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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冰的回答也颇让人意外：“你现在反悔我会不高兴，但也仅此而以。不会追究你。”
　　　　她的话倒是说得周小渝很不好意思了，他道：“老板你不要误会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冰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和别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别人用嘴表达，你用行动表达。”
　　　　周小渝再次被老板表扬，很兴奋，此外等着万一老板一高兴，又给个百八十块的奖金。
　　　　可是等了许久，杜冰只是神色古怪的和他对视，也不提及奖金的事。
　　　　这下可就把周小渝郁闷坏了。
　　　　“小鱼，以后单独对着我的时候，想怎么都可以，不过在当着外人别做这样的神态。人家看不懂你，也不配看懂你。”杜冰忽然轻声道。
　　　　周小渝道：“那我要怎么样呢？”
　　　　杜冰微微一笑：“尽量别说话，别有表情。知道吗，通俗的说法就是给人神秘感。那样就不会给我丢脸了。”
　　　　周小渝担心的道：“那可多郁闷啊。”
　　　　“混蛋小子，这是命令。我请你来是工作的，不是让你来爽的。”
　　　　杜冰凶巴巴的吼一句，放下碗筷又跑楼上去捣鼓了。她这造型看起来不像是生气，更似是撒娇之类的，此种情形出现在玉娇龙身上尤其诡异。
　　　　周小渝吃饱喝足，又将老板的家收拾妥当，恢复了一开始的原样。
　　　　间或杜冰又下来了两次，每次都换过一身装扮，追问周小渝哪套好看。
　　　　周小渝也不大懂，看着哪套都差不多。不过他觉得以老板的外形性格，还是开始的第一套暗红色比较好。
　　　　于是他道：“老板还是穿第一套漂亮。”
　　　　“听你的。”杜冰给他一个比较暧昧的眼神，再次上楼去捣鼓。
　　　　之后的整个下午，让周小渝有了“老板始终是个女人”的觉悟。
　　　　她可以花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研究穿什么和不穿什么。
　　　　后来才透露，这是为了准备晚上的一个聚会。她往常的很多时候是独自赴会，很少带人，最后她直言不讳的表达：喜欢小菜鸟跟在身边的感觉。
　　　　说起来，周老师还是非常敬业的，杜冰交代他要沉稳一点，小菜鸟就来来回回的追问要怎么做。
　　　　上下溜达着表演时装秀的杜冰也没空和他啰嗦，将客厅里的大屏幕打开，放了一部她一直收藏的高清给小菜鸟看，然后她继续上楼捣鼓。
　　　　周小渝难得看到那么大的电视，很好奇的注视着，片名终于出现了：《中南海保镖》。主演：李连杰。
　　　　于是周小渝眼睛都不眨一下，看了整个下午，一直到旁晚来临。。。
　　　　精心装扮了整个下午的杜冰艳光四射，香味逼人。
　　　　此种据说专门骗曼哈顿区富婆美金的香水，又和曾经在许丽身上闻到的有些不同，衬托着杜冰比较野性的气质，具有非常张扬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周小渝腰挺得笔直，装作没有闻到。他在模仿着才看了不久的电影上的李连杰，什么话也不说一句，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跟随在老板身边。
九十八、小子你不学好
　　　　女人之愚蠢莫过于为一个男人去改变。但老子做了，老子也不曾后悔。
　　　　——《江湖志？玉娇龙列传》
　　　　~
　　　　出门的时候杜冰诧异的看他一眼，很满意这个小家伙的造型，不得不暗给句评语：装逼装得这么像，神奇。
　　　　由家里至停车场，杜冰走，周小渝就走，杜冰停周小渝就停，愣是不说一句话。
　　　　杜冰就觉得杯具了，嗔道：“好你个小子。对着你老板有必要这样吗？？好歹你夸奖我两句‘魅力四射’什么的？”
