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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再起-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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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位老将军,连城璧和王兴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在陈奇策走后,大堂上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的时候,王兴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问关于连城璧为何会如此的疑问。

    “电辉,你是个天生忠义之人,哪怕早年误入歧途,可一旦有人点拨也会立刻弃暗投明。”

    王兴早年为广东本地流寇,作乱于广州府和肇庆府之间,是连城璧只身匹马入营,说服的王兴接受招安。甚至在招安前,王兴也不叫现在的名字,而是接受招安时改的,寓意王业复兴。

    此刻言及旧事,王兴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对连城璧有着非比寻常的信任,因为当时他是亲手提着刀架在连城璧的脖子上,然而那时候才不过是个广东巡按,一个七品芝麻官儿的连城璧却能做到巍然不动,极力向他陈述忠君报国之道。那一幕给予了他太大的震撼,他相信正是忠义使得连城璧无所畏惧,对其所言自此便是深信不疑。

    “但是,郑家不一样。他们是海盗出身,杀人越货,即便是受了朝廷宽恕,待到先帝时一朝得势也做得出卖主求荣的勾当来。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郑赐姓是郑芝龙那个乱臣贼子的儿子,无论现在表现得如何,总要防备着一手,以免被其败坏了国事。”

    “至于陈凯此子,既是郑赐姓的亲信谋士,更是郑赐姓的妹夫,在郑赐姓麾下的地位很是不低。众所周知,他是个天纵奇才般的人物,但越是这样的人物不肯表明立场,就越是要加以防备。”

    他们在广东的努力旨在恢复,但是朝廷在贵州的处境堪忧却也是很清楚的。天子被软禁在一个小小的千户所里,权柄落入孙可望之手,如今已成事实。

    他是大学士王化澄的同乡,当年也是王化澄一手提携、护庇方有他的今日。王化澄是赞同联合大西军抗清的,如今反倒是有了引狼入室之嫌。连城璧不好说那位已经义不辱身的同乡兼恩师的不是,更是清楚即便没有王化澄,即便明廷上下全部反对,孙可望一样可以派兵把永历朝廷掳到贵州去软禁起来,和现在没有半点儿区别。

    朝廷已然被孙可望的秦王府架空,原本的内阁、六部也被秦王府行营的内阁、六部所取代,如云南、贵州、四川、湖广、广西的明军大多被大西军兼并。永历帝只剩下了一个名义上的共主地位,用以作为旗帜招揽人心,原本的旧明军也成为了弱势群体,如他们在广东战场上恢复无力,无非是尽可能的苟延残喘罢了。

    这样的情况下,陈凯似有恢复广东之念,本是搅乱整个广东战局的良机。但是福建明军以及其背后的郑氏集团素来是有着极大自主权的,在他眼里便恍如是另一个大西军,假使以其为主体恢复广东,弄不好就是又一个东勋。

    既然如此,还不如由他们以及他们背后的永历朝廷的潜在势力去勾连能够信得过的势力来慢慢恢复。而这一遭,就是向陈凯坦明他们不愿福建明军涉足广东腹地的明确态度!

    离开了文村,重新登上了海船,陈凯这一次是直接返航香港,并不打算在上下川岛有所停留。一来是他也不知道陈奇策什么时候回来,二来更是在于他不愿意让陈奇策夹在中间,非要逼着其人立刻做出一个选择来,那样是非常不智的。

    回到香港,林察通过这几日也了解一下周遭的局势变化。情况总体上是在恶化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待到陈凯归来,将连城璧的态度做出了转述,就连林察也是愣在了当场。

    “派系之见!”

    陈凯点明根源,林察皆是点头表示赞同。说白了,现今东西二勋、吴楚两党尽没,但是大西军已经基本上接盘了明廷在西南的统治权。连城璧代表的是旧有的明廷官员,是那些没有彻底倒向孙可望的文官武将,对于另一支素来自行其是的明军,防备是不可避免的。

    “或许,我本就不该走上这么一遭,纯属浪费时间。”

    “竟成,恕我直言,你要是不走上这么一遭,怎会知道他们是这般看我等的。”

    双方的接触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暴露出了互信并不存在的问题来。陈凯没兴趣去构建双方的互信,因为他很清楚,郑氏集团在广东哪怕一天,这份互信由于未来利益的可预期冲突也没办法构建起来。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不如抓紧时间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缺了他连屠户,难不成咱们还要吃带毛猪不成?既然大的暂且玩不成了,那就玩玩小的,反正是恶心死鞑子不偿命。”        

第一百二十一章 牌饷() 
下定了决心,陈凯便将李建捷所部送回潮州府。他是骑将,于现阶段在此地是缺乏作用的,反倒是在那里可以更快的进行补充和恢复。

    计划所趋,岛上的据点要进行扩建,木料什么的很多的都是上一次利用此岛中转百姓时砍伐留下的,倒也够用,就是要把那些生根发芽,重新长出枝杈的修剪掉,倒也不费多少时间。唯独让林察有些失望的是,这里的香木,其适合砍伐的都已经发运回中左所了,他的赚外快的计划只能暂且作罢了。

    据点在一点点的加固和扩建起来,陈凯很快也接到了陈奇策的书信。在书信中,陈奇策对于没能在连城璧面前为其解释表达了歉意,并且表示会在他巡视的防区给予陈凯一定的帮助,但是出了防区,或者是太过显眼的事情,他就爱莫能助了,因为据他所知,连城璧的态度并不仅限于那位两广总督,而是广东文官,乃至是广东众将的集体意志。

    “无非还不是怕咱们日后会分了他们的蛋糕,嗯,糖饼。”

