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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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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笑着站了起来,“肃某实在难堪劳累,请容我先下去休息,不恭之处,万望海涵。”

“是,肃兄一夜奔劳,也实在是辛苦了,蔡斌?”吴衍招呼道,“你伺候肃大人到府衙中,先休息一夜,有什么事,也不许打扰,听到吗?”

山西太原绿营驻军兵变的消息以六百里加急送到京中,把皇帝数日来的好心情全数搅合了。自从在万方安和招柳青青侍寝以来,姑娘施展温柔手段,将天子拢在自己身边,夜夜欢歌不断。

而nv子也拿出了当年在户人家所学,却从未轻易尝试过的檀口吹箫之术,令初尝异味的皇帝大呼痛快,可惜的是,大约是刺激过甚,全然不复往日的持久,用不到几下,就在青青的两瓣红唇间清洁溜溜了,让他大感狼狈。

除此之外,青青诚然是床榻间的恩物,任谁也想不到,如同扇坠儿一般娇小玲珑的身躯内,竟是有着如此激烈的y火,昨天招寝的时候,姑娘惊人的放开了河,和他在床上抵死缠绵,呻语不绝于耳得早上起来的时候,皇帝睡得糊糊间,可以听见惊羽难得的调笑之声。

奕担着内务府大臣的职衔,是有权查阅皇帝的起居注档的,前后翻看了几页,都是招已经赐姓柳佳氏,册封为瑰贵人的青青姑娘侍寝的——柳青青和惊羽的来历宫中无人不知,也知道是皇后身边的侍nv,如同当年兰妃身边的连环一般,给皇帝临幸的。

不过奕知道,皇帝的身子骨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硬朗,咸丰二年的时候,御驾幸热河,不就因为缠绵床榻,病了好大一场吗?若是不肯引以为戒的话?

他琢磨了片刻,决定还是找个机会,进言一番——或者自己说这样的话有点尴尬,不如就让福晋进宫一趟,向皇后娘娘陈情?

不等他将此事付诸实行,山西的紧急军报呈递到了军机处,奕吓了一跳,张运兰在晋省一番胡闹,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看起来,朝廷中于新军兵制演练之法,是不是要为此事所阻,必须改弦更张了?

领班进到殿中,抬头看看,果然,皇帝的脸不是很好看,眼圈微微有些发乌,大约是夜来征伐太过的缘故,不过jīng神倒还好,行礼以毕,把山西的兵变之事拿了出来,“……张运兰在省内不顾民情,一位大力练,终于引致兵士怨情沸腾,方有今日之祸。臣弟等以为,兵制改良,虽是良法,宜乎缓缓图之。不如……”

皇帝抢着说道,“不如什么?撤换张运兰吗?不行的!”他说,“先不提张运兰在其中是否有残兵之举,只是为新兵制顺利推行而下,也由不得顺应兵士所请!”

先答应一声,继续说道,“只是臣弟以为,晋省兵士于张运兰民怨极大,该员虽是有功之臣,但行事之间不知变通,若是长此以往的下去,臣怕会激起更大灾患啊!”

皇帝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这样的话朕也想过,不过你们想想,若是今天撤换了张运兰,明天湖南省的兵士要求撤换林文察,河南省要换李元度……,长此以往的下去,兵制之事,全由无知士卒要挟而决,朝廷还要不要办理新政了?”

“不过,张运兰虽不能撤换,那种酷烈的练兵之法,也要有所收敛。肃顺不是在太原吗?着他在太原驻留几日,将此事与张运兰并营中将佐一一晓谕清楚,特别让他告诉张运兰,练兵之法,非一蹴而就,要稳下心来,再不可出现这样兵士齐聚,哄相抗的情形——否则,朕第一个找他问责。”

奕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当下点头答应,“是,臣弟下去之后,即将皇上的这番至意,以廷寄细细铺陈其中,也就是了。”

