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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门娇-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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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秦素刚想准备去外面散散步，消消食，周维今日对她的态度还算恭敬，她高兴的多吃了半碗饭，这会肚子有些胀。兰嬷嬷还没搀扶秦素走到门口，就见到周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差点儿要撞上秦素，她一个转身，周维撞上了身旁的兰嬷嬷。
周维哎呀的叫了声，他也不指望秦素能接住他，很快周维抬起头行礼过后，秦素掀起眼皮：“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兰嬷嬷接过话：“太后，圣上怕是想您了，特意来陪您一起用膳。圣上，您肚子饿了吧！奴婢去吩咐御膳房给您传膳。”没人比兰嬷嬷跟希望秦素母子关系缓和，越来越亲密才好。
都说天家无父子，对秦素和周维可一点都不适用。周维摇头道：“兰嬷嬷，不用了，朕已经用过晚膳了，现在有着急的事来打搅太后休息，是朕思考不周，还是明日再来禀告太后。”着急的事，刚才秦素就在想，周维气冲冲的跑来，想来也是有事。
“既然着急的事，就进来说吧！”秦素准备出去散散步消消食的计划被周维给打乱了，“太后，朕得到消息，皇姐过世了。”周维面色镇定，一时间让兰嬷嬷看不透他什么态度。皇姐，秦素捏着手中的帕子，周维的皇姐只有一人，那就是潘皇后所出的周清幽。她怎么会过世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皇帝，这消息可靠吗？”秦素略微有些迟疑，她曾私下派人去瓦剌打听周清幽的情况，传回来的消息说，周清幽在瓦剌很受宠。瓦剌的皇帝为了她，废除了后妃制度，后宫只有周清幽一人。现如今好端端的从皇帝口中听到她过世的消息，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太后，这是常首辅派人传来的消息，想必您想得到确切的消息，再过两三日就应该传入京城了。”周维认真的回答，没有之前和秦素说话的烦躁，不耐烦之感。如此这般镇定，让秦素和兰嬷嬷颇为意外。尤其是秦素，她生的儿子，她没能教育好，反而是常明生，他就那么轻轻的给周维上了几次课，周维就对他毕恭毕敬，对她的态度也变了，秦素心底对常明生多少有些感激。
他毕竟是先帝临终前指定的顾命大臣，没让先帝失望。消息不可能一下传到京城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既然周维这般说了，看来是真的。周清幽在世的时候，能保证瓦剌和大越两国和平，互不侵犯。
一旦周清幽过世了，大越在瓦剌没了支撑，就算周清幽生下了瓦剌的皇子，还没有被瓦剌的皇帝立为太子。能不能平安的活下来，还是两说。且瓦剌的皇帝正值壮年，不可能后宫永远没有女人。一旦有女人，那就会有子嗣出生，威胁到拓跋宏皇子的地位。有句话说的特别好，人走茶凉。
“皇帝，你这么晚跑来就是要告诉哀家这个消息？”秦素神色淡淡的反问，周维皱眉看了许久，吐气道：“太后，难道你不觉得大越这个时候应该派人去瓦剌一趟，吊唁皇姐？”这般的冷血不近人情，对他这个亲生儿子都很冷淡。看来常首辅说的一点都没错，她那般喜欢嫣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兰嬷嬷诧异的张大嘴巴，她才刚觉得皇帝懂事了，和秦素说话谦虚有礼，没多久的功夫又变回来了。周维双脚一蹬，落在地上，对着秦素行礼：“太后，时辰不早了，朕就不打搅太后休息，先告辞了。”
