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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染一愣，随即笑着说：“对啊，那么多年没见了，也想跟他好好聊一聊。”
　　　　“我可以跟着么？”桃子自己都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这么大胆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可是蓝染只是手中的笔在空中顿住了半晌，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的。”
　　　　两小时后，双极之丘。黎明前。
　　　　北归辰月望着东方天际隐隐显现出的红线，心里波涛起伏。即使明明知道蓝染做了很大的错事，即使明明知道蓝染伤害了自己的朋友，北归辰月心中还是无法恨起他来。
　　　　不要逼我恨你……我是真的舍不得……
　　　　“辰月，让你久等了。”蓝染微笑着出现了，“抱歉，队务稍微多了些，花多了一点时间。”
　　　　北归辰月转过头，看到蓝染背后紧张的望着他的桃子，不由得愣了愣，随后对桃子露出了个温和的微笑。
　　　　“没关系，惣右介。”北归辰月微笑着，“桃子，好久不见了。”
　　　　“嗯！北归老师……”桃子开心的点着头，小脸红通通的很可爱。
　　　　由于桃子的存在，北归辰月几次嘴皮动了动，还是没有开口问自己想问的事情，只是跟蓝染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再加上一些半真半假的嘘寒问暖。
　　　　“桃子……我跟惣右介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聊——你先回去吧。”北归辰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哦。”桃子强忍着失望，勉强笑着说，“那蓝染队长，老师，我先回去了。”
　　　　蓝染微笑着点了点头。
　　　　桃子走后，北归辰月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
　　　　“蓝染……你自己坦白吧。”
　　　　“没错，现在，我就是虚夜宫的主人。”蓝染微笑着说，“你不是已经从菲尼克斯那里知道得很清楚了吗？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为什么……”这个问题，已经在北归辰月心里憋了四十年……
　　　　“你明白的。”蓝染叹了口气，用平常的语气说着，却无法隐藏话语里如同深渊一般深邃的恨意，“对我来说，你北归辰月，跟如月静歌，就是我最重要的两个人……”
　　　　“等等！怎么会有跟静歌有关系？！”北归辰月大吃一惊。
　　　　“呵呵……我隐隐查到静歌的死因了……”蓝染冷笑，表情无比狰狞。
　　　　如果是她的话……那么，我稍微也有点明白了……北归辰月叹了口气，又想起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女，要是她不死的话，现在自己大概该叫她大嫂了吧……
　　　　“辰月……你扪心自问，静歌她对你怎样？”蓝染只是低声的说着，言语却如利刃一般将北归辰月刺穿。
　　　　“……很好。”北归辰月干涩的说，“当年的事……我又怎么会忘记。虽然那段我们三人相依为命的日子很苦，可是那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回忆……”
　　　　蓝染看着眼前目光悲伤的北归辰月，又叹了口气。
　　　　“辰月你一直都太温柔，而且软弱，没有上进心。我将你逼上前台，只是不想你的才华被淹没——我太清楚你了，要不是菲尼克斯那次意外的出现，你会把自己的才华一直隐藏着直到死吧……”
　　　　“你知道吗？静歌在我怀里死去的时候……我有多恨这个世界……我有多恨我自己……”蓝染低声喃喃道，“辰月，你也该知道，静歌那样纯洁的女孩……她真的不该死的……该死的是我啊……”
　　　　静歌她，跟蓝染大哥很像。第一次跟蓝染大哥见到静歌姐的时候，她也是在把自己仅剩不多，应该说是很少的食物分给其他人，自己强忍着饥饿，却依然微笑着如同身在天堂……那一瞬间，受到冲击最深的应该是蓝染大哥吧……
　　　　北归辰月想着。
　　　　“可是……你也不该把虚圈牵扯进来啊。你这样，岂不是把整个尸魂界都推向危险之中了么？”北归辰月说。
　　　　“尸魂界怎样，与我无关。”蓝染微笑着说，“辰月，这就是我跟你不同的地方——你对这个肮脏的地方，又太多的难以割舍……但是，对我来说，尸魂界根本就不值！即使是虚圈——也比这里纯洁一百倍！”
　　　　“你以前没有接触到尸魂界冰冷龌龊的一面，是因为你资历尚浅，接触不到那些高层的阴暗面。可是，现在身居高位的你应该对这些都有一定的了解了吧……你觉得，这样的一个世界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吗？”蓝染问。
　　　　“……存在既是合理。既然尸魂界已经存在了，那就必然有它的合理性。”北归辰月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说。
　　　　“存在既是合理吗……辰月，你总是能说出让我感动的话来啊。”蓝染微笑着说。
　　　　“不管怎么说……收手吧。静歌也不会希望你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来吧？”北归辰月说。
　　　　“灭绝人性？不，我只是顺应天意罢了。”蓝染说着，对北归辰月伸出了手，“辰月，来帮我吧。”
　　　　“……我做不到！”北归辰月低吼道，“这里有碎蜂有春水有一角有烈姐有我那么多的学生，你要我怎么背叛这一切——蓝染大哥？！真子的事已经让我没有脸再去见他们了，现在我又怎么能……”
　　　　“辰月！”蓝染喝断了北归辰月的话，后者望向蓝染，已是泪流满面。
　　　　“那么，就拔出你的剑！”蓝染喝道，“杀我！”
　　　　北归辰月咬着牙，手紧紧的握在剑柄上，却迟迟没有拔剑出鞘。
　　　　良久。
　　　　北归辰月转过身，背对着蓝染说：“你走吧。”
　　　　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北归辰月闭着眼睛感受着蓝染渐渐远离的灵压。
　　　　兄长啊……你无法对我拔剑，我又何尝不是呢……
三十五、冲突
　　　　次日，清晨，二番队队舍。
　　　　北归辰月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恶魔赦令静静的躺在枕边，恶魔那狰狞的模样让人看起来有些不舒服。北归辰月面上表情如古井井深不波，只是内心却是异常纠结。如果蓝染只是放不下曾经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或单纯的对力量的追求，那么北归辰月将会毫不犹豫的阻止他。