　　　　周小渝撇撇嘴道：“不是你让我这样的吗。”
　　　　杜冰哼道：“那是对外人，我说什么就什么了，那我叫你杀人的时候你为什么去打酱油了？”
　　　　周小渝立时就道：“我喜欢打酱油。”
　　　　“臭小子！”
　　　　杜冰老板起手就想给他一下，想想又觉好笑，转身走的时候喃喃摇头：“我真服了你了。世上唯一能对付你的只有龟苓膏了。”
　　　　提到桂玲的时候，周小渝低头思考，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好了吗？她躺在医院受苦，但是自己和老板在家里看电影看着高兴，是不是过分了？
　　　　周小渝的情绪杜冰偶然回头看在了眼里。
　　　　这次杜冰没有骂他，慢下脚步和周小渝并排走着道：“担心龟苓膏吗，不会有事，浩东陪着她，估计明天她就可以动了，也该回来了。到时候结过来，你照顾她好了。”
　　　　周小渝点了点头。
　　　　他总觉得老板不算好人，但这些细节处的表现，至少她对“自己人”是真正关心。
　　　　那些华阴人早该杀，她却看在陈浩东面子上一直压着。后来又因为周小渝的“无声抗议”，杜冰颇难为情的剥了陈浩东的面子。
　　　　车前，杜冰将凌志车的钥匙扔给了周小渝，然后接了一个电话才上车。
　　　　凌志车的感觉明亮雅致，开起来也有着几分轻快感，和那辆才撞毁的奔驰的厚重典雅是完全不同的。
　　　　在几个美女的不断指点下，周老师对车的感应和知识越来越丰富了。
　　　　间或杜冰提及，刚刚是吴志宇打来电话，说是人始终找不到。
　　　　周小渝道：“找谁？”
　　　　杜冰点了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才道：“那个拔坤当时说，是一个关州的朋友介绍他做的。那个人叫阿力。这事我谁也没告诉。昨天让吴志宇帮忙查一下。吴志宇以前就是干这个的，但是他说尽力，就是查不到这个叫阿力的。”
　　　　周小渝思考片刻，也想不出个什么名堂，侧头看了老板一眼。因为角度的特殊，而老板今晚穿的礼服太过西化，内中似乎连小衣服也没有。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没有桂玲的那么大，却也足够使人面红心跳了。
　　　　他赶紧移开目光。
　　　　但是此种情形已经被杜冰发现了，她伸手过来捏住周小渝的耳朵警告：“混蛋小子你不学好。我就知道你扮猪吃老虎。”
　　　　“误会。。。”
　　　　周老师被她捏得哇哇叫。
　　　　杜冰家距离要去的渭河大厦不算远。
　　　　到的时候已经是落日的最后光景了，暗黄的光影斜照着这座城市中心的银白色大厦。
　　　　进入可以直达顶楼的专用电梯。在介绍中周小渝才明白，这是会员制私人俱乐部。
　　　　大厅里人不少，却不吵闹，每个人交谈都格外低声，相互间的互动甚至在很多时候只是以微笑表达。
　　　　厚厚的地毯踩下去几乎可以淹没脚面，靠左一面，一排精致的沙发面对着玻璃外，此时正好可以观赏城市的落日景观。但是没坐什么人，想看落日的人不会上这里来。会去“西山别墅”。
　　　　给人的感觉，整个厅的设计不奢华，但非常大气，四处摆放或悬挂了些周小渝看不懂的艺术品之类的东西。周小渝隐隐中有震撼的感觉，似乎于宫廷的那种氛围。
　　　　这个时候，杜冰很自然的轻挽小菜鸟的手臂，低声道：“别被这种欧陆风格忽悠。不过是看着像那么回事，要是你走偏欧洲大陆，体会过那种分化氛围。你就会觉得这其实是很俗气的。”
　　　　周小渝被老板挽着，再次想到一个词：坐进观天。
　　　　间或穿着制服的男生抬着托盘走来，递上香槟。周小渝也跟着老板拿了一杯。
　　　　喝了一口，他觉得这个东东其实比啤酒好喝不少。
　　　　“杜冰大姐姐来了。吆，今天你的水管工挺有气质的。”
　　　　后方传来一个杜冰十分讨厌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王珂耐又跑来了。
　　　　转过来，王珂耐和一个脸色有点病态的年轻男人一起由侧面走来。
