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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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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暴子对这条交通补给线的每一次袭击,粮食的每一点损失,都迫使刘镇藩加强对交通线的屏护力量。如此一来,他能用于机动作战的兵力除了团属骑兵营一部外,只有三个步兵营又一个连,包括归他指挥的第五团第十八营,总兵力不足三千。

    刘镇藩之所以否决了副团职待遇、原都司、护国军第四十一营长周明望轻兵强袭的建议,坚持以堂堂之阵合围敌人,并不竭余力地试图增加自己的兵力,就是为了防止每一路被敌人各个击破。

    “百密终有一疏”。但是,两个看似不起眼的原因差一点改变了恩阳河谷之战的进程:

    因为太平县主的再次出走,蜀世子朱平槿将刘镇藩的奏疏彻底耽搁了;

    另一个原因或许更要命:一位耍杀猪刀的刀儿匠多了几句嘴。

    ……

    崇祯十五年四月二日的清晨,一支服色混杂的队伍冲破了河面稀疏的晨雾,出现在寨坝河(五郎河)的对岸。驴骡的嗯昂声和猪儿嚯嚯声扰乱了流水的平静,溅起的水花惊动了高城堡值守的哨官。

    “站住!什么人?”望楼上的哨官大吼一声。

    “刘总爷,小可盛恒庄的赵四赵洪道呀!”领头的人跳下马来,对着远处的望楼一拱手。

    “哇,义财神到了!哈哈!有口福喽!开门!”

    盛恒庄可是广元城里赫赫有名的商号,东家姓赵,与川北镇有几十年的交情。川北镇多年来的军需物资采买,都是盛恒庄在经办。盛恒庄的老东家去世后,赵家老大赵洪昌继承了家业,坐镇总号,几个兄弟则到处奔波。通过各地的分号,把川北镇急需的战马、粮食、铁器等物质从陇、藏等地买回来。

    崇祯十年和崇祯十三年,川北镇遭遇了两次沉重的打击。大量的将士阵亡,急待抚恤;大量的军资损失,急待补充。盛恒庄以川北镇为基,自然损失也不小。

    可是在盛恒庄最困难的时候,赵洪昌毅然垫出银子,解了川北镇将士们的燃眉之急。从此以后,盛恒庄与川北镇的关系更加紧密。将士们感念盛恒庄的恩德,皆称其为义庄或者“义财神”。

    前不久盛恒庄还干出了一件轰动川甘的大事。

    去年底蜀王府公开招标买耕牛,水牛黄牛公牛母牛一律给出了成都牛市口交货每斤三钱的高价(注一),川内其他地方交货的价格随距离远近增减,其中广元的价格是二钱四分。

    盛恒庄敏锐发现了商机,投了一千头的标,用盛恒庄的资产作抵押领了三成的预付款,然后由老二赵洪明率人沿白水向西出发,到巩昌府和岷州卫去买牛。

    前些日子,这个商队在万众瞩目中回来了。除赶回了秦川黄牛一千五百余头外,还有河曲战马数百匹,羊数百只,驮载和船运而回的生铁近二十五万斤(注二)。

    据说这支牛马羊组成的队伍在白水之滨的山道上绵延了三十里,牛儿兵和马天君踩出来的灰尘遮天蔽日,沿途的青草啃得精光。

    一笔生意超过五十万两!

    这么大的手笔,震动了广元城,也震动了四川和甘肃两省(注三)。

    世子殿下亲赐手书“盛达恒久”四字牌匾,以彰其能。

    甘肃巡抚吕大器接到巩昌府的快马呈文,毫不犹豫地令曾经开镇天津、现任甘肃总兵的马爌(KUANG)(注四)派出骑兵五百护送到白水关。

    马爌乃辽东战死沙场的勇将马林之子,他的两个哥哥马燃、马熠(YI)都与父亲一同战死,可谓满门忠烈。马爌派出的领兵将领是他的儿子马义瑞。马义瑞除了护送这些牛儿兵之外,还要护送一位重要的随行客人:回乡赶考四川乡试的秀才,吕大器的儿子吕潜(注五)。

