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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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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香道:“大哥你可是找到办法了么?”
吴忧道:“没有,不过我一定要试试。老头子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不管如何,我好歹看看他。”
阮香皱眉道:“大哥,没有别的办法么?”
吴忧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对不住了,小香,我想我还是走的好。”
阮香忽然起了疑心,道:“大哥,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我。照你说的,即使有凶险,也不至于离开靖难军吧?”
吴忧苦笑道:“早知道瞒不过你。确实还有一个理由。我手里这把刀,你也尝试过,对人的精神有很大影响。我从很久以前就和她作伴了,应该是她的力量还没有觉醒的缘故吧,我一直没怎么感觉到受到她的影响。但是现在看来,她和她那个魔刀姐妹一样,对于嗜血和杀戮有特殊的敏感,一碰上这类事情,她就特别活跃,这一年多来,我见过了太多的血腥场面,她的力量增长得很快,而当我有强烈的负面情绪波动的时候,她的感应就特别明显,显然她的力量觉醒了,而我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失去对她的控制。我也想借这次离开,缓和一下她对我的压力。”
吴忧端起桌上的茶杯,在手里慢慢转着,道:“现在至少有一个负面影响已经显现出来了,从在灵州的时候开始,我的记忆力就在慢慢衰退。你还记得那个苏华吧?那天她来找我,我竟然一点儿都想不起她是谁了;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别人不提醒,我就想不起来了。这种事情以前根本就没有过。我不知道以后自己还会忘记多少事,也不清楚已经忘了多少了,现在趁着重要的事情我都还记得,希望在没有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之前,辞去我的职务。最低限度——也不能待在军中了。”
阮香听了这话,反而露齿一笑,道:“说了半天,大哥原来是为了这个理由要走。我还以为……没关系的,大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不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靖难军中永远给你留着军师的位子。”
吴忧不知道的是,阮香一直生怕吴忧是因为对她心生不满才要离去,如今既然并不是那方面的问题,自然是十分开心。别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她的心上了。
第四十节良人
淄州城,太守府。
花园中鸟语花香,流水潺潺,吴忧和阮香并肩在花园小路上慢慢散步,偌大的花园只听得见两人的脚步和低缓的呼吸声。
阮香深深地呼吸着清香的空气,随手攀折沿路花朵,又一瓣一瓣地将花扯碎,在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地揉碎的花瓣。
吴忧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其实,你要主持两州军政事务,不必这样陪着我的。”
阮香正将一朵黄色的雏菊扯碎了踩在脚下,她撇撇嘴,却没有说话,好像这个问题根本就用不着回答似的。
吴忧又道:“我想有些事我得提醒你注意,靖难军现在虽然昌盛,但是也有她的弱点,如果不注意的话,以后很可能酿成大祸。我想先提醒小香你,现在你是全军的灵魂,全军几十万将士,两州几百万民众都看着你呢,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你出了什么事,不但你自己壮志难酬,灵、淄两州的前途甚至整个大周的前途都将变得晦暗。我知道你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将领,但是以后像百骑冲阵这样冒险的事情还是不要亲自去做了,也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随意裁减侍卫,孤身犯险,像这次入城遇刺就很危险。”
阮香随手摘下几朵不同颜色的紫罗兰,娇嫩的白色、紫色、红色的花朵在她的手掌中很快就变成了一把清香的碎屑。
吴忧道:“首要的问题当然是让两州百姓安居乐业,灵州久战疲敝,淄州新收服之地,还需怀柔,现在就要争取较长时间的休养生息,必要的话,常备军数量还可以适当裁撤。我不反对你借着刺杀事件打击淄州豪族的行动,虽然我觉得还是有些仓促,不过现在看来,效果似乎还不错,宁家已经大致掌握了这些家族的底细,只等他们有所异动的时候,就把他们连根拔起。不过宁家的势力一定要遏制,不能让他们形成新的割据,给他们名声、钱财都不要紧,但是重要的是不能让宁家对地方军政影响过大。”
阮香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手中轻轻搓着一根白头翁的秃秃的茎杆,指尖上留下了淡紫色的印记。
吴忧道:“趁着这段休整时间,正式任命各城太守和文职官吏,地方上的军政事务可以分开进行了。尤其是方略的乐城那边,现在怀州重点应该放在了柴州方向,灵州南方压力已经大大缓解,方略过大的权力很容易引起众将的不满,长此以往的话,即使方略没有异心,难保他的手下人不会怂恿他。我承认,方略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正因为如此,若是等到出了乱子再收拾,对靖难军和方略都不好。尽快遣使上表朝廷,争取让朝廷正式任命你兼任淄州牧,名正言顺占住灵、淄两州。”
阮香左手手指捏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白水仙,右手手指间挟着一支盛开的黄水仙,放在自己脑后,对着清澈的流水照了照,花嫩人娇,她朝着自己的影子扮了一个鬼脸,影子也回她一个鬼脸。阮香冲着水里的影子吐吐舌头,继续往前走去。
吴忧道:“可以将卢笛的‘眼睛’和现在归军令部管辖的监察厅合并,成为一个独立监察部门,要查清楚军队中特别是要害部门官兵的来历背景,防止混入奸细。派人去泸州、徽州接来两州战士的家眷。还有军中军官比例也要掌握好,现在高级军官多是灵州籍的,还有一些原泸州、徽州的军官,淄州籍的军官所占比例太少,应该适当提拔一部分。现在淄州官兵也是我军主力的一部分,应该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要不然淄州官兵会不满的。”
