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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个月，大概到了快一年的末尾，我觉得这个时候迪那奎亚，或者说整个彭匹赫纳帝国的气候最好，凉爽宜人，一场雨过后更是清新舒爽，绝不像旱季那个时候，晚上还好，到了白天整个就是一个烤炉。

　　　　我去赞逊忒港口视察，这里的港口还在重建，施工一直没停，岸边的废墟大部分都已经变成新盖起来的建筑，形成了贸易市场，港口大大小小的船舶停得密密麻麻，很多人踏着跳板往船上装货或从船上卸货，热闹非凡。

　　　　但是据贺穆说，这个还不及当年赞逊忒热闹的三分之一。

　　　　我说：“只能慢慢发展，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啊。”

　　　　远处海面上渔帆点点，据镇守港口的官员汇报，现在渔船已经恢复到一千多艘了，只是小船多，大船少，还得时日，但是迪那奎亚城里的水产市场真的已经一片繁荣。

　　　　4年左右的时间，迪那奎亚能恢复到这样，众官员们都表示非常惊讶和欣喜。

　　　　正骑着野兽在岸边走着，突然看见一大队渔民用长木杠子抬着个用黑布裹着的大东西过来，看到露着条很大的橘红色尾巴，是一条大鱼，足有两三米长。

　　　　银发骑在马上看着说道：“哇！好大的鱼哎！”

　　　　渔民们看见我过来，高兴了，放下大鱼围过来，脱帽，行礼：“伯爵阁下，您来了可正好，我们正想向您献上一件礼物呢！”

　　　　“啊，各位，谢谢，什么礼物呢？”我笑嘻嘻地问。

　　　　“哈，阁下您可能都没见过，好吃的东西啊，大白鱼！”渔民们说着，把黑布揭开。

　　　　我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竟然是一条银白色的人鱼，或者说是鱼人，足有三米多长！

　　　　这东西通体都是银白色，髋部以上是完全的人形，髋部以下是一条巨大的鱼尾，髋部以上无鳞，从髋部以下的鱼尾背部有亮晶晶的鳞片，但朝向腹部的位置却没有鳞，一条宽阔的尾巴则是橘红色。

　　　　我突然想起在龙宫岛的灵徐王的陵墓见到的那玩意儿，但这个比那个大一倍。

　　　　这条鱼人很显然是个强壮的雄性，胸肌发达，两臂粗壮，被绳子捆着，身上还缠着渔网。

　　　　髋部以上就是一个雄健强壮的男人，尺八长的橘红色头发湿乎乎地贴在身上，脸也基本上就是人的五官，只是丑点，没有胡须，塌鼻子，两只朝外的鼻孔很大，耳朵大而尖，嘴唇较厚，嘴里的牙齿和人的相似，只是长点儿；眼睛和人的差不多，眉骨上有层淡淡的眉毛，竟然也有睫毛，和鱼的一点都不一样，更象人的，眼睛还在眨巴，一眨巴就流出眼泪来。

　　　　他没有天眼，额头上带着三颗闪闪的金星。

　　　　两手的手指间有蹼，手指甲很长，象钩子。

　　　　有腹肌和小腹，小腹上还有肚脐。在相当于人私处的部位凹陷下去呈y形，中间一根粗大的东西，那就是性别的器官了。

　　　　他一见光，就拼命挣扎，巨大的鱼尾啪啪地拍着地面，嘴里咕噜咕噜发出象说话的声音。

　　　　“我的天啊！鱼人啊，我来普涅还是第一次见”我惊讶不已。

　　　　一个渔民说：“阁下，应该叫人鱼，其实就是一种鱼，俺们叫它们‘白鱼’。”

　　　　渔民们说这东西的时候用“加”这个代词，相当于汉语中的“它”或英语中的“it”，表示是一种动物。

　　　　“白鱼？你、你确定他或它是鱼？”我指着那东西问。

　　　　“当然了阁下。”一个渔民过去揪着人鱼的耳朵说：“您看，它们的腮孔在耳朵后面，从前面看不到的，它们在水面上能用口鼻呼吸，在水里就用腮孔呼吸。只不过这条比较大、比较强壮，它额头上有金星，可能是人鱼的头领，普通人鱼是没有的。”

