次出缺的几十名候补官员中并没有他。
于是,心情郁闷的游洪升打了一斤白酒,闷闷不乐地在家中喝起了闷酒。
就当游洪升将一斤白酒喝完后,药房的伙计,也就是那个蓝衫青年来到家中向他索要过年后因为给妻子治病而欠下的药费,一共四两银子。
家里只剩下不到一两的银子,是这个月的伙食费,游洪升告诉蓝衫青年,下个月发了俸银后就给药房送去,可蓝衫青年知道游洪升的俸银刚够一家人的开销,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还,于是就阴阳怪气地让他现在就还。
游洪升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又喝了一斤的白酒,还受到蓝衫青年的刺激,心中的怨气刹那间就爆发了出来,将怒火发泄道了屋里的东西上,如疯了一般开始打砸,引来了馆吏和那些看热闹的人。
“大人,榜单上没有下官的名字,下官还要再在这里等上一年,那就是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可供下官挥霍的。”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后,游洪升摇了摇头,神情黯然。
“游老弟,你才在这里四年,我和李兄已经五年了,而且还要熬上一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是一匹千里马,始终会有伯乐赏识你的。”这时,那个麻杆走上前拍了拍游洪升的肩头,笑着安慰他。
“千里马常有,可伯乐却难见,章兄、李兄,你我已经做了四年的邻居了,空有一腔报国的热血,可惜却没有丝毫的机会。”游洪升闻言,苦笑着看向了麻杆和粗壮中年人。
麻杆和粗壮中年人对视了一眼,神情显得颇为无奈,两人同一年进的驿馆,已经在驿馆里沉沦了五年,也不知道什么时侯是个头,与他们同年考中进士的人现在无不风光显赫,在地方上身居要职。
“三位大人,俗语有云,守得云开见日月,本官相信三位大人只要忠心报国,那么就一定会否极泰来。”屋里的气氛随即变得有些沉闷,谭纵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谢大人吉言,届时我等定当如大人所言,忠心报国,不负大人所托。”谭纵此言一出,游洪升三人眼前不由得纷纷一亮,不约而同地冲着谭纵一躬身,恭声说道。
如果换做别人,游洪升三人或许会认为刚才的那句话不过是句客套话,当不得真,可是说这话的人是谭纵,官家眼前的红人,安王爷的密友,如果谭纵肯出面提携一下三人的话,那么三人就真的如谭纵说说的那样,“守得云开见日月”了。
谁也无法知道谭纵会在驿馆里住多久,可能随时都会离开,因此,面对谭纵伸出来的这根橄榄枝,处于困境中的游洪升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立刻向谭纵表明了忠心,在“不负大人所托”六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本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看来,游洪升真的是看透了官场上的为官之道,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谭纵瞅了一眼醉醺醺的游洪升,冲着三人拱了一下手,大步离开了,他可以肯定,别看游洪升满身的酒气,他肯定没有喝醉,否则的话如何能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来。
说不定,今天中午的这一幕正是游洪升刻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自己。
游洪升三人见状,连忙将谭纵送到了门口,等游洪升回到家里的时侯,麻杆的老婆已经将拉进自己家中躲避他“发酒疯”的游光和游冰儿送了回来,三个子女乖巧地帮着游洪升的老婆夏氏整理地房间。
麻杆和粗壮中年人夫妇相继离开,游洪升看了一眼在屋里打扫卫生的三个孩子,双目流露出一丝歉意的神色,扭身进了里屋,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相公,怎么样了?”不一会儿,夏氏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神情紧张地问道。
“听谭大人的口气,这次十有八九能离开这里了。”游洪升冲着夏氏微微一笑,坐起身,握住她的手,歉意地说道,“娘子,委屈你了。”
“相公,只要能帮上你,妾身做什么也乐意。”夏氏摇了摇头,微笑着看着游洪升。
游洪升闻言,心中一阵感到,就势将夏氏揽在了怀里,就像谭纵猜测的那样,今天的这一幕果然是他有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投靠谭纵。
四年的等待,早已经打磨掉了游洪升身上昔日桀骜的棱角,使得他的心机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原本,游洪升虽然有投靠谭纵的心思,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当他今天中午被那个蓝衫青年冷嘲热讽一顿挖苦之后,猛然觉得这倒是个时机,因此冲着妻子夏氏使了一个眼色后,猛然暴走了起来。
夏氏与游洪升恩爱多年,两人之间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她从游洪升的眼神中自然清楚了游洪升的心思,于是就配合游洪升演了这一出戏,哭哭闹闹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并且让游明去将谭纵找来,接下来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相公,收获如何?”谭纵回到住所后,苏瑾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她从谭纵愉快的神情上感觉谭纵此次收获良多。
“找到了三个宝。”谭纵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那个小册子,饶有兴致地查看了章逾之和李延年的履历。
章逾之,现年三十六岁,正六品候补,五年前是工部的正六品官员,由于奉了后台的命令,彻查了一起黄河流域的溃堤案,不慎得罪了朝廷里的权贵。
后来,那名权贵反戈一击,整垮了章逾之的后台,章逾之随即成为了无主的“孤魂野鬼”,那名权贵找了一个由头夺了官职,十分悲剧地沦落为了候补,如果不是当时健在的工部尚书赏识他,暗中助了他一把,恐怕他早已经丢官罢职,锒铛入狱了。
李延年,现年三十八岁,正六品候补,五年前是蜀川青羊府的代理同知,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后来由于审错了一件案子,结果丢了官,郁闷地来到了京城,成为了候补。
章逾之和李延年为了从是非中脱身,花尽了家财,只好蜗居在这驿馆中,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游洪升与章逾之、李延年因为同属正六品候补的官员,从而有幸住在了一起,三人虽然性格各异,但是却志同道合,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这种逆境中的友情远比顺境中的友情稳固、真切和牢靠。
“相公,你准备帮他们?”苏瑾站在谭纵的身旁,见谭纵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章逾之和李延年的身上,不由得笑着问道。
“瑾儿,不是相公帮他们,而是官家要相公在这里找几个可靠的人手。”谭纵闻言,冲着屋里的两名侍女挥了一下手,那两名侍女就知趣地离开了,待房门关上后,他冲着苏瑾微微一笑,说道。
“官家?”苏瑾不由得感到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是谭纵动了收游洪升和章逾之、李延年为已用的心思,万万想不到里面竟然牵涉到了官家。
“要不然的话,官家为何会在这个时侯去承德避暑山庄,而且还没有让相公和安王爷去承德禀奏案情。”谭纵微笑着望着苏瑾,“京城这么大,官家给相公安排一个住处是举手之劳,可是官家哪里也没有选,而是将相公送进了驿馆里,表面上看起来是公事公办,并且不想外人打扰相公,实则是让相公从驿馆里的那些失意人中挑选几名可靠的人手来用。”
“相公,江南的局势已经如此糟糕了吗?”苏瑾顿时明白了过来,她随即想到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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