    盛恒庄这等显赫的商号,再加上猪儿们那撩人魂魄的叫声,自然让即将出征的将士们大喜过望。他们大饱嘴福,丝毫不会觉察到商队中一名赶猪小厮,与军中杀猪小兵之间几句随意的家常,会有什么可疑之处。

    可就是这样的正常谈话,军中最核心的机密暴露了:

    兵力、番号及大致的行军路线等等。

    ……

    三人前敌委员会对川北诸将暂时隐瞒了世子朱平槿的病情,所以保宁府和栓子寨短暂的惶恐不安,并没有对巴州城里的护国军将士造成太大的影响。

    四月二日深夜,几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押上了巴州城头。

    巴州城里的几员大将,除有伤在身的巴州守备营营长李祥春之外,护国军保宁军区副司令、第五团团长兼巴州守备团团长贺仇寇,团代理监军、暂署巴州知州杨明时,第五团副团长冯如豹,新编第二十营营长程卫国,特遣营代理营长杨天波,特遣营代理监军姚丞国等人,一个不拉地齐聚于北门城楼上。

    刘镇藩的预备命令前日已经收到,巴州将领们辛苦准备了两天,便是在等待巴河里飘来的正式命令。谁知下头报来的不是正式命令,而是土暴子的几个探子。

    贺仇寇一听大怒。

    大战在即,最怕的就是泄密。袁韬若知道了护国军的计划,很可能会提前逃遁。若袁贼不逃,那么必然会有一场恶仗。

    贺仇寇想到这儿,立即派人请杨监军上城来共同审案。结果杨明时一来,带了一帮子看热闹的人。将领们也担心泄密,所以要来亲眼瞧瞧。

    抓获的探子共三人,被细麻绳捆得严严实实。脸上遮了眼,嘴里堵了布。士兵们对这些土贼探子哪有什么客气,稍微走慢了便是一刀背。那三人口不能言,眼不能看,撞撞跌跌进了城楼,早有两人未等喝令便膝盖一软,跪下了。

    “此人倒还硬气!”贺仇寇瞧着正中间那个不肯下跪的人,冷笑着赞道,“既然是条汉子,那就第一个拉出去试刀!”

    眼睛蒙上了,耳朵倒没堵上。山风一吹,那人摇晃一下,似乎在犹豫。可他转眼间又站直了,站得比刚才更挺拔。

    “解开!”杨明时吩咐道。

    灯笼的亮光,分明刺痛了中间那人的眼睛。可是那人来不急揉揉,已经失声大叫出来:“你们不是土暴子?”

    注一:有书称,有史料为证,明末一头耕牛八两银子,原因是朝廷禁止杀牛吃牛。响木对此说辞只能呵呵。明末,一个连人都要吃的时代,牛的命运依靠法律保护……

    注二:明代巩昌府(附郭今甘肃陇西县)为西北铁冶中心。

    注三:明代的陕西省,无疑是大明朝最大的省。所辖包括今之陕西、甘肃、宁夏、青海四省以及内蒙、新疆部分地区。也就是说,理论上是今天中国的整个西北地区。但是,晚明的甘肃、宁夏都有藩王、巡抚、总兵,除无三司外,形同一省。

    注四:据顾诚先生考证,崇祯十六年八月一日,马爌随孙传庭在西安关帝庙誓师,后与秦翼明随陕西巡抚冯师孔取道商洛进军河南南阳。冯师孔是崇祯十六年六月上任,他的前任是蔡官治。

    注五:吕潜是否随父赴任甘肃,响木未见资料说明。剧情需要,就这么着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生死转圜(三)() 
暗哨抓来的所谓土贼探子,正是路经巴州上任的署南江知县梅朋新。

    梅朋新原是正牌的江安知县,因为泸州马应试事件得罪了蜀王府,被有心勾结蜀王府的巡抚廖大亨当作了政治交换的筹码给扔到了贼窝南江县。

    不甘命丧贼手的梅朋新曾到省里抗争过,也向京师奏疏弹劾过,可通通都是鸡蛋碰石头,留下满地的黄汤和碎壳。梅朋新想拖在成都不上任,可藩司很快下文斥责,令他即刻赴任,否则便以“畏贼如虎,趑趄(ZIJU)不前”的罪名弹劾,扒了官衣。

    十年寒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花了多少银子,好容易才得来这身官衣。他如何舍得下?