　　　　贺穆说：“阁下，其实渔民们称呼它们的全名叫‘白人鱼’，它们的颜色都是银白色，当然颜色有深有浅，深色的发灰，象银灰色。它们身体是白色，可它们的头发的颜色、眼睛的颜色和它们尾巴梢的颜色是一样的，也是五颜六色，这个和塔图人的特徵很相似，据说他们也有族群，叫‘固林族’。”

　　　　我吃惊不小：“固林族？就是鱼尾族啊？那不是人类种族吗？”

　　　　“是的，阁下。可渔民们忌讳说它们是人，所以就称它们为‘白鱼’。”

　　　　“地球上传说有这种人鱼，我只见过一次类似的，但没这么大，也没它这么象人”

　　　　“阁下，地球上上的很多传说中的东西，其实是从普涅这里传说过去的，除了人鱼，比如还有长翅膀的人类，在地球上，只有神话里有，但在这里，现实里就有。”

　　　　“哦。”我一指那鱼：“它们怎么繁殖的？产卵？”

　　　　“哦不不，阁下，不是产卵，是胎生，”一个白胡子渔民说：“其实，从这个上来说，它们和人没什么区别，渔民们经常看到它们和人一样在海面上搂抱着面对面交/配，雌性怀孕大肚子，然后一胎能产一到两条小的。雌性胸前都有两个和女人一样的那种漂亮东西，给幼鱼哺乳。”

　　　　我大惊：“那、那和人有什么两样？也是胎生、哺乳”

　　　　贺穆说：“阁下，这个不奇怪啊。地球上的鲨鱼是鱼，也是胎生；鸭嘴兽象鸟类或爬行动物一样是卵生，可也哺乳。白人鱼也许就是一种特殊的海洋鱼类，但它们具有很强的人类特徵。”

　　　　“它们没可能是人类？”

　　　　“这个，我弄不准，阁下。”贺穆一耸肩：“在这里，有时候您很难区分人和动物。”

　　　　“哦。”我满腹疑惑，问渔民：“你们怎么抓住它的？”

　　　　“我们在海星岛外面的密鲁戈大洋海面上放拖网，它撞进我们的拖网里被缠住，我们把它捕获了。可惜是条雄性，如果是条雌性就漂亮了。”

　　　　“怎么呢？”

　　　　“哈，它们的雌性都是长发美女啊，如果光看腰部以上，能迷死人，尤其是那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象会说话一样，而且会说人的语言，比雄性可爱，据说有些年轻渔民经常被雌性白鱼引诱跳到海里，结果送了命。它们可以当宠物养的。”

　　　　“雄性不会说话吗？”

　　　　“会哎，就是听不懂说什么。因为雄性的舌头和雌性的舌头不一样，雄性的舌头又大又厚又宽，所以说人的语言不清楚；雌性的就和人的一样，所以她们说话就和人一样的，没什么差别，声音也很悦耳动听。”

　　　　“你、你们把它献给我、有什么用？这么难看，我又不想养着”

　　　　“唉唉，好吃啊阁下，白鱼的肉好吃得很，难得的美味。”

　　　　身后的凯诺急忙说：“阁下，我建议您还是别要，这东西我总看着象人，就是做成菜我也吃不下，也许它真的很美味”

　　　　“哦，我瞧瞧。”

　　　　我下了兽，走到那大鱼跟前，它一边挣扎拍动尾巴，一边嘴里咕噜咕噜地在说什么，就伸手摸摸它的皮肤，滑腻腻的，有点象打了肥皂的人的皮肤。

第一百四十六章请求考试（一）（）　
“哎哎，阁下，您可小心，”渔民说：“白鱼是肉食动物，吃人的，它们会用爪子撕裂人的皮肉然后啃吃，别让它抓到或咬到。”

　　　　仔细一看，发现那人鱼的右腕上竟然戴着一只金属丝的手镯或手环，我大惊，动物知道装饰自己？我含糊了，这到底是鱼还是人啊？

　　　　我想到了翼族，想到了那个美女奥菲拉，她明明是个人，是个美女，和人无异，可只是因为长了一对美丽的翅膀而被强行确定为鸟，还要当贡品敬献给皇帝，不仅会被拿来当女人玩弄取乐，最后还会被送进屠宰场和厨房变成菜肴，这简直就是悲剧。

