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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无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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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林不再挣扎，他的头像被针扎着一样的疼，他的呼吸急得快要停止了。心跳声充满了他的耳朵，现在的世界中，什么声音都没了，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默林看着眼前脱了个精光的伯明翰，多么完美的一副身体，却是在这样一个恶徒的灵魂驱使之下。‘光明之神，万能的太阳神啊！您看到这一切了吗？快用您的神力将这个异教徒杀掉，不要让悲剧上演。’。
突然，默林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放慢，他的呼吸也开始平静下来。头疼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感觉好得多。默林又能听到声音了。他听到了卢比内丝的哼叫声，她的嘴也被堵着，显然，邪恶的伯明翰已经开始行动了。
“哦，对了。等我做完后，会杀掉他们兄妹。而你们，就将会被我自由神教审判，我们将维护公理正义，让你们这种没用的异端彻底消失。你说，村民们看到我的义举，会不会主动来加入自由神教呢？哈哈哈。”伯明翰笑罢，开始蹲下身子，对来回扭头逃避的卢比内丝施暴。
“别过来，啊，别过来！”突然，挡着门的那个壮汉开始大叫起来，他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向空气挥舞着，乱叫乱砍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树！你怎么了？什么也没有呀！”伯明翰被惊吓到了，他站起身，不知羞耻地裸身对着树，并对他大叫试图唤醒他。
正在这时，抓着暴恩和默林的那个壮汉也突然间双手伸向前方，“啊！太阳呢？光呢？为什么突然这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个疯掉了，一个失明了。伯明翰开始感觉到事情不妙，他连忙拔出了扔在桌子上的自己的宝剑，弯腰小心地看着正在房间中胡乱走动的两人，并仍然试图让他们清醒，“京奇！树！你们镇定一些，这些都是幻觉！”。
伯明翰的叫喊并没起到任何的作用，终于，疯掉的树一剑砍中了正伸手乱摸的京奇的腹部，而那里并没有很厚的护甲，血和肠子一起流了出来，京奇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接着，他笑了，“终于，终于又能看见了！”，在得到了光明后，他投向了自己所信仰的神的怀抱。
而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地，伯明翰也急了，他改为双手握剑。找准了一个空当，一剑刺去，剑身没入了树的身体，剑尖从后背伸了出来，上面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液。树也死了，而这时，伯明翰才真正感觉到了恐怖。
“是谁？是什么？快出来！”伯明翰抬头四处张望着，希望找出让自己的两个手下死亡的原因。但这间小小的房间中，除了被绑着的四个人，就再没有其它值得注意的了。暴恩和海尔都晕倒了。卢比内丝的鼻涕和眼泪还在向外翻涌。伯明翰马上把目标锁定在了那双冷冷的灰色双眼上。
“是你吗？是你用邪术将我的兄弟至死？你这个该死的异端，别以为我怕你。我对自由神的信仰足够深，我完全可以无视你的邪术！准备受死吧！”伯明翰嘴上这么说着，但头上却也冒出了冷汗。他刚刚加入神教，靠着自己家庭的原因，直接当上了有着决定生杀大权的裁判官。但实际上，他连兄弟的死因都搞不明白。
如果他知道一些关于死亡巫师的传说，他绝不会这么冲动地将剑砍向默林。因为这房里，只有默林可能是那个男巫。‘啪’的一声响，剑砍在了默林的身上，伯明翰只觉得像砍到了一块石头，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现在，两个手臂都无法再动弹，虎口全都裂开了，可能肩部也脱臼了。
“啊！啊！有魔鬼，有恶魔！”伯明翰晃动着无法控制的双臂，直接跑出了大门，他完全忘掉了自己没穿衣服这件事，在所有人都口念神名看着他感到不雅时，他仍然在大叫大囔着。
14 冤狱
夏日的夜晚，篝火旁的默林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烤干了一样。他已经一天没喝过水了，从早上吃完那个玉米饼后，也没再喝过任何东西。但他干裂的嘴唇却上下微张，不停地安慰着身边的暴恩，“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宣生村长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终于，全村人都到齐了，外界的商队当然不允许参加村庄内部的会议，好奇心促使他们远远地向这边了望着，但仅有的火光之下，他们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
眼窝深陷的有些谢顶的白发老人走出人群，走向中间的火堆和火堆旁的两个人。他拄着手中的拐杖，每走一步都会将拖地的灰布袍向上撩起以防自己不小心踩到后被绊倒。圆脑顶上被火光照亮反着光，脸上的皱纹在火光下也看得不是那么清楚，这让他对自己的威严更多了几分信心，“各位斯格瑞姆的村民，我，你们的村长宣生，今天要在这里公布一件事。这是我在这里生活了七十三年都未曾发生过的坏事。”。
默林向暴恩身边凑了凑，虽然直到现在他还没想明白自己脑中那些古怪的咒语是怎么得来的，但那咒语真的见效了，而且，跟想像中的效果一样，一个瞎了，一个疯了。就像是默林天生就知道这些咒语和它的作用一样。虽然现在默林几乎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念的是什么，但他肯定，那时两个人的异常都是他造成的。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暴恩已经一天没说过话了，他的颈部被重击了一下，默林一直担心他会出事，“暴恩，不要怕，我们就快要被放开了，放开后，我直接去找光明教庭的传教士，相信他会治好你的。”。
就在这时，暴恩突然抬起了头，并将脸扭向了默林的方向，“别傻了，如果真的会没事，我们现在就不会还被绑在这里。想想吧，对方是一个教派的人，斯格瑞姆这么小的村子，拿什么保护我们？更何况，那个伯明翰还有可能是个贵族。得罪了他，我们死定了。”。
