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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5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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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只要到盛京就可以。”

爱昆泰笑了,“大人为国筹谋,一片高义,卑职钦服无地,若是大人不嫌我官职卑微的话,我愿与大人联名奏陈。”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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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63节战云弥漫(2)

更新时间:201221320:54:17本章字数:6376

第63节战云弥漫

皇帝接到奕山和爱昆泰联名的奏折,心很有点后悔,虽然这两个人言语之并未提及赛尚阿的意见,但只看他们会衔的奏折,就可以想见,在赛尚阿面前一定碰了壁,否则的话,以赛尚阿经略大臣的职衔,又如何轮得到奕山会衔?至于他的后悔,也很简单,后悔用错了赛尚阿。赛尚阿练兵尚可,用兵不行,这是他知道的,但时至今日,还能怎么办呢?战前换将,兵家不取啊

只顾着眼前的这一点小小利益,舍不得抛弃那些无用之物,今天是为这样的事情和下面的统兵大员不和,终究还有可以调合之道,等到战争真的打响,战场态势瞬息万变,以赛尚阿的头脑僵化,一定会捅娄子不行,得派个人过去,不能把这份差事jiāo给赛尚阿。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皇帝打定了主意,心思考派驻出关的人选,虽然很有点舍不得和不情愿,但他没有办法——这样的事情,还是非肃顺莫属啊

军机处见面的时候,皇帝谈及此事,并说要派肃顺出京,最后问道,“肃顺,瑷珲城即将成为外瞩目的焦点,更加是兵凶战危之地,你若是不愿去,或者不敢去的话,就和朕直说,朕再选派别人。”

肃顺心真是有些害怕:东北一地他从来没有去过,但皇帝多日来,数次召兵部的人到御前来,会商战事,他都是在场的,也知道瑷珲城临河而建,堪称第一危险之地,而且,炮弹这种东西不长眼睛,落到身边,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他还不到五十岁,大把的好日子在后头……

但听皇帝这样说话,畏葸之词怎么也不敢出口,当下碰头答说,“回皇上话,奴才若说不怕,便是在欺瞒圣上,但奴才想,那么多兵士临战杀敌都不害怕,奴才到瑷珲,不过是躲在房,又不会挨冻,又不会受枪弹威胁,又有什么可怕的?奴才愿意去,奴才也敢去”

这件事就这样确定下来,但赛尚阿身为经略大臣,临敌指挥,战事不曾正式打响,就突然派军机大臣再赴前线,没的让人以为赛尚阿犯了什么过错,于军心不利,于是,许乃钊奏陈,让肃顺以到前敌劳军的名义,前往东北,办理差事。

军机处叫起之后,皇帝把肃顺传了进来,同时吩咐,“今儿个谁来也不见,让他们各自回班。”

福出去传旨,皇帝和肃顺在养心殿的暖阁说话,“……你这一次到瑷珲,是代朕巡狩。你告诉赛尚阿,做经略大臣的,不但要有一颗忠于君父之心,更要有临机决断之能。虽然有盛京的电报局可以将军前消息传回北京,但终究不及他身在前敌,处置迅速。要有担当之勇,担当之力。若是没有的话,朕也不吝惜现在就撤换了他,省得日后因为他畏手畏脚的坏习xìng,害了朕用兵的大计。”

顺坐在暖炕下的杌子上,躬身答说,“奴才到瑷珲城之后,一定将皇上的这番圣意逐一转述。想来汀公也不过一时急躁,为乌鲁苏穆丹卡伦给俄军炮火损毁之事忧急成狂,失了料事之能罢了。经皇上天语训诫,奴才想,他定然能拨云见日,妥当从事。”

