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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国家会灭亡，往往是外忧内患。

　　　　外忧无法避免的时候，也要先清除内患。

　　　　果然一个多月后。

　　　　京城有数方势力，被张简连根拔起。

　　　　南方更是几乎血洗了一遍，齐景这个南方郡守声名鹊起。

　　　　两个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物，铁血的手腕震惊了无数人。而策划着这一切的主要人物卓一澜，反倒是名声不显，远在边城依旧能让半个朝堂动荡。

　　　　楚兰歌听了后，唏嘘不已。

　　　　只是，她的信送出去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萧轼的消息。

　　　　萧轼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秦洛去了大邑，一样没有回来。

第681章　先斩后奏1（）　
楚兰歌走到书案前，奋笔疾书，写了一封辞别信。

　　　　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潜入大邑一趟。

　　　　唯一的阻力是卓一澜，如今看来只能先斩后奏。

　　　　当然她在信中表明会以自己的安全为先，仅是去查探一下情况，不会轻举妄动，并且劝他早日回京。

　　　　等写完了之后，再阅读一遍，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犹豫了良久才提笔添了一句：待恩怨了结时，定不负卿。

　　　　最后一句，她写得特别认真，特别慢，心尖还萦绕着一丝异样的感觉。

　　　　将信折叠起来，放进一个空白信封。

　　　　上面又写上了：阿秀亲启。

　　　　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楚兰歌将信收了起来，又从旁边抽来一张白纸，佯装要写什么。

　　　　“阿楚，我回来了。”卓一澜从军营满身汗渍地回来。

　　　　楚兰歌吩咐下人备水。

　　　　每次他从军营回来，应该会沐浴一次。

　　　　这一晚上，某位陛下发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对自己很是温和，居然没有拒绝自己的亲近，折腾了一个晚上，他放肆地要了她几回，都没有被踹下床。

　　　　第二天。

　　　　楚兰歌早早起来，洗漱穿衣。

　　　　陪着卓一澜一起用了早饭。

　　　　在楚兰歌等他去军营之际，可等了小半个时辰，还是不见他出去。楚兰歌索性自己拿着马鞭先出门，然而卓一澜居然不去军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你跟着我做什么？”楚兰歌疑惑问。

　　　　卓一澜看着她手中的马鞭，“阿楚又要出关溜达吗？你天天不见影，我白天想见到你都不行。”说到最后居然带着几分委屈的小样子。。。

　　　　楚兰歌眼皮跳了跳，“能好好说话吗？”

　　　　每次他这个样子，总没好事。

　　　　果然，他凑过来笑道：“我今日同你一块出去。”

　　　　楚兰歌果断说道：“我拒绝。”

　　　　他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姜霆都紧张得不行，还派了大量的兵来保护他。

　　　　若她带着他出关，姜霆还不怨死她？

　　　　何况她今日另有要事……

　　　　卓一澜斜眸问道：“你都可以出去，我为什么不行？”

　　　　“你是萧国的天子，一国之君，不容有失。”楚兰歌义正严词。

　　　　卓一澜嗤地一笑，不以为意，“你还是一国之母，萧国的皇后。我又比你贵重多少？”

　　　　楚兰歌平静地说道：“帝王出事，国家动荡。皇后没了，……再立一个就是了。”

　　　　卓一澜笑容敛去，神态严肃地抿着唇。

　　　　她的某句话，似乎触到他的逆鳞了。

　　　　反正，他的样子很冷，很生气。

　　　　楚兰歌当作没看见。

　　　　从姜霆的态度上就可以窥见两者间的区别。楚兰歌平日可以随意出关，身边保护的人不多，虽然说是她自己提出不要太多人跟着，但姜霆并没有反对。换作卓一澜想出关，姜霆一定会劝阻，劝阻不了，估计会亲自跟去，还会派一支精兵保护。

　　　　楚兰歌无奈地劝说道：“京城的事差不多了，彭阳关的部署也已完成。你该回京城主持大局了，真的发生了两个交战的大事，张简就算是丞相也无权做主。”