秦素加重力量捏着手中的丝帕，面上平静无波，内心波涛汹涌，没有让周围察觉出异样。兰嬷嬷看了看未起身送周围的秦素，又看了看抬脚转身离开的周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兰嬷嬷，关门吧！哀家累了，想早些歇着了。”秦素垂了垂眼吩咐道，兰嬷嬷闻言，恭敬的应了声。
两日后，京城流言四起，大越的公主周清幽五年前远嫁瓦剌，如今却被瓦剌的皇帝折磨致死。身为大越的百姓，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公主被杀死，必须要为她报仇。秦素正拿着剪刀正在修剪刚端来的松树，卡兹一声，剪下了一片大的枝叶。兰嬷嬷着急的不行，偏偏秦素淡定的很。
“太后，您不能再坐视不理了，要是任由流言肆意的蔓延下去，怕是要出大事。太后，您就赶紧想想办法吧！”她眼泪都快急掉下来，秦素却跟没事人一般，两日前皇帝来告诉秦素，周清幽过世了，就希望秦素能提前做好准备，想好应对之策。如今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如此狼子野心，传了这等闲言碎语，不是要让大越的百姓对瓦剌充满了仇恨吗？
秦素不禁哼了声，停止修剪枝叶，一言不发的将手中的剪刀递给兰嬷嬷。半晌才出声道：“你去让兵部尚书入宫一趟。”兰嬷嬷一听，悬在半空里的大石头落地了，秦素不可能不出面插手此事，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嘴里念叨着好几声，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480 出使瓦剌（）
从兵部尚书的口中，秦素得知的消息更加具体全面些，京城的流言不是空穴来风，从不少在瓦剌和大越边境做生意的商人口中传出来。原先周清幽还在世的时候，他们就曾经在瓦剌听说她受了不少苦，拓跋江其实后宫不纳后妃，那是因为他有龙阳癖。
周清幽所出的拓跋宏更不是拓跋江的亲生儿子，这次周清幽的死是拓跋江一手造成的。兵部尚书还说，现如今不少京城的百姓到兵部闹腾要当兵，去攻打瓦剌，给周清幽报仇。兵部尚书好不容易才从兵部逃脱出来，进宫觐见秦素。
秦素微沉了脸，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好端端的突然传出这等谣言，必有阴谋。纵使她知晓，可百姓们，那么多人都围在兵部门口，而且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要是上层领导不想办法解决的话，事态发展会越来越坏，最后说不定还能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秦素头疼的厉害，她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兵部尚书不一会就离开她的寝宫，留下她独自一人在屋里低头沉思，兰嬷嬷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又走开了。翌日清晨，朝堂之上众位大臣为此特意展开了辩论，最后的结果很快就传到秦素的耳中。朝臣们商议最后希望有一位大臣能出使瓦剌，一来吊唁过世的周清幽，二来也能刺探瓦剌的情况，三来能平息京城浮躁的百姓们，缓解兵部的压力。
秦素对此倒是忍不住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人选，又让她头疼了。常明生来向秦素汇报，最终朝臣们一致推荐的人是他。秦素心头微微诧异，常明生身为当朝首辅，三朝元老，他居然愿意去出使瓦剌，出乎她的意料。
常明生恭敬的作揖：“太后，微臣身为先帝册封的顾命大臣，更应该为太后和圣上分忧。此次微臣出使瓦剌，必定将大公主的事情查探清楚，给太后和圣上还有百姓们一个交代。”
根本就不在乎在瓦剌的结果如何，只要常明生去着一趟，就足以让百姓们暂且压制内心的不忿。秦素面带亲切笑容，朝他招手：“常首辅，快过来坐下，别站着了。你是三朝元老，在哀家面前无须多礼，往后朝堂和圣上还有劳常首辅多费心了。兰嬷嬷，去给常首辅上茶，哀家记得，明前的龙井还有不少，快沏上来。”