默林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他努力压抑着自己，想不让那种感觉出现。就连眼前即将到来的对他们的宣判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趣。‘不，不能这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我无法控制自己。不！不能让村里的人被诅咒。’。
“……鲁阿克！将他们收入村里的牢房，等待着自由神教的处罚！”
费尽心思，满头是汗的默林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听清了最后一句，接着，村里的两个猎户和唯一的一个剑士鲁阿克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当两个猎户将他和暴恩推攘着向牢房走去时，他确定了村长所说的就是自己和自己的弟弟。
“宣生村长！你了解我们，我们不会做什么错，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只杀过田地中的蝗虫，难道你也要失去公正的心吗？”默林拧着身子大叫着，直到他看到了一脸苦相的村长，他明白，再叫下去也是徒劳，一切，都不是宣生能决定的。
“对不起，要委屈你了，不过，为了我们全村的人，我不得不这么做，原谅我。”鲁阿克摇了摇有些生锈的牢房铁门，在黑暗中对默林说着。
上一次这个牢房的门打开时，已经是一年以前了，两个喝醉的酒鬼为了在卢比内丝面前显威风，将对方打得头破血流，之后，他们被关在这里足足三天。出去之后，他们就再也不饮酒了，在斯格瑞姆，被关在这里已经是最可怕的刑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默林在黑暗中冥想着，他想着自己短暂但美好的记忆。记忆中充满了日常的劳作，当然，也有零星的关切。仔细回味一下，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与植物和土地找交道的时间比与人打交道的时间多出了数倍。想到这，默林苦笑了一声，“呵呵。”。
这声惊动了一旁的暴恩，他一如即往的沉默，对于一直觉得自己不平凡的暴恩来说，就这样被人打晕，又因为救人而被关进了牢房，打击实在太大了。但他仍然不甘平凡，不甘于被命运玩弄，听到默林笑了，他连忙向笑声的方向看去，那里，跟自己的身边一样，一片漆黑，“默林，怎么了？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不！我没什么办法，暴恩，我决定了，明天，我将认罪，你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把我们的地种得绿绿的，找个好姑娘，生一群孩子。”默林开始交待起自己的后事。
暴恩愤怒地跳了起来，“你在说什么鬼话？认罪？那三个人每一个都是受过训练的，他们甚至比军人更加强悍。你，我，我们加在一起也敌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何况当时我还被打晕了，而你，也被绑得像一个旅行包。”。
“你不明白，暴恩，也许……真的是我杀了他们，间接的。”默林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天呀，你疯了吗？被绑着杀了他们？用什么，用你的眼神？……”停顿了一会儿，暴恩突然兴奋地喊道：“你是说，你在被绑着的状态下杀了他们？就像我梦里一样，你是不是右手发出了白色的光？是不是让他们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
默林沉默着，并没给出暴恩任何答案。
“我明白了，我的梦是真的。我们一定是不平凡的人，我们曾经与那么恐怖的生物搏斗，更何况是人？让我想想，在梦里，应该是这种感觉，对，它来了，就是这种感觉。啊！”暴恩语速加快，一声大叫后，铁门发出了‘当’的一声响，接着，暴恩哼叽着倒地。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暴恩怒气难挡，生了锈的铁门仍然很牢固，他的头已经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而刚刚从门上传回来的力量告诉他，他并没有达到自己理想的效果，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一夜过去了，又困又惊的默林和暴恩都沉沉地睡着。‘吱咔咔’从地面传来的开门声把他们吵醒。
默林眨了眨眼，潮湿的地牢并没让他望掉自己的口渴，他的嗓子像烧着了一样。鲁阿克和另外两个临时的守备人员走了下来，一支火把照亮了这个二十几平米的地下室。
“走吧，我们要上路了。”鲁阿克用力的拉了两下，才将那个锈蚀的铁门拉出了门框，他奇怪着这门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难打开，但地上的人却不给他更多检查的时间。
不久后，默林和暴恩又一次见到了阳光。这时的阳光却让他们觉得十分的不适应。被押着又一次来到了交易广场，这里已经搭起了一座木台，台子上方用四根圆木支起的架子上，一根打了节的绳子在那里悬着。这里是一个绞刑架。
“就是他们，就是这两个恶徒。简直太惨无人道了，绞死他们，绞死他们。”村子里的人都围在了广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就像是默林从未在这里生活过，而是一个外地来的穷凶极恶的大盗贼。
‘这是怎么了？’默林左右扫视着，一共只有几百人，并不难看清。宣生在里面，曾经让他一渡有些动心的光明传教士在里面，连自由神教的教徒们也在里面，就是没有自己救下的铁皮达克杂货店的两兄妹。
没有最后的审判，没有任何的宣读，默林和暴恩直接被推上了绞刑台。
“等一下！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暴恩无关。你们看，我们哪里像，我们根本就不是兄弟，我是恶魔，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认罪，你们可以杀掉我。”默林主动挣到了绞绳边，向四周大喊着，他沙哑的声音压过了在场的村民们的叫声。他求死的举动让所有人大惑不解。
暴恩不屑地笑着，“默林，你真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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