“朕想啊,两国开战,龙虎相搏,彼此出尽全力,以求无失。在这其呢,一些坛坛罐罐,该扔的时候要舍得扔——千万不要为任何物什,影响到用兵之法。一时没有了,总还能有完璧归赵的那一天,这场战争若是打输了,天朝在东北的土地为俄军站了去,再想拿回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皇帝说,“你到瑷珲去,安全上,朕倒是不太担心,朕看奕山的折子上说,俄军炮轰乌鲁苏穆丹卡伦之后,赛尚阿立刻命人在瑷珲城购置地堡,深挖地下一两丈深,上面还用圆木层层叠加,生恐害了他一条老命。到时候,你和他做伴,先当几天地老鼠吧。”

肃顺听得扑哧一笑,又有点感动,皇帝知道自己心难免畏葸,故意开解,想来真是令人心暖和。只听他继续说道,“但东北苦寒,你这一次去,又不是三五日能够折返的。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皇上,皇上待奴才天高之恩,让奴才怎么报答皇上啊?奴才……”

“行啦。”皇帝笑着一摆手,示意他起身坐好,又对他说,“今天的话,出朕之口,入你之耳,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去,朕就扒了你的皮,嗯?”

“啊?”肃顺瞪起婆娑的泪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皇帝。“若是你看军情紧急,事有不谐,就赶紧给朕上折子,朕自会想办法保全你,明白吗?”

顺真正的落下泪来,顺着杌子滑落在地,撞得暖阁的金阶咚咚作响,“奴才都记下了,都记下了”

“就这样吧,等一会儿出宫回府,就即刻北上吧。”

顺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含着眼泪,碰头跪安而出。

七月十五日,肃顺乘火车一路北上,为了东北战事,皇帝临时将本来要用作山西——陕西——甘肃一线的火车铺陈物资尽数调动,改为铺设从北京到盛京的铁路,两月有余,数百万人同时动手,已经到了山海关,出关之后,换乘马匹,星夜兼程,到了七月二十日,终于到达瑷珲城。

山路颠簸,肃顺累得半死不活,连说话奉承众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疲倦的摆摆手,由赛尚阿几个人陪着,进到新近修好的地下甬道,墙壁的两边chā着点燃的松明火,甬道另外开有气窗,倒不会觉得烟雾弥漫,前行十余米,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分内外三间,用粗大的树干矗立四周,以为支撑加固。

屋照样点燃起蜡烛、松明火照明,正央是一张方桌,周围零零碎碎放着几把太师椅,“雨亭兄,这一次千里奔bō而来,路上多多辛苦,多多辛苦了。”

肃顺也真是有点累了,强打jīng神,向众人笑了一下,“我奉皇命到此劳军,与万千将士爬冰卧雪比起来,这点辛苦算什么?”他说,“我此来是为先导,日后有劳军犒赏之物,仍将纷至沓来,汀公,竹修,还要你二人从应承一二啊。”

“请堂大人放心,卑职等定会小心料理。”

肃顺说道,“还有一件事。汀公,皇上有话。”

赛尚阿立刻离座而起,就yù跪倒恭领圣谕,肃顺把他拦住了,“皇上说了,不必跪听。”

“皇上圣心体恤老奴,奴才又岂敢有亵渎处?”赛尚阿跪着行了君臣大礼,方才起身,听肃顺把皇帝临行前的话说了一遍,“汀公,皇上的意思,您听明白了吗?”

“这,老奴都明白了。”赛尚阿似通非通的点点头,“皇上是说?”

肃顺和奕山换了个眼神,都很觉得无奈,只好直抒xiōng臆了,“竹修?”

“卑职在。”

“等一会儿你即刻派人到齐齐哈尔、黑龙江、摩尔根三城,调派所有大小兵船,沿黑龙江东西两侧,尽数坐沉——俄国人不是不肯走吗?这一次,他们想走也走不得了。”

“是”奕山大声答应着,立刻站了起来,“回来”肃顺又叫住了他,“还有,让以上三地的水师营,多多准备渡船、江船、划子船,随时听命使用。”

山看他再没有旁的吩咐,答应一声,转身出甬道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转了回来,“堂大人,卑职已经命人下去了。想来用不到一天之机,就能够尽数封锁江流航道两侧。让俄罗斯人的巨舰行动不得。”

