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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江湖那么大-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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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禾坐到一旁的木椅上,漫不经心道:“他不藏也不代表别人不藏。”

    李梧不解,正要开口去问,却听沈嘉禾忽然问他,“你知道东姚么?”

    他一脸诧异,摆出一副“那是啥东西”的表情,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个叫蓝东姚的……”

    沈嘉禾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转移了话题,闲聊般问道:“你们庄主夫人呢?还未找到?”

    “还未。”李梧闻言愁眉紧锁,手下的动作也不由停了下来,低落道:“我本是奉了庄主的令通知夫人早些休息的。结果回来时便发现夫人不见了。派人满乌城里找过,也寻不到夫人的影子。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她连庄主最后一面都未见过……”

    李梧是秦如一进到私牢后没多久就离开的。

    沈嘉禾微蹙眉头,问道:“不是地煞教带走的?”

    “应当不是。”李梧摇头,“发现夫人不在,我便立刻去找地煞教的质询过。”

    沈嘉禾撑着下巴,继续问道:“姜庄主不是说与地煞教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么?怎么姜夫人一不在,你便即刻去找地煞教要人?”

    李梧:“……”

    糟糕,他居然被这么简单地给绕进去了。

    李梧别过头,不再言语,低头专注于开锁。

    沈嘉禾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为咄咄逼人地问下去。

    鼓捣了一会,李梧奇怪道:“恩?怎么还有锁?”

    沈嘉禾闻言凑了过去,只见里面有一个颇为简朴的木盒,上面挂着两把小巧的锁头。

    沈嘉禾:“……”

    姜护这个人好讨厌啊,怎么临了还要来这一手。

    一把钥匙只能开一个锁,刚刚那把钥匙仅是打开暗格的,而她手上并没有多余的钥匙。

    沈嘉禾将木盒从暗格中拿出,轻轻晃了晃,问李梧,“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么?”

    李梧老实道:“不知道。庄主仅跟我说过这里藏有一个暗格。”

    沈嘉禾想了想,对李梧说道:“你腰间那把剑能借我一下么?”

    李梧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拿来伤你的。”沈嘉禾摆摆手,“也不会拿来做坏事。”

    李梧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秦如一,还是不甘不愿地卸下剑,递给了沈嘉禾,不放心道:“别拿来做坏事。”

    沈嘉禾随口应了两声,对秦如一说道:“少侠,你拿这把剑劈开这个木盒吧。”

    李梧:“……”

    那就是做坏事!拿他的爱剑来做什么啊!

    李梧赶忙从沈嘉禾的手中抢回自己的剑,道:“不借了。”

    沈嘉禾倒也没太在意,见他慌慌张张,便笑了下,似乎是因为她昨天被他勒了脖子,所以为了报复小小戏耍他一下。

    她还没打算在李梧的面前,将姜护要交给秦如一的东西打开。

    毕竟他此刻虽然相当老实配合,但指不定还有什么目的在,不能掉以轻心。

    沈嘉禾将木盒递给秦如一,口中仿若漫不经心般问道:“姜庄主身上的剑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剑痕?”李梧蹙起眉头,“什么剑痕?你说清楚些?”

    “心口两处,左右肋下分别有一处。”沈嘉禾微微挑眉,“你没看见过?”

    “不,不可能啊。”李梧的表情带着些许难以置信,“入棺之前弟子们给庄主换过衣裳,当时别说剑痕了,应当什么伤痕都没有才是。”

    也就是说那伤痕是今日留下的,在他们之前还有人曾潜入过黑花庄。

    沈嘉禾正欲问得详细一些,却忽然听到秦如一低语道:“有人来了。”

    她微微一怔,被他拉到书房的屏风后,刚刚躲藏起来,便听道有人慌慌张张地喊道:“不,不好了,师兄!庄主,庄主他诈尸了!”

    沈嘉禾:“……”

    沈嘉禾:“???”

    李梧听到也是一脸茫然。

    他见秦如一和沈嘉禾躲好,便打开了房门,问道:“怎么回事?先别急慢慢说。”

    那名弟子匀了口气,仍是有些害怕地说道:“刚,刚才换岗的时候,我进去瞧了瞧,发现庄主,庄主他诈尸了。”

    他吞了吞口水,“庄主他把袖子给撸了起来,还把衣襟给敞开了。胸,胸膛上面都是血痕,一,一定是庄主自己戳的啊!”

    李梧:“……”

    沈嘉禾:“……”

    袖子是她撸的,衣服是她扯的,血痕是别人戳的。

    你们庄主应当不会那么喜欢自虐。

    沈嘉禾见秦如一面无表情看她,小声承认道:“恩,是我疏忽了。”

    她当时只顾着去想东姚与谁有关,就忘记将姜护的衣服原样弄回去。

    她低头乖乖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秦如一仅是摇头,低声道:“无妨。”

    李梧随着那名弟子匆忙离开。

    沈嘉禾松了口气,探出头来瞧了瞧,见房间里没别人了,正要转头跟秦如一说一声,目光却忽然被角落里的小方桌所吸引。

    因为被屏风遮挡着,所以沈嘉禾刚进书房时并没有发现。

    她走了过去,细看起来,若有所思道:“是这个么?”

    小方桌上摆着一株花。

    那株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花瓣早就四散凋零,只剩叶子缩成一团还挂在枝干上,脆弱地仿佛轻轻一点便会碎掉。

    秦如一问道:“野花?”