    无奈中,梅朋新只好告别妻儿,领了告身,携二仆离蓉,开始了艰苦而惊悚的川北之旅。

    拖拖拉拉行至保宁府,已是年底。

    谁知元宵刚过,一股官军突然冲入客栈,大肆抢劫。原来是驻守保宁府的王朝阳兵变!

    梅朋新报出身份,虽然免去皮肉之苦,仍被搜去盘缠告身,牵去了唯一的老马。

    外面的世界兵荒马乱,身无分文的梅朋新只好躲在客栈,出卖身上的衣物果腹充饥交房租。好容易等到护国军光复保宁府,身着单衣的他前去亮明身份,没被廖抚斥责以官威尽丧,却被廖抚以失节之罪抓入了大牢。

    梅朋新与前阆中令张昌关在一个昏暗的号子里,一关便是一个多月。除了吃霉饭喝馊汤,时不时还要倾听隔壁邻居前保宁知府张继孟临死前的哀嚎和梦呓。

    就在梅朋新陷入人生低谷的时候,迎来了大救星。

    四川巡按刘之勃来到保宁,复核保宁诸官失节渎职情节。刘之勃认为,梅朋新虽是官身,但尚未到任,没有守土必死的责任,因此只是当面训诫了一番,并且奏报世子,重发了官凭告身和生活费、差旅费,让他尽快赶去南江上任。

    川北大胜,路途太平。梅朋新终于壮起胆子再次上路。一路千辛万苦,吃了许多苦头,眼看距离巴州城不远了,却被护国军当作了土暴子抓了起来。

    可也难怪抓他的士兵:

    巴州城周围十几里,莫说人,就连鬼都没。三个偷偷摸摸悲惨兮兮的家伙,身上没有故事才怪!再则,你自称是知县老爷,那就更可疑了。

    堂堂知县老爷,宝马没有三匹,宝驴总有一头吧?

    千里迢迢甩火腿,保宁徒步到巴州;葛衣破烂穿短打,拿张破纸当令箭。

    你当俺们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

    巴州城楼上,一帮子武人正在看热闹。

    “原来是梅公!抓错了!自家人不认自家人!”杨明时打着哈哈离座道歉。

    杨明时原来是按察司的知事。越级上访的官闹梅朋新,正是杨明时负责接待。杨明时不好假装不认识,便用调侃来转移话题:

    “梅公堂堂两榜进士、朝廷命官,怎地这身打扮?”

    众目睽睽之下,梅朋新瞧瞧自己一身上下破烂如缕的葛衣短打,已经羞红了脸。他希望自己能找个得体的理由支吾过去,可情急之下,却喃喃不能开口。末了,只好重重长叹一声:

    “说来话长!”

    原来是江安县那厮!贺仇寇心头一阵火冒。

    少爷家信中,多次提及江安县那县令,骂其为“穷儒酸丁”、“坐井观天”、“天下事尽毁于此等庸贼昏官之手”!可不知为何,世子依然用他为官。

    此人如今去了南江,岂不是又要为祸一方?贺仇寇有心扣住他,让他去不成。可想想王朝阳,又想想世子对他“兵者,凶器也!”的警告,只好努力地把心头的邪火压下来。

    贺仇寇没想到,他的搭档杨明时转眼便帮他将心中邪火发泄出来。

    “这话说长也不长,不识时务而已!”杨明时冷冷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故而孟曰:孔子,圣之时者也!(注一)”这是在用孟说孔的话骂梅朋新不识时务。

    唰!梅朋新的脸燥得面红耳赤,可杨明时依然没有打算放过他:

    “圣人云: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这是在骂梅朋新狂妄自大,不够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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