    陈奇策比陈凯大上了不少,但二人的交情是建立在携手作战和一起分赃的基础上的,更何况陈凯对包括他的一些远房亲戚在内的数十万同乡有着救命之恩,以及海贸上的利益和补贴,这都使得陈奇策不得不进行有限的“阳奉阴违”。

    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上一次的催肥过后,陈奇策所部的实力比历史上要强上太多,现在已经俨然是粤西明军各部水师之中排名第一的舰队了。虽说这里面还有不少的水分吧,但是仅限于粤西的明军、清军,却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有了陈奇策的襄助,哪怕是有限的助力,事情也会变得好做许多了。

    但是,即便如此,难度依旧存在。在明军退出珠江水域的这一年多的时间,尚可喜与澳门方面达成了一致,澳门的葡萄牙人不再参与明清之间的战事,或者说是不再继续帮着明军拉偏手了,所以再想要有什么租借笛型船搬运人口的事情,找他们估计也没用了。

    除此之外,清军似乎在偷偷摸摸的重建水师。水师总兵叫做盖一鹏,具体以前是干什么的,从哪来的,甚至就连水师重建的规模都不甚清楚。不过,清廷对广东水师的编制制定可是气势恢宏,一个总兵下设两个副将,全军一共七个营、六千战兵的规模,这分明就是要用来扫荡整个粤海的实力。

    只可惜的是,上一次的珠江水战,陈凯把清军广东水师的构建根底给打了个一个回到解放前,现在就算是制定了编制,奈何没有足够的舰船,总不能让水兵游泳奔袭作战吧。

    现在的问题,规模小,是肯定的,但是杜永和、吴文献那些家伙已经降清了。清军虽然没有制海权,但是其已经并非是原本那般连水师也无的窘境了,这个问题正在逐步的放大,迟早会成为一个大问题。

    当然,就现在而言,林察的舰队还是够用的,况且没有了粤西明军的一致携手,能做的也会小上不少。既然如此,还不如立足于当下。

    水师在香港岛站稳脚跟,据点渐渐的扩大,码头也在竭力恢复起来。又过去十来天,陈凯私下里派人去与陈奇策接洽了一下,林察则凭借着其对珠江口水文、航道的了解,在环珠江口的一系列岛屿上修建起了简易的营寨和烽火台,借此来监控整个珠江口的船只往来情况。

    明军水师的巡逻制度重新建立,接下来陈凯在香港岛的官署中便悍然发布了非持有郑氏令牌不得在珠江口行驶的禁令!

    这条禁令,就是郑氏集团在郑成功时期的牌饷制。此法在台湾海峡早已厉行多年,清军入闽,郑氏集团分崩离析后一度不复有执行能力,但是在郑成功重新控制中左所后,郑氏集团的海上权威在逐步恢复,郑成功更是在逐渐的将牌饷制延伸到更远的地方。

    自牌饷制度在珠江口的确立,近来可是船舶熙熙攘攘,如过江之鲫一般往来于珠江口东岸的香港岛。一时间,竟恍如中左所被复制到了此处一般。

    自青衣岛入与香港岛间的水道而入,陈元良眺望着远处的港口,停靠的海船为数不少,如他一般初至的,或是即将驶离的也同样不少。但是更为显眼的却还是那些明军的军舰,一艘艘毫不避讳的亮着火炮的炮口,远处的码头上似乎还有些高高吊起的尸首,直看得他不由得一阵寒战。

    大海船由小船导引到港口停靠,船上抛下的绳索系于缆桩之上,搭好了栈桥,陈元良就下了船来。

    他是南直隶安庆府人士,少时随父到南洋做生意,便举家迁了过来,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岁。这一次是他第一次以少东家的身份带着船员和伙计回来,不过这两年广东局势变化有些太过惊人,他的父亲并不建议他直接登岸,而是先去一趟澳门那里,和那里的葡萄牙人谈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毕竟,他们这样束发的,到了清廷的地界上是容易掉脑袋的。

    原本是直奔着澳门的,结果在路上就被明军的军舰给拦住了。明军表明身份和态度,他家是南洋华商,自然也知道郑氏集团的厉害,干脆就在明军的舰船的导引下调转方向,来到此处交纳牌饷。

    牌饷的有效期是一年,但价格可不匪。交了这个,就意味着他们此行的利润率会大幅度下降。奈何陈元良当年听他父亲讲过,郑氏在近海的统治力,现在既然明军都把卡子堵在了珠江口了,他也不敢有丝毫违逆,唯恐会引了明军的不悦,到时候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了,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下了船,尽可能的不去看那些尸首,陈元良带着从人问了路便直奔着官署而去。他此来是缴纳牌饷,领取郑氏的牌子的,自然要抓紧时间。只是走着走着,距离官署倒是越来越近了,可却很快就被随行的管家拽了一把,稍作指点,就看到几个高鼻深目,全然欧陆打扮的男人从官署里出来,面上似乎还有些不悦,但也没敢大声叫嚷,或是似乎还唯恐被旁人看到。

    继续向着官署走去,陈元良一行与那些欧洲人错身而过。细细听着,并非是中土官话或是方言,奈何陈元良久在南洋,与欧洲人打交道的时候实在不少,倒也听得出几分意思来。

    “这位陈先生真不好说话,咱们和他们打交道也有些年了,尤其是前年年底之后,买卖做得不算太大,但是也彼此相安无事,现在居然连咱们也要交银子才能过境了,实在”

    “亲爱的何塞,你怎么也学着那些中国人讲交情了。上一次这位陈先生租船时就是给了银子的,事后按照约定为咱们与那位郑先生牵线搭桥。这一次他们要在珠江口设卡收税,也说给咱们半年的时间去和那位郑先生商议,已经算是,嗯,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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