肃顺看出来赛尚阿多有不虞之sè,也无暇理会,这一路奔bō而来,实在是太累了。原本红润光洁的大脸苍白消瘦下去,正事有了了结,心情逐渐放松,“道乏吧,诸位,不瞒你们说,我都要累死啦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赛尚阿、奕山、爱昆泰不敢多做打扰,起身告辞。肃顺理也不理,进到里屋,拉过被子,méng头大睡。

一场好觉。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屋有灯火闪动,肃顺起身,只觉得头重脚轻,扶着dòng窟cháo湿的墙壁出来看看,有一个军亲卫一眼看见,“大人,您起来了?”

“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已经是二十七日是巳时了。大人足足睡了个时辰呢。”

“我……有点头晕。”

“卑职扶着您。”爱昆泰和奕山在左右扶着他,到座椅上坐定,“大人躺的时间太久,难免会有晕眩之感,等一会儿就好了。大人,先用一杯**吧?”

休息了片刻,肃顺仍自觉得头昏眼huā,用手mōmō额头并不发热,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还是有人心细,“此处环境bī仄,大人可是不适宜?不如请大人到外面去,透透气,想来就好了。”

到通道的外面,受清凉的山风吹拂片刻,肃顺觉得头脑大为清晰明快,忍不住哈哈一笑,“果然舒服竹修老弟?”

“堂大人?”

“走,带我到瑷珲城头去看看江风景如何”

“喳”

登上瑷珲城的城头,向山下的江面上看过去,碧空如洗,朝阳似火,铺陈出万点霞光,近处的山峦起伏,远处的峰峦叠嶂,尽入眼帘,好一派令人神清气爽的北国风光啊

取过奕山递过来的单筒望远镜,如同婴儿学步一般的凑到眼前,怯生生的举目望去,江对岸远处山坡上依山而建的俄国的军事要塞,似乎触手可及,思及未来数日,这一大片华国土,必遭炮火蹂躏,黎民生受兵燹之灾,越发觉得俄国人的可恨

肃顺把望远镜放下,转身问道,“今儿个是几号了?”

“七月二十七。”

“还有四天。各营将士,可都已经整装待发了?”

“是。回堂大人的话,各部所属,士气高昂,都盼着早一天和俄军开战,夺回为其抢占去的土地呢。”

“军心可用啊。”

‘“堂大人一语的,说得极是。”爱昆泰在一边谄媚的笑道,回头看看,赛尚阿不在身边,他放低了声音问道,“堂大人,此番大人到此,可是为皇上因经略使大人……”

肃顺徒然转身,三角眼凌厉的瞪起,“此事非汝所问所知,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忙你自己的差事去,才是正办”

爱昆泰一句话也不敢说,唯唯而退。

黑龙江和根河河**汇处,已经是俄两国最东面的边界之地,此处有一处俄国人构建的堡垒,名叫斯特列田斯克,驻扎有四个营的武装士兵,另外有一营的预备役士兵、两个连的炮兵、外加一个外贝加尔独立炮营的一个连。合计兵员在百七十人上下。在河对岸,正面相捋的就是大清的松阿甲乌拉卡伦要塞,由张运兰带晋省绿营两千七百余人驻守。

虽然近在咫尺,但自从朱洪章驻守的乌鲁苏穆丹卡伦给俄军报复xìng的炮火轰炸一遍,打得清军全无还手之力以后,驻守各卡伦的长官都知道,这样招惹俄军不是个聪明的主意,还是把jīng力放在日后彼此都舍弃了水面武装,改为面对面殊死搏杀的时候,因此,从七月初十日之后,黑龙江两岸,忽然变得平静下来。

在此之后,双方都把jīng力放在了加紧战备物资的运输上,以斯特列田斯克要塞为例,从七月初十日之后,每三天就有三艘驳船在武装战舰的护卫下,到要塞边的码头上停靠,卸载大量的人员、武器弹yào,源源不断的送进要塞。一直到七月二十日,最后一艘武装兵船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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