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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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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见纳兰庆没说出什么道道来就下去了,并不因此而看轻他,相反倒是更加重视他。这种一发现新问题立刻纠正自己看法的态度很合他的脾气。纳兰庆属于那种一点就透的人,对于命令的领悟和执行能力也很强。方略很想让他在这场战役中挑起更重的担子。
杨影走神了,他有些挂念纪冰清,两人的关系现在是半公开的,就差谈婚论嫁了。方略对此不置一词,但是却将纪冰清远远调离,省得整天在一起,两人都没心思打仗。同时打定主意,一旦这次战役结束,一定找个机会让两人把婚事办了。只是这种话却不好和公主说的,只好找个机会暗示杨影一下得了。
于成龙和沈月都是淄州旧将了,议事的时候站得也比较靠后,方略不问,他们也不说话。方略倒是很尊重他们的看法,他们在淄州军队里影响很大,都是做过军团长的,都有过辉煌的时候。他们的名声也是真刀真枪打回来的。沈月才四十岁不到,鬓边就见花白了,遇事总有些放不开,也许是前一阵子淄州兵叛乱的事情还让他耿耿于怀吧。但是方略可是老早就听说沈月这人是以用兵奇诡著名的,只要解开了他的心结,他应该正是发挥才能的时候。于成龙则是自打吴忧走后就有些消沉,对官兵十分苛责,幸亏都是他的老部下,他的徒子徒孙辈儿的,倒也没出什么事。
齐信、钱才等将领都在前线或者后方统兵运粮,并没有参加会议。
还有几位因战功新提拔上来的军官,也都没有说话,他们还不太适应在这种涉及数十万军队调动的军事会议上发言。
一见冷了场,宁雁觉得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对方略的战略他还是有点儿把握的:苏中一定要灭,这是勿庸置疑的,不说他是公主心中的一根刺,就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也让靖难军老大不舒服,展不开手脚,这块石头是非得搬开不可的。当然泸州也不能便宜了他。一次吞掉泸州是不可能的。泸州赵家可不比淄州郝萌,泸州兵精将勇,将士用命,又有久负盛名的赵扬谋划指挥,外加其他势力虎视眈眈,没有几年的时间不可能完全收服。天幸赵扬这次从他的老窝跑出来了,又不知道在发什么梦,至今没有大举动,骑兵的优势没有发挥出来,这让靖难军有了足够的时间,得以在局部地区形成压倒性的优势,打疼赵扬是有把握的。
宁雁咳了一声,见众人都看向他,这才道:“咱们的敌人虽奸狡,其实都不足为虑的。我观敌人有九必败。诸位听我慢慢道来。
“先说苏中,只会逞匹夫之勇,一匹夫耳。其新募士卒,训练不足,仓促扩军,未经阵仗,兵多而无用,此其必败者一;“淄州豪族半心半意,相互猜忌,未见其胜,已见其败,此其必败者二;“将无威信,军心疑惑,既无远计,只图眼前小利,青城屠城之举,可见其为禽兽之师,虽凶必败,此其必败者三。
“再说赵扬,此子虽有虚名,却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其人乳臭未干,经验少欠,军中威信不举,领兵在外,不得独断专行,多受肘掣,这次强要进兵也是与其兄意气之争,意气用兵,智者不为也,此其必败者四。