随后朝兰嬷嬷看过去吩咐，常明生沉声道：“微臣多谢太后厚爱，那微臣就却之不恭了。”坐下来的常明生让秦素安心多了，他毕竟为了大越牺牲太多了，常夫人的过世，一直是秦素心头不愿提起的悲伤往事。当年她和先帝眼睁睁的看着常夫人为了保全常明生的名声而自尽，足见夫妻俩的感情之深，可惜事态的发展永远超出她的预想之外，对此她只能深表歉意。
先帝过世的两年里，朝堂之上多亏了常明生，她掌握的都是军队，朝政大事，她不愿意插手，更不想惹着朝臣们不高兴。先帝将皇位传给周维，她知晓，宗人府的很多宗亲对此并不高兴，她必须要哄着他们，朝政大事她就插不上手，再说只要将军队的权势把控在手中，相信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常首辅，朝堂之上还少不了你，哀家的意思是希望你们再重新挑选一位大臣出使瓦剌。加上你也不年轻了，还是留在京城，此去瓦剌一路上必定历经颠簸，哀家心疼常首辅一路辛劳。”秦素语重心长的看着常明生，他的确不年轻了，两鬓的发白越来越多。
此去瓦剌一路少不了颠簸，当然秦素打从心底不愿意让常明生去！“太后，微臣不累，为了大越，为了太后和圣上，微臣愿意出使瓦剌。”常明生沉思片刻，起身扑通一声跪在秦素跟前，表明他的态度。
秦素摸着手中的檀香佛祖，深深的叹口气：“常首辅，你对大越的衷心哀家明白，也心领了。朝堂和皇帝都少不了你，尤其是皇帝，常首辅，你也不是外人。哀家也没必要瞒着你，皇帝对哀家有诸多误会，也只有常首辅你的话，皇帝才听得进去。皇帝还年幼，身边少不了你对他的调教。此去瓦剌，还是另外挑选一位大臣去，这就不劳烦常首辅，哀家来挑选。”
三言两语，就宽慰了常明生，又将他的作用上升一定的高度。皇帝周维需要他，常明生在心里咯噔一下，他早就知道秦素会阻止他，没想到为了阻止他，秦素能说出这番话来。“常首辅，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哀家累了，你先回去吧！”秦素轻飘飘的闭上眼睛，常明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微沉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出了太后寝宫的常明生，心中泛起冷笑，秦素这是对他有所防范，才会不让他出使瓦剌，秦素还想亲自挑选大臣去。他倒想看看，秦素能挑选出什么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常明生气恼的甩甩袖袍，黑着脸一路离开了。兰嬷嬷对于秦素和常明生之间的博弈不太明白，这事压根就轮不到她插手，她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做好分内的事。
得知常明生不能出使瓦剌，被太后给阻拦了，皇帝周维在御书房发了好一通的火，将桌上的杯盘碗盏一股脑的扫落在地，还想着去将先帝留下来的江南进贡的两个上好的白釉花瓶给摔碎了。幸亏李公公眼疾手快的走过去拦住周维，好一番哀求，先帝留下来的宝贝，那可是价值连城。
尤其这宝贝太后非常喜欢，每次太后来的时候，都会看着良久，那是她对先帝的思念。李公公刚犯下错，不能再惹着太后了。他还想要脑袋好好的安在脖子上，在皇帝身边当差呢！林冬娴觉得她是个陌生人，站在门口，进去不是，离开也不甘心。
周明沐轻拍嫣然的手，朝林冬娴叫了声，嫣然立马会意的起身朝林冬娴跑过去，吐了吐舌头，亲切的叫了声：“娘亲，你来了，快进来。爹刚才跟我说，原来你们以前认识。怪不得我一见到爹就觉得亲切，当初在京城多亏了有爹，要不然娘，你恐怕都见不到我了。”
一路撒娇的缠着林冬娴的手臂，嫣然边说边往前走，根本就没注意到林冬娴的脸色。林冬娴停下脚步，嫣然猝不及防的差点儿摔个跟头，幸亏躺在床上的周明沐飞快的起身拦住她。周明沐微微皱眉，他并没有怪林冬娴的意思，只是希望她能小心点，嫣然还小，不希望嫣然受伤。
林冬娴的目光在周明沐和嫣然的身上来回扫视，半晌才沙哑着声音问道：“嫣然，你刚才说他在京城救过你，这是怎么回事？”还差点儿就见不到她，这件事嫣然从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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