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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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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是否用刑。否则就成了刑讯逼供。大人是知道还不知道?再说了,大人问都没问一声我等是否有功名在身,就说要大刑伺候。须知,若是我们有功名在身的话,大人是不可以用刑的。这些都是大宋律法明文规定的,大人难道不知道吗?单听那刘大官人一面之辞,就说是我等殴打了他,却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审案可有这么审的么?

马知县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才问道:尔等姓甚名谁,可有功名在身?

在下并无功名在身。谢慕华嘿嘿一笑,指了指杨刚正和杨五郎:他们两位也没有功名在身。

好,打的就是你们!来人,用刑,脊杖二十。马知县心中暗忖,既然没有功名在身,最多也就是个公子哥而已,有道是民不跟官斗,贫不跟富斗。只不过是一群外地来的小财主而已,打就打了。难道还能为了他们几句虚言恫吓就丢了马知县的官威不成?

站在大堂之外的柴郡主、八姐、荆儿等人一听说要打脊杖,顿时变了脸色。这脊杖之形甚是难熬,受刑者要扒光上衣,袒露后背伏在地上,让衙役用水火棍在背脊上重打二十下。这二十下要是打实了,别说伤筋动骨,就算是打断了脊梁,以后瘫在床上都有可能。荆儿和八姐说不得,马上就要朝大堂里冲,柴郡主急忙拉住她们,低声说道:经略相公自有深意,你们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想是胸有成竹。咱们静观其变,要是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再动手也不晚。

柴郡主自然是有恃无恐的,她们柴家的人一贯处世都极为低调,生怕引起朝廷的怀疑,但是这并不代表柴家人就软弱怕事好欺负。再说了,柴郡主到底是郡主的身份,区区一个知县又怎么能和郡主一争高低?

两女点点头,站在柴郡主的身侧,看着大堂里的动静。

刘大官人冷冷的看着谢慕华等人,心道,叫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在句容县就跟老子作对?这儿从知县以下全是吃刘家饭的,刘家人出了事,那就是跟县太爷过不去。今儿个不给你们打出些教训来,你们还不知道天到底是什么颜色呢!

如果我现在招了,能不能不打?谢慕华笑嘻嘻的问马知县。

刁民、刁民马知县怒道:你这等刁民,还敢戏弄本官。

刘大官人认得平秀正和杨五郎是动手打他的人,指着他两叫道:先打这两个。

马知县微微颔首,五郎和平秀正身材虽然不高,可是都显得极为结实,像是谢慕华等人的保镖,有道是杀鸡给猴看。先打了他们手下,叫谢慕华看看他们的惨状,再想想自己的小身板是不是能顶得住二十记脊杖,气势自然就下来了,人也软了。其实,对于马知县和刘大官人来说,打他们一顿出出气是一回事,但是更重要的就是要从他们身上剥些油水下来,看谢慕华等人的服饰,像是有钱人,那就好办的多了。能诈出来几百贯贴补一下也是好的。

把那个汉子先打二十杖!马知县一指杨五郎叫道。

五郎扭过头来看了看谢慕华,只见谢慕华微笑着飞了个眼色,五郎顿时会意,也不等那些衙役按倒他,自己就撩起衣服,露出一身盘根错节的肌肉,主动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摆了个非常标准的伏地挺身的姿势。

那些衙役平素里都是酒肉惯了,半年也未必操练一下,身上的赘肉只怕都不下三十斤了,看到五郎这一身精缎子,心中也暗赞道一条好汉子。

打,重重的打。马知县冷眼瞥着五郎。

堂下顿时走上来两名衙役,呸呸两声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上,抓起水火棍朝着五郎的后心便晃悠了几下。

大堂之外的杨八姐倒马上松了口气,五郎有多少本事,她是知道的,别说二十脊杖,就算再多打十杖,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只要打得不是谢慕华那个废柴小身板就行。

站在五郎左侧的是个老衙役了,还算良心不错,随手递了一根小竹竿到五郎的面前:咬着,撑不住的时候有用。

不用了!五郎扭过头来淡淡一笑:打吧!

那衙役叹了口气,将小竹竿插回到腰上,另一名衙役已经举起水火棍,扬在半空,照着五郎的背脊重重打了下去。

马知县和刘大官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刘大官人是觉得可以出一口恶气了,但是马知县这人就有些奇怪,他喜欢看着那些人犯被打得头破血流,跪在堂前哭喊着大人饶命这一刻,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这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也是官威十足,手里握着一县人的生杀大权,马知县想叫他们笑,他们才能笑,叫他们哭,就得哭得痛不欲生。



水火棍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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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水至清则无鱼



那名吓傻了的衙役不自觉的举起手中的水火棍看了一眼,断口处豁豁丫丫,分明是一棒子就给砸断的。可是趴在地上的杨五郎好像没事的人一样,还扭过脸来朝他笑了一下。

马知县不明就里,他也知道县衙里许久都没有更换刑具了,就连衙役们手中拿着的水火棍,若是年份久远一些的,也是从李后主的时代就传下来的古董了。于是大叫道:换根棍子继续打。

那个老衙役看自己的同僚失手,再看杨五郎的神色,一点也感觉不到痛楚,心中诧异,但是知县大人已经吩咐了,不打也不行。低斥了一声:小哥小心则个。举起手中的水火棍照着杨五郎又打了下去。

咔嚓!果然不出所料,这根水火棍也应声而断。

你马知县再傻也看出不对了,指着杨五郎:你却说不出话来。

杨五郎笑道:可能怪我身子骨太结实了,这棍子又太孱弱,打断了两根。若是知县大人要我等赔钱的话,只管开口好了,在下虽穷,两根棍子总是买得起的,比起这几位手中的棍子也肯定是要好上一些的。