“我观泸州军,外则将帅各怀鬼胎,面合心离;内则兄弟争权,令出多门,此其必败者五;“冬季粮草稀缺,不利马军采牧,泸州军恰恰是以骑兵为主,强要用兵,粮草不济,而战场多选在我军腹地,运输线漫长单薄,一但被击破,,泸州前线将士尽皆饿死,此其必败者六;“精锐士卒尽集于狭窄地区之前线,后续部队难以为继,纵深浅薄,一旦溃败,必定片甲回不得泸州,只料胜而不料败,此其必败者七;“骑兵利野战、速战,最不利攻城持久战,本应趁我立足未稳,部署不到位之时充分发挥其优势,抢占有利地形,截断我军粮道,打乱我军部署,但是自开战以来,泸州军却犹豫不前,开战已有一月有余,未建尺寸之功,兵疲师老,将士倦怠思归,此其必败者八;“公主身负密诏,秉承大义,名正言顺,匡扶朝廷,泸州出于一家之私心,逆风而举,悖逆不伦,民心不附,又勾结外敌,自寻死路不说,累得百姓又要受苦,终究难逃天下人悠悠之口,此其必败者九;“我们有充足的时间从容部署兵力,现在部署已毕,营寨严密,进可攻,退可守,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以逸待劳,以多凌寡,以精锐之师对疲劳之众,胜败早已一目了然,纵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们了。若我是赵扬,现在赶紧溜走还能逃得一条性命,否则的话,恐怕小命都难保全。听说那位赵扬公子号称‘光华公子’,想来是极漂亮的,不管哪位将军捉住他,还请记住不要伤了他的脸蛋哟,毕竟美人难得嘛。”
听到宁雁讲的最后这句话,大帐内顿时一片哄笑声,众将好像都看到赵扬已被擒住一般,紧张的气氛随之烟消云散。
宁雁微笑着站在那里,不再言语,他对方略使个眼色,那意思——我的戏已经演完了,下面该你上场了。
方略暗暗对宁雁竖了一下大拇指,不愧是军师,说的话就是听着顺心解气,好像吹口气就能把敌人吹走似的。当然能把胜败之机看得这样透彻,表达得这样明白的人可以称得上是人杰了,至少口才这一点上,方略承认自己是赶不上宁雁的。当然方略也知道宁雁的话是掺了水分的,具体掺了多少,那只有上了战场才能验证了。不过这番略有些夸张的话对于提振士气还是很有作用的,所以方略也只是微微一笑。
见众将的劲儿都被鼓起来了,方略知道现在是下达军令的好时机。他面容一肃道:“众将听令!”
坐镇皋城的赵扬显然没有方略坐得那么稳当。青城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也使得他头一次失态发怒。本来答应苏中攻打青城就有些勉强,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苏中抬出了赵明,赵扬就没有办法了。现在因为此事泸州军在淄州的情况变得很不妙。赵扬明显感觉到了百姓们的冷淡。
苏中的奏报在赵扬看来完全是开脱之词。“……军兵入城之时,守军已然纵火烧城,救火器具多被守军破坏,救之不及,城内兵民多有烧死者,屠城之说,纯属子虚乌有,乃阮香刻意散布谣言,败坏我军名誉之举……盖破城后杀人劫掠者或有之,将官已然当场弹压,为首不法军兵已然斩首示众……”
赵扬心道你这番话鬼才信,即使是事实,如今也没机会澄清了,因为阮香反应极快,快得赵扬都怀疑是不是她真的早就料到苏中会屠城了。
阮香对此事的反应让人无话可说,赵扬自忖自己也不会比她更擅长利用机会了。阮香立刻撤回了原本和赵扬泡蘑菇的议和使者,连做做样子都不肯了。一边发布了一条自责的公告,称自己保民不力,致使黎民百姓遭受泸州军队的荼毒——她特别强调了“泸州军队”,让赵扬替苏中背了这口黑锅,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另一边宣布断绝和泸州的盟友关系,正式发出了讨伐赵熙的檄文,列举赵家父子大罪十条,美其名曰奉旨讨伐。
赵扬对此只有苦笑的份儿。什么奉旨,早不见你拿出来,现在我泸州军名声坏了你才拿出来;什么自责,分明就是煽动淄州民众与泸州作对。但是阮香这大周公主的金字招牌自然比赵家父子的牌子亮得多,也硬得多。以上种种加起来,这场舆论战阮香竟是大获全胜。赵扬虽然恨得牙痒痒,无奈先亏了理,无计可施。
