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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兽医奇遇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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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乡长说:“我不是掂量不清,是掂量得太清了。我是这个乡的乡长,乡政府的牌子上写的是‘人民政府’。她洪嫂是不是属于人民?动用警察来对付手无寸铁的人民中的弱女子,你以为我们脸上有光彩?我今后见了群众,或叫我在大会上作报告,我都没有脸皮称自己是人民政府的乡长了!不错,他开发商是该赚钱,但是,我也估计得到,他在这一块地皮上获得的利润,远远就不止他自己说的那个数目。拿出几十套商铺,并不是白拿,价还是要算的,只是价格比挂牌卖低一点,不可能造成他就赚不到钱了。你说这一着对老百姓退让了,今后的工作就没法做了,我看没有这么严重。一件事归一件事,老百姓不是都那么无赖,恩恩怨怨分得清楚,我们敬让他们一尺,他们会敬让我们一丈,你不要担心丢了一点面子,乡政府、区政府就会瘫痪,国家就要亡党亡国,相反,我们的工作会更好做,国家和党会更坚强。”
乡书记听了彭乡长最后的话,觉得分明是故意地刺他,不禁很有些生气,就板起脸来说:“彭乡长同志,我们都是党员领导干部,党的纪律你也是知道的,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对党负责和对人民负责,在一般情况下是一致的,但有时候也会发生矛盾。发生矛盾的时候,我们就要想到,饮水思源,我们的权力和利益是谁给的,我们是怎么能够坐上这个领导人的位子上来的。我们毕竟是组织上任命的,是上级直接派来的,而不是洪嫂或其他群众给我们的。我们经常称和书记老板,而没有人称呼村民是老板。称洪嫂这样的群众是老板,不辜负组织和领导的信任和期望是第一位的,其他的则要摆在次要的后一步的位置上,这在我们选人大代表或党代表的时候,要求普通被选举人都要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拆迁是区委区政府的战略决策,原则是区委办公会定的,我们只有服从的义务和责任,不存在讨价还价的自由。”
彭乡长说:“我今天不想和你争论权利是上级给的还是人民群众给的这个问题,也不是讨价还价。区里只定了些原则,那些原则,尽管我有保留的看法,我也只好服从。现在是我们乡里讨论具体实施方法,还没有形成决议;拆迁还没有开始,新房还远远没有着手建设,商铺也没有卖,我提出调整的意见,与开发商协商完全来得及。”
乡书记说:“那么,我们就来举个手表决一下,行不行?”
彭乡长认真地说:“你要表决就表决,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真要是上警察抓洪嫂,我就第一个站在她的面前保卫她,那么你们就准备先把我抓起来;如果硬上挖掘机,我是绝对不下动手的命令的,你们谁愿下谁下,出了事你个人负责,与我任乡长的乡政府无关;如果向洪嫂他们作让步,开发商那里通不过,我同意除了从乡财政中划拨一部分作为对村民的弥补,这个钱里本来就有从征地中得来的收入,拿出一些也应该,另外,我夫妻俩各捐献一个月工资出来。”
乡书记扫视了其他人好几遍,看见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脸上都阴阴沉沉的没有什么明朗的表情,分辨不出来是将要下雨还是要出太阳。书记心里清楚,彭乡长在这里工作时间长,素以眼睛向下著称,同下级和普通群众的关系处得很好。乡里的这一拨人,表面上对党委书记更恭敬,是因为他管着人事,实际上论感情,还是与彭乡长亲热。凭他的经验,这个时候如果提议大家举手或投票表决,可能除了自己和彭乡长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外,谁也不会表态,那样自己就不好下场了。他想了想,转过头来,问办公室主任道:“你说呢,怎么办?”
办公室主任似乎早已料到书记此时会求教于他,显出答案准备得现成地在肚子里藏着,很轻松地就拿了出来的样子,说道:“洪嫂的房屋,不止是她一家的问题,事关整个拆迁的大局,确实需要慎重对待。我看两位领导的意见都非常对,出发点完全一致,都是想既落实区里的决策,又尽可能地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两全其美。既然我们乡里有许多难处,不如明天就去把问题专门向区委区政府详细汇报一下,请示区领导决定。离最后拆迁还有一天多时间落空,尚来得及。和书记在我们乡工作多年,对这里的情况了解,跟群众的感情也很深,他一定能拿出好办法来的。”
乡书记趁坡下驴,同意就这么办。当日下午,他就上区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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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人生如梦,悲欢离合演来都是戏;白驹过隙,荣华富贵转眼皆成空。黄土岗前,十万元葬礼,隆重规模使旁观者慨叹;《红楼》书中,数百字悼词,悲怆气氛教暮年人共鸣。
区里和乡里有关会议和决议的情况,洪嫂不可能了解得到。她只是一边忙于每日不得不应付的小营生,照料着两个孩子吃饭穿衣上学睡觉,一边随着上面对她限定的自动搬家的最后时刻的临近,心情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越发紧张起来。这种紧张,形式上有一点点象她结婚前夕经历的过程中的那样,但性质却是绝然不同。那时候的紧张,是带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对人生的一个更高阶段的乐观的期翼和预料,对随着生理和心理日益成熟而自然勃发的需要得到满足的渴望,朝着光辉灿烂的前方的一个伟大的里程碑勇敢跨越的豪迈。现在的紧张,则是充满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人对即将来到的严冬的忧虑,关在牢里被判决了死刑的囚犯等待执行的恐慌,绑在桩柱上的老牛望着朝自己胸膛刺来的尖刀的寒光时的悲怆,被捉住的鱼儿放到砧板上闻到灶头上铁锅里烧焦的油味和听见“劈啪劈啪”滚油爆响声的绝望。拿“度日如年”、“度时如年”来形容她的心情,一点都不是夸张。这种心情,除了彭乡长等个别特例外,那些开着小轿车风驰电掣威武得意、坐在大楼里品茗读报谈笑风生、星级酒店里觥筹交错灯红酒绿、高档夜总会里美女相陪轻歌曼舞的上等官员和公务员,肯定是料想不到也体会不到。