　　　　“王珂耐你见过。那个男人是杨少鹏，这座楼和会所是他的。如果没有必要，一句话也不要和他说。”
　　　　杜冰低声说着放开周小渝的手，走上期微笑道：“杨少，刚刚在停车场看到那辆‘蝙蝠’，我就知道你在。”
　　　　杨少鹏走上来和杜冰握一下手，却不愿意及时放开：“杜总很难请，约你几次，没一次能成，这次我不请你倒是来了。”
　　　　杜冰脱开杨少鹏那又冷又湿的手心，笑道：“杨少的兰博基尼跑的太快，我是永远也跟不上脚步的。”
　　　　他们说话期间，那个长相比较一般的王珂耐显得无所事事，她好好打量了一下站在杜冰身边的周小渝，神奇的是，每次见感觉都不同，穿着得体的衣服，站得笔直。
　　　　沉默少言的周小渝，虽然没有电影上的保镖那么酷，不过却有大把的儒雅气质可以散发。
　　　　“喂。”王珂耐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你还记得我吗？”
　　　　周小渝点下头，愣是不说一句话。把王珂耐弄得很不高兴。
　　　　杨少鹏侧看周小渝顷刻。这个家伙已见过几次，了解过几次。让杨少鹏疑惑的是，此时看来，周小渝又是全然陌生的了。
　　　　第一次见，无非是个传言有两把刷子的乡下小伙。第二次见的时候感觉已经不同，而且身边的龙佳琪背景极其不简单，甚至该用恐怖来形容。
　　　　这次见，周小渝不论发型神态衣服气质全变了，看站立的位置，和杜冰走的太近。杨少鹏对此很疑惑。
九十九、有人不高兴了
　　　　看两个默然的家伙对视着，王珂耐恶狠狠的等着有人吃亏。却始终不见杨少有什么动静。
　　　　杜冰打算出声打破的时候，天色暗了，大厅里各种灯同时亮了起来，整个楼面显得灯火辉煌，大气典雅。
　　　　杨少鹏收回眼神，看着杜冰明知故问的道：“杜总，还没介绍你的朋友？”
　　　　王珂耐抢先道：“他叫周小渝，是杜大姐请的水管工。”
　　　　杨少鹏微笑着伸出手道：“是吗。”
　　　　他又像讽刺，却偏偏表现得颇为绅士。
　　　　周小渝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学着电影上，木然的微点一下头，却是不伸手，当做没看见。
　　　　王珂耐和杜冰看得愣了愣。
　　　　不得不说，周小渝的表现很酷，但这里不是任毅华那个会所，那边是几个有钱的老板去赶时髦，这里是真正的关州最上流。
　　　　所以周小渝的“酷”在这里是不适应的，这里是成功人士间虚伪玩游戏的地方，不是古惑仔摆酷的地方。
　　　　周小渝的举动，招致了身边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还有杨少鹏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原来杜总也来了？”
　　　　此时刚巧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朝这边走来。
　　　　杨少鹏及时的缩回了手，转身看着走近的人道：“石叔叔来了，最近身体好吗？”
　　　　石叔叔道：“多谢关心，心脏有点毛病，夜里睡觉睡不好。”
　　　　杜冰见到这个大叔级别的家伙就生气，凑近到周小渝耳边道：“这个半老头叫石林。省邮政第一副局长，兼省机要局局长。”
　　　　样貌微胖，有点矮，显得普普通通的石林走近，赶走了先前的尴尬，也近一步吸引了更多一些的目光过来。
　　　　男男女女的，周小渝感觉非常奇怪，投来的目光中，似乎把自己和老板当做中心了。
　　　　小菜鸟不看也觉得，男人都盯着老板看，女人似乎都看着自己。呃。。。
　　　　石林随口问：“可耐，你爸爸最近可好，都没怎么见他？”
　　　　王珂耐笑着点头：“挺好的。”
　　　　周小渝凑到老板的耳边低声道：“王珂耐的爸爸记得你说过是个公安分局长，有许丽大吗？”
　　　　杜冰冷冷一笑：“段有德也不配走进这个大厅来。十几年前，我老爷子是个乡下人的时候，她爸是公安分局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