这数日以来,皇帝招青青侍寝,每每上演龙凤呈祥的好戏,而且总是鼓起余勇,再接再厉,自己还未必感觉什么,只是哈欠连天,总觉得jīng神不振,在奕等人看来,却是极为分明。看他坐在御案上,脸发青,眼窝微微下陷的样子,心中很觉得疼得慌。

等到正事议定,奕忍不住说道,“皇上身担四海,万民所系,一旦龙体抱恙,天下百姓忧烦无地。臣弟敢请皇上,还是夜来节劳,保重圣驾才是的。”

皇帝难得的脸上一红,自家事自家知,这十数日以来,也真的是太过疯狂了。含糊的笑了一下,“唔,朕知道了,朕……记下就是。”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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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调养有道

更新时间:201221320:53:10本章字数:6503

第86节调养有道

奕几个回到军机处,让值日的章京领班,俗称达拉密的许庚身先承旨,登录廷寄文字,随即在屋中分坐四周,谈天说话,不知道是哪一个起的头,话题转到了皇帝的身体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虽然是年少慕艾,也经不起这样旦旦而伐的嘛!”

奕嘬着牙花子,也是很烦恼的样子,“刚才皇上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虽然我进言了,总也要皇上听得进去才是。只怕到了晚上,嘿!又是天地一家亲了!”

孙瑞珍在一旁笑着说道,“本来以为肃雨亭不在京中,皇上床榻之间能够大为节劳,不料……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听他言语中对肃顺大有菲薄之意,翁心存心中一惊,众所周知,载垣是肃顺在军机处的耳目,也可以说是傀儡,他这样言笑无忌,给肃顺知道了,岂不是自找麻烦?看看载垣,竟似是没有听见一般,混若无事,这才放下心来。“话是这样说,终究不能让皇上由着子来吧?”

“还能怎么样?宫闱之中,又岂得外臣ā言?”孙瑞珍事不关己的向后一仰,“涤生兄,以为呢?”

曾国藩也是懂医的,“皇上面发青……”他说,“可见宫闱之内,确实是征伐过度,以致面不顺,jīng神疲惫——王爷,不如招太医院的几位大人过来,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给皇上调养调养?”

“也好。”一句话给奕提了醒,就势向外面喊,“星叔?星叔?你让人到太医院去一次,请几位老爷过来。”

庚身答应一声,命军机处的苏拉去传了。过了片刻二薛等太医院医正、副医正,到军机处给几位中堂大人请过安之后,按照品秩高低站好,等候问话。

“今儿个叫你们几个过来,是有件事要问你们。”奕究竟是年轻人,有些话略感不好意思,转头看载垣,“怡王,你来问吧?”

“那,六叔就先歇歇,我来问。”载垣年纪虽然比奕大很多,按照辈分来说,却是他的侄子,故而有这样的称谓,他慢条斯理地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翡翠的鼻烟壶,用小象牙匙舀了两匙放在手背上,然后用手指沾着送到鼻孔上,使劲地吸了两吸,才说道,“薛老爷,咸丰二年的时候,直督堂翁举荐你以白衣入值,为皇上请过脉案的,可是?”

薛福成不料他会突然问及这件事,呆了一下,躬身答说,“是。咸丰二年的时候,皇上龙体抱恙,求医各省,卑职以方技见宠,蒙皇上圣恩,捡拔在太医院中。”

“当时你是怎么请的脉案的?”

时间过去太久,薛福成记不大清楚了,勉强说道,“卑职记得,皇上的病在肝脾。肝热,胆亦热,所以夜不安眠,脾不运行则胃逆,所以胃口不开。”

在场的这几个人,都是咸丰四年,一场政海波澜之后为皇帝捡拔而起,入值军机处的,当初的事情只是听说过,却没有亲历过,所以只好由着薛福成来说,等他都说完了,载垣不辨真伪,只是料想他不敢撒谎,又问道,“这几日皇上龙体不虞,你们可曾请过脉案啊?”

