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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案件调查-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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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人碰上这种事,肯定会反复回想,试图搞清楚每一个细节。

    “她那天早上,我还看见她吐了。”项全说,“我们村那时候还没有被划入新市区,所以我跟她一样,也是在学校住宿,只有节假日才回家。”

    “那天在食堂刚吃完早饭,我就看见她扶着桌子吐了。当时还觉得挺恶心的。”

    “还有,在走廊上,她从我们面前走过去时,也是有点儿摇摇晃晃的。只是当时,我们都认为她是故意的。”

    “也许她也是真地没看到我们。”

    “这都符合脑出血的症状。”

    听项全说完,我不得不赞同他的说法。但是,凭这就想喊冤,也不够吧?

    “所以呢,”我说,“这还是不能证明,你就跟她的死没关系。谁叫你前几天也打过她……”

    “我没有。”项全一口咬断,语气并不激烈,但很肯定。

    我得承认,我对他们就是先入为主了。尽管项全为止的表现很好,但我就是没那么容易买账。

    项全:“不管你信不信,春游那天以后,我就没碰过许小花。包括姚广强他们也是。”

    我还是很怀疑地看着他。

    项全:“一半是因为你的教训,一半也是因为徐金龙的退出。”

    我:“怎么说?”

    项全:“本来被你连着教训两次以后,我们就有点儿蔫,但是还有点儿不死心。不瞒你说,我们曾经还想过要报复你。姚广强不行,就还去找徐金龙。原来都是徐金龙带头嘛。我们还指望他能出来继续带这个头,但是没想到,他就突然被你打怕了……”说到这里,忽然收住,笑着看我一眼,改口道,“是被你打得幡然醒悟了,反而叫我们也都散了。”

    “那时候,毕竟也是小孩子嘛,”项全笑叹一口气,“这么几个小孩子凑在一起,也没想过正儿八经地拉帮结派。这么一弄,当然就成了一盘散沙了。”

    我算是听明白了:“大家都等着别人先来出这个头,反而没人出头了。”

    项全也有点儿好笑。那是自然的。他现在算是资深专业人士了。初中时代的小打小闹,在他眼中当然是可笑的。

    “而且,我们当时也以为你跟陈学文弄到一起去了,”他说,“谁不知道陈学文是校长的儿子。”

    我:“……”真要多谢谢陈学文。

    “所以,我跟你保证,”项全看住我的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的横肉都跟着轻抖了两下,“除了出事那天,我一时冲动,半真半假地抽了许小花后脑勺一下,真地没有对她动过手。”

    我有点儿沉默了。

    他们这些人,三观扭曲,但还挺看重自己说话的份量。我不想用一言九鼎来形容他们,但只要上道的,的确也是放屁嘣坑的。

    况且,项全现在少年劳教所都出来了,何必还撒这种谎?难不成还想去申请国家赔偿吗?

    春游……

    第二次改变过去后,许小花从春游当天失足落水,变成春游后脑出血而死,差不多过了十几二十天。

    春游前一天,她倒是被徐金龙他们打过,但是谭老师也说了,她没事。即便算谭老师不是让医生诊断过后得出的结论,就算许小花是那天受的伤……可是春游当天,她是正常的。她和我们一起吃了饭,还打了牌……这个我可以肯定,没有任何异常。

    所以不可能是那之前受的伤,问题还是出在春游以后的两三周里。

    我忽然想起,姚广强说过,在他们打许小花以前,许小花就经常受伤了,还说比起许小花受的那些伤,他们动的手根本就不算什么。

    难道,除了他们,确实还有下手更狠、更早的人?

    我忙问项全:“在你们欺负许小花以前,是不是还有别人欺负许小花?”

    项全想了想:“对。初一刚开始的时候,就时不时看到许小花一瘸一拐地来上学,有的时候还能从她身上看到淤青、红肿……”

    我:“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项全:“不知道。我跟她既不是一个班,又不是一个村,干嘛管那闲事。”

    我:“这个线索,你没跟老师、警察说起过吗?”

    项全:“没有。因为,后来又没有了。”

    我一皱眉头:“什么时候没有的?”

    项全:“没注意……就是初一的时候吧,也没过多久。”

    这可有点儿奇怪。

    一般这种情况,如果没有人阻止的话,施暴者基本不可能自己就突然良心现了。

    项全有点儿后知后觉地看着我一脸严肃:“怎么,你怀疑这跟许小花的死有关?”

    我连忙抬起眼睛,不想那么早就给项全洗清嫌疑:“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很有必要再挖出这个更早对许小花动手的人。但是无论这个人是谁,都不会改变你给了许小花最后一击的事实。”

    项全愣了一愣,然后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嘴角。

    我说如果事情有进展了,也许还会再找来问话。项全满口答应,一定配合。他真的不再是当年,那个十来岁的坏孩子,而是成长为一个更为成熟、更为高级的坏人了。

    你说,这算好事吗?

