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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美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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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别人的事情?……你们是一盘大棋中的小卒子……我也不是一个年轻人了……

他绝望地沉思起来。他厌恶地扔下那枝自来水金笔,他坦白说,不是他自己想到要来折磨我的,而是别人叫他干的,而我用近乎和解的语气说道:维杰克,我们别再吵架了,好好地写你的信吧,我要走了,而他对我说道:等着瞧吧#蝴紧皱起眉头,说道,我思念过你,我找不到替代的人,只好和老婆待在一起……呸,你撒谎!我知道你和谁一起在酒馆里消磨时间,是马格丽特告诉你的吗?而我说道:这关你什么事!别信她的,我的老婆,你自己也知道,已经人老珠黄了,你别急,伊拉,他躺在沙发上说道,啊哈,我说道,你躺在沙发上,我差点儿就在这张沙发上一命呜呼了,当时你和波里娜却在庆贺你们的耻辱,去你的吧,你却溜走了!而他却充耳不闻:你大约是一筹莫展了?要不,就是那几个坏蛋给你寄来了一百万?她们什么钱也没给我寄,甚至连一件皮衣都没给买,但是,你们的脏钱我也是不会拿的,你想也别想,如果你有多余的钱,就用它们擦屁股吧。

听了我的话,这张山羊脸,他居然哭了起来,你没事的#蝴感到伤心,我也觉得痛苦,他还在坚持,而我却笑着说道:你会让我回办事处吗?现在就行,他回答说,不过,他说,别着急,再等等,等风声过去,别人才不会觉得这个决定是在压力之下做出的,而我说道:好的,不过不需要了,我就这样也能挣到那一百块,你就别操心了,而他也就不操心了:你由于我成了一个名人,而我由于你却在写这封愚蠢的信,他恶狠狠地套上了他那枝派克笔的笔帽,让我浑身冒傻气,我说,你是自作自受,他说道,你要明白,这不是我要干的,是别人建议干的,这全都是神通广大的济娜伊达·瓦西里耶夫娜耍的诡计,由于那次追悼会,她对你破口大骂,她不愿和你分享眼泪,而我,却在替别人背黑锅!你还记得吗,从前……但是,我是意志坚定的,我说道:亲爱的,忘掉这些吧,别再骚动了,好好写你的信吧,而他说道:你哪怕把那份杂志给我看看也好啊,我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还想要什么!傻瓜,他说道,我谁也不会告诉的,我看一眼,马上就还给你。不相信?你没事的!然后,我就回家了,爷爷还躺在医院里:休息去吧,你这个老家伙,你这个叛徒!我不心疼。与此同时,发表了一篇题为《爱情》的文章,是在星期三,我满怀惊讶地读了这篇文章,我的那两位满腔热忱的伊万诺维奇兄弟果真写了一篇题为《爱情》的文章,但是,读了这篇文章,却不可能弄清楚任何事情,不过,他们毕竟还是做出了一些间接的暗示,说爱情是一种神圣的事业,一种个性化的事业,在两个有亲密关系的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美的,只会对双方都有利,而那些一心想朝钥匙孔里瞅上一眼、一心想扰乱他人安宁和隐私的人是不对的,因为我们都是有意识的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年龄,根据经典的定义来判断,是不具有任何意义的,就像人们想像的那样,但是,他们写道,人们常常喜欢去管别人的闲事,去听别人的闲话,不过,我们的爱情却有着悠久的起源和深厚的传统,雅罗斯拉夫娜在普季夫利城的哭诉指俄国史诗《伊戈尔远征记》中伊戈尔之妻雅罗斯拉夫娜在丈夫死后的那段哭诉。,或是安德列·鲁勃廖夫的《三位一体》安德列·鲁勃廖夫(约1360/1370—约1430),俄国画家,所绘的圣像画《三位一体》(约1424—1427)被视为俄国古代绘画中最杰出的作品之一。,就是很好的例子,我们自己能搞得清楚,但是,这里有几个偷看的人却死死地扒着门框,尽管她们有着光彩照人的美丽,或者,说得更恰当一些,有着凶猛的美丽,以及那颇为费解的二百二十二个字,那些文字的灵感,源自第三国的一位女公民,源自充满变化、没有固定职业的人士,那些文字采用了一些显而易见的错误信息,然后,伊万诺维奇兄弟再次跑了过来:怎么样啊?在我看来,一切正常!您知道一个名叫卡洛斯的人吗?怎么了?他真的被杀了吗?哦,我说道,这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在那里,大家都不讲俄语,我喝了一点酒,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于是就跳起舞来,你们知道吗,我的舞跳得非常棒!——喂,你们要是愿意,我就跳给你们看看……不,实话实说!我什么卡洛斯也不认识,你们明白吗,我又能回忆出什么东西来呢!那么,好吧。我们希望您更简朴一些,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您要好自为之,别再胡思乱想了,要照顾好老人,谢谢,小伙子们,你们就别担心了,我会注意的,再见,于是,他俩走了,而就在这时,梅尔兹里亚科夫又打来电话:来了一帮人,明天晚上想和你认识认识,而我很想与人聚一聚,我老是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棘手的命运,虽说我也感觉到,事情会过去的,尽管发生了这一大堆的事情,或者说,正是由于这些事情,我的脑袋才乱成了一锅粥,于是我回答说,我一定去,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在早晨七点半。 