阮香忽然一跳,从树上摘下了一支芬芳扑鼻的雪白的梨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的表情。
吴忧道:“还有一个问题。现在军中女性军官的数量大大增加了,吕晓玉、纪冰清等人更是身居要津。本来,小香就是奇女子,用人唯才是举,那是没的说的。但是百密也有一疏,军中也有这样一种说法,就是女军官升迁明显比男性军官快,相比较而言,女性军官更容易得到信任和提拔。一些人更是动辄以亲信自居,和男军官们相处不来,骄纵不服管制,无形中拉大了男女兵之间的距离,造成了不少不必要的矛盾。考虑到现在军中男兵为主的状况,为免非议,以后女军官的比例还是稍加抑制为好,用人之际,勿以女兵为内,男兵为外,应一视同仁。”
阮香先后摘下鲜艳的桃花和杏花,把她们从枝子上摘下来,又一朵一朵抛到流水里,看着她们打着漂儿慢慢远去。
吴忧道:“现在我军将领众多,各有所长。方略就不用说了,我相信即使有十万人的军队他也可以指挥得当;杨影和纳兰庆都是有勇有谋的可造之才,有大将之风,以后用心栽培,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只是杨影需要一个善于筹划的军需官,纳兰庆则需要一个乐观活泼点儿的副手;呼延豹、班高都是一等一的将才,他们的部队也一直是我们的主力攻坚突击部队;齐信为人细致有韧性,做事一丝不苟,但稳重有余,进取略嫌不足;钱才为人外和内热,善于把握时机,将部队的机动性发挥到极致,迂回制敌,往往超额完成任务,只是有时候头脑会发热,不能正确判断战场情况,让自己的军队陷于险地;郑班这人威严自重,制军极严,他的部队是我军纪律最好的部队,又能体恤下属,深得士兵尊重和信任;高放性情平易近人,和士卒同甘共苦,和士兵同吃同住,对于上下级礼节看得很淡,下属有犯法者往往极力回护,不以军规严办,同样很得下属拥护,他部下的军队战斗力也丝毫不弱于他人。淄州将领这边,于成龙、沈月、二将在淄州军中都有很高的威信,不过他们有些太拘泥于以前淄州军的成法,应该给他们的部队多派一些精干的军官担任他们的副手;宁宇这人还是摆脱不了家族观念,但是治理水师井井有条,以后应以恩惠笼络之;纪冰清性情刚直,擅长突击冲阵,但是有时候一意孤行,听不进部属劝告……”
阮香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摘下两朵花,将一支纯白的风信子别在吴忧胸前的衣上,将一支紫色的郁金香别在自己胸前,淡雅的香气笼罩了两人。两人并肩站在流水边,水中倒映着两人的身影,男的俊朗,女的娇俏,宛然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阮香痴痴地看着两人在水中的倒影,她的眼神空濛濛的,吴忧又说了些什么,但是她都没有仔细去听。
“大哥,你看这水多清,水里还有小鱼呢。”阮香忽然说了一句。
吴忧正一本正经地说话,忽然听阮香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看来刚才自己好多话都白说了,只得讪笑道:“那个,呵呵,确实很清,你有一个很好的园艺师。关于将领……”
阮香并没有继续听他说下去的打算,她转过脸,微微扬起脸,看着吴忧道:“大哥,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平安的回来。”
阮香那张和阮君一模一样的俏脸和吴忧近在咫尺,她如星的双眸中满是关切之情,那种神情吴忧再熟悉不过,每一次吴忧将要远行的时候,阮君的眼中便是这种充满关切和情意的眼神,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娇艳的红唇,挺直秀气的小鼻子,恍然间吴忧似乎回到了家,正在和阮君殷殷话别。
他抬起双手,将阮君轻轻揽入怀中,他的嘴唇寻找着小君的红唇,小君长长的睫毛合上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似乎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俏脸也变得绯红一片。
“我会回来的,小君。”吴忧含糊不清地喃喃道。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前的丽人眼角悄然滑落,吴忧蓦然清醒,他正搂着的阮香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娇躯!吴忧大惊,马上放开了阮香,急退一步,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吴忧一把拉下腰间佩刀,摔在地上,讷讷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香,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想,都是这把该死的刀,一趁我不注意就……”
阮香猛地别过了脸,面朝着流水的方向,她的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是苦?是涩?是失望?还是在回味刚才那一刻的怦然心动?没有人猜得到,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知道,那一刻她泪流满面,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进清水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惊散了悠闲自在的游鱼。她紧咬着嘴唇,马上舌头就尝到了咸咸的滋味,胸前的那朵紫色的郁金香早就被她捏得失去了原来的形状。
吴忧看着阮香无声饮泣的背影,想安慰几句又无从下手,平日里的机警早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这一刻他就像所有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的男人一样,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阮香说话。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对吴忧而言却像是等了一百年那么久,这时候一个急匆匆走进来的传令兵把吴忧从困境中解救出来。那个传令兵送来一封密函,上面特殊的记号表明那是宁家给阮香的绝密信件。
阮香转过脸来,虽然脸色显得苍白,却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她挥挥手示意那传令兵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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