上述种种情况,作为完全局外人的陈山更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应该按照桂老师的嘱咐发挥自己的主动积极性尽最大的努力做好一件一件的具体工作。早上起床刷牙洗脸后,趁着手还是干净的,煮熟了面条加上洪嫂送来的鸡蛋青菜,匆匆地吃完了,就将一大锅猪牛下水煮好,等待它冷却的时间,打扫了那些狗舍的屎尿,回头把温热的下水剁碎,和上玉米面粉煮一次,一共煮了五六锅,又让它冷着,插空把各个饮水器加满水,再将冷到四十度左右的狗食提到狗舍里,一个栏一个栏地按顺序分发。发完第一遭,又从头给嫌太少的狗添加。陈山留心着小狗吃食的速度和精神状态,对抢食不快、神态不很饱满,或大便不正常的,就着重检查了一下体温,捏了捏咽喉看是否有咳嗽,注意鼻子是不是凉的以及有没有小汗珠子,如果没有异常,就放过去;如果有,就进一步诊断治疗,并在专用的本子上记载下来。做这些事的时候,陈山不敢丝毫地马虎。桂老师是个认真的人,她那么忙碌,兼带着就将这么多狗摆弄得顺顺当当的,自己怎么说都应该比她做得更好,绝对不能让她挑出什么刺儿来。好在陈山数十年间家里家外的事情一把手侍弄惯了,做这么多烂活儿也还应付得过来。
陈山忙活了整个一个上午,中间,还接待了三拨来客。
第一拨是一位妇女,将近五十岁的样子,用一个纸箱子装了六只黄中带白色的小京吧狗,勉强可以断奶的阶段,和桂老师联系好后,送给流浪狗收养场来的。这位妇女是个信佛教的,家里原来已经收养了三只别人遗弃的断胳膊少腿瞎眼聋耳朵的病残狗,那一天走在大街上,又有一只脏不拉兮的京吧狗跟在她的脚下摇尾乞怜,一直跟着她回了家。她仔细地看了看这条狗,是一只怀孕的母狗,八成是主人家里不好养,现在京吧狗又卖不起价,就将它丢弃了。妇女给它洗干净了,照料它分娩哺乳,见小狗都长大起来,家里实在养不下,白送给左邻右舍还没有人要,就只好把大狗留下来,小狗送给桂老师。她千叮咛万感激地请陈山照料好这些小狗,然后眼泪汪汪地,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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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拨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哥,带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儿子。儿子去年高中毕业,原来读书成绩很好,家里满有把握他考上个北大清华之类的大学,光宗耀祖,谁知他思想压力太大精神紧张,上了考场却考砸了,名落孙山,而热恋中的同班女同学偏考上了一个重点大学,与他拜拜了。接连的打击使得小伙子抬不起头来,得了精神忧郁症,以后发展成为忧郁型精神分裂症,整天觉也不睡,门也不出,坐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送到精神病院治疗了一段时间,不见明显的效果。老父亲遵照医生的提议,想找一个宠物宽慰儿子的心灵,唤醒他的生活情趣。让儿子看了许多的狗,儿子表情上都没有什么反应,从报纸上知道桂老师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特地带儿子来认养一只。儿子隔着大门格子,看到院子里一只后半身不遂有一条腿还在不停地抽筋的瘫痪狗,“嘿嘿”地笑了几声,老父亲立即请陈山将这只狗给他。接过瘫痪狗,他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来给陈山。陈山实在不忍心收,那父亲硬放到他的衣兜里,抱着狗,牵着儿子,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第三拨是一对小两口,上班族的打扮,开着一部小轿车,来到大门外,要选购一只喜乐蒂品种狗。狗舍里有三只喜乐蒂半大的小狗,陈山先抱出一只,他们隔着大门看了看,觉得嘴巴不尖,尾巴不大,不喜欢,让陈山给换;陈山抱出第二只,他们又嫌耳朵立得不直,耳尖还有些圆,不中意。陈山很不情愿地将最后那只抱了出来。这只狗早上人工诱咳检查时有点咳嗽,量的体温有些发烧,陈山按支气管肺炎给打了几针,症状稍轻但肯定还没有痊愈,现在是实在不愿意害了他俩,他们竟一下子看中了,任陈山解释说小狗有病也不管事。他们说:卖瓜的说烂瓜甜,卖菜的说老菜香,要是真的是病狗,你肯定把它说成健康的,只有真正健康的,你才说它是有病,所以我们就要了这一只,它当真有病我们也不怪你。桂老师交代陈山这小狗的定价是五千,陈山不想他们买,信口增加了一千,他们竟毫不犹豫地交了六千块钱,领过小狗,开动车,乐悠悠地跑了。
刚吃过中午的面条,桂老师就来了。看了看狗舍里收拾得整洁利索,交给她的六千五百块钱也没有假钞,桂老师很高兴,随手就拿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给陈山,说:“你这几件事都做得好,这钱作为对你的奖励,不算在工资里的。”陈山说了声“谢谢,”高兴地收下了。
桂老师拿出一个漂亮的纸盒子,对陈山说:“你从那六只小狗里挑两只最好的出来,我们一起去参加一个葬礼。”
“葬礼?谁的葬礼?”
“一只小狗的。”
“小狗的葬礼?”陈山觉得非常希奇。
“就是一只小狗的葬礼。有一位老大爷,是个教授,三个多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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