马知县眼睛一转,指着谢慕华:打他。重重的打。

又是两名衙役走了出来就要按到谢慕华,谢慕华叹了口气说道:解开木枷,让我自己解了衣服吧。

那衙役卸了谢慕华身上的木枷,谢慕华面带微笑,缓缓的解开长袍,一件金色物事不小心就滑落在地上。

金色的?马知县第一个念头就是金锭。刘大官人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一个箭步就跳下大堂,伸手捡了起来,转身朝马知县笑道:这个汉子好生有趣,一个大男人腰间居然挂着金色的袋子,倒像是个女人一般。

刘大官人自己说得颇觉得好笑,可是再一看马知县已经是面如土色,嘴唇微微发抖,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刘大官人不明白倒也罢了,他是江南土生土长的财主而已,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句容县的知县大人了,大宋这里五品官以上才有姿格佩戴金色或者银色的鱼袋,能佩戴金色鱼袋的,那绝对是朝中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刘大官人虽然不认得,可是马知县是认得的,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转过不下一百个年头,从太上老君一直求到如来佛祖,只盼自己不要太倒霉,惹了天大的祸事。

马大人,打还是不打啊?天气已经转凉了,叫在下不穿长袍在这里等着你打么?谢慕华揶揄道。

好大胆,胆敢如此跟知县大人说话,不要命了么?身后一名衙役斥道。

马知县汗如雨下,急忙离座而起,走下堂前,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下官句容县马兴田,不知是哪位大人驾到?

谢慕华昂起头:江南东路有几个带金鱼袋的官儿?

马兴田最恐惧的事情终于被他猜中了,眼前这个二十多岁,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竟然就是枢密院副使、江南东路安抚使、江宁府知州谢慕华。这位爷简直就是官场太岁,手下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腥,多少官员因为他下了台,就说王溥这位国丈好了,要不是因为跟谢慕华斗,能被赶到江南东路来?

马兴田磕头如捣米:下官不知是经略相公来此,求经略相公恕罪!

刘大官人也傻了眼,经略相公?那是主管一路军务的大官,自己居然是被经略相公的人打了,还叫一群官差来把经略相公抓到了县衙门来,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么?

那刘大官人也是个知机的人,急忙跪倒在马兴田的身边,扑通扑通就磕头起来,脑袋在青石地面上磕得砰砰作响,口中大叫道:草民不知是经略相公,得罪之处,还请相公大人大量,饶恕则个。

谢慕华冷哼一声,却将张咏拉了过来:这种事应该是复之兄来料理才对。

马兴田抬头看看张咏,低声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是

谢慕华狡黠的笑了笑:好教你知道,这位便是提点刑狱公事张咏,主管江南东路刑狱。马大人,你可要好生和张大人亲近亲近。

还没等马兴田答话,张咏就笑道:那是,经略相公,下官正要和马大人研习一下判案之道。当初在开封府听闻一件失窃案,开封府衙就审了足足三天。哪里有马大人这么快,上堂用刑要不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可以画押下狱了。这等办案的速度,下官实在是拍马不及。

马兴田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再斜眼一瞥杨五郎,只见五郎已经跳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长袍披在身上,马兴田心里抱了个念想,又问道:这位壮士

张咏接口道:马大人,这位壮士就是禁军四品带刀虞侯杨延环。哦,马大人是文官,对武职应该不是很清楚。杨虞侯便是杨无敌大将军的五公子了。

马兴田顿时眼前一黑,头脑发晕,情不自禁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一群衙役谁也不敢抢上去扶他,只有刘大官人低声唤了几声,见马兴田毫无反应,偷偷抬眼看了看谢慕华,却不敢再说话。

那群衙役只道谢慕华要在这儿大发官威,却没想到谢慕华看也不看昏厥在地上的马兴田,转身对五郎说道:走,咱们先找个客栈安歇去。今日这案子看马大人的情况是审不了的,来日再说吧。

五郎笑了笑,当前走了出去,平秀正盯着那群衙役,却走在最后。

谢慕华刚刚走出大堂,荆儿便扑了过来,轻声斥道:官人,你也不早些表明身份,要是他们真的打伤了你,看你如何是好?

谢慕华见八姐站在一边,便将她也拉了过来,笑道:两位娘子,五郎还在里边呢,要是真有人要动手打我,你当五郎不会动手么?今天的事暂且到此为止,咱们可还没吃饱呢,寻个客栈投宿下去,大快朵颐再说吧。

两女幽怨的瞪了谢慕华一眼,又走回到柴郡主的身边去了。

谢慕华等人前呼后拥的出了县衙大门,张咏有些疑惑,问道:经略相公,为何今日不在堂上询问武家庄一事。就看马兴田和那刘大官人,应该对此事了解不少。问一问的话,应该有些收获才对。

谢慕华微微一笑,拍了拍张咏的肩膀:复之,你善刑狱,嫉恶如仇,可是对官场里的道道还不是很明白。这件事,我想杨先生应该心知肚明的,不妨问问杨先生好了。

张咏转身对杨刚正施礼道:请杨先生指教。

指教可不敢当!杨刚正急忙回礼,看着谢慕华走在前边的背影,叹了口气道:经略相公却是会偷懒啊。偏偏叫我说。

张咏笑道:杨先生能者多劳,在下愿闻其详。

杨刚正谦虚的笑了笑,低声说道:张大人,你是清官。可马兴田等人就不是清官了,今日他们得罪了江南东路四位最高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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