    沈嘉禾摇头道:“应当不是。”

    沈嘉禾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工具,便用手刨了刨养花用的沙土。

    她轻握住枝干,小心翼翼地将完好无损的花根拔出,抖了抖土,判断道:“是东姚。”

    秦如一盯着她的手,道:“手脏了。”

    沈嘉禾不在意道:“没事没事。”

    秦如一便没再多言,只是静静看着她。

    沈嘉禾指着东姚花的根,介绍道:“东姚花基本跟路边的野花没什么区别,主要是根比较特殊。怎么说呢……就像绿豆糕一样,是一块一块的。”

    秦如一:“……”

    他第一次听到有人会用绿豆糕比喻植物的根。

    既然盒子已经拿到了,那他们再留在黑花庄也没什么意义。

    沈嘉禾利落地将枝干折断□□花盆中,走到书桌上拿起一张纸包好花根。

    她这次吸取教训将书房里的东西归回原位后,才随着秦如一出了书房。

    黑花庄因姜护诈尸的事情变得有些喧闹,但没有人留意到有人潜了进来。

    也就说明李梧并没有将看到他们的事情声张出去,而是自己隐瞒了下来。

    无论是姜护还是李梧,沈嘉禾都看不出他们所站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既不算是坏人,又不能算是好人,反而令人迷惑。

    沈嘉禾还有事要问李梧,便带着秦如一蹲守在回书房的必经之路。

    她探头瞧了瞧,悄声道:“来了。”

    秦如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梧的背后,扯住他的领子,径直将他拖进花园中。

    沈嘉禾向李梧挥挥手算是打招呼,“又见面了。”

    李梧:“……”

    李梧惊魂未定,“……你们是改当强盗了么?”

    沈嘉禾没搭茬,严肃认真地问道:“屏风后的那盆花平日里都是谁在打理?”

    李梧楞了一下,回道:“这院子里的花都是庄主夫人在打理啊……怎么了?”

    “没什么。”这个回答算是意料之中,沈嘉禾随口回了一句,拿出纸包,道,“我想要那朵花的花根。用花根换一个情报,怎么样?”

    “反正夫人不在也没有人打理那些花花草草了,你若是喜欢只管拿走便是。”

    李梧回了一句,狐疑道:“不过你要拿什么换?”

    沈嘉禾道:“哦,随我拿那就不换了。”

    李梧:“……”

    李梧转头神色莫名地看着秦如一。

    秦庄主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反复无常的女人啊?

    沈嘉禾撑着下巴,说道:“你们庄主是被谁毒死的你清楚么?”

    李梧怔住,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什么?庄主不是服毒自杀么?”

    沈嘉禾眉毛微微一挑,不动声色道:“你怎么会觉得是姜庄主是自杀?”

    “他说过……”李梧说到此处却收了声,意识到自己不该多话,便道,“没什么。猜的。”

    他见沈嘉禾满是不信,垂头道:“别问了。就算你杀了我,有些事我也不会说。”

    沈嘉禾百无聊赖道:“你觉得那样是在帮姜庄主?”

    “帮不帮我不清楚。”李梧轻声道,“我只知道庄主想让这事自此了结。我听他的。”

    沈嘉禾:”……“

    打开天窗说亮话才是正途啊小剑客。

    沈嘉禾转头对秦如一小声问道:“你觉得这样还能再问出什么东西来么?”

    秦如一轻轻摇头。

    沈嘉禾便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对李梧说道:“那就不问了。左右他想瞒的事,从你这里查不出,不见得在别处也查不出。你们庄主可是被人毒死的,你就不想查出是谁?”

    李梧握了握拳,声音低沉道:“我自会查,不劳二位费心。”

    沈嘉禾觉得李梧这个人有些愚忠又带着顽固,怕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走到秦如一的身边,忽然问道:“老庄主是如何逝世的?”

    “老庄主?”李梧愣了愣,随即说道,“老庄主年事已高,到了岁数吧。那日有个宴会,老庄主多喝了些酒,弟子们送他回房。结果第二日便发现老庄主已在睡梦之中逝世了。”

    沈嘉禾不置可否,问道:“有传言说老庄主可是被姜庄主害死的。说他觊觎青花庄的庄主之位,而老庄主还总是看不上他。”

    李梧苦笑,“那种无稽之谈传了那么久,哪有什么可信的地方。若不是庄主夫人怕白勇当上庄主之后,会提拔亲信,让他们在这青花庄中没有立足之地,心中不安。否则姜庄主本也没打算去争。”

    沈嘉禾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测,但未说出,闲谈一般道:“姜庄主和庄主夫人关系很好?”

    李梧奇怪道:“夫妻之间的感情自然是好的。”

    他说完叹了口气,“庄主夫人已怀胎七月,也不知二人是否平安。”

    秦如一带着沈嘉禾从黑花庄离开,迎着月色,安然地回到了东来客栈。

    沈嘉禾坐在房间里的木椅上,抻着懒腰,“李梧虽然有些固执,但套话还是挺容易的。”

    秦如一沉默地走到水盆前,将白巾浸湿,捉住沈嘉禾的手,为她慢慢擦了起来。

    沈嘉禾吓了一跳,结巴道:“少,少侠?”

    秦如一沉着应道:“恩。”

    沈嘉禾:“……”

    她不是在叫你啊啦!这不是该回答“恩”的问题吧!

    沈嘉禾觉得有点痒,不由缩了缩。

    秦如一便执着她的指尖,让她安稳老实一些。

    沈嘉禾忍不住道:“少侠,你在做什么啊?”

    秦如一答道:“擦手。”

    沈嘉禾:“……”

    虽然这是正确答案没错,但这个情景不应该这么回答的吧!

    秦如一无论做什么事都透着一股子的细致劲儿。

    沈嘉禾从来不知道擦手是这么让人感到煎熬的事情。

    白巾从手心拂过指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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