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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账号-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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洹。”
艾里希坐在窗边。把字条放在脸上,闻着她的香水味儿。爱你不变。他侧身倒在床上,脸压在那只枕头上,吻着它,直到泪水浸湿了枕头。
第46章
到了九月份,天气凉爽了一些。科尔马的老城坦组区在黄昏这个时刻看上去甚至比平常更加古雅。九月金色的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给这些十五世纪的建筑物粉刷过的白墙上染了一道柔和的暖色,让暗棕色的十字形木梁也亮了起来。
在广场的这头,租给伯塔·修兹的那间公寓的对面的一间屋子里,保罗·伊瑟林坐在窗边,用薄窗帘挡着他。夹在耳朵上的那副耳机让他什么都听得见,比他想要的还多,背景噪音,拖椅子的声音,甚至布里斯那惊天动地的喷嚏声在老海关大楼广场的这一边打开窗子都能直接听见,用不着监听装置。
纳格拉录音机慢慢地转着,从放在它旁边地板上的那台灵敏的FM接受机中输入信号。伊瑟林在监听对话,就是这么回事。大多数对话都是浪费磁带。但是他又不敢关掉录音机,生怕漏掉罪证材料中的一个音节。
他的确录了不少。他录下了他们俩彼此称呼对方的名,这是身份辨别的关键,还有紧接着说的话和发出的声音,毫无疑问这是性交时的声音。
那是在他耐心地等了无聊的两个礼拜、录了一些没用的东西之后,在上个礼拜录下的。他还录下了一些关于UBCO经营的非常有用的情报。布里斯完全信任她。麻雀6001的工作状态非常好,它上面的自带电池至少还可以再用一个月才会没电。多花些钱是值得的。伊瑟林根本不知道艾尔菲把它放在了什么地方。
开始他让她干她非常不乐意,但是伊瑟林花了几天的功夫,给她编了一个过于复杂的故事,说是要保护马吉特·施蒂利防着家庭内部的敌人。显然,艾尔菲把麻雀6O01藏得好得不能再好,因为马吉特去哪儿它都跟着。如果在那只金色鞣革航空旅行包中藏好,这个黑色闪亮的大药丸在黑色的内包中可能永远也不会被发现。
他听见水流的声音,这是秘密监视中常听到的。有一次,在一项军队的任务中,他曾非常专业地在阿申福斯达特街旁边的德拉申旅馆的一间套房里安了窃听器。两个汉堡的商人在这间套房里玩了四个而不是两个身价很高的妓女。他们整个周末都和那些女人在一起,而伊瑟林能录到只有很长的一串咯咯声和呻吟声,几段歌,长长的电视声和许多杯子中的冰块发出的叮当声。东西不少,但是作不了证据。
“我一定得去吗?”马吉特的声音问道。
伊瑟林坐得更直了。“不用,除非你想。”布里斯从远处回答,在流水声的上面。
“但是我对他非常地好奇。”
“哈。”布里斯显然把水关了。“我不。”
“那么我来。”这是她沉默了整整一分钟之后的回答。
“不管怎么说,这样我会很高兴的。”布里斯向她保证。
剩下的就是脚步声和一些低语,低得连麻雀60OI也无法完整地传过老海关大楼的广场。在某一刻他似乎听见马吉特·施蒂利说什么“别撑着你的身子”,不过这作不了什么证据。