民心这东西就是这样反复无常。阮香率灵州兵大举进入淄州的时候,淄州人觉得她是外来的侵略者,所以阮香稍有行差步错就遭到众多非议。各项政策不管好坏,几乎是一律遭到抵制。那些平时嚣张跋扈的世家大族趁机煽风点火,居然也敢以淄州民众的领袖自居,更难得的是淄州人还真拿他们不当外人,跟着他们反对阮香的统治。甚至响应他们的号召,准备发动起义呼应同样为外人的泸州军的攻势。而泸州军初次出现在淄州境内的时候,受到了异乎寻常的热烈欢迎,这全靠淄州那些豪门家族前期宣传做得好。赵扬也因此坚定了和阮香打一仗的信心。这些天更是姿态做足,苦心煞费,充分发挥自己的魅力,亲近民众,争取民心彻底归附。他知道阮香不好惹,之所以甘冒奇险兵进淄州,就是看到民心可用这一点。赵扬的“形象工程”颇见效果,淄州已经流传开了“贤公子”的名声,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他有信心彻底征服淄州民心。这样的话,阮香费尽心机拿下淄州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民心不附,她最终也只有黯然退出淄州一条路可走,赵扬放弃战场上的部分优势,不急于进兵,和阮香打得就是这场心战。
赵扬没想到多日努力,耗费了无数钱粮物资,自己忙得都没功夫喝碗茶水,营造出来的大好形势竟然被一群管束不好的乱兵一朝葬送,真是建设困难毁去易,筹谋多日转眼空,怎么让他不又气又恨!
赵扬认定这是赵明暗中给他下的绊子,他料定别人还没有谁有这个胆量。他心里直埋怨赵明——哥哥呀,我这样拼死拼活是为我自己么?还不是为了咱们赵家?你以为去了我,你自己就打得下这天下么?就算是要背后捅刀子也等我成功击退阮香之后再说。这样一番折腾,损折的可是我泸州的精锐元气啊。赵扬一想到居然是自家人在拆自己的台子,颇有点儿气馁的感觉,只觉得心灰意冷,心道罢了,我也不再枉作小人了,淄州至此已经成为一个破烂摊子,哥哥既然有心,就让他来收拾吧,我是不管了。赵扬这时候的心情就像一个负气的孩子,叹道:“罢罢罢——”气忿忿便要甩手离去,忽然一人现身拦阻道:“公子何往?”
赵扬一看,原来是刚从泸州来的参谋官,名叫陈咎,其人三十多岁,面白有须,多有奇智,在泸州颇有声名,是赵熙的主要谋士之一,这次特意派来为他助阵的。原本陈咎是来中军帐晋见赵扬的,却正好看到赵扬愁眉苦脸,坐卧不宁,最后一声叹息就往外走,所以忙上前拦住。陈咎刚到,赵扬叹气的原因他还不知道,知道必定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要解劝却又没有头绪,所以只是拦住他脚步。
赵扬见是他,早知道此人胸怀锦绣,倒不敢怠慢他,只得相请他进了大帐。
两人坐定,陈咎才问道:“公子因何事烦恼?为何气冲冲就要出去?”
赵扬一听这话,不禁心中先有些惭愧,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不是大将风度。但他也不是那种掩饰自己过错的人,尤其是当着陈咎这种智者的面,若是有所隐瞒反而是自取其辱。当下将青城屠城之后自己面临的困境一一说了,然后向陈咎道:“扬如今力穷智短,只想回转泸州,将兵权让与大哥便了。”说完便注视陈咎,看他有什么话说。
陈咎听赵扬讲话,一直没有搭话,听完后则是思索不语,脸上也是没什么表情。赵扬一时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良久,陈咎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来,赵扬看了却是一惊,心道这陈先生当真是高深莫测,莫非这么一会儿居然有了破敌的良策?
陈咎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道:“公子此言差矣。依下官之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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