　　　　可是，当事情牵扯到如月静歌的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直以来，如果说是蓝染守护着他的坚强，那么静歌，则包容着他的软弱。这样的一个人，在他的生命里占了极重的分量，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将北归辰月惊醒。
　　　　“哟。大清早的你又在睡懒觉了么？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是一个坏习惯嘛。”
　　　　北归辰月僵硬的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口嘻笑着的菲尼克斯，嘴角抽了抽，很勉强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啧啧，辰月，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不是见识过的嘛，我那能完全隐藏灵压的能力。放心啦，静灵庭是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菲尼克斯洋洋得意的说，完全不理会北归辰月杀人般的眼神。
　　　　“很好……那么，菲尼克斯……请问你大清早的从虚圈赶来有何贵干？”北归辰月咬牙切齿的问。
　　　　“这个嘛，我帮你带了个人来。”菲尼克斯微笑着，把门完全推开，当看清楚菲尼克斯带来的人是谁后，北归辰月已经完全傻眼了——妮露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一双小手紧张的摆弄着衣角。
　　　　“哎呀，虽然我知道你看到妮露会很高兴，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激动吧？——啧啧，连嘴都笑歪了。”菲尼克斯笑嘻嘻的说。
　　　　“安德烈……你是想玩死我？”北归辰月碍于妮露在场话又不能直说，憋得难受极了。
　　　　“哦？感激就不必了——菲尼克斯大人可是非常慷慨的。”菲尼克斯恬不知耻的说。
　　　　你大爷的……鬼才感谢你啊！北归辰月心里怒骂，嘴角有些抽筋。
　　　　“我们回去吧，菲尼克斯。”妮露突然淡淡的说，北归辰月一下转过头，看到的还是那样一双纯真的眸子。妮露不笨，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当然看得出北归辰月分明是不愿意自己留下，那么与其非要让他为难，倒不如自己提出回虚圈的要求吧。
　　　　“……妮露，你先等等，我跟辰月聊一聊。”菲尼克斯愣了愣，对北归辰月说，“混蛋！跟我过来！”
　　　　北归辰月无奈，只好跟菲尼克斯走到了一边，妮露则静静的呆在原地。
　　　　“混蛋……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丫头在你走后就不吃不喝的发呆，我说带她来找你，她才有了一点反应——靠，你别给我装傻，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懂？”菲尼克斯看着向自己猛翻白眼的北归辰月低声说。
　　　　“拜托，如果可以留下她我早就带她回来了，你要一只破面留在尸魂界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想让她留在静灵庭？”北归辰月无奈的说，“好歹你也考虑一下我的处境吧，更何况，你忘了我跟你说过关于另外一个女孩的事？”
　　　　“——那是你的事。反正妮露我带来了而且也不打算再带她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菲尼克斯耍起了无赖，随后低低的叹了口气，“像妮露这样的女孩，让她呆在虚圈那个鬼地方……太可怜了。”
　　　　拜托……尸魂界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啊。北归辰月心里想着，面上不由得苦笑起来来菲尼克斯是打定主意要妮露留下了……对于菲尼克斯又臭又硬的臭脾气北归辰月是深有体会，要改变他的想法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菲尼克斯……你害死我了。”北归辰月低头骂了句，突然目光一顿——他扫到了不远处碎蜂正冷笑着走过来……
　　　　“完了……”北归辰月顿时绝望的呻吟了一声。
　　　　“嗯？——就这个女孩？平板啊……”菲尼克斯歪着头看着碎蜂。
　　　　碎蜂是见过菲尼克斯的，也从北归辰月处听说过其实他们的私交还不错的事，所以见到菲尼克斯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只见碎蜂径直走到了妮露面前。
　　　　“你是谁？”碎蜂问。
　　　　谁知道妮露只是淡淡的扫了碎蜂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北归辰月。
　　　　Shit！北归辰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已经看到碎蜂眼里燃烧起来的熊熊怒火。
　　　　“我在问你话。”碎蜂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妮露继续无视她。
　　　　“……北归副队长，请问你可以解释一下么？”碎蜂冷笑着问北归辰月。
　　　　“我……”北归辰月无力的望了菲尼克斯一眼，后者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碎蜂你先别激动……”
　　　　“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吧？”碎蜂冷冷的望着妮露，“身为破面竟敢擅闯静灵庭，我是该夸奖你大胆呢，还是该嘲笑你的无知呢？”
　　　　“尽敌蛰杀，雀蜂！”
　　　　碎蜂已经毫不犹豫的进攻起来，妮露也毫不示弱……
　　　　“讴歌吧，羚骑士！”
　　　　北归辰月目瞪口呆的看着打斗起来的两个女孩，伸了伸手，想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本来妮露的灵压是被菲尼克斯隐藏了起来，现在妮露归刃，巨大的瓦史托德的灵压又怎么能隐藏得住？整个静灵庭顿时都感觉到了。
　　　　八番队队舍。
　　　　“真是的……又是二番队那边搞出来的事。辰月你也真会给自己找麻烦……”春水喃喃道，“小七绪啊……别紧张，不用管他，让辰月搞定就是了。”
　　　　其他各番队队长们的反应也大致一样，大家都感觉到了瓦史托德的灵压是在二番队的位置，那里已有北归辰月坐镇，根本不可能出什么情况，大家也就都懒得过去了……
　　　　除了一个番队例外。
　　　　“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