第二十八章

看来,来者是外省的一个女亲戚。只有那样的女亲戚才会不打招呼地一大清早就闯进我的生活,还带着一只用破布绳子捆着的箱子。怎么回事?我睁开眼睛。我还没睡醒,没想到会有人来,可是门铃却响了。

是谁啊?我向门镜里看了一眼。能维持六个月的那头化学烫发,正像火车头一样呼哧呼哧地冒热气。我给她打开门,你怎么来了?她一句话也没说,就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就冲着整个楼道哭开了!女儿呀,她哭着说道,你还活着呐?你还好好的,平安无事?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戈罗夫里亚,也就是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他每天晚上都要坐在鸽棚里听新闻,他跑了过来,满脸慌张:安东尼娜,不好啦#蝴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我坐在那里,推了推你父亲,你听见了吗,快起来!可是没有用,我只好摆摆手,就跑到莫斯科来了。

她的箱子是黑色的,沉得提不起来,她莫非要彻底移居莫斯科了?爷爷在哪儿?在医院。哎呀!哎呀!——等等,我说道,你哎呀过了,最好还是来回答一下,你的箱子为什么这么沉,装满了砖头?得了,你既然来了,就进屋吧,别在楼道里哭叫了,她把箱子搬了进来,得了,我说,心会碎的,怎么,你们喝了告别酒?而她说道:你父亲什么也不明白,而戈罗夫里亚却跑到我们家来,大声喊道:安东尼娜,不好啦#蝴说,他刚刚听到,广播里谈到了你女儿,谈到了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他说,她被登在《美国》杂志的封面上,一丝不挂,后来他就不清楚了:广播的收听效果现在很差,——她要么是被关进了彼得保罗要塞彼得堡的一座古要塞,后被用做监狱。要么是被流放到了更远的地方,不过有四十位百万富翁联合起来,为她付了钱,最主要的是,广播里说,有一个姓俄国姓的人,叫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当着大家的面开枪自杀了,然后,他们就在国境上拿她换了五百公斤玉米和一台能预报天气的计算机,就是这样,接着,她把她那只沉重的箱子塞进了卧室。我仔细地看了看她,我发现她脸上有一处缺陷,右眼下面好像有一块青斑。妈妈,我问道,是谁这样啃了你啊?啊!……——她答道,同时在梳妆镜前的矮软凳上坐了下来,弄得软凳上的线缝劈啪直响,——啊!没什么#糊说道,我和餐车上的服务员干了一架,是在昨天,我刚刚上车,我把她半个脑袋的头发都给揪了下来,是因为找钱,她不给我找钱,你明白吗,我给了她五个卢布,拿了一包“北方之光”华夫饼干,可是她却说:您怎么跟我说话呢,您给我的是三卢布,那个厨师也跑来看热闹,他看了我们俩好一阵,也就是说,后来他看厌了,就说了一句:我还是去吃我的红烧牛肉吧,你们继续打。当时,我们也打得不好意思了,所以我们就停了下来,但是又骂了很长时间,为的是能稍稍静下心来,快到莫斯科的时候,我和她在餐车里弄到一瓶波尔多酒,于是就不再吵架了,而一块开心起来,因为我们停止了干架,总的说来,她是个不坏的女人,她叫瓦连金娜·伊格纳季耶夫娜,瞧,我就叫她瓦里娅,你明白吗?