第682章　先斩后奏2（）　
卓一澜当然知道自己该回京。

　　　　可是，他不想一个人回去。

　　　　昨晚她对自己的态度很好，他还想着今日跟她提一提，一起回京的事。现在从她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她并不打算随他一起回京。

　　　　“阿楚，你不是说随我的吗？”卓一澜桃花眼幽暗地提醒。

　　　　楚兰歌心头微震。

　　　　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说自己傻傻的，又中了他的招吗？

　　　　只是那话，又确定是她说过的，“阿秀，给我一点时间。”

　　　　“要多久，一天够了吗？”卓一澜的神态和语气都说明，这一天已经够久了。

　　　　“？……”

　　　　楚兰歌每次想认真跟他聊一聊，最后都会有种很无力的感觉。这次，楚兰歌心中有计较了，就不再跟他磨蹭，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抬起一只手挥了挥，“哦，等我回来再依你。”

　　　　卓一澜心下爆发了惊喜。

　　　　正是这股惊喜，让他忽略了先前察觉的异样。

　　　　一天！

　　　　只要再等一天就好了。

　　　　所以，他激动地看着她渐行渐远。

　　　　再看着她上马，策马而去。

　　　　随行的人，只有阿五几个暗卫。

　　　　直到傍晚有一个暗卫回来，却给卓一澜带回了一封辞别信。

　　　　暗卫以为卓一澜会暴怒。

　　　　结果看完了信后，卓一澜居然平静地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两日。

　　　　蓝牧和姜霆急得不行，岂料第三天，卓一澜周身冷冽地走出了房间，冷冰冰地下令启程回京。蓝牧寸步不离地跟着卓一澜，很是担忧。

　　　　当骑着马，出了城门。

　　　　蓝牧这才确定自家主子真的要回京。

　　　　他想问一问皇后的去向，皇后突然失踪，出了关后就没再回来。陛下不仅没派人去找，还将自己关了两天，踏出房门就提出要回京。

　　　　这让蓝牧总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感。

　　　　另一边的楚兰歌，已经潜入了大邑的边境。

　　　　这次潜入邻国边境，楚兰歌本来不想带着阿五等人，人多反而累赘。但是一起出了彭阳关，中途楚兰歌想甩掉阿五，结果甩不掉。阿五死活要跟着。还说如果他们这样子回去，十有八九会被盛怒的陛下直接砍了。楚兰歌考虑到这个可能性，勉强同意了让他们跟随。。。

　　　　在边境的时候，倒是远远看到了大邑的驻兵，密密麻麻的帐篷。

　　　　阿五小声道：“楚公子，真会打起来吗？”

　　　　“一年半载还打不起来。”楚兰歌知道这一仗无可避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们要刺探敌情吗？”阿五试探地问。

　　　　这种事情，军中有探子专门做的，不需要他们亲自来。

　　　　楚兰歌道：“不，我们绕过去。”

　　　　阿五惊讶，“不是来刺探军情吗？”

　　　　“谁说我出来是为了查探敌情？”楚兰歌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这次潜入大邑，是想查一查萧轼的去向。”

　　　　不知为什么，不亲自去查一查，总是无法心安。

　　　　萧轼那样的人，给他时间成长，还不知会强大到什么程度。

　　　　楚兰歌对于这四周的地形相当熟悉，带着阿五等人一起绕过了大邑驻扎的营地。

第683章　先斩后奏3（）　
两天后，他们到了一个大邑的边境小镇。

　　　　几个穿着萧轼的服饰，很是显眼。

　　　　所以，他们这几天一直避开着人。

　　　　楚兰歌道：“阿五，我去弄几套大邑的衣服。”

　　　　“楚公子，这个事让我们去吧。”阿五立马阻止。

　　　　楚兰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会说大邑国的话吗？”

　　　　“这个……”阿五尴尬死了。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楚兰歌不让他们跟来，是有道理的。因为从潜入边境到现在这几日，他们一点忙都帮不上，还隐隐有一点累赘感。