　　　　这时，听到鱼人嘴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可我听清了一句：“请、放了我”

　　　　我吓得退开一步：“我的天！他真的会说话啊！”

　　　　“嗨！阁下，管它会不会说话呢，”一个麻脸渔民说：“这里很多动物和人有些相似，也会说人话，谁都分不清到底是人还是动物。您当它是动物就是动物，当它是人就是人”

　　　　“好吧好吧，”我对那鱼人说：“先生其实我不知道这么叫您合适不合适，您的舌头真的很不给力，想说话都说不清，但是我听清了一句，让我放了你，对吧？”

　　　　“嗯，对”他这次说的我又听懂了，虽然只有一个音节，而且它点点头。

　　　　“那好吧，您走运了老兄，遇到我；更走运的是，您是我看到的第一个鱼人，或者是人鱼，所以呢，我决定放了你。我们地球上有种善人专门买了动物放生积德的，我也学学，但愿以后在海上遇到您别吃了我。”我笑嘻嘻地拍拍它。

　　　　白胡子渔民过来：“阁下，您真的要放了它啊？”

　　　　“当然，我都答应它了。”

　　　　“嗨！您都不知道，它是很罕见的动物，值很多钱；如果是雌性，更值钱”

　　　　我对身后钩钩手指头，凯诺过来，递给我个钱包，里面装了几个金币和一些银币，我扔给那个渔民：“您也别献给我了，等于我把它买下来了！”

　　　　白胡子拿过钱袋打开看看，吃惊地说：“阁下，不用这么多，提尔（金币）还给您，俺们要索尔（银币）就行了”

　　　　“不用，算是赏给你们的。现在，把它放了。”

　　　　“谢谢，谢谢阁下。我们这就放。”渔民们大喜。

　　　　几个渔民过来，白胡子指挥着，七手八脚地把渔网给它割下来，解掉绳子，扯着布抬到码头边上，喊一二三，噗通一声扔进水里去了。

　　　　我站在岸边看着，它在水里游了一圈，转回来，钻出半个身子往脑后理了一下头发，看着我，突然，它把右手放在左肩头，一低头，然后一翻身潜入水中不见了。

　　　　我又吃一惊：“我的天！它也会人的礼仪”

　　　　“阁下，它们什么都能跟人学，那些雌性人鱼还会背书、唱歌、唱史诗、演奏乐器呢，没什么奇怪的。等以后俺们捉到雌性的一定给您送去，她们和人一样聪明、可爱，也比雄性温顺。所以渔民打到了，就高价卖给贵族们，贵族们就把它们当宠物养着，还要她们说话、唱歌、在水上跳舞什么的。”

　　　　“哦，倒是很不错的宠物。”

　　　　“哎是啊，只不过她们都养不久，因为她们都不乐意被豢养，经常求人放她们回大海，可没人会放她们，她们就不高兴，神情抑郁，哭泣，不吃不喝不动，过不多久漂亮的头发和鳞片就开始脱落，光洁的皮肤也开始溃烂，很快会死掉，只能送进厨房了。”

　　　　“可怜”我撇撇嘴。

　　　　“唉唉，没什么可怜的阁下，它们都是动物，是鱼哎，本来就是给人当食物的。”渔民们大不以为然。

　　　　我耸耸肩，摇摇头，不太认可这种说法，我又想到了奥菲拉，这里的人真下得了口。

　　　　回到迪那奎亚，到四军去转了一圈，人又少了不少。

　　　　胡伯又在招兵买马，但是各城邑镇村送来的兵源少了，因为他们刚刚送过服兵役的人员，今年不能再送了，同时，迪那奎亚的军队伤亡率太高，虽然现在待遇不错，可没多少人自愿来入伍，靠买奴隶又不靠谱，因为奴隶兵经常会逃亡，胡伯头疼不已。

　　　　我劝他别急，慢慢来，至少到了明年，各城邑镇村就会送来服役人员，那时候再大扩一下，只要把眼下的这些好好训练起来就差不多了。