    从项全这里,还是得到了不少宝贵的信息。我一看时间还早得很,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能把剩下的海云、田敏也都调查完。

    姚广强说海云出门打工了,所以我先打了他的手机。手机倒是接通了,但是他一听我说是裘家和,就连忙挂断了。

    想不到,我就跟他们正面动手了那么一次,对他们的威慑力就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我只好了一条短信给他,告诉他我现在可是警察,而且姚广强、项全都已经配合我的调查了。过了一会儿,我估计他应该看到短信了,便重新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短信生了效果,这一次刚响起来,海云就接起电话了。

    “姚广强、项全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他一上来就先问起我来。

    我好歹也是一个警察,怎么能一上来就给别人掌握主导权,直接暴露自己的情况呢?

    我很平淡地说:“事实咯!除了事实他们还能跟我讲什么。”

    海云:“……”

    我:“你要是现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等你方便的时候再打给你。反正,我们是必须要谈一谈的。”

    我就是要告诉海云,别指望能蒙混过关。

    海云很烦地叹了一口气:“你找我能了解到什么情况?当年都是他们动的手,我不过就是动动嘴。最后也被他们带到沟里去。我被他们害得还不够惨吗?”

    我:“……”

    依然还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怪别人。

    但是比起姚广强,倒是好多了。姚广强是怪许小花,海云起码还知道不能怪受害者。

    于是,我对海云的口气,也比对姚广强缓和多了。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好了,”我说,“该是他们的责任,你就让我知道啊!”

    海云还是有点儿犹豫,胆小地道:“我可不想惹麻烦,姚广强那个家伙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老是打电话给我,甩也甩不掉……”

    我连忙表明态度:“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把你跟我说的话,告诉他。”

    海云又想了一会儿,只好跟我说了起来。他和姚广强、项全的说法基本一致,并没有什么新的内容。

    我听完了,有一些失望。

    “行了吧?”海云一讲完就问,“我还得上班。”

    但是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打:“你怎么跟他们说的一模一样啊?”

    海云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我笑了笑:“你和他们又不是一个人,就算是同一件事,每个人的叙述角度不一样、当时接收的信息不一样,也不应该说得一模一样啊!”

    说是一模一样是我夸张了。不过,确实重合度特别高。

    我这也是为了加强效果。

    海云一下子安静了:“……”

    我从手机里听了他两声喘气,便登时揭穿道:“是不是你跟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海云立刻喘了一口大气。

    哼,我就知道。

    第一个去问姚广强事当天到底怎么回事,姚广强死活不肯说,叫我去问项全。项全倒是说了不少。接着来问海云,海云就跟他说的一样一样的。他们还真是没白白保持联系。

    我软硬兼施地道:“你给我再好好地说一遍,我一定不会告诉他们,要不然,我就去跟他们瞎说。”

    海云顿时慌了:“你要瞎说什么?”

    我:“随便。我就跟项全说,你跟我打包票,那天的的确确看到他打许小花了,打得特别重,明明是一拳揍在她后脑勺上!”

    海云吓得倒抽一口气:“你是警察,你怎么能瞎说呢!”

    我得逞地扬了一下嘴角。

第一五四章 这叫她怎么来找我() 
我得逞地扬了就知道他主要是怕项全。

    和项全一比,姚广强就是个纸老虎。他刚才故意只说起姚广强,其实也是故意想避开不提项全。

    其实他把姚广强比喻成狗皮膏药,就已经在无意间泄露他并不害怕姚广强。

    我:“所以啊,你还是跟我好好说吧。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就不会再找你了。”

    海云没办法了。

    “我刚刚跟你说的,也都是真的,”海云说,“只不过还有一些情况,没跟你说。”

    原来是这样。并没有骗我,只不过是有所隐瞒。

    我静静地等他补上藏起来的那一块拼图。

    可是我等了好一会儿,海云又迟迟不肯出声了。

    我以为他又想打退堂鼓了,便提醒道:“我可以等你一整天。”

    海云又静了一会儿,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许小花死掉的那一天,项全确实就在她头上抽了一下。春游以后,他也确实没有再打过许小花……但是,他并不是没有碰过许小花。”

    打过?碰过?

    我注意到海云对这两个字很在意:“怎么说?”

    海云又是深深地吸一口气,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很费劲儿一样:“就在许小花死掉的前一个周末,许小花又落单了……”

    他老是说着说着就停下,也让我萌出不好的预感。

    “你们干什么好事了?”我问。

    海云还是会有意无意地替自己辩解:“我没有,我和田敏都只是看热闹。主要是姚广强和项全。”

    他吞了一口口水:“我们学校,原来有露天的乒乓球台,你还记得吗?”

    我嗯了一声。当然记得,凡是在天龙市一中上过的人,谁没在那几张露天乒乓球台上玩过几次。

    海云又吞了一口口水,似乎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越来越让他口渴了:“他们两个把许小花推到了乒乓球台上……把她,把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脖颈上的汗毛忽然竖了起来,不由得扬高声音道:“他们把她怎么了?”

    “他们,他们……”海云却一味地哆嗦。

    我都怒了:“快说呀!”

    海云:“他们两个把许小花的衣服给……给剥了……”

    我登时像有一个响雷炸在耳边。愣了两秒,便忍无可忍地骂出声来:“混账!”

    我现在正走在路牙子上,但是还是有两个刚好经过的路人被我惊到,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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