“这,不曾。皇上圣体一贯康健,近来不曾请过脉案。”

“胡说!”载垣没来由的突然发怒,吓得薛宝善几个赶忙跪了下来,“今儿个我等面君的时候,皇上脸大为难看,你怎么说一贯康健呢?定是你等做事马虎,皇上派人传召,太医院却无人值守,是不是?”

这就纯粹的胡说了,太医院一年三百六十天,早晚都有人值宿的,不论晨昏,只要有旨意,即刻请脉,怎么叫‘无人值守’?只是彼此官职相去甚远,几个人不敢顶嘴。

翁心存微皱寿眉,也不以载垣迁怒于人为然,在一边接上了话头,问道,“薛老爷,各位老爷,王爷是心中挂念皇上的圣体,你们不要见怪啊。”

“是,卑职等不敢,不敢。”

“皇上近来宠幸后宫,**之事频仍,以致气血不密,神情之间略有恍惚,……”他停了一下,说道,“你们都是蒙恩深重的老臣子了,以为当以何法,为皇上调理一二呢?”

薛宝善立刻明白了:皇帝的体质特殊,阳气躁动,偏又是虚不受补,每每宫闱之中大加劳动,总会闹病——数年来已经屡见不鲜了——不用问,这一次一定还是这样。

他想了想,口中说道,“以卑职看来,龙体本源并未亏伤,只是阳气独升,若能yīn阳调和,于圣上大有裨益。”

“怎么叫能够yīn阳调和?现在难道不是吗?”

薛宝善口中说道,“调和yīn阳,以《黄帝内经》……”

“行了!”载垣拦住了他,“别说这些闲白儿,我问你,到底怎么个调理法?”

跟这样的粗人说话,着实让人恼火。薛宝善暗中腹诽不绝,只好捡他能够听得懂的说,“就是说,帝妃欢好,当选在夏季阳气上升之时,固然是最好,旁的时分,不如以节劳为主。”

这样口头的陈诉,亦好像是在写脉案,尽些医书上的文字,叫人听了似懂非懂,觉得吃力。载垣左右看看,竟似乎听不大明白似的。

柏葰转头问薛福成,“增益老弟,你认为呢?”

薛福成在太医院做得久了,深知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当下说道,“卑职以为,院使所言,已将皇上龙体脉案说得极为jīng准,卑职所能贡献,不过一愚之得。如今幸喜皇上颇能纳食,所谓补不如食补’,虽是人人皆知的常谈,实有至理。如今时序入夏,阳气上升,于圣体略有妨碍,只要忧烦不增、胃口不倒,过了苦夏,一到秋凉,定有大大的起

“那,听见了吗?薛福成的话才有点意思。”载垣说道,“那,你说怎么个饮食调补呢?”

薛福成暗暗叫苦,载垣说来无事,薛宝善自来胸襟狭小,这不是给自己招灾吗?口中胡的说道,“嗯,太医院多有成都是参酌数百年来的验方,jīng选上等材所制,服用之下,必有神效。”

“都有什么啊?”这一次是奕答话了。

“是,成有参茸卫生丸,有病服之除疴去恙,无病服之,壮体延年。有补天寿世之功;还有青蛾丸,主治男子腰酸腿软,步履艰难,此温补下元,上升津液,兴阳固本,养血滋yīn。多用能使发白再黑,齿落更生,驻颜壮jīng神,故名青蛾丸。”

“有这样的咸丰二年的时候为什么不进献?”

“是,回王爷的话,其时皇上青ūn年少,若是服用此无益有害,故而臣等未敢进呈。”

“这是补,食补之法哩?”

“卑职以为,当以乌雌酉羹每日进献为好(就是乌jī羹汤,不过宫中叫法更加讲究而已)。配以青jīng饭(这是一种事先拿杜鹃花科的灌木南烛枝叶,捣碎成汁,浸泡米粒,上锅蒸熟之后,米饭成青故名。据说这种米饭有滋补养气的效果)服用,滋补之效更好。”

“也好。”奕点点头,他和载垣都是挂着内务府大臣的名头的,份内管着御膳房,当下对载垣说道,“等一会儿你下去,吩咐御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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