耳机里一片寂静。伊瑟林转身打开搁在床上的一个很大的黑色公文箱,里面放着文件夹和磁带盒。在他空余的时候,他就费力地编辑,并把磁带上的东西听写到纸上。打字稿放在文件夹中,每一页上都标着监听的日期。
如果这还算件事的话,要比偷听还烦人,但是这件事又太机密了,不能交给一个秘书来干。此外,牵扯进来的人越少,开支越少。迪耶特·施蒂利答应给他的抵押贷款(二十年,年息只有闻所未闻的百分之三,还有所谓的“常青”条款)足以保证伊瑟林府免遭拆房队的辣手。但是保罗·伊瑟林还得活。施蒂利答应给他的现金结算必须得节省着花。
他漫不经心地前后查看着黑色公文箱里的东西。所有的都在这儿了。没有在保险箱中留保险副本。伊瑟林曾经学过要小心从事。磁带都在这儿,还有听写稿,楼下街角酒吧的那个侍者和隔壁邻居的宣誓证词,还有两个而不是一个极有责任感的宪兵,他们并不是真的要那么多的现金才履行自己的职责在他们的宣誓证词上签字。
他唯一还缺的证词就是租房子给他们的那个女人的。那家出售陶瓷制品和雕塑的艺术品商店也是她的。不知什么原因,伊瑟林觉得她是马吉特的朋友。问房东一些尴尬的问题而让那对罪人警觉起来,这可不行。
马吉特的一声长叹。寂静。床单的窸窣声。寂静。然后布里斯:“不幸的是,那得让我们高兴到明天晚上。”
“不可能。”
布里斯:“我想一般分开的屋子会盛行。”
她咯咯地笑。“我得收拾了。我的——”
背景声。床的吱嘎声。“……练习本?”
布里斯:“我看见它在桌上。对,在——”
脚步。“你知道,”她说,“我们英俊的主人是有名的聪明人。”
“可能名不副实。”
“我就得跟他谈——”
衣服的窸窣声。嘀咕。布里斯:“你说什么?”
“饥荒。银行的责任。能做些什么。应该做些什么。”
“施蒂利?”他的声音中混杂着不相信和气恼。
“对,完全正确。但是就每个——”背景声。
“基——督。”布里斯说。
“你说什么?”
“没什么。咱们走,宝贝。”
寂静。然后啪地一声,那只金色的皮包关上了。显然他们的周末计划中包括去拜访什么人,但是谁呢?一分钟之后,伊瑟林听见关门的声音。
他们出现在楼下,朝内院后面的车库走去。伊瑟林开始匆匆忙忙地收拾他的设备。但是等他收拾完了的时候,那辆橘黄色的车已经驶出广场。当伊瑟林上了他那辆奶油色的美洲虎时,那辆小老爷车已经离开朝巴塞尔方向驶去了。
伊瑟林安慰自己说在超级公路上或者回到自家的城里很容易追踪到他们。同时,他拍了拍放在他旁边座位上的那个黑色公文箱,他现在的资料已经够多了。他星期一跟沃尔特交差。无聊而又让人不太喜欢的工作就要结束了。
而家族的荣誉也会保住,让全世界瞩目。
第47章
那个星期五晚上,从空中进入鲁加诺非常不可靠,但是布里斯还是设法在晚上十点飞机场关闭之前着陆了。帕尔莫那辆有专职司机驾驶的戴姆勒米接飞机。布里斯已经开始憎恨这次御前演出的周末了。但是当他看见帕尔莫本人耐心地坐在轿车里等着他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气也就消了。飞机晚了一个小时,但是帕尔莫没有抱怨。
他们已经有几个月没见面了,布里斯发现这个老人体重减得太多了。“你在节食吗?”他问道。
“是帕尔莫双T公式。网球和压力。”
“紧张?退休的人要压力干什么?”
“不说了。”帕尔莫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们靠朝后面,看着鲁加诺湖边悬崖公路上的路灯。戴姆勒平稳地沿着湖边朝摩科特驶去。
“那份通用汽车的提案。”帕尔莫终于问道,“结果怎么样?”