她有个儿子,今年考上了大学,是机械学院,一个漂亮的小伙子,长得很像她,当然,我还没有见过,那位厨师吃完了红烧牛肉,又跑了回来,他走过来说道:怎么,姑娘们,不再咬架啦?我俩一起冲他说道:滚你的,老秃鬼!我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样厉害,到了莫斯科差点儿忘了下车,我们在车站告了别:瓦连金娜·伊格纳季耶夫娜回自己的家去了,在西姆费罗波尔林yīn道,他们在那儿有一套两居室,不错,是一楼,两个房间还是连在一起的,穿过一个房间才能走到另一个房间,但是有电话,她说,她要花点钱,换一套房子,瞧,这还用说,她是在偷窃!后来,她在八楼有了一个熟人,那个熟人在区委会工作,她答应帮忙,她叫别斯梅尔特娜娅,你也许听说过她?而那个厨师,那个秃鬼,回他在图希诺的家了,——去熬他的大白菜去了“图希诺”是莫斯科近郊的一个居民区;在俄语中名词“图希诺”(Тушино)和动词“焖”、“熬”(тушить)在发音上有相似之处。,我们哈哈大笑了一通,瓦连金娜·伊格纳季耶夫娜请我去她家做客,您要是不来,她说,我会生气的,应该去,可是那位厨子,却去了图希诺#旱到这里,我这位心爱的妈妈差点儿笑死了,我半途打断她,问道,你是不是打算彻底搬过来住了?而她回答,只是来做做客,可她的眼睛却转向了一边,我发现,她的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眯成了一道线。瞧,我说道,你和我父亲一样,也会变成独眼龙的!唉,她说道,别提他了#蝴还活得好好的,她说道,这个一只眼的恶棍,他什么事情都不干,浑身灌满了酒精,虽说,他最好是死掉,我和他就都能安宁下来了,他一天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情况越来越糟,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哑巴,好几个星期都一句话也不说,有的时候,我问他:想吃东西吗?——他也只是吭哧一声,说是想吃,他一直很高兴吃东西,这个他喜欢,而要他像一个人那样说句话,他却不说,什么活都不干,要知道,他从前那个职业多好啊:细木匠!那个职业能挣到钱,能高高兴兴地活着,可是他却吭吭哧哧的,只知道要吃,还是早点死了才好,现在, 他又想出了一个新花样:他另给我起了一个名字,起先我也没在意,我哪里顾得过来,后来我仔细一听,听了出来:他叫我维拉!我对他说:没疯吧,你这条老狗?我哪里是你的什么维拉,我打一生下来就叫托尼娅“安东尼娜”的爱称。你听着,叫托尼娅!我叫安东尼娜!安东尼娜·彼得罗夫娜!你听见了没有?也许,他耳朵聋了,谁知道呢,我在想,怎样才能把他拖到医院里去,让他见人,不过,我却不好意思见医生,怎么能让他这样的人去见人呢,就在这时,也就是在晚上,戈罗夫里亚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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