　　　　楚兰歌潜入一间民房里偷了一套衣服，放下一锭银子就离开。再换上了大邑的衣饰，走在小镇的大街上，分别进了两间成衣店，购了几套衣物，还买了二十个包子才出了小镇。。。

　　　　阿五和三个暗卫。

　　　　看到几套衣物，心情很复杂。

　　　　因为四个大男人同时有种不如一个女子的错觉。

　　　　楚兰歌拿着包子咬了一口，“都愣着干嘛？赶紧换上衣服，吃了包子好上路。”

　　　　好上路……

　　　　能说句好听的吗？

　　　　楚兰歌不理他们，大大方方坐到一株大树根上面，不紧不慢地吃起了包子。几个大男人各自拿着适合的衣服，走得比较远点的大树背后，换了起来。

　　　　阿五换得最快，一换好就溜到楚兰歌面前，拿起一个包子问：“楚公子会讲大邑的语言吗？”

　　　　“会一点。”楚兰歌以前打仗，经常会跟各国的流民打交道，谈不上精通大邑的语言，日常交流是绝对没问题的。况且她不仅会说大邑话，邻国很多地方语言，她都懂得说上几句。

　　　　阿五眸子闪了闪，低头吃起了包子。

　　　　作为一个暗卫，刚才那一句询问已经逾越了，他懂得适可而止。

　　　　楚兰歌含笑地看着阿五的变化。

　　　　她从小在京城长大，从哪里接触大邑人？

　　　　对大邑的环境，还一点都不陌生。

　　　　阿五心里没有怀疑是不可能，可她是他的主子，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没有资格质疑。

　　　　接下来的数日。

　　　　楚兰歌越来越深入大邑。

　　　　一路上不是没有遇到麻烦，劫匪都遇到了两波。

　　　　阿五等人武功高强，不是将人杀了，就是吓得人跑了。后来路上隔一段路，便可能会见到一两具饿死的尸体，或是见到一些空荡荡的村落，萧条残破，零星才住着几个饿得面黄肌瘦的人。据说大多数百姓都逃荒了，因为饿得活不下去，只能逃难去了。

　　　　在一个地方生活不下去，以为逃去了另一个地方就可以活下去。

　　　　但另一个地方说不定更加残酷。

　　　　“大邑比我们萧国更穷。”阿五憋了几日，才憋出这一句。

　　　　楚兰歌回头看了他一眼，“萧国是因为有两个好皇帝。”

　　　　阿五重重地点头。

　　　　另外三个暗卫，都跟着暗暗点头。

　　　　这一路看到的情况，百姓过得实在的太惨了，令人心头沉重。

　　　　楚兰歌几个人终于见到了一座城池。

　　　　这是他们潜入大邑以来，见到的第一座城池。

　　　　城门的守卫很严格，检查也严格。

第684章　先斩后奏4（）　
楚兰歌望着城门口，琢磨着如何进城。

　　　　一两个人潜进去不难，可他们这一行是五个人。五个人一起潜进去，目标太大了，还容易出错。楚兰歌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扭头看向阿五。

　　　　阿五心莫名一塞。

　　　　皇后娘娘这一眼很随意，但他察觉到被嫌弃了。

　　　　“楚公子想进城吗？”阿五试探问。

　　　　楚兰歌点头，“是的。我要找个人。”

　　　　“端王？”阿五下意识说。

　　　　楚兰歌鄙夷的眼神越发明显，“当我是神仙会算吗？”

　　　　阿五：“……”

　　　　楚兰歌之前曾请卓一澜帮忙送出了几封信。

　　　　事隔两个月了，仅收到了一封回信，正是来自这座城。问题是想跟那个人见上一面，还需要冒险进城。既然阿五等人跟过来，楚兰歌自然会替他们的安全着想，不会贸然去让他们冒险。

　　　　阿五心虚地问：“我们能帮上您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