布里斯试着也用他那种不带个人感情色彩的语调。他刚才犯了个错误,用个人评论开始谈话。但是,天啊,帕尔莫脸色可不好。可能跟他提到这点的人太多了。
“我们正在受理大部分的文件。”他说,“它是通过法兰克福,但是会落在巴塞尔的帐户上。顺便说一句,我已经把最后一批老雇员给清理掉了。我有一个新班子了。”
“瑞士人?”帕尔莫飞快地问。
“有些是。但是是从这儿附近来的意大利裔瑞士人。我想在一段时间之内他们还是会很干净的。当地人至少要花六个月的时间来腐蚀他们。”
“一厢情愿。”帕尔莫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我们在瑞士的业务会一直有这样的问题,安全问题。在我们发展壮大、我们的人开始拿奖金工资之前,我们无法让他们忠心耿耿。”
“嗯,你看。”布里斯有点儿犹豫地说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就已经给他们发奖金工资了。”
帕尔莫的嘴里发出很尖厉的声音,但是他却很久没有说一个字。戴姆勒开始曲里拐弯地爬U形弯了。然后只听他说:“好吧,马特,你是老板。”
“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话一出口,布里斯就后悔了。帕尔莫瞥他的那一眼,在五十步开外的距离就可以把他的头骨钻个洞。但是,老人又没说话,直到把火压下去。“我今晚脾气不好。”他这时说道,“别逼我。”
“好。”
他们静静地坐着。在转弯处。布里斯尽可能地不靠到帕尔莫的身上。司机对这条路很熟,甚至黑灯瞎火他也能把车开得很快,以至于两个乘客不得不抓着吊带拉手才不至于被甩得撞在一起。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终于,布里斯问道。
“什么?”
“今天晚上的问题。”
“哦。”帕尔莫直勾勾地看着前面戴姆勒的车灯照射的松林。“柯蒂斯打来一个让人心烦的电话。跟我们在这儿的经营无关,是欧洲其他分行的问题。我让他把问题查出来,然后回到我这儿来。”他转头看着布里斯。“你的小姐什么时候到这儿?”
“明天早晨。坐火车。”
“到达时间?”
“是从斯特拉斯堡发车的夜班卧铺车。上午九点。”
帕尔莫俯身向前对司机说:“明天上午九点,查尔斯。到火车站去接一位,啊——”他停住了。布里斯正要说出名字,但决定还是让帕尔莫炫耀一下,如果他脑力还行的话。“一位修兹小姐。”老人这时说道。他靠朝后面,露出一个自鸣得意的微笑。
汽车还在U形弯上来回穿梭着,直到驶上最高峰。司机下车打开一道大门,然后接着开车到第二道门。布里斯看见帕尔莫的眼睛闭着。他睡着了吗?这位摩科特之鹰在做了这么出色的表演,记忆力好得连计算机都自愧不如,可不能就这么像个疲惫不堪的老梆子一样睡着了,把自己的形象都破坏了。
戴姆勒在铺着水泥的泊车区停了车。帕尔莫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你在战争中干了什么,马特?”
“你说什么?”
他们向房子走去。从里面射出的灯光将巨大的玻璃墙照亮。司机拿着布里斯的短途旅行包,小跑着跟在后面。“你在什么部队,越南?”帕尔莫接着问道。
“步兵。”布里斯说,“滑稽吧。”
“是滑稽。”
他们走进屋里。布里斯本指望能见到帕尔莫的一两个孩子——他们现在都该是大人了——之后他才想起来美国的学校已经开学了。“你问这个干嘛?”他说。
“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情报部门干过。”
“我太笨。”
帕尔莫摇了摇头。“你在巴塞尔的安全措施的确很有天才。”
布里斯想知道他是否敢说明所有这些复杂但是很成功的计划都是迷人的修兹小姐发明出来的,使他的巴塞尔行动至今无人知道。以马吉特的背景和她的脑子,这点问题也就是小学水平。她这一辈子都在本能地学习解决这类事情。
“不管怎么说,”帕尔莫一边兑着饮料一边说,“我们在大战中的G…2①里有句老话。”他停了一下。“你听见了吗?‘大战。’我说话越来越像那些第一次世界大战退下来的醉醺醺的美国军团的酒鬼们了。不管怎么说,马特,我们有句老话。第一次出现是偶然。第二次是凑巧。但是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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